3020年9月30号,地球联邦总医院一个昏迷了8年之久的已经被定义为植物人的病人居然苏醒了。“运气!”在一众媒体的采访中,院长如是的说。“任何植物人都有着苏醒的可能,这个苏醒时间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所以请广大植物人的亲友们不要放弃!8年苏醒,无疑这位病人的运气还算不错!”主治医师说。而这个躺在床上的病人,是有着一个比较帅气脸蛋的年轻人,多年的昏迷醒来,他现在还是适应着这阔别已久的身体。此时,他正闭着眼睛和着闻名星系的“雅银莎之悲伤”的旋律低唱着。
“啊”病床上的年轻人突然惨叫一声,他的身体露出来的皮肤开始龟裂出现大出血,殷红的鲜血刹那间就染红了年轻人雪白色的病服。这突然的变故,把一场本该和谐美好的喜剧给弄成了个阴声血腥的恐怖片,让大家一时慌了手脚,几个机灵的记者相机趁机快按了几下快门。
“回避!回避!紧急抢救!”主治医师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他迅速组织人手把记者们“请”出了门外,就连联邦的军官也不例外。
3020年10月1号,时钟默默的走到了晚上九点。克贝尔星球的著名剧场的旋转舞台上,穿着一身星光靓装的主持人说:“接下来将是一年前走红整个宇宙的雅银莎小姐带来的‘雅银莎之悲伤’!”
万众歌迷期待的宇宙新星女歌手雅银莎默默了走了出来,她樱色头发上带着两个白银蝴蝶发卡有如蝶飞花丛,细细的柳叶眉下,长长的睫毛下是美丽的有如星目的眸子,身上穿着蓝色的丝绸短衣和短裙,露出了里面有如缎子似的白嫩皮肤,白嫩的左手拿着一个紫色的话筒。“雅银莎!雅银莎!”下面人如海潮般的涌动着,他们疯狂的大喊着,就算是这高达数十米的金属台子也不能阻挡他们此时被无限放大的热情。
“哥哥,我会在星球沙滩上举行整个宇宙最大的演唱会的,让那些大人物为你的逝去而默哀!”雅银莎闭上了眼睛,在心底默念。舞蹈队伍马上出来了,这是他们预先就订好的暗号。。“yi,xu_che,zhi,what,dai….s、ha,ju,la,ta…。wu,ju,ne,ha_che,wang…ju,so,la,ne,ni,ta,gi,mo……”雅银莎的歌唱仿佛带着一股悲伤的魔力,本来狂喊着的人潮立刻平静了下来,随着雅银莎的悲伤而悲伤。“生就高兴,死就安静,你这个渺小的,装在这盒子里的人,在无知而渺小……。”雅银莎就地旋转起来,接着她脚下有个浮力滑板将她给带到了天空在舞台上绕场旋转,灯光的投影下,在雅银莎的身后好像总是跟着个影子,如影随行着,下面几个跳着高难度劲舞的陪舞者卖力的跳着…雅银莎几缕清泪飘荡下来,一位有着健壮肌肉的光头陪舞者停住了舞步,摸摸头上的冰凉,抬头往上望去,滑板飞舞间,纯白的反光撒落一地的银光,沉默不动,舞者他也仿佛感觉到了雅银莎的无尽悲伤。——————————————————————————————————————————————————————————————————————————————————
联邦的某一个土著星。沙漠上夕阳西下,炙热的一天慢慢的离去。微微的沙漠旋风吹起,可怕的夜晚即将来临,迎接人的将会是绝对零度的寒冷。白天炙热得巴不得脱去一层皮,晚上寒冷得却又会让人怪罪少生了层皮。
夕阳西下的时刻,可悲的是,沙漠现在却迎来了最适宜的气温。躲藏了将近一天的沙漠蛇与蝎子都出来,它们需要进食,于是,在一个个沙邱坡上都有它们的身影闪过。其中一个沙丘上有道斜长长的人影,西下的阳光与人交错出来的人影。
拉近看这个人影的主人,这是一个把全身都包裹在披风里的人。他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短黑发少年,他的双眼微闭着,嘴唇因为脱水而泛着白色的死皮,淡黄蜡色的小脸糟糕透了。这个少年是就地背靠坐在沙丘上,肚子偶尔的起伏间,仅露出来的右手的五个指头轻微颤抖着,他居然还没有死!屁股下温度烫人的沙,却是没能让他神经反射站起来,想来他是没力气了!
“口好渴,全身都好痛。”好像反射神经都迟钝了!他把右手伸出来,黝黑的手臂上有一条长而宽的伤疤蒂痕,血迹干涸乌紫。少年双肩上有两个背带,看来背后还有个背包,里面可能放着的是他的水与食物。他颤抖着手把背包取到身前,纽扣打开,大大的背包里有着两个空水瓶和半个干面包。其余还有什么,一时间也无法看清。
少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好难才挤出一丝吐沫咽下。把背包倒过来,包口朝下,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里面的东西都一咕隆的倾倒了出来。再小的东西掉在沙地上,份量也不轻。掉在沙地上的东西激起了一片小小的灰尘。他用力的抖了抖背包,确认所有物品都倒出来了以后,随手把背包丢在一边。这所有的事都是他用那一只手完成的,另外一只手实在是使不上力气,可能是被压久了,还有点酥麻。
倒出来的东西,包括两个空水瓶和半个面包,一张塑料做的疑似身份证的银色卡片微斜的插在沙地中,一个铁制十字架项链,边上还有一张画纸也是银色的。这就是背包里的全部。
把项链重新扔进背包中,拾起银色画纸,只见银色纸上画着蝎子的一条紫色尾巴,还有一行醒目的墨色小字,上面写着蝎子兰什么的几个字,雷奇也没多注意。紫色的蝎子尾巴就连尾针都是酱紫色的,少年还是第一次见。不过,雷奇也不关心这个问题的。他把目光放在那张斜插在沙地里的卡片上,因为那个疑似身份证明的卡片是背面朝向他的,所以他只能隐约看见上面有联邦九等公民几个字样,这些字也是醒目的墨色。
“真奇怪,我居然还会认得这些字......”他对此时自己的想法吃了一惊,但是又想到认识字有什么好奇怪的,失忆不等于失智,所以也不在意。
卡片可能是这个身体的身份证明,上面应该有他遗忘的记忆。于是,他全身颤抖的把斜插在沙地中的卡片拿起来,复杂的心情让他全身战栗,把卡片翻到正面恰在掌心。一个不大不小的印在银色卡片上的彩色照片出现在他的眼前,照片上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黑色的长发下的眼睛很大很有灵气,灵气眼睛下红润的小脸很有光泽,红润小脸上有着一对甜甜的酒窝,那一对好看的酒窝中间薄薄的嘴唇露出一个开心的弧度,薄薄嘴唇开心的弧度中露出一副整齐雪白的皓齿。照片的背景是一个大教堂钟塔,为什么说是大教堂呢,因为这个钟塔很巨大,整个巨大钟塔的钟摆占据了照片背景的2/3,那巨大的金属钟摆在阳光下发着白银色的耀眼光泽,管窥全豹,少年的全身显然还不足钟摆的一半大。照片的下面则是这个少年的姓名——雷奇,年龄1743-???,公民九级等等信息。
“我..叫,雷奇!”少年干涸的嘴艰难的说,吐字含糊不清的像婴儿学词一样。他不记得自己来这个沙漠是做什么的,甚至他的脑海里也没有留下与“雷奇”有关的任何事与任何人的映像。雷奇感觉自己就像是凭空冒出的一个人,真的好痛苦!
“难道我失忆了?”雷奇心里想。这个想法一发就不可遏止,..咕,咕!肚子饿极了,口里也极度的干涸。拿起那唯一的食物面包,雷奇仔细打量,这半个黝黑的面包上还有一排排小小的牙印。但是现在雷奇知道,没有水,自己绝不能碰这个干干的面包,不吃只是饿的头昏眼花,吃了也许立马就会脱水而死!
话说,身体的本能还是指导着雷奇做了件他不明白的事情:把一个空瓶用沙子给装满。雷奇真的不知道装满沙子的空瓶有什么用,难道当棒槌?可是雷奇还是服从了身体的本能,一把又一把的热沙,装进空空的瓶子里面,装沙也只能用一只手,另外一只手完全没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