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要朕骗她?”
“皇上,这不叫欺骗,而是一种心理战术,赌的就是她对你的爱,如果她真的不在乎,定然不会回宫,反之,皇上所期待的不就是妹妹也在乎您,能够回宫和您继续生活在一起吗?”
西武绝叹了口气,缓缓地撑着下巴,略带思考地点了点头,“或许,这也不失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至少,能够证明他在妙言心中的分量。
只是,这样的赌注太大,没有人知晓,他会有多么地害怕妙言在知道他很宠幸于另外一名女子后,依旧无动于衷,不肯露面。
“既然皇上同意了,那臣妾这就下去帮忙处理。”
“嗯。”
西武绝背脊靠着椅背,深深地叹了口气,“妙言,求你不要让朕失望。”
“啊嚏——”一声喷嚏声惊扰了妙言身旁闭眼调息的苏澈。
“你不会是着凉了吧?”
妙言揉了揉鼻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或许是有人在想我也说不定呢。”
“你这女人可真够自恋的!”
苏澈鄙视地斜了妙言一眼。
“我这是实话啊。”
“实话个屁。打喷嚏也可能是有人在骂你呢。你怎么不说是有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骂你,诅咒你呢?”
“虽然这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一次,是有人在想我。”
“得了吧你。还嫌伤得不够重,想要再来一次?”
“苏澈,你别以为你救了我,替我疗伤,就能一再挑衅我!”
妙言站起身子,对着苏澈的头,狠狠一敲。
“哎哟,你这个死女人,有暴力倾向吧?难道西武绝会不要你!”
一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妙言下意识地呆滞坐下,自嘲一笑,“是啊!他是不要我,从来就没有要过我!这些我都知道,用不着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
“对不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澈深知,西武绝是妙言的死穴,所以,他这个玩笑是真的开得有些大了。
“我懂,我当然懂你是什么意思,一天不打击我,你心里就不舒服嘛!”
“我哪有?”苏澈无奈地白了妙言一眼,“你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切,就你还君子?不唤你小人都是好的了!”
“方妙言,好歹我也救了你,不谈回报,你总该有点感谢吧?有你这样辱骂自己恩公的人吗?”
妙言冷冷一哼,“我可没有让你救我,我早就说过了,自己一个人也能运功疗伤,只是时间久一点而已。是你自己非要多管闲事,怨不得别人。”
“你——”
“我怎么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方妙言!”
苏澈一声怒吼,却不见妙言有半丝的惧怕,反而勾唇一笑,“别装了,我谢谢你便是了。”
“最近武林中有何大事发生,那些个门派都有何小动作?”
修养好后,妙言回到了灭爱宫正堂,听着苏影汇报最近的江湖动态。
“盟主请放心,武林中并无大事发生。”
“本宫不信那些武林人士是真正的归顺于本宫了,私下里,他们定会有所行动,所以,你一定要派人盯紧他们,别再出什么岔子。”
“是,盟主。”
苏影担忧地瞟了妙言一眼,有些话,她不知当说不当说。
看着苏影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妙言有些疑惑地抬眸,询问道,“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有……不……没……没有……”
妙言紧蹙眉头,有些许的不耐,“到底有还是没有?苏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有什么话就直说,你应该了解本宫的性格,莫要藏着掖着!要是被我知道了,你定没好果子吃!”
“苏影明白。只……只是……”
“只是什么?”
妙言握紧茶杯的双手,稍微用力,“苏影,若是你真的为了本宫好,就不该有事瞒着本宫。”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用不着盟主费心了。”
苏影最终还是决定瞒着妙言,有关于西武绝的消息。
“呵呵……苏影,你这是为何?难道说,你就是这样助本宫成就大业的吗?”
“盟主,有些话,说与不说,都是伤害,其实,无知也是种幸福。”所以,她选择沉默。
“既然说与不说,都是种伤害?那么,你瞒着我,和说出口,又有什么区别?”
“盟主,你现在正处在统一武林的关键时刻,切不可让任何事情令你分心!”
“你都这样说了,更加证明你隐瞒本宫的这件事情相当严重,所以,本宫有权知晓!快说!不然,本宫发誓,这辈子,都不再需要你的任何帮助!”
“盟主……我……”
“她不敢说,就让我来说。”
回眸,两人怔忡地望着突然闯进的苏澈,他嘴角的调笑依旧如常,只是眉宇间的担忧,却异常明显。
“你也知道?”
难道有什么事情,只有她一人被瞒在骨子里?
“是。我不仅知晓,而且,也和苏影一样——我们都认为这件事情,你还是不知道得好!”
“苏影,苏澈,你们两个真不愧是同姓之人,说不定前世还是对情侣呢!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都一样的令人讨厌!不要把你们自以为是地对我好,作为你们瞒着我的借口,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我方妙言最见不得的就是隐瞒和欺骗!”
“妙言,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吗?”
苏澈定了定神,那眼中的认真,是妙言从未见过的正经。
原来,一向风流调笑惯了的苏澈,也会有这么认真的神情。
看来,他们要说的事情真的很不一般。
可即使是这样,她也宁愿知晓现实中丑陋的一面,也不愿活在别人制造的幻觉美梦中。
所以,妙言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告诉你,是有关西武绝的消息。”
“咯噔”一声,当妙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就开始一直下落,下落,再下落……
她知道,定不是什么好消息,但万万没有想过,这个消息是有关于西武绝的。
尽管这一个多月以来,她都掩饰得太好,但这并不代表,她的心中就真的放下了。
那么多个夜里,她都要靠着强大的意念,才能说服自己闭上双眼,不要去思念,不要去奢望,不要去回忆有关西武绝的一切……
失眠,早已不是偶然,而是离开西武绝之后,每夜必须受到的折磨。原来,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终究还是习惯不了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了他。
“妙言?妙言?”
看着妙言失神的眼,苏澈的担忧更深了,光是说出这个名字,就能让一向冷静自持的方妙言恍神成这样,要是真的告诉她,西武绝现在正在大张旗鼓地宠幸另外一个女人,她又该有何反应?
“啊?”
“你看看你,光是说个名字都成这样了,你还确定要我将下面的话都说出来吗?”
“当然。你说,我听着。”
“他……他……”
“他怎么了?是伤了,还是残了,又或者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