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是您的皇后,爱您胜过于任何人,难道这样都不能换来你一丁点的在乎吗?臣妾这样的奢望难道有错吗?臣妾不过是因为太爱您!”
“如果你是单纯的爱,那么,朕不会说任何,但关键的是,你的爱之中,含带了太多阴毒的东西,别以为你算计妙言来此,就不会料到朕和她会有今日的这般结果,你就是算准了她宁愿毁了这份爱,也不会委曲求全,所以,才会劝服朕陪着你演了这场戏!”
西武绝冷然地瞪视着面前的慕容允儿,不管她有多么地深爱着自己,都无法消除他心中的鄙夷。
“皇上,您这样的话对臣妾就公平吗?当初臣妾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难道不是得到了您的首肯,才会按计实施的吗?皇上应该比臣妾更了解妹妹的心意,既然如此,皇上与妹妹分手了,又为何要全部怪到臣妾一个人的头上?”
西武绝仿佛没看见慕容允儿脸上的委屈一般,冷冷一笑,“朕最后再说一遍——滚、出、去!”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皇上啊皇上!臣妾一直以为,是臣妾算计了您和妹妹,却没想到,是皇上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利用了臣妾,陪你演了这出戏!”
慕容允儿笑得眼泪肆溢。
是!他承认,他早就知道会有今日的结果,却没有阻止,依旧用了最最极端的方式,想要赌上一回,赢了,便是全世界,输了,大不了就绝情绝爱。
只是,很可惜的是,他拼尽一切力气去经营的这场赌局,终究还是输了……
输得如此彻底,不留余地。
西武绝不反驳,径直回到桌边,端起那杯妙言喝过的酒杯,盯着地上那盏被自己摔得粉碎的酒杯,不由地凄凉一笑。
跌坐在椅子上,西武绝轻柔地抚摩着手中端着的酒杯,杯口上,还残留着妙言离去时的气息,那个鲜红的口红印子,仿佛一把匕首,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窝。
兀自替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嘴唇对准了妙言喝过后,留下的口红印子,西武绝一杯接着一杯地饮着。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劝说自己,那样一个被他放在心底里深爱的女子,还不曾离去;那样一个令他痛彻心扉却依旧无法忘怀的女子,还在原地等着自己;那样一个即使他给与她再多的伤害,却依旧挺直腰板,不顾一切地想要助自己成功的倔强女子,更不曾远离……
只是,这世间不再会有那样的一个人了。
真的再也没有了……
“方妙言,你还好吧?”
苏澈看着妙言一路走来的惨白脸色,丝毫没有表情,安静得令人感到可怕。
回应他的只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方妙言,你倒是说句话啊!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既然他不知道珍惜你,你又何必为了他做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以为这样,他就能回心转意,重新爱上你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放在是往常,妙言定会愤怒反击,只是,这一刻,妙言才发觉,她连张嘴,都是种艰难。
“喂,方妙言,你不会是真的悲伤到傻了吧?”
苏澈停住脚步,拦住了妙言。
抬头,妙言毫无波澜的眼里,只剩下一如死灰的黯然。
这一刻,她的眼神,深深地刺中了苏澈的心间,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难过到,没有表情,没有言语,没有动作。
原以为,他们分开了,对于妙言而言,是种解脱,却不想,这样的结果,只是将她从一个痛苦的深渊,转向了另一个人间地狱的开始。
“方妙言,没了西武绝,你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吗?”
妙言淡淡地抬眉,好似看见了眼前的苏澈,又好像自从西武绝决定放弃自己的那一刻起,她的眼前就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该怎么说呢?苏澈说她离开了西武绝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以前的自己若是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觉得——这定是滑天下之大稽。但是现在呢?如果真的没有了西武绝,她还能活得很好,那么,为何在此刻,她的心会感觉好似停止了跳动一般,没有了半丝的生机。
“妙言,方妙言!你看着我!看着我!”苏澈看着妙言失神的目光,毫无焦距地落足在一角,急切地推耸着她的双肩,几近怒吼。
“我没事。”其实,她更想自嘲地说一句——我没死,至少没有了西武绝,我还可以活下来,只是,要快乐就很难了……
“你这个样子像是没事吗?”
“不然呢?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像是怎么样?失恋?伤心?绝望?还是该快点去死?”
苏澈顿了顿,眼神略微闪烁,带着复杂难辨的深意,“方妙言,你这个样子,和我所认识的那个女人,完全不是一个人!”
“呵呵……那我是谁?又该是谁?方妙言还是司徒凌霄的女儿——司徒妙黎?”
“我知道你不喜欢司徒凌霄这个人,或许这之中,多多少少也包含了你对西武绝的保护,你不希望司徒凌霄的野心阻碍了西武绝拓展江山的宏伟蓝图,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父女天定,这辈子,你们都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之人!”
苏澈没有这么说的时候,妙言还不觉着自己的可悲,现在被苏澈这么一点破,她才发觉,这辈子,无论是所谓的亲情,还是爱情,都尼玛是个摆设而已。
“至亲之人?呵呵……如果可以拿我的命来换取他想要的江山,我想,司徒凌霄那个老狐狸,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舍弃我的性命!”
“不可能!你们是至亲之人,他定不会如此选择的。方妙言,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你的想法太过偏激,所以才造就了你不去相信任何人的性格?”
“不可能?你又知道多少?你知道司徒玉儿是怎么死的吗?”
“司徒玉儿?你姐姐?”
“是我杀的!”
“你说什么?”
“我说,司徒玉儿是我杀的!是我亲手掐死的!这件事,司徒凌霄也知道,但是,你知道为何他不怪罪于我吗?不是因为他爱护我这个女儿,只是因为,司徒玉儿的确于他而言,已经毫无利用价值可言了,所以,她的生死,也和司徒凌霄没有半点关系了!这就是我的亲生爹爹,比任何人都要残忍无情,甚至,为了达到他自己的目的,他一次又一次地拿着我娘亲作为筹码,以此来要挟我,逼着我一次次就范,却无力反击!因为,在这个世上,唯一真正关心我,爱护着我的人,也只剩下我娘亲一人了……”
妙言的眼底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凄楚,“说来你或许还不相信,在来武圣王朝以前,我甚至连亲情为何物都不知。”
苏澈不解地皱眉思索,虽然不能完完全全明白妙言话语中的深意,但是大概的内容,他也算了解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