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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十功名尘与土

“我可是公认的神奇宝贝专家,多少观察家和研究者的偶像,现在居然……和你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毛孩一起刷盘子。这要是传出去,我的面子可怎么办!”自从被花子抓到厨房洗盘子抵债的时候起,大木就一直处于这种抓狂状态。

一旁的小智却十分淡定,这样的事对他来说太平常了,想当年他可是连续刷过两个月的盘子,至于这次……不就是多了个神经质老头嘛。话说偶尔听听别人发牢骚也挺有意思的,偏偏,这次是例外。

该死啊,我居然会认为这货能靠谱,你看过哪家面积不过三十平方的小饭庄能刷卡?罢了,都怪我自己,把你想的太简单了。

“好了我的泰斗,你要是真那么在乎面子,就少干些丢人的事成吗?”小智把最后一个盘子冲洗干净,放在右手边高达半米碗碟堆上。很显然,小智是把大木那份工作一块给解决了。

“欢迎下次再来。”花子的心情格外好,要知道,这对盘子足够她洗上一整天的。

“谢了,花子阿姨。”小智也知道,这些工作根本就不够偿还刚才的饭钱。跟何况花子还为他提供了晚饭。说到底,还是欠了个人情。哪个真新镇的居民不是有恩与自己呢?当年若是流亡到其他地方的话,恐怕自己也活不到今天吧。

“真新镇,也算是块宝地吧。”大木的话打断了小智的思绪,小智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离开了饭庄。

大木找到一个草坡,坐了下来,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压扁了的香烟,又摸出一只打火机,天气很好,风也不是很大。但大木还是点了几次才点着。小智就坐在一边,看着他吞云吐雾,不知怎的小智觉得眼前的老头好像换了个人,他眼神忧郁,暗黄色的皮肤把原本灰色的头发映衬得发白。小智一直很反感抽烟,只要看到别人在抽都会尽量躲开,但这次他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

“大木博士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小智说。

大木低头不语,直到手中的烟卷烧的只剩下一截短短的过滤嘴,就是小智以前一直叫烟屁股的那个东西。大木把烟头在地上摁灭,随手丢进几十米外的垃圾桶。问小智:“你知道真新镇有什么别称吗?”

“那还不简单,冠军之地。”

“还有呢?”大木摇了摇头。

“不知道。”小智答得干脆。

“她叫纯白镇。不带有任何污染的纯白。”大木站起身:“等你出了这里,你就会明白纯白二字有多珍贵。”

小智摆摆手,表示不想再听下去了,有些东西不是听听就能明白的,总得亲身体会。

“怎么样?有兴趣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吗?”大木直勾勾地看着小智,他的眼里尽是恳求,或者,说是祈求也不为过。怎么能拒绝呢?这个白天神经质的老头,刚抽了根烟就像是要被悲伤压垮了似的,那么憔悴。但是,还有些事,要先弄清楚。

“那个贼,到底偷了些什么东西?”事到如今,小智也不相信大木会继续装傻了,大木一定早就看破了吧。不过,就这样被玩了一整天,还真是不爽啊。

“一只图鉴,三只神奇宝贝,就这么多。”大木没有再看小智,转而逗起了利欧路。

“所以你就让我去帮你把这些东西追回来?开什么玩笑。你是谁,前任冠军大木幸成,少有的神奇宝贝专家,凭你的影响力,要什么东西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何必要找我。”

“别误会,我只是单纯想让你出去走走。”

“为什么?其他人不行吗?”

大木走过来,摸了摸小智的头,小智瞬间呆住了,还是第一次吧,还有人会来摸我的头呐?原来是这种感觉啊,难怪那些孩子喜欢被父母摸头呢!小智搞不清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只看到大木额头的皱纹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我去,成了吧。”小智抓住了大木的手腕,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大木笑了,那些皱纹立刻就消失了,但小智觉得大木仿佛又老了不少。这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关东冠军吗?这就是无数研究者心中不倒的丰碑吗?功名,利禄,算个球啊,潇洒大半辈子还要放下脸皮这样去求一个孩子。小智忽然就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本小说,主角一面把一个孩子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一面还跟那孩子说ありがとう,ありがとう……

“这就是图鉴了吗?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那家伙偷了也没什么用吧。”小智接过大木递过来的图鉴,左右端详。

“对训练家来说,它只是能够识别神奇宝贝等级的工具而已,但在研究者眼里,它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只需要将神奇宝贝球扫描一遍,它就可以球内神奇宝贝的各种数据。拿到黑市上,也能卖不少钱。”

“就这样了吗?好吧,我明天就出发。”小智将图鉴还给大木,转身欲走。

“等等,你今晚我家睡吧。”

小智没拒绝,他今天真的是累了,再睡那张锈迹斑斑的钢丝床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

“终于,一切都回到正轨呐。”大木暗自松了口气。现在的大木,除了那些失窃了的图鉴和神奇宝贝,再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毕竟,连那个女孩都有线索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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