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九,亢龙有悔。
金八力看着散落到地上的几枚铜板,眼睛瞪得大大的,对胡说八道道:“你还会算卦?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胡说八道头一扬,略带臭屁道:“哥是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区区算卦而已,算不了什么。”
金八力笑骂道:“赶快解释什么意思,不然把你挂树上去。”
胡说八道小声嘀咕:“就知道用武力威胁人家。”不敢耽误,又道:“《象》释曰:‘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文言》曰:‘贵而无位,高而无民,贤人在下位而无辅,是以动而有悔也。’‘亢龙有悔,穷之灾也。’‘亢龙有悔,与时偕极。’‘亢龙有悔……”
金八力越听脸越黑,喝道:“说我能听得懂的人话。”
胡说八道看看安倍晋三等人满脸的茫然,又看看金八力漆黑的脸,委屈道:“你自己不读书,还来怪我。”
金八力只好哄他,道:“谁让你只是渊博来着,你给我们解释清楚不就完了。”
胡说八道立刻高兴道:“这就对了,其实不论是‘盈不可久’,还是‘贵而无位,高而无民’‘穷之灾也’‘与时偕极’,说的都是一个意思:走到了尽头,再也没有发展的余地,好比动物临近死亡,植物临近干枯,盛时已逝,难免有悔。”
金八力眼睛一亮,道:“太好了!魔道无情,凌虐百姓,以心魔为首的魔将魔众们恶贯满盈、气数已尽,该是他们授首的时候了。”又夸奖胡说八道:“你真厉害,当得起‘知识渊博’四个字。”
胡说八道难得老脸一红,不好意思道:“这不算什么,异次元空间有种东西叫电脑,那才厉害呢,想知道什么在电脑上都能查到。”
金八力看着胡说八道脸上的红晕,哈哈大笑起来,胡说八道也跟着笑了起来。
原来这一日金八力等人静等蛇鼠一窝的消息,都待在小院内。胡说八道静极思动,拿出不知从哪淘换的铜板,才算了上面那一卦。
又等了半晌,蛇鼠一窝才回来。胡说八道有些等不及了,忙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了吗?”
金八力伸手阻止他,对安倍使了个眼色,安倍到门口张望了一会,才回来道:“没尾巴。”
金八力这才转向蛇鼠一窝,道:“辛苦了,打听到什么了?”
蛇鼠一窝拱拱手,道:“幸不辱命,打听出来了,有一匹和你们所说极为符合的母马,经常出现在城南,疑似就住在那里。”
胡说八道一拍大腿,喜道:“你看,我的感觉是对的,确实就在这里。”
金八力见蛇鼠一窝还想说,但又有些迟疑,就道:“有什么不对吗?”胡说八道也看向蛇鼠一窝,难道还有什么变故?
蛇鼠一窝道:“就是那母马脑子好像有点问题,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
金八力和胡说八道对视了一眼,道:“那就是她了,看来她不能自己苏醒,我们得尽快找到她。”胡说八道点头表示同意。
胡说八道又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出去找她。”
金八力道:“不能都出去,那样目标太大了,只去几个人就可以了。”又道:“这样,小八、蛇鼠、安倍、小泉、桥本还有我,咱们六个一块去,其他人留在这里。”金八力点了除蛇鼠一窝、安倍晋三之外的两个身手比较好的人。
六人离开客栈,一路向城南走去,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城南。
若说南正街一带是整个空想城最繁华的地方,城南就是最贫瘠的地方。在空想城,城南代表着脏、乱、差,连最爱刮地皮的警察局和宪兵队都懒得来这里,用一句话形容这里的穷:“小偷过来都是含着眼泪走的。”
不过最近几天,警察和宪兵却成了城南的常客,每天都过来三五回,回回都盘问最近有没有出现生人或可疑的人。不知是不是商量过,城南的居民众口一词,都说没什么生人,把小母马小羽隐瞒了过去;而小母马小羽不知怎的,每天待在房内不出门,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小羽的邻居大叔蹲坐在街口,远远看着警察局的人又过来了,他对身旁玩耍的小儿子说“快去跟你小羽姐说,警察又来了,叫她别出门。”小儿子应声去了。
警察局的人刚到,紧接着又有六个人过来,打头的是个长得很奇怪的家伙,反正邻居大叔之前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这么丑的人。
六人刚到,一个警察打量了一下他们,道:“这么巧,又碰上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