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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由于那个男人的猛然一撞,整个车子在上下乱颤之中终于把持不住平衡,向左栽了过去。尽管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还是未能将车子的重心扭转过来。

一瞬间,车子的四只轮子已全部悬在了上面,还在飞速转动的轮子将泥土卷得到处都是,整个车厢里除了我和那个人以外的其他几个人都已被撞昏了过去。幸运的是,车子的油箱并没有漏,发动机也没有太大的故障,这使得我们还能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姿势等待着救援的到来。

而这时,从我的耳边传来了“咔嚓”的一阵脆响,我第一直觉以为那是栏杆折断的声音,不会吧,难道他把栏杆给弄折了,从车里逃出去?想着,我扭头朝他望去。

我先是长吁了口气,什么也没断,或者说,栏杆一处也没断。而此时那个人正挤在我和另一位警察之间,同时,由于刚才的那一连串撞击,那个警卫显然是因为受到重伤而晕死过去,不巧的是,他庞大而厚实的身躯刚好将那个人的一只手卡在了下面。等等,这真的只是一只手!这只是一只手!刚才的那个声音难道是出自这里?

我不自觉地将身子向后倾了一下,尽管后脑勺因为严重撞击而剧烈疼痛,我还是将它顶在了后面的栏杆上。我的眼珠也不自觉地向外凸,脸上的肉几乎拧成了一个狰狞的团,嘴巴张得不能再大了。可是,却又丝毫叫不出声来。

他,他,他,他居然自己把自己的左胳膊给拧断了!绛红色的血顿时染红了那个昏迷的警卫的衣服,顺着上面的褶皱淌在了汽车倒在地上的顶棚内侧。

可是,他却没有丁点痛苦的样子,反倒是向我狡黠地笑了笑,又回头望了望那个栏杆,甚至还伸手去那个栏杆之间的缝隙比划了一下,他在做什么?不过,这是显而易见的,他在试着看能否从栏杆缝之间溜出去。

但是,这个我早看过了,以他健壮的体格,是根本无法从仅有一拳之细的栏杆缝中逃脱出去的。

可是,天啊!他接下来的举动让我几乎想撕碎自己的脸,捏崩自己的脑袋。

他竟然用仅存的那只手将自己的脑袋从脖子上拧了下来,“哗”地一声,仿佛是陈了多年的血从折断的脖子根处射了出来,而那颗被拧断脖子的头颅上的嘴角,居然冲着我猖狂地咧开,露出一口参差的血牙。他在向我笑,我不住地用手在脸前来回挥着,以免他的这张大嘴忽然朝我咬来一口。

然而,他的头却只是定在那里,不停地对着我笑,天啊!这比任何场面都更令人恶心。而此时,恐惧的感受正从心底深处逐渐取代这种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的头虽然定在那里,身子却没有停,在挤成一团的车厢里来回踊动了一番,便又朝栏杆挤了过去。

那个无头的身子企图从栏杆中穿越,不行,还是太宽,不论怎么挤都无法将身子挤出去,在栏杆上,交织着一片血肉模糊的身躯,正来回不停地蹭着。

就在这时,他的身子停在了那里,而那只手却朝向裤兜中摸去,一只满是血的臂膀插进了本是洁白如今却被血染得污秽不堪的裤袋中。我看见一个股起的东西在里面抓到了什么,它猛地往外一抽,居然是一把水果刀,不会吧,他不会是要!

尽管他的动作还未开始,一张满是血的解剖室中的刚被肢解完毕的人的尸块的画面立即闪到了我的眼前。单单是这么一想,我的胃里已经在翻江倒海了。可是,大概是出于一种变态的好奇,我无法闭上自己的双眼,竟然双目紧瞪地盯在他的握着水果刀的手上。

只见那只手“呼”

地向上一抬,便猛地向他的胸部刺去,“噗”地一声,又一股血从水果刀的刀锋之面淌了出来,他并没有停手,而是用它继续胡乱地在身上划着,他绝对是一个相当糟糕的解剖者,可关键是,他解剖的是自己的身体。

“滋滋!”的一连串水果刀划破连同衣服的皮肉的声音接连不断地传了过来,瞬间,胸部那一块早已是血淋淋的肉已被他割了下来!

“咚咚咚!”

我亲眼看到了这心跳的声音从他胸部的那口切开的****中传了出来,“滋滋!”

又是一阵猛割,他的心,脾,肝已都!

我僵持不住了,有好大一坨东西从口腔中喷了出来,我挣扎了一阵子,神智略微有些恢复了,这才重新抬起头,他,哦不,眼前已是一滩散乱的尸块,唯有那只完整的头依然在向我狰狞地笑着。我好想抓起那只头颅把它挤成粉碎,可说实在的,我不敢,试想一下,要是有一个人在你的面前,就在距你绝对不超过半米的面前,自己把自己给肢解了,只剩下一个秃零零的脑袋不停地冲着你笑,你会有什么举动?

反倒是他先动了,他那一片模糊的根本分不清是血还是肉的尸块如同蚂蚁一般地朝那排栏杆在血中游走,全都流出去了,除了那只头。此时,我巴不得他的头赶快从那缝里滚出去,可是,他却一直定在那里,他一定是在挑战我心理的极限。

终于,它向前方一咕噜,眼看就要滚出去了,竟然又停了下来,同时,脖根处在地面上支撑着转了一圈,使得两颗滚大的眼珠对向了我:“喂,能帮个忙吗?帮我把那个胖子下面压着的手臂给我递过来好吗?”

我的嘴张成了偌大的O字型,两只秃零零的眼球顺着他的两股寒光游离到了距我约一米远的那个胖子警卫身下的断臂上,不仅仅是断臂,简直是一只泡在血坛中的手,那只血手的五根颀长而消瘦的指尖部,还在淅淅沥沥地向倒置的车顶棚渗下股股粘稠的如脑浆般的血液!

“能帮我一下吗?”

又是那种幽灵般的声音,这自然还是出自在栏杆之间的被拧下的脑袋的嘴里,这声音,哎,该怎么形容这阵声音呢?它底气十足,口吻相当坚定,可是听来又有些飘忽不定,像一条水中的鱼,我们看到的只是光线经由水面折射之后的它的位置。

同时,它又仿佛是在嘲讽,在讥笑我的怯懦,软弱与无助。我抬起了不住乱颤的手,战栗地伸到了那个胖子的身前。

忽然,刚才被肢解的尸块竟然!可是!

只见眼前的那一滩浸在鲜血中的尸块居然流到了一起,而且,仿佛刹那间有一种力量像一根绳子一般将它们连在了一块,或者,说简单点,刚才的那些碎裂的惨不忍睹的尸块,如今,竟然全部聚合了,顿时,他的整个身子又重新形成了,除了那只脑袋和压在胖子身下的胳膊。

不会吧,这个人,他不是,不是已经被肢解了?他到底是不是人?

就在我六神无主之时,那个断臂无头的人一下子将手从栏杆的缝中伸了过来,我没有丝毫准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狂斗着往后靠,想要大叫,却又叫不出声来。

天啊,他不会是想把我也给肢解了吧!可是,那只手伸进来之后,并没有一直径向我,而是在他的五根指头几乎要贴到我颤抖的鼻尖之时,才猛然向下一勾,朝下方胖子的衣领处伸去。同时,我赫然看见在那个胖子身下的断臂居然也动了起来,这样,一上一下两只手一齐发力,好不容易,才将它挪动了一些,刚好使断掉了的手臂滑落出来。

其实,两只手推动一个硕大的身躯这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了,可是,要知道,在眼前的其中一只手臂是被硬生生地拧下来的,而另一只手在五分钟前还抄起水果刀将他的整个身体给肢解了!

那只断手被“呼”地一下从窗口里抓了出来,连同地上的头被一起安在了那个残肢之上。待这一切都弄完之后,他竟然把脑袋垂到了栏杆前,冲我狐疑地忘了忘道:“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便一闪而去!

“我们还会再见的。”

这句话就像经久不散的冤魂,迟迟在我的脑海中徘徊。在这之后的每个晚上,当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它就会像一阵催命的警告一般浮现在了我的思绪中,我想尽一切可能地忘掉它,可是,不行,它如同手指上的纹理一般深深地植入了我的每一根神经。甚至,当我稍微用脑子想一想的时候,它都会从潜伏的隐秘之处悄然袭来,给我一阵措手不及的骚乱!

我的精神就要崩溃了,我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菁和博士。同时,我也专门找凯林谈过,而他们的看法是一致的:我必须再抓他一次。

“可是,怎么抓?难道之前的几次失败还不能证明,他不是人,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我们根本没有那个本事抓到他,即便是抓到了,我想,他也一定会像个幽灵一般,以一种绝对超乎我们想象的方式逃走的!”

我向他们辩解道,我明白,我这样说,是因为我对自己已经丧失了信心,不仅如此,我甚至已经胆怯了,我有些不敢去看那个人的双眼,更不敢去看他的那颗不知以什么方式跳动的心!

“记住,你是摄魂使者。”

菁来到了我的身边,将头俯在了我几乎僵硬的臂弯里,金色的夕阳一抹她脸上的红润,泛出一片透明的澄亮的光,除了刚才那句话以外,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这样静静地,静静地陪我渡过了惊魂之后的片刻温存。

然而,我的心却静不下来,到不是因为我真的那么消极,再也不敢去面对这件事了。那天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在想:我一定要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要想把事情弄明白,就得先抓住他,然而,怎么抓住他?

这个问题像一只毒虫一样贪婪地猎杀着我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正当我为这个问题搞得精疲力竭面五人色之时,那句话又出现了: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们还会再见的?他的意思是说:他已经预知到了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一定还会被我们抓住?抑或是他会主动和我见面?可是,我几乎是瞬间就排除了第二种可能,那么,他又是因为什么被我们抓住的呢?作案!对了,他是在暗示我他还会作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仍然有抓住他的机会,然而,既然他已经这样预料到了,他一定会有所防备,或者,他对我们的抓捕完全不屑一顾?照这样看来,他还会以一种极端离奇的方式逃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我们对他没有一点办法?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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