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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两个人的心跳

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美丽的花儿扬起灿烂的笑脸,风儿轻轻的吹拂着,似乎在共同演奏一段优美的旋律,大地一片生机。碧蓝如洗的晴空下,是一片连绵不断的青山绿树,各种不知名的野花在丛林间争相盛开,绽放着如云霞般绚烂的色彩。

永和十二年,麒龙国普天同庆,暝皇大赦天下……

紫晶宫里一派歌舞升平,洛泫暝高高的坐在龙椅上,满面红光,大声的笑着,下面臣子不住的敬着酒,讨论着什么。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着溢于言表的喜悦,宫女太监们穿梭在众人之间,添茶倒酒好不热闹。巧儿轻轻撩起珠帘向外张望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滴溜溜直转,突然一道黑影从身边掠过,速度太快了都没看清是什么就又恢复了平静。刚刚的一幕无疑扫了巧儿的兴,只见小丫头撅着小嘴扭扭捏捏的回了内间。

噗嗤~~~~~刚刚喝进口中的茶水,就这样被施雨肆无忌惮的统统喷到了对面人的脸上。众人见状纷纷笑了起来,只见那人英俊的轮廓上挂着星星点点的茶叶沫儿,表情滑稽搞笑。施雨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的,捧着肚子擦着眼泪。

“你还有脸笑?!”虽是埋怨,但却听不出一丝的不快,声音温柔的像雨后的一缕阳光。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洛泫曦。是的!洛泫曦还活着。那日,寒墨死后,完颜管家找到了施雨,并交付了寒墨生前寄存在他那的天山雪莲,向施雨讲述了他家少主的临终嘱托,为了取这天山雪莲,寒墨可谓九死一生,其实一早他就做了牺牲自己救洛泫曦的打算,只是没想到施雨却来了。管家根据寒墨的临终嘱咐,调配出了解药让施雨带回,起初洛泫曦死也不肯吃,他怎么能用寒墨的生命来交换自己的生命呢?后经施雨劝导表述寒墨的一番苦心后方才喝下解药。

“哈哈~~~~对不起!别那么小气,权当洗脸了哈哈~~~~~”施雨边说边替洛泫曦擦着脸上的茶叶。

“可是~~~~~~本王刚刚已经洗过脸了!”洛泫曦故意装作生气状,用丝帕擦了脸,端起茶轻轻啜饮,斜眼看了眼巧儿也不觉得差点喷出来,幸亏抑制住了生生咽了下去。

巧儿等着大眼睛打量着眼前两个笑做一团的人儿,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了连平时稳重很少言笑的王爷都笑成了这样子,难道身后有什么好笑的?巧儿嗖的一下转过头,什么都没有啊?!此时方才注意到,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衣男子,外表冰冷俊俏,虽不比咱家王爷好看,但也生的俊朗英气,此时那黑衣人板着一张脸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巧儿突的一下红了脸庞,羞答答的样子逗笑了身旁的黑衣人,巧儿气急了,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大家笑得是自己啊!刚才因为害羞而发红的脸此时加上生气显得更红了,甚至……发紫!

“你们……你们笑什么呢?怎么回事吗?小姐~~~~”巧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施雨。

“你!!你看你的头发哈哈~~~~~”

“我的头发怎的了?”巧儿迟疑的走到镜子前,顿时“啊”了一声!随即爬在了桌上,耳朵都红了。

施雨过去拍了拍巧儿的肩膀,打趣道“好巧儿,今儿个唱的是哪一出啊?”

“小姐您就别笑我了!”说完,腾地一下蹿得老高!跳起来指着黑衣人的鼻尖责备道“就怪你,你还笑我!”巧儿瞪着大眼睛,眼泪在眼圈滴溜溜直转悠。

“我?”黑衣人生硬的问了句,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对!你你你。就是你!刚刚本姑娘在门前看的好好的,突然!”巧儿手脚并用的比划着“一个黑影从我眼前闪过,随即而来的就是一缕劲风,肯定是那个时候这个人从那个门进了这个屋我才成这样的!本姑娘还没嫁人呢,形象都毁了你让我怎么办!呜呜呜……”巧儿拳脚并用连踢带踹的,只是那黑衣人纹丝未动,也不还手也不阻拦,只是定定的看着巧儿。巧儿顶着一头鸟窝般的发,撅着嘴打的没力气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不忘用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似乎在警告他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施雨和洛泫曦看着眼前二人早已哭笑不得。

“萧烬,你把人家姑娘的形象毁了,是不是该有所表示啊!”洛泫曦看向萧烬,自己这个手下向来以冷血著称,除了自己谁的帐都不买,自从认识他到现在,笑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刚刚明明看见他笑了,而且,是发自内心的!

“属下明白!”萧烬看了看还在生气的巧儿,双手抱拳道“是在下的错,望姑娘不要和在下计较,我本无意吓你,望见谅!”说完又木头人似的不说话了。

“别一口一个在下在下的,我…”巧儿羞红了脸,看着萧烬的眼神有怨怼变成了暧昧。这个细节被施雨看在了眼里,打趣道“萧烬,若我家巧儿因为这嫁不出去或不肯嫁,你可得娶了哦!~~~~~~”

“好!”

施雨、洛泫曦、巧儿同时长大了嘴巴,一滴汗珠从头上滑落,这萧烬还真是惜字如命,竟回答的如此干净利落!

“启禀王爷,皇上召见贤王,贤王妃入殿!”总管太监瓜尔传召。

施雨和洛泫曦相视而笑,一前一后跟随瓜尔步入前殿。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大家像被定了格一样看着缓缓步入内殿,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洛泫曦,不禁张大了嘴巴,贤王爷不是重病吗?今日一见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众臣一片哗然。

“这贤王不是身患重病吗?怎么和好人一样不见有何异样啊?”“是啊是啊,你说怎么回事啊这是……”“你们知道什么啊,其实贤王啊是被皇上派去有重要的任务了,所以在朝中谎称生病掩人耳目!”“吕大人说的有道理啊!很有可能”大臣们交头接耳你一句我一句的纷纷议论着,“都瞎猜测什么?!不管怎么样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洛泫曦是个人才,国不可无他啊!~~~~~~”老丞相秦勋看不惯众人猜测,及时发话稳定局面。刚刚议论激烈的大臣们此时知趣的住了口,纷纷点头称是。

此时,洛泫暝手扶龙椅缓缓起身,瓜尔赶紧示意朝下噤声,皇上有话要说,只见洛泫暝未说话前,先是几声大笑,随后笑着走下缓台来到洛泫曦身边,方才开口道“今日普天同庆,因为有一件大喜事要和众爱卿分享!朕的贤弟前些日子身患重病,回天乏术,后幸得上天眷顾,将贤王送回朕的身边,实乃我朝之福!今日众爱卿举杯畅饮,共庆贤王归来!!!”话音刚落,朝中喝彩声此起彼伏。

“恭贺皇上,恭贺贤王!”大臣们纷纷站起拱手致礼。洛泫暝深情的看着洛泫曦,眼中盛满泪水,有这个贤弟在自己也省了不少的心,身边唯有他可以推心置腹了。洛泫曦淡淡点了点头两人四目相对,许多话都尽在不言中,两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此时朝下已经达到高潮阶段,施雨和洛泫曦回到自己的座位,很快的融入到了这喜庆的气氛中。

正在这时,一段优美的旋律凭空响起,伴随着音乐的旋律,一个女子如彩蝶般翩翩的舞动着进入殿中,众人目光都被这个女子吸引住了,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杯筷。只见此女子头戴珠玉发簪简单干净,脸上蒙了一块砂质的面纱,身穿流星幻彩服,随着身体的舞动裙摆面纱也随之轻轻浮动,给人以无尽的遐想。一曲舞毕,姑娘缓缓欠身向大家行了一礼,此时掌声四起喝彩声不断,女子眼里含笑轻轻道:

“舞艺不惊,在各位面前献丑了!”说罢,缓缓摘下面纱,一张清楚动人的脸呈现在阳光下,此女不是别人正是佳贵人。施雨呆呆的看着佳贵人,不禁对她从新认识了一番,没想到她也有这么温婉的一面,和那日花枝招展的装扮简直判若两人,人果然是多变的动物,细细一想,还真多亏了佳贵人暗中提醒自己“小心皇后!”一句话回荡在耳边,其实她也没有那么讨厌,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施雨已经分不清了真假,一切都好似一场梦一样…….施雨淡淡的笑了,佳贵人看到施雨在看她,也会心的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爱妃舞姿果然名不虚传,今日真是叫朕开了眼界啊!哈哈……”洛泫暝走下台阶伸手接过了佳贵人的手,温柔的牵着一起入了座。佳贵人一直默默含笑的跟着,不说一句话。

“丞相!朕要多谢你养了这么个好女儿啊!”洛泫暝说话间一直握着佳贵人的手,眼神温柔怜爱,佳贵人面带娇羞,乍一看上去二人仿若初恋的男女般,施雨想到这不禁笑了。泫曦斜眼看了看施雨的无礼,干咳了两声扼杀了施雨想继续放大的笑声,施雨不满的瞪了眼泫曦,私下伸手狠狠的掐了洛泫曦一把,只见洛泫曦英俊的脸上瞬间由红变紫,咬牙切齿的看着施雨,施雨装作没看见继续听皇上与丞相的对话。

“老臣惶恐,蒙小女受皇上爱戴,乃老臣三生之幸也!”丞相秦勋诚惶诚恐跪地谢恩。

“哇!佳贵人是秦丞相的女儿啊?!我怎么不知道!”

“恩,她名叫秦怜儿,十五岁被丞相送进宫,后来被封为佳贵人,再后来你就都知道了……”泫曦看着酒杯慢慢答道。

“哦!这样啊!你调查的够清楚的啊!是不是动了歪心思无奈她夫君是你的哥哥没法下手啊!”施雨带着醋味酸溜溜的质问着,脸上挂着坏坏的微笑。

洛泫曦装作没听见,仍然细细品着杯中的酒“她帮了你很多,上次梓潼的事若不是她暗中派人通知,恐怕你早就被活活的掐死了!幸好我及时赶到!”

“是……她……”施雨若有所思,之前的一幕幕又闪现在施雨的脑海中,压的施雨透不过气。

“去哪儿?”身后传来泫曦的声音

“透透气!”懒得回头,施雨径直走出大殿。

站在后花园,闻着万千花朵散发出来的阵阵芳香,施雨慢慢陶醉在了这美好的景色中,回想当初也是在这和完颜慧兰结拜了金兰,今天却剩下自己独自一人,施雨有些感伤!

“施姑娘为何不进去而独自站在这里?”佳贵人从身后款款走来。

施雨淡淡一笑“乏了,出来透透气!”转过头去继续道“你呢?”

“也乏了!”两人相视,同时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笑的脸儿发红,笑的眼泪直流。此刻两人抛却了先前的种种,就如同好久不见的闺蜜,虽没有言语,却心心相通。

“谢谢你!佳贵人!”施雨率先开口,这句谢谢是发自肺腑的,佳贵人应得的。

“叫我怜儿吧!”怜儿没有应谢,拉着施雨坐在石凳上,温柔的看着施雨。“怜儿八岁时娘亲就仙去了,我是爹爹一手带大的,脑中隐存的一丝娘亲的记忆,对我来说是痛苦的。”佳贵人淡淡笑了笑“娘是宫中的皇后身边的一个贴身宫女,因与当朝皇后亲密无间故偷偷结拜,那个女人利用我母亲是丞相夫人的身份做了很多坏事,母亲起初是顾忌旧情后是深陷泥沼,她居然用年幼的我要挟娘亲使娘亲不得不替她办事,后来娘实在不甘看着他人枉死,每天都深深自责最后还是服毒自尽了……”

“所以你对历代皇后都有恐惧症?”施雨轻轻抚上了佳贵人的手,那双手因为激动已经变得冰冷。

“你的境遇和我娘亲一样,所以才……”佳贵人顿了顿“那日我去别院和其他嫔妃喝茶,刚刚走过来就看到了你们在结拜,因为和皇后一项交情不好,因此没过去就躲在那等你们走后在过去,可是又气不过,于是就大着胆子演了那么一出,不想却被一顿教训,当你们离开后我看到皇后的随从匆匆出了宫,觉得蹊跷,就派人跟着拦截了信使,原来此人是去完颜家报信的,要用你做诱饵。这事我本不想管,这宫中事物岂是一人之力能解决的,可爹爹说国不可无贤王让我务必不能让皇后得逞……所以……”佳贵人停住了,关心的看着施雨。

“我没事!所以你就暗中注意皇后的一举一动,并报告给洛泫曦?”施雨接着佳贵人的话说下去。

“嗯!还有完颜寒墨!”

施雨一把抱过佳贵人,此时她需要这个怀抱她要这个安全感。“谢谢!谢谢你怜儿,谢谢!”俩人相拥啜泣,此刻两扇心门悄然打开,彼此走进了彼此的世界。

“雨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怜儿怯怯的问道。

“呵呵,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施雨浅笑着点了下怜儿的鼻尖。

“我们不要姐妹相称,只做最好最好的朋友好不好?”

施雨了解怜儿的遭遇,知道她内心深处的顾虑,故而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不约而同的笑了。

远处,洛泫暝洛泫曦二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嬉笑的二人,眼中均现温柔,洛泫曦此刻看着施雨重获的笑脸,嘴角也跟着牵出了笑意。

“没想到她和朕的两任皇后都很要好啊!”洛泫暝眯着眼睛,看着嬉闹的两个人。

“她本性善良从无害人之心却处处被人陷害,而害她的正是她看似要好的姐妹,皇兄听到这些还会感叹吗?”洛泫曦反问道“我是不敢有任何的松懈,不能再让她离开我的视线了!我怕了,真的怕了~~~~”泫曦用手捂住心口,那里还有寒墨的影子~~~~~

“放心吧!朕会护她周全!”说完,洛泫暝转头目不转睛的看向洛泫曦。

“哎!!”一声长叹,泫曦转过头看着这个身穿龙袍高高在上却满脸忧郁的兄长,也许自己也只能陪他到此了吧。“这也正是我要对你说的话!你是皇上,高高在上,你有你的江山,有你要守护的子民,而我……只想守护她,除了我别人给不了她任何承诺,今生来世我都会是她的守护者。皇兄!眼下你根基已经稳固,父皇在天之灵也可安息,当初我曾立下誓言,一旦你根基成熟我便全身而退从此不问朝政,只求逍遥于天下,你可曾记得?!”泫曦顿了顿,盯着洛泫暝等待答案。

“记得!”

“皇兄有皇兄的理想,臣弟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再留下来也无任何意义,只愿从此与她浪迹天涯,做一对逍遥自在的人。请皇兄恩准!”说罢,泫曦单腿跪地,深深的地下了头。

“贤弟,你……你…当真已经想好了?”洛泫暝背在身后的手颤抖着,表面却装作很镇定,高高的昂起了头。

洛泫曦缓缓抬起头,英俊的脸上满是坚毅的神情。坚定地点了点头。

洛泫暝定定的看着他,两人僵持了好久,似乎此时时间在飞逝一样。洛泫暝的手指因用力过猛攥的嘎嘎作响,突然“啪”的一声,龙珠散落了一地,此时一队大内侍卫,将洛泫曦团团围住,各个表情冷冽,目光咄咄。洛泫曦缓缓起身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洛泫暝身上,他的龙袍无比刺眼,自古伴君如伴虎,哪怕是亲兄弟,又能怎样?!

“谢谢!”洛泫曦仰天长笑,笑声停止时已是挥剑抵抗,众人打成了一片,洛泫暝背对着洛泫曦站在远处,悠闲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抬腿迈开脚步,刚走两步缓缓转头露出了一半的脸庞,此刻在阳光的照射下,一滴晶莹的泪稍纵即逝,随即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开了。他的背影潇洒的让人眩目,不带一丝留恋不带一丝痛楚,如此坚定仿佛清风一般刮向了远方。

第二年冬天,完颜季峰终于对朝廷发起了攻势,仗着有武林人士相帮,致使朝廷军连连溃败,民不聊生。洛泫暝亲自挂帅!率领军队奔赴战场,顿时士气大增,完颜军溃败,完颜季峰被俘关于皇宫天牢下,永生囚禁。百姓无不崇拜敬奉当今圣上,都为有这样一个明智的国君而高兴,皇后也将**打理的井井有条,普天之下民众安居乐业,丰盈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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