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燕城军营加紧操练精兵,调遣人马,燕国其他城池也陆续有兵马到来,赵宸暗自打听,原来是中元王朝与赤燕国在边境上又有冲突,一场战事恐怕在所难免。
赵宸三人本来要照看两百匹马,如今战事在即,军中战马数量陡增,但营里却没有多派养马人手,三人每天到附近山间割草,回来剁成细料,一天下来几乎没有闲时,现在马匹数量增加,工作量日益增大,已经超出了三人的劳动量,故有些战马得不到应有的照料,膘都瘦了一圈,精神萎靡不振。
一日,燕军统领方达到马棚查看,见有的马儿毫无生气,莫说骑着作战,恐怕任它奔跑也不过百十里地就要倒下,方达顿时怒气填胸,两眼爆火,立马叫来管马官,怒声责骂道:“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怠慢这些战马,这样如何打仗!”
那管马官本是个无能之辈,见方达盛怒在即,吓得哆哆嗦嗦,竟没有说出战马数量陡增的实情,反倒将责任推到赵宸三兄弟身上,他俯在地上,哀声说道:“方统领,不是小人的错,只怪那三个中元王朝来的小子,暗地里偷工减料,更有个长象凶恶的还不时拿战马出气,小人害怕他们拳脚,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方达一听这话,更是两眼火星直冒,立即下令将赵宸三人押送堂前问罪。
赵宸正在为一匹战马刷洗身子,听见李二牛大喊起来:“你们这帮鸟人,老子给你们喂马已经是你们祖上积德了,现在还说我们故意怠慢,岂有此理!”
赵宸放下手中家伙,疾步朝马棚后走去,只见李二牛和刘子轩都被绑了起来,刚欲问发生何事,后面冲上来几个士兵,如法炮制,也给他捆个结结实实,三人一起被扭送到方达帐中。
方达威坐于堂前,见三人被押了进来,一掌拍于案上,大声喝道:“你们三个无耻小人,九公主大发慈悲饶你们不死,你们应该日感大恩,为何却故意饿我战马!”
赵宸回道:“启禀统领,此事并非我三人故意所为,乃是近来军中战马数量陡增,凭我三人之力全然忙不过来,故有的战马没能照料过来,还请多加派些人手才是。”
“是啊,我们三人每天都是从早上忙到晚上,可不是神仙哩。”刘子轩附和道。
方达正是怒火中烧,哪里听得进入赵宸言语,反以为他是故意反驳,当下责令左右士兵将三人拖也去杖责五十,并威胁如若再有差池,三人性命难保。
李二牛哇哇哇地吼着,他心里满是不平,赵宸对他说:“三弟,你忘了当日我们下马棚之时所许的诺了吗,男子汉立于天地之间,当能屈能伸,这点屈辱算得了什么!”
一席话,李二牛静了下来。
三人被带到帐外的刑台上,硬生生受了五十杖责,刘子轩和李二牛被打得皮开肉绽,赵宸并无大碍,行刑完毕后三人回到了马棚当中,那管马官在一旁暗自窃喜,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不巧被赵宸看在眼里,顿时心生一计。
赵宸让李二牛和刘子轩先行休息,自己找了一匹精壮的战马,假意为它刷洗身体,管马官看他干得认真,假意过来关心道:“听说今日你们三人受了杖责,我时常就叮嘱你们干活须得认真,可你们没有听进去,若不是我苦苦求情,恐怕就不是五十杖那么轻松了。”
赵宸听他这话,心里无明之火盛起,但仍是笑脸相迎,假意感谢道:“我代两位兄弟感谢大人相助,他日当定更加努力干活。”
“恩,这样才像话嘛,哈哈!”管马官露出得意的嘴脸。
“对了,大人,早就听闻您精于饲马之术,小的有事想请教一番。”赵宸趁机拍他马屁。
那马官听得心花怒放,在军中还从未有人夸过他好本领,当下笑呵呵地说:“哈哈,讲到饲马,你可是找对人了,说吧,什么事?”
“这匹战马屁股后面不知道长了个什么东西,请大人察看。”赵宸指了指马后面。
那马官哪知是计,以为真有个东西长在马屁股上,转步走到马后面仔细察看,赵宸趁机狠狠地拍了马一下,那战马突然受惊,长嘶一声,马蹄奋起向后一蹬,结结实实踢在那马官胸上,马儿最足的力量就是后蹄之力,那马官瘦弱的身体哪经得起,当下被踢得口吐鲜血,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赵宸急唤来几个士兵,说是马儿突然发狂踢伤了马官,叫抬去好生治疗,不料因伤势过重,还没抬到医生那里就断了气,也该是应得的报应。
晚上,三兄弟躺在一起,刘子轩和李二牛不敢平躺,只好侧身而睡,赵宸看两人伤势有些严重,寻思着必须要找些金创药才好。
夜里,赵宸悄然起身,偷偷来到军营中大夫所在的营帐,看了一下四周无人,悄悄地钻了进去,轻轻地拍了拍大夫的肩膀,那人正在酣睡,猛地惊醒过来,以为是偷窃小贼,竟大声喊了起来,幸好赵宸手快,一把将他的嘴捂住,示意他不要叫喊。
那大夫怕赵宸伤他性命,点了点头,赵宸告诉他要些金创药,那人心中也生一计,谎称帐中药已经用完,要等到明日到城内药铺才能拿来,赵宸不识得药品,信以为真,径直出了营帐。
没有想到那大夫竟也是个阴险小人,赵宸前脚刚出去,他后脚出帐就喊:“来人啊,有贼人偷药!”
夜里巡查的士兵闻声赶来,将赵宸团团围住,刀矛相向,赵宸解释了一番,可是夜里光线昏暗,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哪容得他辩解,当下就把他给抓起来,赵宸没有抗拒,只是狠狠地瞪了那大夫一眼。
一行人押着赵宸到了一个僻静的场所,一个士兵说道:“这深更半夜的,大人肯定都睡觉了,我们不好去打扰,这个贼人怎么处理啊。”
“不如一刀结果了他!”一个士兵恶狠狠地说。
赵宸心里一惊,没有想到这几人竟然想要草结人命,心里暗想既然你们想下狠手,那也怨不得本人狠心了,正好用试试近日练功的成果。
原来,赵宸虽然每日喂马很累,但血魔之躯异于常人,使他精力旺盛,照样半夜起床练功,一天都没有懈怠过。石元龙让他意识到武技之路漫长而遥远,自己必须要倍加努力才行。他每日按照拳师所教,除了习拳以外,更是在练气之法出下足功夫,这几日冥冥之中似乎有所感悟,意念终于可以将气海之气缓缓地导入四肢百骸,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畅快,那套‘七煞拳’和‘九宫步’也是更加精进。
就在几人刚要动手之时,赵宸气运全身,浑身竟然泛起了淡淡的幽光,虽然很弱,但在黑夜当中肉眼可见,瞬间爆发发巨大的弹力,将抓住他的士兵震倒在地。
另外两名士兵提刀迎头砍来,赵宸身体向后一仰躲了开来,右腿凌厉踢出,那两士兵的小腿径骨应声而断,疼得两人躺倒在地,被震翻的两名士兵刚想逃跑,赵宸哪里会给他们机会,随即纵身一跃,聚气于拳,照着两人头部“嘭嘭”两拳,他们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丧了命。
小腿断了的两人吓得浑身发抖,不顾疼痛连连跪地求饶,赵宸腾起又是两脚,直贯两人太阳穴,劲道透脑,再次击杀两人,对于这样的卑劣小人,他丝毫不会手软,一次又一次的险恶经历告诉他,对于奸妄小人,不杀必为后患!
清理了四个人的尸体,赵宸径直向那个大夫的营帐走去,此时那人安然入睡,恐怕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赵宸还会回来,赵宸悄无声息地进入帐中,这次他一把将那个大夫抓了起来,厉声喝道:“不给我金创药,你难逃一死!”
那人一睁眼见是赵宸,吓得魂不附体,连叫唤都不敢,赶紧找出了金创药递给了过去,赵宸将药拿在手中,脸上露出冷俊的笑容,随即双手用力一扭,“咔”的一声脆响,那大夫的颈椎断裂,当场死亡。
赵宸随即出了营帐,回到了马棚内,将金创药换了个容器装好,药瓶子找个地方埋了起来,感觉确有些困乏了,不过心里升起一阵快意,这段日子忍辱负重,也许只有这般痛快的手段方能缓解心中的怨气。
明天,还有更重的活在等着他们,这样的日子又何时是个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