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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各省部队攻城的号角响彻云霄,这时天色突变,太阳似是不忍目睹即将发生的人间惨剧般,慢慢藏进了一层厚厚的云里。

南门外打头站着的的是齐王的奉天营和任老将军的虎贲营,二营的弓箭手排成长队,弓身下摆,右手稳着箭翎与弓弦,眼睛死死盯着城墙上蠕动的黑影,只待令发,一起,一拉,一射,一气呵成!旗手举着的小令旗眼看就要落下,到时候漫天的箭雨将覆盖京城的城墙。

虎贲营的张三看着城墙上的李四,李四也怔怔的望着他。这对半个月前还书信往来的好友,如今便要倒戈相向,造化弄人,说不出的落寞与悲伤。

这时,一个太监从城墙上的阁楼冲了出来,慌张高喊着:“皇上出来了!恭迎圣驾!不要射箭!”城下官兵均是一愣。传令兵策马便往中军奔去,半响,中军收鼓鸣金,一传十十传百,片刻的功夫,京城四处的军队都停止了下来!

齐王与任君泽第一时间赶到了南城门下,只见城门显眼处,已安放好了一张龙椅,而坐在上边的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壮汉,身高7尺,浓眉凤眼方脸紫髯,身着金冕龙袍玉蟒带,正是当今皇帝!此时皇帝旁边还坐着一妃子,而孔令严则是满脸得意的伺立在皇帝身后。

齐王惊异不已,也忘了行礼,大叫:“陛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太监总管魏公公站在城墙边上,手中拂尘一甩,不满的说道:“皇上驾到,还敢这般站着说话么?”

任君泽扯了扯齐王衣袖,齐王会意,两人一起跪拜下去。转眼间,城门下的军士也都效仿跪下,后边的大军,好比多米诺骨牌一般,一浪接着一浪相继跪下,都互相叫着说圣上驾临了,哪怕那些距离太远看不真切的人,也都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片刻的功夫,不单南门外的军士,京城外围的百万大军,均扶倒于地。

不多时,其余的王爷和将军们陆续赶到了南门外,看到城墙上的皇帝下马便跪,人人心中诧异万分却又不敢言语。

齐王整理了一下心中的惊讶,回过神来,高呼:“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身后人们跟着大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声未落,另一声又起。也是片刻的功夫,百万大军的高喊,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无数个“万岁”响彻了天地间每一个角落。

皇帝微笑着享受这至高无上的快意,一旁的陈妃更是笑得花枝招展。

只见皇帝也不着急应付众人,而是先跟身边的陈妃说道:“爱妃,这几日终于再次看到你的笑容,朕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说罢用手伸过去摆弄起陈妃的发簪,陈妃白嫩的脸庞泛起一阵红晕,羞道:“陛下别这样,还好多个人看着呢。”皇帝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美人,感叹:“你若天天这般欢喜,朕便是这江山都不要了,也觉得值。”陈妃无言以对,只是羞怯的假装看向别处。

齐王跪了这些时候,也不见动静,暴脾气耐不住了,不管周围其他王爷们惊异的目光,站了起来大声喊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还请陛下解惑!”

皇帝一愣,魏公公倒先急了,尖声训道:“齐王殿下,皇上未下旨平身,你怎敢自行站起!?”

齐王看都不看魏公公一眼,只是仰首盯着皇帝。眼看这气氛紧张起来,任君泽不假思索,也站了起来,朗声说道:“臣与齐王爷有十万火急之事请奏,望陛下赦唐突之罪!”说完目光扫过众王爷,宁王世子刘天吾也站起来“求陛下开恩!”众王爷无奈,都跟着站了起来,仰望高处的皇帝。

魏公公大叫:“反了反了!”回头求助似的看向皇帝,说道:“陛下,王爷们都反了!”皇帝被他搅的不耐烦,喝道:“什么反不反的,你懂什么?!再多说一句朕砍了你!”魏公公大惊,不再敢说话。皇帝爱怜的看了陈妃一眼,说道:“爱妃,朕去处理点事就回来。”陈妃担忧的说道:“王爷们凶神恶煞的,陛下不会有事吧?”皇帝见她担心更是感到心疼不已,忙说:“别担心。什么事也没有。你要相信朕,来,笑一笑,不然朕这般可白忙活了。”陈妃闻言心安,又微笑了起来。皇帝看到陈妃又笑了,放心的离开了龙椅,走到了城墙边上。

这么一来,王爷们看得更真切了,仔细打量,都心想这确实皇帝无疑,当下高呼“陛下”不停。

皇帝也不理会站着的齐王一干人等,看了看还在跪着的其他人,说道:“都平身吧!”一声旨下,又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一浪接着一浪,直到百万大军都陆续站起。

齐王还是耐不住性子,叫了一声“陛下!”便欲发问,皇帝却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齐王硬是把满心的困惑吞回了肚子里。只见皇帝干咳了两声,说道:“诸位王叔,诸位爱卿,朕知道你们心中都想问些什么,对于此事,朕也会给你们一个说法。”说完眼光扫过众人,碰到任君泽的眼神时,皇帝略显慌乱,装作看向他处,顿了顿,继续说道:“此番勤王,诸位劳苦功高,不远千里赶来,朕甚是欣慰。可见虽然相隔千万里,诸位忠于天朝的心依然赤诚可鉴!”说完,似乎想不出还能说什么了,大呼一声:“赐赏!”

南城门打开了,以孔令严为首的一班文官笑吟吟的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百余辆马车,马车上装着各种珍惜物件,想必就是皇上的“赏”了。孔令严带领众官,出门就捉对似的跟将军们寒暄了起来。转眼间气氛愈演愈热,仿佛刚刚打赢了一场胜仗似的。

任君泽看着这诡异的气氛,哭笑不得,心中似乎担心着什么,不好发作。齐王却直肠子,还是忍不住大叫:“陛下,我等半月前接到圣旨,说匈奴进犯京城!怎的如今匈奴却不见人影,京城也不似有过战事,如今陛下却要赏我等,却又不知为何而赏?这般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请恕臣不敢受此赏赐!”

皇帝脸上略显愠怒,看着便要发作。任君泽不忍,效前面方法,又站了出来,与齐王并排站齐,说道:“此番动兵,举国震惊,还望陛下给这百万将士一个说法。”段王爷观皇帝言行,心下已猜个大概,看见齐王与任君泽又逼问,暗暗大骂:这两老儿还没完了,硬要逼的皇帝出丑么?眼看着王爷们一个个又跟着任老出面讨说法,秉着不做出头鸟但是也不能掉队的原则,也不情不愿的站了出来。

皇帝看见任君泽也出面了,心下想起什么,好不尴尬,再看着各省王爷都望着自己,一时间也是急了,破口就出:“此次勤王实乃演习,只为了考验你们是否忠于天朝!领了赏,该回就回吧!”说完气急败坏调头就走,也不再管城下王爷们歇斯底里的高呼。

移驾回宫的路上,陈妃又变得像往日般忧愁,皇帝问道:“爱妃,这几日不是好好的么,怎么现在又不高兴了?”陈妃晶莹剔透的凤眼望向远方,怔怔的说道:“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陛下为臣妾做了很多,可是,刚才陛下转身离开时,臣妾看到了城下那些人惊恐的眼神。臣妾觉得,是不是臣妾做错了什么。”皇帝连忙安慰:“爱妃,朕不是说过了吗,你不用理会任何人,也不用烦恼任何事。一切都有朕替你扛,你只需要开心,朕只想你开心的陪伴着朕,这比一切都重要。”眼看陈妃忧愁依旧,皇帝着急说道:“要错也是朕错,你一女子何错之有?”陈妃连忙说:“陛下九五之尊,怎会有错?”皇帝苦笑了两声,说:“九五之尊是说与外人听的,自己几斤几两朕自己清楚,为了你,朕犯再多的错也不后悔,你只需要记住朕对你的情意,至于什么错对什么好恶,都与你无关。”陈妃点点头,不再说话。

陈妃本名陈香怡,十六岁入宫被纳为妃,四年了,身边这个人不顾一切的讨好着她,大家说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好像就该天天多高兴似的,可她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这些日子百万大军的勤王,她是看的惊奇不已,兴奋了一个多礼拜,如今结束了,感觉也没什么所谓,哪怕再来一次也不觉得新鲜了。倒是刚才离开城墙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惊恐与对她的一丝敌意,这让她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而皇帝只会一味的教她不用去管,她倒是想不管,可脑海中那敌意的眼神,怎么也忘不掉。

京城外某个军帐。

“板上钉钉的了!此番勤王就是皇帝为了讨好陈妃那个小狐狸精的一个骗局!”齐王愤怒的大拍桌子。

桂王苦笑了一下,说:“骗局?这哪配称“骗局”?就一儿戏罢了!”

晋王最年轻,向来话不多,这时起身便要走。齐王问道:“老幺,你要去哪?”晋王恨恨的说道:“还嫌在此处不够丢人吗!?惹不起我躲得起!”说完疾走而去。众王爷也是被晋王爷说到痛处,大家都很尴尬,不多时桂王也起身说:“好了好了,玩耍罢了。都回去吃奶吧。”言下之意是把大家都当着小孩子,衬着皇帝闹的这出儿戏。说完也走了。片刻,大伙儿该走的走,该散的散。都闷着一肚子不愉快。

京城外旌旗摇摆,人马鼎沸,各路部队调转方向,开始了回乡的行军。有人猜到了真相,唏嘘不已。有人安于现状,庆幸没有战事。不管如何,皇帝的这般举动,已经凉了那千千万万要报效国家的心,凉了这神州大地上的所有热血。捍卫京都,守护天朝的意志,历经那么多年的沉淀,是无比的坚定,越是坚定与认真,往往越经不起玩笑与摆弄。这一刻,那纯粹的意志,被动摇了,出现了一丝裂痕,只待一场震动,便足以将它破碎。

秦彦安迷迷糊糊,只知道军队往回撤了。还记着刚才跟着大伙跪了,跟着大伙万岁了,跟着大伙庆幸了,也跟着大伙愤怒了。他知道大家都被皇上摆了一道,不过说真的彦安并无太多介意,倒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侥幸。皇上么,风马牛不相及的存在,管他忽悠还是什么,不打仗就阿弥陀佛了。

彭林虎看似现在很愤怒,不过从他之前的一语不发,到现在说个不停,想必真实的的感觉应该也是侥幸居多。可他好面子,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心底的欣慰,好像自个怕了打仗似的,所以骂骂咧咧,好掩盖过去。

阎仲夷却与两人不同,此刻他心里非常的难受。虽然自幼贫困,但他从未抱怨过什么,因为书本的知识替他圆满了这个世界。伦理道德,三纲五常,他一直相信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然而从周围人们此刻对皇帝议论纷纷的声音里,他似乎看到了纲常在崩坏,隐约间倒为皇帝担心了起来。

此后的行军,一路无话。若事情到此为止,也许皇帝此次的任性而为终将随时间让众人淡忘。可有时候老天就是安排的巧妙,你的一次过错,很有可能就可以让你万劫不复。

时间暂且回到将近半个月前,徐锦大军刚过了洪城没几天。

青川知府本名颜之堂,祖上在南海省经商,自幼饱读诗书,青年时更是随好友用三年时间游遍神州八省,经历无数。后科举高中,以仅仅二十八的年纪担任知府一职,也是一方闻名的青年才俊。这天,到达青川城内,颜之堂大摆筵席,只为招待河池知府宋大人。

宋大人全名宋以俊,如今四十好几了,在官场上奋斗了十多年,加上他官宦世家的背景,虽然二人官职相同都是知府,不过论起人脉权势,颜之堂却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不,席间颜之堂不断对宋以俊讨好献媚,外人看起来,可看不出是两位同级官员,倒似上下属关系一般。

酒足饭饱,二人想谈甚欢,颜之堂看着再谈下去也无再多谈资,是时候了,随即说道:“宋大人且做休息,容我去去就来。”说完步入后堂,片刻,只见颜之堂手中捧着个方形小盒走来,颜之堂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在桌子上,说道:“宋大人请看,这便是我之前提起的‘宝物’了。”

宋以俊细细观察,这小方盒子精雕细琢,外部饰以一颗大翡翠和许多道金丝,金丝纵横交错,在盒子外部画出一道道方形格子。宋以俊心下大齐,经不住用手去拿,岂料颜之堂先伸手挡住,说道:“宋大人小心,此盒不能随便触碰!”宋以俊更是惊异,颜之堂继续说道:“此盒子上边金丝标出的格子,实为一个个按钮,若按错,盒内机关便会喷出毒雾,百米之内,断无活口!”宋以俊吓坏了,急忙说:“这般凶险的东西,却又是何人所制?”颜之堂摇摇头,说:“何人所制我倒不知,这几年来,我只日夜想着它究竟藏着什么物件,值得这番费尽心机的下此机关。”宋以俊说:“任它机关再巧也是人力所为,你可问过那些个匠师们?”颜之堂叹了口气,说:“都寻问遍了木匠巧工,没一人知其来历,机关太过凶险,也没人肯替我拆卸。”宋以俊唏嘘不已,说道:“宋某平生最喜奇物,收集了十多年,机关盒子倒是也见过不少,不过如这般复杂且凶险的,倒头一次见;对了,颜大人,此物又是从何而来,又是如何得知它能喷出百米毒雾的?”颜之堂脸上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慌乱,说道:“多年前在奉天省一个名‘仙逢林’的地方捡到的,因为按错了机关,当时我们随行的人还死了两个。”宋以俊见他不愿意多透露,心下了然,也不多问。颜之堂脸上犹豫不定,似是挣扎了一番,说道:“素问宋大人最喜奇物,所以我想,与其此物留在我这不见天日,倒不如赠予宋大人,凭着宋大人研究奇物那么多年的道行,想来他日定能开盒探宝!”宋以俊笑了笑,说道:“这般凶险异常的东西却要赠予我,颜大人.。”颜之堂听出言外之音,连忙解释道:“宋大人误会了!颜某并无恶意!只是一心想与宋大人结交,又苦于没有借口,才出此下策啊!颜某对天发誓,绝无害宋大人之心!”说完左手做出起誓状,宋以俊连忙按下他的手,说道:“言过了!言过了!都怪宋某口无遮拦,颜大人一番美意,宋某感激不尽。又怎会如此揣测于你呢?”颜之堂满脸的慌张方能平息下来。

回河池州的路上,宋以俊小心的捧着手中的盒子,想着颜之堂这人倒识得大体,知道自己是一介书生初涉官场,若没有庇护,只怕这知府也干不长。它日不妨在桂王爷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咱可以拿人手短,但事情也必须给人办到,这才是长久共荣的原则嘛。心下乐滋滋的继续观赏着手中的宝盒。

要说宋以俊此人,也无太大的恶处,家里一结发老妻,也从不沾花问柳。在这乌烟瘴气的官场之中,他的民声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可但凡人必有点爱好,宋以俊嗜好便是好奇,越是不解的物件,越是稀罕得要命。这不,来不及等回到家里,他便迫不及待地研究起这个奇怪的盒子来。可是左右看过了,依然没再发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那些个按钮格子又不敢轻易触碰。正烦躁着,看到了盒子上那颗翡翠,翡翠晶莹剔透,其中纹理。。恩?这纹理形成的图案似是在哪见过,宋以俊细细回想,对了!当初在安王府,看到过一柄安王爷珍藏着的,据说是先皇赐予的宝剑,那时好奇,上去近距离观赏了一番,剑柄上的翡翠,可是跟自己手中盒子上的翡翠一模一样啊!宋以俊想到此,心下一惊,手中盒子瞬间变得无比沉重,思索良久,急唤出行的家丁说道:“快快,改道去凤凰城!”

说道这安王爷又是何许人?先皇天武帝兄弟九人,前文出现的诸位统管一省的都是先皇的哥哥弟弟们,当今皇上却还有二位兄弟,分别是安王与景王,比起先皇,当今皇帝并不相信自己的兄弟,把安王与景王分封到了南北两个靠近边疆的城市,安王在龙江省南端的凤凰城,景王在关东省北端的白水城,并且都不赋予实权。皇上本想着边疆贫瘠,二个兄弟也掀不起风浪,却怎料恰是因为离的太远,才让安王有机可趁。先皇走了五年,安王也在凤凰城呆了近五年。虽谓安王,其实不安,这五年来,安王广结党羽,野心不死。怎奈山高皇帝远,皇帝又一心专在了女人身上,所以也没空管这个兄弟,只道他没钱没权,也干不出什么大事。这宋以俊宋之福,平时里便与安王走得比较近。

六天的赶路,宋以俊匆匆到达了凤凰城。安王府内。

安王三十出头,身高6尺,细眼阔鼻。“这不是宋知府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安王赶忙客套的迎上去。

同是王爷,桂王等老王爷均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安王却跟个知府都要客气卖面子,可见头衔再高也是无用,权利说明一切。

宋以俊习惯安王的这般客套,也不谦让,小声对安王说道:“还请王爷摈退左右,在下有一物要给王爷看看。”

安王笑道:“什么物件?须这般小心?”

宋以俊用更低的声音说道:“我估计是跟先皇有关的。”

安王脸色微变,连忙叫走了下人。宋以俊看得四下无人了,慢慢将一包裹放在了一旁桌子上,小心翼翼的解开了包裹,问安王:“王爷可认识此物?”

安王打量着这个奇怪的盒子,说道:“没甚印象。”

宋以俊提示:“王爷请细看盒子上那颗翡翠。”

安王凑近观察了半响,忽然大惊道:“同心玉!”

宋以俊眼看有戏,连忙追问:“王爷,何谓同心玉?请恕在下未曾听过。”

只见安王仿佛回想往事般,痴了半响,然后缓缓说道:“我小时候,神州外有一伙异人来到我朝,生得都是八九尺的瘦长,绿发碧眼,耳朵长得好似猫一般,又长又尖,语言不通,却不知道他们如何能万里而来。父皇好客,款待了他们一番,离去时他们赠予父皇五枚玉石,要说天下玉石,纹理也绝无一模一样的,可他们赠的这五枚,真的是纹理一丝不差,可谓奇宝!父皇据其形赐名‘同心玉’,当时大喜,还命将军护送那伙异人离了国境。”

宋以俊也是听得连连称奇,说道:“难得难得,我泱泱大国数千里,却不知道外头还有多少神奇的事物。”心下满是向往。

安王继续说道:“这五枚玉,父皇是珍惜得紧,一颗镶在了那把曾经陪伴父皇远征的宝剑上,后父皇赐予了我,如今就在我府上。一颗镶在了父皇的玉蟒带上,一颗镶在了母后的凤冠上,一颗似是赏赐了任老将军,我当年还想不清还剩下的最后一颗哪去了,如今才知道,原来是用在了这个盒子上。”

宋以俊说道:“那此宝盒想必确是先帝的无疑。”

安王说:“可能性很大,当年既然一颗给了任老将军,那何人敢与任老平起平坐,受赐仅剩的一颗?父皇向来赏赐物件都很讲究,想必最后那一颗还是用在了自己身上。”说完欲用手拿盒子,宋以俊连忙拦住,告诉他盒中机关的事。安王大奇,心想这必是极重要之物,不然也不必整个如此凶险的机关。可这么一来,盒子打不开,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

宋以俊说:“不然,我们找些死囚,强行破开这盒子?或者,用些机关,远距离按动盒子的按钮,好让盒子里的毒雾散尽?”

安王摇摇头,说:“强行破开只怕盒中所藏是脆弱之物,到时候别闹得竹篮打水一场空。放毒嘛,也不行,父皇御用的巧匠,可没这么不济事,只怕盒子虽小,其中机关一环扣一环,可别到时候毒雾尽了,又触发出一道自毁的机关,最后还是得不到其中物件。”刚说完,脑中一亮,惊道:“对了!巧匠!父皇当初御用的祝匠师,也是龙江人,我没记错的话家乡正是离此不远的柳城。”二人有了头绪,均大喜。

不消三日,祝匠师被带到了凤凰城安王府,这三日来宋以俊因好奇心作祟,还呆在王府里等着看个究竟。只见祝老汉已经年过六十,锦衣华服,似乎这老年过的还不错。祝老汉正不明所以,安王叫下左右,亮出了宝盒,问道:“祝老可记得此物?”只见祝老汉脸上阴晴不定,略一思索说道:“此物正是草民所制。”安王大喜,追问:“这其中是什么事物?”祝老汉答道:“草民只管制造,教于先帝封盒之法,先帝放了什么物件,不是草民能得知的了。”安王说:“那你定能知道怎么打开此盒吧?”祝老汉犹豫了一会儿,安王察言观色,说:“你今天替我打开,此事本王绝不向外人提,请祝老宽心。”祝老汉又看向了宋以俊,宋以俊连忙也保证绝不泄露出去。祝老汉心下稍安,只见他走过去拿起小盒,上下左右按了十几道,盒子“吱”一声开出了一条小缝,祝老汉也不多看一眼,便放回了桌上。

安王急切,正欲拉开盒盖,祝老汉急说:“王爷,草民已替您打开了盒子,还请让草民归家,您再慢慢观赏也不迟。”安王了然,祝老汉呆过宫中,深知避嫌的规矩,随即说:“恩,此中事物的确不是你能看得的,你回吧,今天的你替我开此盒的事本王就当没发生过。”祝老汉大谢,急忙离去。

安王被祝老汉一点,看了看一旁的宋以俊。宋以俊知其意,但好奇心要命又不肯走,说道:“王爷,此物本是宋某拿来,看在这么多年宋某与王爷的交情,就让宋某留下一观吧!纵然盒里是什么惊天事物,宋某也绝不会泄漏出去!”

安王无奈,与理这盒子还是宋以俊的,也不好撵人走。只好当着宋以俊的面,打开了盒子。只见一道冲天的金光射了出来,顿时把王府天顶照的金光闪闪。

二人一看,盒子里静静放着的,竟是一个金雕的龙头,栩栩如生,闪着耀眼的金光。

安王和宋以俊大声惊呼:“龙符!”

宋以俊惊的合不拢嘴,说:“这便是先帝当年传召大军所用的龙符!龙符既代表先帝,谁拿着龙符发号施令,便如先帝圣旨!当年阴阳教造反惑乱三省,任将军便是得先帝赐此龙符,才号得乱军们回归一统,从而镇压了阴阳教!除此之外,不曾闻龙符还给过他人!”

安王也不禁感慨:“龙符是用天金所铸,天金遇风则发出金光,风越急,发出的光芒越大越亮,天金乃天赐之物,凡间不可得,想必这确是真的龙符无疑。”心下激动不已,但很快冷静下来,看了两眼还在一旁观赏龙符的宋以俊。

宋以俊心中感慨万千,当年官职小,也未能看过龙符风采,据传先帝归仙时,已下旨将龙符销毁,本来想着这一辈子都没机会一睹这等奇物了,谁知道阴差阳错,如今却亲眼看到了,还是如此的近距离观赏,真该感谢祖宗十八代的保佑,此生不悔矣!

宋以俊看得出神,喃喃的说:“此生不悔矣。”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既然不悔了,就别留逗留凡间了,下去吧。”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正欲挣扎,感觉心口一凉,向下一看,刀尖穿过了自己的身体,从前边透了出来。瞬间脱力,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安王放倒宋以俊的尸体,满脸狰狞,拿过龙符捧在手里,癫狂似的大笑不停。良久,收起龙符,压抑住激动,对这死去的宋以俊说道。

“太好奇是会没命的。宋知府,本王多谢你这几年来不嫌弃本王的没权没势,愿以朋友与我相交,可惜的是,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只凭你这个朋友的身份,对我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我要的是绝对忠心于我的人,哦不对,是绝对忠心于我的狗!凭着这龙符,我想要多少条,就有多少条!哈哈哈哈!”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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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乱的家庭纠纷,绵绵的相思之苦。优劣明显的三角关系,深浅不同的情感态度。她的卑微孤独让她渴望被爱,他的玩世不恭难道注定这一切将走向幻灭?不幸的家庭造就她孤傲敏感的性格,她恨,她怨,她不甘屈服,努力与命运作着揪心的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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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上海。一个寒冷的冬天的早晨,犹太女孩瑞娜,用母亲留下的项链给弟弟米沙利换来了两只油饼。从而结识了卖油饼的苏北男孩周阿根。在那个苦难的岁月里他们建立了友谊。他们相互扶持,挺过了那个充斥着背叛与战火的岁月。终于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了,他们也迎来了分别。终于在半个世纪后的上海,两双手再一次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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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世不明的孤儿吕方在师父吕永吉的悉心教养下,于江湖之中成长。随着大隋代周自立,天下逐渐平静,一副盛世景象。然而风暴正在汇聚,暗潮即将涌起,在这充满阴谋诡计的江湖和血雨腥风的沙场上,且看神奇小子吕方如何一枪一马,挑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