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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亲爱的,特雷西(5)

恐惧在他心头散开,不留缝隙。南京正在成为一片坟岗,那认为那坟岗,并非仅属于中国人。所以他要射杀所有活着的目标。他不关心那些人是平民还是士兵,他只知道多杀一个,他和他的兄弟就能多一分安全。他追赶着那些扔掉武器的中国士兵,他的子弹不断咬中他们,让他们安静地死去。后来他追进小巷,撞上一个手无寸铁的男人和一个娇小美丽的女人。那男人膀大腰圆,浑身上下弥散着子弹和火药的气息。那无疑是一名士兵,可是他手中无枪。

手中无枪的士兵更加令他恐惧。他向他开枪,可是枪膛里已经没有子弹。那一刻恐惧升级到极点,绝望升级到极点,那一刻,他甚至想跪下向那个中国人求饶。可是中国人既没有动,也没有反抗,更没有动和反抗的意思。于是他抽出军刀。军刀闪过,中国人人头落地。那颗人头旋转不止,嘴巴啃上坚硬的地面,将砂石嚼成粉末。

他奸污了女人。在失去头颅的尸体旁边,在废墟般的城市。那一刻他极度疯狂,那疯狂缘于他的恐惧。征服让他的心情得到稍许的释缓,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无边无际的罪恶。

他杀了那么多士兵,他没有罪恶感。他杀了那么多百姓,他没有罪恶感。他将一座城变成坟墓,他没有罪恶感。他奸污了一个女人,他似乎掉进罪恶的深渊。

他急匆匆逃走。他被打败了。被一位可怜的手无寸铁的任人宰割的中国女人。

所以后来,当再一次遇见她,他放过了她。确切说是恐惧让他放过了她。那女人令他颤抖。

在军车旁边,那女人哭着,要领走她的丈夫。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是他看得懂她的表情。她的表情焦灼绝望,她苦苦哀求的声音让他再一次有了给她跪下的冲动。那一刻他痛恨自己软弱的膝盖。他疯狂地杀死那么多士兵,最后,竟败在一个女人身上。

那女人终不会成功。可是她拣回一条性命。女人走后,他竟有了虚脱的感觉。

所以当他又一次遇见女人,当他遇见打扮得漂亮却是自投落网的女人,他知道,这一次,女人必死无疑。女人必死无疑,他躲在一堵墙的后面,捂住眼睛和耳朵。

没有用。他知道女人正在受尽折磨。那女人曾给过她片刻欢愉,可是现在,他甚至不能让女人毫无痛苦地死去。他并不认为自己心怀悲悯之情,可是他恐惧。同伴们越是折磨女人,他就越是恐惧;女人越是痛苦,他就越是恐惧。那恐惧越放越大,排山倒海,完全将他吞噬。

恐惧无法排遣,他就摸他的枪。他将枪一点一点卸开,又一块一块装上。他甚至拆开枪膛,检查每一颗子弹。每颗子弹或许都是一条生命,他想,他们等在那里,安安静静,只等着他去屠杀。

却没有用。恐惧就像牙齿,就像利箭,就像子弹,就像无处不在的空气或者尘烟。他完全被恐惧包围和浸濡,无处藏身。城慢慢变得安静,变得死寂——蓝色的天空变幻为灰色的幡,红色的火焰冷却成黑色的炭。

他见到挂在城墙上的女人。曾经的女人惊恐万状,现在的女人安静详和。她流着血,她没有四肢,她的身子空空荡荡,她曾经被强暴,被蹂躏,被无数次无限接近死亡地杀死,可是现在,她安静详和。她就像一位女神,头顶升起光圈,周身散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她让他仆倒在地,以头撞墙,剧烈呕吐。他想起一句话,汉语是神的语言。那么这个国度,该是神的国度吧?

夜里他开枪,准确地射杀了长官。他不是有意的,真不是有意的。他成为第一个疯掉的日本士兵。

1937?远方

我是一块石头,我一动不动。你看不到我,找不到我,感觉不到我。我是一块石头,我一动不动。

二奎端着他的枪,心中默念。

枪是猎枪,精确并且霸气,可以瞬间射杀一头狗熊或者一只蜜蜂。二奎屏住呼吸,闭上一只眼睛,手指搭上扳机。几十米外站一只警觉的梅花鹿,鹿低头啃食残雪,又不时抬头,朝二奎的方向张望。没有用的,二奎默念,你看不到我找不到我感觉不到我。我是一块石头,我一动不动。

猎枪的声音沉闷短促,梅花鹿应声而倒。二奎从草丛中站起来,笑笑,冲父亲说,有下酒菜了。

两个人朝山下走去。肩头的梅花鹿一荡一荡,淡灰色柔软的嘴唇亲吻着二奎结实的腰肌。二奎说姐和姐夫在就好了,姐夫特别喜欢鹿肉……

父亲扛着二奎的枪。父亲六十多岁,仍然身姿矫健。父亲说他们在南京过得好好的,没什么事情,不会回来。

可是听说南京丢了。二奎将梅花鹿往肩头颠颠,小鬼子只用了三天时间。

是丢了……南京总会丢的……也许整个中国都会丢……不过他们不会有事情,你姐夫只是个打铁的。父亲说。

说话间来到山脚。到处都是田野。近处的田野连着稍远处的田野,稍远处的田野连着更远处的田野,田野是乡间的主题,世间的主题,田野广袤无边,无限延伸。冬天的田野衰败萧条,却铺满各种各样的蹄印。蹄印或像竹,或像梅,铺成一片,杂乱无章,就像刚刚举行过一场狂欢舞会。雪下面有草,嫩黄或者嫩绿的草,抖动着叶片,钻出来,即刻变得枯黄,索索响着,感叹世间的残酷,想缩回去,已经晚了。梅花鹿颠来荡去,两个人热气腾腾地奔向村庄。

在村口遇见大霸。大霸斜眼看看他们,斜眼看看那只鹿,再斜眼看看他们。你们打死了我的鹿?

怎么是你的鹿?二奎说。

怎么不是我的鹿?大霸说,我跟了它好几天……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可是怎么是你的鹿?二奎说。

那好,不用我说,你们自己看,这只鹿的四蹄是不是黑里透红?有一只蹄以前受过伤?

好像是。父亲看也没看。

尾巴尖上,是不是还有一撮白毛?

是这样。父亲说。

那就对了。大霸耸耸肩膀,我的鹿被你们打死了,这话怎么说呢?

那就分一半?父亲看着二奎,似乎在商量他,又似乎在命令他。分一半,晚上让二奎给你送过去。

不心疼?大霸笑着脸。

规矩嘛。父亲说,我们打死了你的鹿,就该分你一半。说完,拉了二奎的手,匆匆逃离。

回到家,二奎还生着父亲的气。父亲说你就忍了吧……又不是不知道大霸的厉害。

二奎说我恨不得一枪开了他的瓢!

父亲说开了瓢你不得偿命?你以为你是鬼子?

二奎说别跟我提鬼子!再不当兵,我看连这儿都得没。

父亲不理他,将梅花鹿挂上高高的悬起的铁勾。当兵?父亲一边剥着鹿皮一边嘟囔,你以为当兵就像打猎?你以为鬼子会像鹿一样让你瞄着打?

那也多出一杆枪!二奎说,以我的枪法,完全可以成为一名狙击手。我是一块石头,我一动不动……

发烧吧了你?父亲熟练地褪下一张完整的鹿皮,又换成一把更加锋利的刀子。他将梅花鹿开膛破肚,他的表情轻松,游刃有余。你死了秋花怎么办?守寡?狗蛋怎么办?没爹?我怎么办?老年丧子?你妈怎么办?没人养活?

可是真等鬼子打到这里来,咱们全得他妈的完蛋!二奎将自己的屁股狠狠砸上凳子。

那就一起完蛋算了!父亲的刀子在梅花鹿血淋淋的骨骼和肌肉中游走,那些骨骼和肌肉发出极轻微的嗤啦嗤啦的声音,让二奎也随之颤抖。父亲叹一口气,说,我们守着这山,这岭,我们有庄稼,有野物,我们有乡亲,有家,我们总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去当兵?用不了三天,子弹就会劈了你的脑壳……

可是鬼子打过来……

那就让他们打过来!父亲扔下刀,怒气冲冲地盯住二奎,把大霸的半只鹿送过去!

半只鹿伏在二奎的肩膀,就像一只狰狞的死去的被肢解的狗。二奎听说鬼子也经常这么干,将被俘的国军或者共军剥皮肢解,挂上高高的城墙或者线杆。那些残缺的尸体随风摇摆,每一丝肌肉都在蹦跳不止。

大霸正等着那半只鹿。火烧得正旺,大霸的脸在火光里闪烁跳跃。大霸说你是不是感觉很冤屈?二奎说有点。大霸说以后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们了,我要去当兵啦……当兵,打狗日的鬼子!二奎差点跌倒。当兵?你决定了吗?大霸说当然。行李都准备好了。明天就走。一起喝点?二奎说你妈和嫂子同意你去?大霸将一口唾沫淬出很远。她们?大霸说,等她们同意,中国早他妈完了!

那天二奎陪大霸喝下很多酒。高度酒,吞下去,就像吞下液体的火焰。火焰在二奎的胸膛里越烧越旺,终让他的脸,变成蟹壳一般赤红。

二奎摇摇晃晃回家,倒头便睡。睡梦中他变成一位战士,端着狙击步枪,将鬼子们的脑壳一个个敲得粉碎。

可是那毕竟是梦。第二天,当二奎醒来,当他看见父亲和母亲,妻子和儿子,他的心思就软了。他抱起狗蛋亲了一口,却只亲到了自己的泪水。

几天后传来消息,说大霸在战场上死去。他是在当兵的第三天死去的,他的死期被父亲准确地言中。可是父亲没有言中的是,临死以前,他痛痛快快地杀死了两个鬼子。

再然后,日本人杀了过来。一场空袭中,二奎和家人全部蒙难,无一幸免。

白 羽

外乡人守着女人,目光在她脸上抚摸。他的喉咙嚓嚓作响,就像冬天里敲碎坚冰。然而却是夏天,夏天,合欢花一树一树,阵阵甜香扑进病房,女人似乎要飘起来了。她歪着头,说,帮我穿上吧。声音就像轻烟。外乡人的喉结动一下。又一下。他说,好。

是一袭婚纱。白得像云,轻得也像云,嗦嗦响着,随时可能飞走。婚纱上落一朵血花,干着,像趴伏的紫色牡丹。——却是女人的寿衣。

有人推开门,怔着,小声说,兔崽子回来了。是一位老人,头发花白,皱纹堆积,嘴唇爆裂起白皮。

外乡人说,滚。

老人说我把他锁在家里,用了两条铁链……你随便处置他,杀他十遍,我也不管。

外乡人说,滚。

扭回头,女人已经在合欢花的香甜气息里飞走。脸上仍然挂着浅笑,无名指骄傲地翘着,一枚戒指闪闪发光。外乡人俯下身子,试图闻到女人的呼吸。女人的嘴唇也翘着,又甜又凉。女人一袭白纱,她像盛开的莲。

……女人在婚纱店里挑选婚纱。小镇惟一的婚纱店,八个塑料模特一字排开,国色天香。女人试穿其中一套,问外乡人,好看吗?外乡人说好看……再试试这件。雪白的婚纱衬托了女人纤细的脖子和纤细的腰肢,纤细的手指和纤细的表情。婚纱把女人变成天使,妩媚纯洁。她把手插进外乡人的臂弯,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镜子。突然她在镜子里,发现另外一张脸。

一张丑陋的脸。头发遮着眼睛,嘴巴咧成空洞。那张脸只属于猩猩或者疯子。疯子抱住女人,女人吓出眼泪。外乡人挥拳将疯子击飞,铁塔般的身体挡在女人面前。疯子爬起来,手中蓦然多出一把刀子。刀子宽且短,就像一条结冷的鲤鱼。刀子灵巧地绕过外乡人的身体,狠狠咬中女人。女人轻哼一声,仰面跌倒。刀柄微颤,就像鲤鱼拍打着红色的尾巴……

外乡人走进院落,身边抖着锁了铁链的疯子。疯子光着脊梁,身上血痕迹迹。疯子惊惧地盯着外乡人,丝毫不见了几天前的凶狂模样。成群的苍蝇们向疯子发起进攻,他不理不睬,只顾盯着外乡人的手。

外乡人的手里,紧攥着鲤鱼形状的尖刀。

墙角阴影里,坐着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说今天你杀死他,也算为民除害。老人抽着烟,表情飘渺。

外乡人说我当然要杀他……你不知道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我们私奔出来,只想有一个婚礼……我与你的儿子,无怨无仇……

他是疯子。老人说。

他得偿命。外乡人说。

两年以前他还不疯。老人说,他喜欢上一个姑娘。姑娘也是外乡人。姑娘来到小镇,几天后和他混熟。姑娘长得很好看,头发很长,眼睛很大。他们选好结婚的日子,一起去婚纱店里挑婚纱。姑娘试穿一套白色婚纱,电话响起来。姑娘接了,愣了,对他说,我走开一下。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姑娘飞回城里去了。听说来这里以前,她就和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住在一起。

外乡人说我得杀死你的儿子。

于是他就疯了。老人接着说,他天天守着婚纱店,等待姑娘回来。有人看他可怜,骗他说姑娘偷偷变成了塑料模特。他信了,问,还能变回来吗?那人说,也许能吧。他再问,变回来她会理我吗?那人就烦了,说,如果她不理你,你就自己想办法……原以为他只是守着婚纱店,谁知道他藏了刀子……

外乡人说,我得杀死他。

老人说行,你动手吧。

外乡人逼近疯子,疯子把铁链抖得哗啦啦响。刀锋闪烁着青蓝的光辉,疯子露出绝望的眼神。刀锋继续逼近疯子,疯子缩进角落,惊悚地抱了头。他盯着近前的地面,那里有一群爬动的蚂蚁。

外乡人停下脚步。外乡人站了很久。外乡人走向门外。外乡人在门口站了很久。外乡人重新走进院子。外乡人在院子站了很久。外乡人走到疯子面前。外乡人在疯子面前站了很久。刀锋重新闪起光辉,寸寸寒光将飞舞的灰尘粒粒腰斩。

外乡人终于扔下刀子。他说你的女人走了……她穿走了那件婚纱……她长出一对白色翅膀……她再也不会回到婚纱店了……她让我把刀子还你……她变成了天使……

刀子撞击青石,叮当作响。疯子抱紧脑袋,眼神混沌,表情懵懂。

半年后疯子偷扒了婚纱店的窗户。果然,八个一字排开的塑料模特,只剩七个。

玻璃球游戏

一个消息说,将有一颗巨大的慧星撞上地球。那是相当于一百亿颗原子弹同时爆炸的威力,假如果真撞上,一切都将毁灭。消息说慧星撞上地球的时间,正好是一年以后的元旦。

所有杰出的科学家、数学家、天文学家、军事家甚至作家们聚到一起,试图将地球拯救。他们经过一遍又一遍的观测、计算、讨论甚至争吵,最后得出结论:这颗慧星,根本不会撞上地球。

理由是,从地球诞生那一天起,还从来没有一颗这样大的慧星撞上地球。那么,根据经验来看,这颗慧星撞上地球的概率就是几百亿分之一。几百亿分之一,相当于从月球上向地球扔出一枚硬币,而这枚硬币正好落进美国总统家的烟囱。——这显然不可能。

所以,请大家尽管放心好了。

他们是在一个豪华的新闻大厅发布这个消息的。

这个新闻大厅,建在一个繁华的都市。

这个繁华的都市,是一个美丽国家的首府。

这个国家,占据着这颗叫做地球的蓝色星球的一角。

这颗叫做地球的蓝色星球,距离那颗慧星,已经非常近。

这颗慧星,不过是一颗红色的玻璃球。此时它被捏在一个男孩的手里。

男孩把红色玻璃球放到地上,抬起头,看看不远处的另一颗蓝色玻璃球。他弓起中指,眯上一只眼,瞄准,猛地将中指弹出,红色玻璃球迅速滚动起来,撞向近在咫尺的蓝色玻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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