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夏侯冥,我突然觉得你很可怜,纵然你号令千军万马,纵然你拥有可以毁灭全世界的能力,你永远也无法自你个人的仇恨中走出来,因为这世上没有一个懂你的人!”
郭晓欢突而冷笑着以讥讽语气挖苦他。
这些话在夏侯冥听来极具杀伤力,他整个人都几乎要疯狂了,但他的自制力并不是一般的强,而是很强。
虽然他的怒火如龙卷风般来袭可将所有人事物一念之间摧毁,但他要的是细水长流的享受,折磨人则是他快乐来源之一。
用郭晓欢的话来说,他就是性格扭曲,阴晴不定,只差没进疯人院。
其实夏侯冥从前并非如此,只是自先帝无故驾崩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那些与他交情挺好的皇兄弟们被一个个驱逐出境,边塞频起战乱,还有朝中大臣凝聚力日渐溃散,这些在在令他日益爆燥残酷起来。
这一切都归纳到一个人头上,夏侯菱。
夏侯菱乃夏侯冥的皇兄,排四,庶出。
夏侯冥则是嫡出,他的母后在他出生之后便因难产而死,但死因却出奇,太医们一个个都说查不出来,久而久之便不了了之。
缺少母爱的夏侯冥性格比较孤僻,而且独立自强,所学的样样都比人强上百倍,天资聪颖的他,得到先帝百般厚爱。
他的蓝眸遗传自他母后,他母后乃异族首领女儿,皆为蓝眸。
这蓝眸曾一度被皇宫中人视为妖孽之征,但先帝却不以为然,每听到一次便雷庭大怒一次,所以很少有人再说蓝眸乃妖孽之征。
自先帝驾崩之后,夏侯冥与夏侯菱之间的关系在一夜之间巨变,互怀心思,若斗起来,应该算是夏侯冥取胜。
实际上,夏侯菱虽为皇帝,却是个没有实权的皇帝,只能批批奏章,上上早朝,而出兵攻打之事则得看夏侯冥,夏侯冥又独立一帜,自立为王。
拥兵符则拥天下,况且这东陵国的江山全靠他与先帝夺下,若说理所应当,这皇位实则理应归夏侯冥所有。
但夏侯菱也不是省油的灯,若没两把刷子怎可能坐上皇位,这兵嘛,他自然可以拥有自己的军队,何必靠夏侯冥。
“原来夏侯菱将你嫁入孤王的王府内就是懂你,这种懂法还真是特别!不过孤王喜欢就是了,既能享受,又能折磨。”
夏侯冥一手扔掉烙铁,改去端起那碗盐水,蓝眸轻淡的扫了眼碗中微晃的盐水,轻挑眉头。
“今天就先用这盐水结束,改日孤王……”
“夏侯冥,你就一变态疯子!”无药可救的疯子,他怎么就不自残!
夏侯冥从未被人如此骂过,厉眼一扫之下手中的盐水泼向她腰腹上的烙伤。
“呃……”这回郭晓欢再难自制的低吟出声,但还是咬着牙强忍。
再也难忍的泪水自她眼中滑落,咬了许久的牙关牙根酸痛不己,痛苦的呻吟着。
烙伤本来就被红色的血模糊了,现在又被盐水覆上,痛得她像被刀子无情划过般疼痛难忍,全身痉挛着。
夏侯冥在泼了盐水之后,自一边的刑具中操起把剑,对她一阵乱划。 顷刻间细碎的纱布满天飞舞,郭晓欢身上衣服的那层薄纱全都被挑碎,只剩露胸的那件底裙。
接着长剑一转,四下剑光一闪。
碰!
郭晓欢重重的摔倒于地毯上,整个人趴于地毯上,被地毯面擦到的烙伤使得她痛上加痛,一双手肘弯起撑着地面微弓着身体,即使如此也无法免去与地面磨擦而伤得更重的烙伤。
白嫩的双手因重重的擦于地毯面,手腕内侧擦出一片红痕,破皮之痛令她一双纤手攥成拳状。
“郭香欢,纵然你甘之如蚀替夏侯菱做事,但别忘了,你现在是孤王的女人,如若做出背叛孤王之事,孤王会令你悔恨终生!你不说出实情孤王也不逼你,你以为孤王不晓得么?这天下之事还没有能逃得过孤王的手掌心,你尽管闭着嘴巴,总有一天你会主动说出来,到时候不是你求饶就能赦免那么简单!”
长长的利剑指着趴于地上的郭晓欢,那微晃的剑尖令她的心一阵轻颤,而他的话字字如刺般扎于她心头。
此刻狼狈的郭晓欢心头只有一个想法,郭香欢才是夏侯菱的手下,夏侯菱派到这里来的探子,她郭晓欢不是,她只是倒霉的现代间谍!
为什么她要替她背这些罪,替她背这个黑锅!
老天实在太不公平了,穿就穿了,偏偏穿到个是非之地,不就是在折磨她么。
尼玛……夏侯冥混帐,她得想一个办法,来个缓兵之计逃出去也好。
“你不就是想亲耳自我口中听到实情么,我可以告诉你,但我需要时间,最少得等到我的伤好了之后。”奶奶的熊,来这里是第二次受伤了。
夏侯冥没想到她居然会主动,有些微的愣神,继而轻淡一笑,寓意未明的道,“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也罢,受了皮肉之苦就退缩的你一点也不似从前那般雷厉风行。”
长剑被扔于地上,哐啷一声响。
见他要走了,她忍不住脱口而出,“为什么一定要从我口中听到实情?”
她觉得这并不像他这人的做事风格,他都说了他掌握一切,为什么还这么执意要她说出口。
夏侯冥高大的身躯僵了下,己转过去的背影微滞,转头冷睇了眼她,转身大步离开。
“因为你甘做夏侯菱的女人!”
郭晓欢重重愣住了,脑海飞过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一一
难道夏侯冥对郭香欢有意思,郭香欢爱的却是夏侯菱?
“小姐!”小绿自寝殿门口跑了进来,见她趴在地毯上,全身湿透还有血渍,惊得跑过去轻轻扶起她,见她的伤时急得想哭。“小姐……”
郭晓欢虚弱的对她笑笑安慰,“我没事,不要哭……”
“好个没事。”夏侯冥又出现在门口,冰冷睇视她,扫过小绿,冷道,“把这贱奴拖下去一并处罚!”
郭晓欢抬头对上夏侯冥,狠声道,“敢动她一下,我烧了你陵王府!”她受够了!
夏侯冥仅一挑眉,“孤王从不受威胁,拖下去!”
两名侍卫自外面走进来强硬将小绿押走,小绿哭着叫喊郭晓欢。
郭晓欢眼睁睁看着她被拖走无能为力,气得哭了起来,恨夏侯冥恨到了骨髓里去!
“烧陵王府?”夏侯冥冷漠一睇她,“只要你有种,孤王随时恭侯,哼!”衣摆一甩扭头离开。 郭晓欢咬牙看他离开,目光扫向一边的大火炉,眸光中一层决绝闪烁着。
“呃……”她忍着疼痛用力撑起身,再站起来。
摇摇晃晃,她走至大火炉旁边,看了眼火炉的体积,估计着自己现在能不能推翻它,可思来想去觉得不行,转头看一边,目光很快定在帷帘上。
郭晓欢一步一疼痛的走过去,一手抓住帷帘一角,再慢慢走回大火炉旁边,将帷帘一角放至大火炉内……
哧哧……
帷帘烧了起来,白色烟雾慢慢冒着。
郭晓欢松开抓住帷帘的手,整个人支撑不住的倒在地毯上。
来这里那么久,她想她的家人,疼她爱她的男朋友,可她回不去,回不去……
如果只有一死才能回去的话,那她愿意再死一次,总比活在这里好。
大火越烧越旺,白色窜出寝殿。
“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外面有侍女的叫声响起。
郭晓欢抬眸看快烧着屋宇的大火无动于衷,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若安详的死者。
碰!
有个人影冲了进来,透过白烟只隐约看到来者高大强状,头四下扫视像在寻找什么。
“找到王妃,要是王妃被烧着你们全都被砍头!”是夏侯冥的声音。
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动真格!
郭晓欢听到他声音有了丝反应,却坚决不出声,不想让他找到,并开始挪动身体准备藏起来。
“你想躲哪去,王妃。”夏侯冥一下子来到她身后,看着离衫尽破狼狈不己的她,冷冷问她。
郭晓欢不理他,继续挪动身体,却因为太痛而站不稳。
被她 视他怒火再起,走过去一把扯过她,不顾她疼痛的紧抓她手腕,“孤王在问你话,回答!”
“我有权利保持沉默!”郭晓欢冷冷道,不屑的甩开他。
“女,人!”他咬牙切齿,“你于王府而言只是笼中鸟,别做损人不利己还连累别人的事,否则王妃会良心不安。印凤殿的侍女己经因你而死,现在这批新的,你不会也想要她们跟着死吧。”
“夏侯冥,你!”郭晓欢愤恨不己怒瞪他,“你这个恶魔,你残害生命,不得好死!”
“如果孤王会死,夏侯菱会先孤王一步,她们只是陪葬品,这些陪葬品都是王妃选的,介时阴间也有人服侍,王妃不是这样想的么?”他冷漠反问她。
“你!”
大火己被扑灭,殿门口外冲进来一批侍女,个个争先恐后跪倒于她脚边,哭着乞求她。
“王妃,求您放过奴婢们吧,奴婢们会尽心服侍您,求您别让王杀奴婢,奴婢家里还有家人,需要奴婢的月饷吃饭,不然会饿死的,王妃,求您了……”
所有侍女跪满帷帘外,个个朝她磕头求她。
夏侯冥冷眼看她们,随时都有可能命人将她们拉出去斩了。
郭晓欢抿紧嘴巴,一声不吭。为什么是这样?到底死过多少人这里面?她不能给她们保证啊,不能……
她转头看夏侯冥,夏侯冥却道,“王妃是无法回答吧?行。残越,拖她们下去,换批聪明不为难主子的奴才来印凤殿。”
“饶命啊,王饶命一一王妃,求您开开恩,求您开恩一一!” 郭晓欢望着跪地求她的侍女们脸色却越来越白,眉心越蹙越紧,最后碰的一声摔倒下去!
“呃!好痛,肚子好痛……”为什么她肚子会突然肚?
夏侯冥见她如此,心中了然,对残越道,“去找圆夫公子拿解药。”边说边慢步走至她身旁,伸手将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