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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论根据其他原则,这种特别限制的不合理(1)

上一节内容,是着重说明在重商主义的原则下,没有必要去限制那些假定不利于本国贸易差额的国家的进口贸易。

毋庸置疑,这种限制是不合理、错误的。除了这种限制以外,还有许多其他商业条例所根据的整个贸易差额学说,都是极为荒谬的。贸易差额学说认为,甲乙两地进行贸易时,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是如果贸易额平衡,则两地均无得失;二是如果贸易额略有偏倚,就必有一方损失、另一方得利的情况出现,其得失程度和偏倚程度相称。这看似很合乎逻辑的两种设想,却偏偏被经验与事实全盘否定了。

从本国的利益出发,可能都会考虑到用奖励与垄断两种手段来强迫进行贸易。但是经验证明,由奖励金及独占权所促成的贸易,可能对本国不利,可能是而且事实上常是对设置奖励和垄断手段的国家不利。

与之相反,在不受限制而自然、正常地进行的没有强迫或限制的那种贸易的两国,尽管双方的得利情况不一定完全相同,但是对双方来说却总是有利的。

如果只是用金银数量的增加来作为得利的标准,是极片面、不合理的,也是错误的。因为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得利与好处的标准是一国土地和劳动年产物的交换价值的增加,或是一国居民年收入的增加。

在两国贸易额平衡,而两国间的贸易所交换的商品完全由两国的国产商品构成的情况下,双方不仅都会得利,而且所得利益相等或几乎相等。而在一方出口的全是本国商品,另外一方出口的全是外国商品的情况下,双方也均可得利,但是前者得利往往要比后者得利更大。

任何两国间进行的贸易,除了会出现以上所说的两种情形外,也可能出现其他的情况,如所有的国家都是一部分用国产商品,一部分用外国商品。在这种情况下,在商品运输中大部分是国产商品,只有一小部分是外国商品的国家总会成为主要的利得者。

假若英国用以支付每年从法国进口商品的不是烟草与东印度货物,而是金银,那贸易额便被认为是不平衡的,因为商品不是以商品而是以金银支付的。在这种情况下,就像在前一种情况下一样,确实能给两国人民提供若干收入,不过给法国人民提供的要比给英国人民提供的多得多。

在这种情况下,英国人民必从中取得收入。为生产英国商品以购买金银而投下的资本,即在英国一部分人民间分配,并为他们提供收入的资本,必可因此而得到补偿,使其用途得以继续。

简单来说,商品出口的原因是国外的需求比本国需求更大。所以,凡是被出口到国外的商品,它所带回的价值总会比出口商品的价值更大。

那么,如果英国能用自己的铁器和高级绒呢去购买法国的葡萄酒,自然要比用弗吉尼亚烟草或巴西、秘鲁的金银去购买更加有利。

直接的消费品国外贸易,总比迂回的消费品国外贸易更有利。但是,以金银进行的迂回的消费品国外贸易要比以其他货物进行的迂回的消费品国外贸易要有利得多。正如无矿产国每年输出金银不会使金银干竭、无烟草国每年输出烟草不会使烟草干竭一样,有资本购买金银的国家,也决不会长期缺乏金银。

有人说,制造国和葡萄酒生产国间自然会有的贸易,其性质就如工人和酒馆做生意一样——是一种亏本的买卖。从上面所述的观点来看,这完全是一种错误的观念。工人和酒馆做生意,并不一定是亏本的买卖。

葡萄酒之所以低廉,不是嗜酒的原因,而是节酒的原因。虽然在每个国家,都有许多在酒的消费方面超过他们购买力所允许程度的人,但有更多人,控制所花费的小于他们购买力所允许的程度。

可以看出,那些节酒的人民,往往都是葡萄酒生产国的人民,例如西班牙人、葡萄牙人、法国南部各省人民。烂醉或者酗酒的恶习普遍在过热或过冷不能栽种葡萄树,因而葡萄酒异常稀少昂贵的国家,如北方民族、热带民族。

在英国,如果因酒的负面作用而对葡萄酒贸易进行限制,与其说是为了要防止人民走入酒店,不如说是为了防止人民,使其不能购买价廉物美的饮料。那种限制,有利于葡萄牙的葡萄酒贸易,而不利于法国的葡萄酒贸易。

葡萄牙人比较喜欢英国制造的酒品,而法国人喜欢的程度要远远低于葡萄牙人,所以,英国人应当优待葡萄牙人,并加以奖励。这种互相的照顾只是小商人的卑鄙策略,据说,后来居然成为一个大帝国政治设施的原则。其实,只有小商人才会把这种策略看作是对待顾客的规则。至于大商人,不问这些小节,总是在价最廉物最美的地方购买他的货物。

如果世界各国都依据这个原则,那么就只能产生与加剧各国人民之间的不和与仇恨。各自都认为他们的利益在于使其所有邻国变穷,并把这些国家的利得,看作是他们的损失。各国都用嫉妒的目光和心态去看待与他们通商的国家的繁荣。

商人和制造商们狂妄的嫉妒心所造成的危害是很严重的,就算是君主和王公大臣们反复无常的野心对欧洲和平所造成的危害也远不及它。因此,统治者的横暴与不公正是一种古老的罪恶,按照人类事务的本性而言,这种罪恶是无法消除与挽救的。

当然,商人和制造商不是也不应该是人类生活的统治者,否则,降临到人民之中的灾难是无法预测的。虽然,如今还无法消除商人和制造商的贪欲和垄断欲望,但不让他们扰乱别人的安宁还是可以做到的。

在任何国家,买最物美价廉的商品均是无需证明的普通常识,任何要证明该命题的想法或者行动都是可笑的。正如发明、传布并倡导垄断精神这种学说的人并不像后来信奉这种学说的人那样愚蠢。因此,商人和制造商从私利出发的诡辩战胜了人类的普通常识。商人和制造商们的利益在于保护自己在国内市场的垄断地位,其性质总是与人民大众的利益截然相反。

在这个一点上,英国以及欧洲大多数国家,都是突出的典型。它们对几乎所有由外国商人进口的商品,都征以重税;对凡是能与本国制造品竞争的所有外国制造品征以重税,或禁止进口;对于贸易差额假定为不利于本国的那些国家,对其几乎所有货物的进口都实行特别限制。

除了邻国的财富可能会在战争或政治上威胁与危害本国以外,富有的邻国对一个国家的好处与个人有个富有的邻居一样,都是有利的。

近代的中国人就极轻视国外贸易,不屑于给它提供像样的法律保护。以使所有邻国陷于贫困境况为目标的对外贸易原则,如果真能产生它所期望的效果,就会使这种商业陷于微不足道和被人鄙视的境地。

如法国和英国这两大国之间的贸易,正是由于这种原则而使两国都受到了很多的阻碍与限制。他们若能抛弃商业的嫉妒和国民的仇恨,客观地考察其真实的利害关系,无论其中哪一国的贸易,都将比与欧洲任何其他国家的贸易更有利。

对于英国而言,若与夸大的对北美殖民地的贸易(那一般要3年,乃至4年5年以上,才能往返一次)比较,法国所能提供的市场,至少大8倍;加以往返更为频繁,利益要大24倍。英国的贸易,亦同样有利于法国。英国贸易对于法国的利益,要按照两国财富、人口与邻近的程度,大于法国殖民地贸易对法国的利益。这就是两国智者认为应当加以阻挠的贸易与他们认为应当加以特别照顾的贸易之间的重大差别。

利与弊通常是同时存在的,只是它们存在的方式不同。因为是邻国的缘故,它们也最容易成为敌国。一方的富强,总会增加另一方的恐惧。本来对两国均有利的自由贸易的环境,却成为产生这种贸易的主要障碍的原因。本来可增进国民友谊的有利因素,却成为助长激烈的民族仇恨的原因。因此,对于英法两国的商人彼此妒忌我们不难理解。于是,他们就这样彼此妒忌、彼此都热烈地确信他们自私自利的谬说,且宣称不受限制的国外贸易,必然会产生出不利的贸易差额;而不利的贸易差额,又一定会导致国家的灭亡。

这种学说,在欧洲的商业国家常被许多学者当作预言:“由于这种不利的对外贸易差额,某国马上就要破产或者灭亡。”但是,除了激起各国忧虑引起改变贸易差额的企图外,历史上似乎没有哪个国家,因上述原因而变得贫困。相反,那些实行开放门户并允许自由贸易的城市与国家,不但没有因自由贸易而灭亡,还因此而致富。

在前面已经说明过的每年生产和消费的差额,和贸易差额极不相同。这个差额的利与弊决定着一国的盛衰。

如果年生产的交换价值超过了年消费的交换价值,社会资本就必然会按照这种超过额的比例而增长。在这种情况下,社会在其收入限度内维持其生存,每年从其收入中节省下来的部分自然会加到它的资本上去,并用以进一步增加年产品。

反之,如果年生产的交换价值,小于年消费的交换价值,社会的资本就必然会按照短少的比例而减少下去。在这种情况下,社会的支出超过了社会的收入,那必然会侵蚀社会的资本。资本遭到侵蚀必然会减退,随着资本的减退,其产业年产物的交换价值亦减退。

生产和消费的差额与贸易差额相比,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在没有对外贸易、不与世界往来的国家内,它可以发生;在财富、人口与改良都在逐渐增进或在逐渐减退的土地上,也可以发生。由此可以看出,生产和消费的差额与贸易差额是完全不相同的。

即使在所谓的贸易差额一般不利于一个国家时,生产与消费的差额仍可不断地有利于这个国家。即使半个世纪以来,这个国家进口的价值都大于出口的价值;在这期间内,流入的金银,全部立即输出。

所以,当一个国家在流通铸币逐渐减少而以各种纸币替代,甚至它对各主要通商国家所负的债务也在逐渐增加的情况下,它的真实财富与土地劳动年产物的交换价值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且仍可按照比以前大得多的比例持续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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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税壁垒

关税壁垒是指高额进口税。通过征收各种高额进口税,形成对外国商品进入本国市场的阻碍,这可以提高进口商品的成本从而削弱其竞争力,起到保护国内生产和国内市场的作用。它还是在贸易谈判中迫使对方妥协让步的重要手段。世界贸易组织对其极力反对,并通过谈判将其大幅削减。

常见的关税壁垒有以下几种形式:关税高峰、关税升级、关税配额、从量关税、从价关税。

(1)关税高峰

关税高峰是指在总体关税水平较低的情况下少数产品维持的高关税。经过GATT八个回合的谈判,WTO各成员的平均关税水平已大幅下降,但一些成员仍在不少领域维持着关税高峰。

(2)关税升级

一些发达国家十分重视关税的有效保护率,并采取关税升级的做法保护国内特定产业。关税升级是设定关税的一种方式,即随着进口产品加工深度的提高而增加其关税税率。关税升级通常对某一特定产业使用的进口原材料设置较低的关税,甚至是零税率,而随着加工深度的提高,相应地提高半成品、制成品的关税税率。关税升级能够较为有效地达到限制附加值较高的半成品和制成品进口的效果,是一种较为常见的贸易壁垒。

(3)关税配额

关税配额是指对一定数量(配额量)内的进口产品适用较低的税率,对超过该配额量的进口产品则适用较高的税率。

(4)从量关税

从量关税是指以货物的计量单位作为征税标准,以每一计量单位应纳的关税金额作为税率的关税。从量关税对单位数量的同类产品征收同值的关税,因此对单位价格较低的低档产品的影响较大,能较为有效地削弱这类产品在国内市场上的竞争力,阻碍其进口,进而对国内同类产品起到保护作用。

(5)从价关税

从价关税是指以货物的价格作为征税标准的关税。由于加工程度高的产品和奢侈品价格昂贵、税率较高,因此,从价关税可能对加工程度高的产品或奢侈品的进口构成障碍。

关税是国际贸易中的重要壁垒的原因在于:

(1)关税较低的平均水平掩盖了某些商品的高关税

比如美国,工业品的平均关税虽然只有3%,但有些工业品的关税却高达30%~40%。

(2)名义关税的较低税率掩盖了关税的有效保护率

在对最终产品和中间产品都征收关税的现实情况下,关税的有效保护率和对最终产品的名义保护率是不同的。日本关税的有效税率约为名义关税率的2~2.5倍。20世纪60年代初,美国进口生铁的名义税率为2%,关税的有效保护率却为9%;服装的名义税率为25%,有效保护率却为36%。

(3)较低的正常进口税率掩盖了较高的进口附加税

当一个国家进口商品时,除了按照正常公布的税率征收进口税外,在需要时还按照临时公布的税率额,另外加征一部分进口税。目的或者是为了应付国际收支危机,或者是为了防止外国实行商品倾销,或者是对某个国家实行歧视政策。如1971年8月15日,美国为了减少进口,解决它的国际收支危机,实行“新经济政策”,宣布征收10%的进口附加税,使许多国家的出口受到重大影响。后来,美国政府在其他国家的强烈反对下,不得不取消了这一税率。

(4)实行反倾销税是目前国际上,特别是发达国家通常使用的限制进口的手段

反倾销是WTO允许成员国采取的保护本国产品和市场的一种手段,但它正被发达国家所滥用。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成为国际反倾销的最大受害者,涉及金额数百亿美元,有的对我国实行的反倾销税率超过100%。

(5)随着区域集团化趋势的发展,关税成为参加关税同盟的国家对非成员国商品实行进口限制的手段

参加关税同盟的国家,比如欧洲经济货币联盟成员国,对内实行自由贸易,对外征收关税时实行统一税率。

出口退税

商人和制造业者的目的是为他们的货物谋求最广大的销售市场,因此,他们不会因独占了国内市场而感到满足,他们的目光常常会投向外国更为广阔的市场。但是,若想独占外国市场,又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的国家在外国没有管辖权。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最通常的做法是请求奖励输出。

分析那些请求的奖励,最合理的,可能要数退税。所谓退税,就是在商品输出时,退还本国产业上的国产税或国内税的全部或一部分。

这种退税的奖励,不会破坏社会上各种用途间的自然平衡,但却会使征税不产生破坏这种自然平衡的作用。这种奖励,不会破坏社会上劳动的自然分配,而会保存这种分配。在大多数情况下,保存这种分配是有利的。这种奖励的方法也同样适用于输入外国货物后再输出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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