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近来晕乎乎的。
万物凋零的冬季,在她的眼里,也显得温柔可爱起来。
原来爱对了人,整个世界都是对的。
摇霖不敢置信,六月如此轻易就制服了少君!想她当日这个主意,也不过随口一提,没想到这小妖胆大包天,当晚就把她家少君办了!
摇霖看她一脸痴傻的表情,心下也已摸得八九不离十。
她一脸坏笑,“六月啊,你觉得少君啊,他好么?”
六月吃吃的笑,“我觉得阖池挺好的,与我在一起十分相配。”
她手肘顶着她,“诶呀,姐妹我不是说这个,你昨晚,昨晚与少君,不是有了肌肤之亲了么?”
六月想起来,红着脸,“唔,少君虽伤没有好全,但,但体力还是蛮好的。”
看六月红得要滴血的脸蛋,摇霖不由少女怀春,“欸,六月你说我如此花容月貌,找个相公怎么就那么难呢,我待那洛沈水君,也算得上巴心巴肺,几百年了都,也没追得上他?”
思量了许久,摇霖一脸飞霞看着她,“嗳你说,我要不要明日就过去北海……寻个机会把他办了?”
六月想了想道,“唔,这……我建议你今夜便去,从我这码子便可知晓,这年头霸王硬上弓的女子太多,你得长个心眼。”
摇霖拍了拍她的肩,赞赏道,“还是你思虑得周到,如此姐妹就先收拾去了。”
初涉风月的那些时日,女子大多是盲目的。她觉得真心喜欢一个人,便可以巴巴付出全部,包括自己。
她捏着赤何给她的那个方子,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下午,备好了一碗汤药并一碗清粥。
她端去找阖池时,赤何倒是好心在那为他诊病,六月安安静静坐在门槛,听了一场关于她的墙角。
赤何一脸玩味看他,“这结痂的口子又裂开了些,息渊找来的那把匕首本就比寻常锋利,我一再嘱咐你不要过度纵欲,好歹熬过这几日,奈何你就是不听啊。”
阖池停下手上描摩的一株盛世牡丹,略微思索,眉梢微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今想来,倒也有些道理。”
这话从一向内敛的阖池口中说出,倒是叫他也吃了一惊,不过,倒是风流不假,颇符他的心意。
赤何无可奈何摇摇头,轻叹道,“我与你初初相识,你还不知是哪里窜出来的毛头小子,不料如今也知晓抱着喜欢的女子食髓知味了,看来兄弟以后便如衣服,可怜清风冷月,独留赤何一人醉仰花丛。”
阖池对他的煽情话语不置可否,抬头问他,“我怎么听说,六月轩被烧了,好像还与你有些关系。”
赤何“呲呲”叹息,一脸受伤,“阖池,你这可就太不够兄弟了,放火的是她,一路东躲西藏的是我,三夜冥里的妖魔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倒是好,不为兄弟教训她,倒为你未过门的媳妇秋后算账来了!”
他眼缝里窥见那护短的一脸自得,毫无悔意,只好踱步出门,边走边痛心疾首道,“罢了罢了,她日后夜夜与你同枕相眠,这枕头风吹的,兄弟老早不知是刮哪去了。”
阖池低笑不语,忽听他在门外“呔”了一声,“阖池,你媳妇在门外听墙角咧!”
六月听得滋滋有味,倒是没有避开,径直走进去,把食盘放在茶几上,兴高采烈挽上着他的手臂,“那又如何,我相公的墙角,还听不得么。”
赤何深受其害,做了个辑,节节败退而遁。
六月见他落荒而逃,心里颇出了一口恶气,倚在他的肩头,笑得花枝乱颤。
笑完了,她抬头,与阖池眼神一撞。
他眸中柔情似水,看得她鼻子酸酸的,“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前日我都被欺负惨了。”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如此,以后我便罩着你。”
六月笑得一脸谄媚,“唔,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若是吵架了,也不许放任别人欺负我。”
他从善如流点头应和,“那是自然……我的媳妇,自然只有我能欺负。”
他的手渐渐环上她的腰,衣带轻轻一拽纱裙曳地,喷薄的热气洒在她的耳边,“不过,为夫如此上心,你得付些利息。”
记起昨晚的耳鬓厮磨,六月面红心跳,却又难挡阖池的魅惑,渐渐软倒在他怀里。
他的吻又急又切,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过,搅得她心痒难耐。
她的手攀附而上,摸索到他腰间的玉带,却想到什么要紧事,右手软绵绵撑着他,喘息未定,“药……药还没喝呢!”
阖池扬手一翻,只听见瓷器玉碎的尖锐,他的吻仍旧停留在她的唇畔,不肯离去,声音温柔诱惑,撩拨至极,“还喝什么药?”
六月身上酥酥麻麻的,手上用力将他的玉带扯下,肌肤相亲斯磨时,手上触摸到一丝粘稠,她一惊,猛地将他推开,“不行……你,你伤口裂开了。”
身下之人微微喘息,凝脂战栗红阑遍布,她媚眼如丝颤颤望着他,似是要拢进这万丈柔情。
他却置若罔闻,更加用力与她严丝合缝,笑道,“无事,你轻些抓,明日给你修修指甲。”
六月蜷缩在他身下,收回了手。
他循循善诱,“你可以勾着我的脖子。”
她顺从地伸过手去,记起女孩子家的三两薄面,口是心非道,“你,你这样,却是过头了……”
他一个用力,看她眉头微蹙,娇喘难耐,笑问她,“那,今晚便算了吧。”
六月一懵,醒悟过来,憋着眼角的两滴泪,闷声道,“你,你……你不许!”
他欣赏她一脸扭曲的表情,笑得放肆激荡。
“看来着急的并不止为夫一个人呢。”
六月羞着脸,咬上他的肩,控诉道,“不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