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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和贱嘴男宵夜

留宁丰一个人坐在车中,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卓影爱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无力地趴到方向盘上,“卓影爱,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总是不能平心静气的谈一谈?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要那么呛?”

“宁丰!宁丰!”这个名字曾经像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靥,让卓影爱寝食难安。正当她放下过去,准备开始新生时,他又忽然出现,强行介入自己的生活,搅乱她来之不易的平静。如果可以,她真想大哭一场,可惜流泪向来不是卓影爱的做派。难过只会让她更加投入自己的工作,工作也可以成为一种情绪的释放。

“徐老师,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您在摄影过程中,是怎么处理复杂机位摆放和镜头流畅衔接之间的矛盾?我看过您以前的一些作品,我发现……”好不容易逮住摄影师徐小平得空,卓影爱自然不能错过学习的机会,顶着遭白眼的风险,厚颜相问。

徐小平斜瞄了一眼这个个子小小的女生,好像从马尔代夫开始,她就跟组了吧。“小姑娘,想偷师?告诉你,你还不够资格!”龙小平说完拉下帽子躺倒,没有搭理的意思。

卓影爱稍作心里建设,努力撑住自己的脸皮,蹲下来,“那徐老师可以告诉我,怎样才够资格么?”

徐小平不耐烦地掀起帽子一角,露出一只眼,“小姑娘,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趁着还年轻赶紧找个不错的男人嫁掉,别再在这儿浪费时间了。”不多时,鼾声传来,卓影爱灰溜溜退走。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自己已经成为八卦焦点。

“谁啊?”

“就是她!我刚才亲眼看见的,从宁少车里下来。”

“一个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小助理?哦哟,你别开玩笑好伐,宁少怎么会认识这种女人?”

“真的,没骗你!”

“她是没骗你,那个小助理叫卓影爱,是宁少大学时代的女朋友,别小看她,很有手段呢,死皮赖脸缠着宁少,不过后来被宁少甩了!”

一听有人爆料,几个小演员立时围拢上去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骗人?哼,我像是骗人的人么?我跟她一个学校,同一级的,不信你们自己去问卓影爱咯~”

对于这些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卓影爱只能假作未闻,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如果这都要计较那人生还真是又累又无趣。

因为光年负伤,霍导修改了剧本,让男配也受伤入院。今晚要拍摄的就是女主赶往医院途中遭遇男主的戏。

“你真要嫁给他?你确定是因为爱而不是感动?”

“是,是因为爱,与感动无关。”

“我不信!”

“你信不信,与我无关,抱歉我赶时间,请你让让。”女主推开男主的同时,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慌忙奔走间高跟鞋卡进了地砖里。摔倒之际,男主抱住了她——

“卡!雨水太大,收一点,再来一遍。”霍导说完转向龙小平,“刚才那个镜头设计有问题,感觉不好,得做些修改……”

片场导演最大,因为一个感觉可以让百十来号人的心血前功尽弃,然而也就是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头再来中,成就了大荧幕上所有的精华。

因为天气炎热,消防队的人工降雨很快被蒸干,而这种小范围的蒸腾让人如同置身于桑拿房。

“化妆师,这边需要补妆!”

“这边也要!”

“喂,剧务那边,快点给红姐华哥送冰块过去,电风扇有没?搬过去啊!”

……

女主脱下自己的高跟鞋拎在手上,推开男主,一瘸一拐地离开。“别走!”男主反手拉住她,两人就这样在雨中僵持。

“别走……好么?”

雨还在下,脸庞上的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这场戏,以两人紧紧相拥而收场。

按照剧本安排,此时的男配应该正从病房的窗口,看到楼下一幕。卓影爱站在摄影机后的树下,忍受着湿热和蚊虫叮咬,她只想看清些导演的视角。

人生还真是宿命的可以,在别人的戏里,哪怕你付出再多,也只是一个配角。今天冯曼琦和宁丰的前后出现,让卓影爱善感起来,“在他们的戏里,我也只是一个配角,一个过客,只是他们感情的旁证而已。只是,我的男主又在哪里呢?”

短信息震动提示,拉回卓影爱的游思。“你欠我一顿饭!”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卓影爱立即回到,“三点收工,想吃就来你家医院接驾!”

两个小时后,卓影爱和季昭彦坐在夜市烧烤摊上。

“包浆豆腐!”卓影爱冲老板吼了一声。已经连吃三天盒饭,现在光想想口水就已经往外冒了。

季昭彦看见她吞咽口水的样子,哪里肯放过嘴贱的机会,“看不出来,你唾液腺那么发达。”

“喂,拜托,你要是吃了我们剧组的盒饭,随便一个路边摊你都会觉得是美味佳肴。”卓影爱白他一眼

“那么夸张的?”

“不是夸张,是实事求是。”所以,当卓影爱见着那些被烤得圆滚滚,黄灿灿的包浆豆腐,激动得眼冒酸意,也顾不得烫,沾上料汁就往嘴里送,“哇,好烫,好烫!烫屎了!”

“拜托卓影爱,有点吃相好不好?”季昭彦被她诱得口水直冒。

“没人逼你看啊~转过身去不就得了。”卓影爱含糊不清地说着,拼命灌啤酒,“又烫又辣,着火了!”

“真有那么好吃?”季昭彦狐疑着夹起一块,凑到鼻下闻了闻,“发酵过的?多少细菌啊~”可是,当他尝过一块之后——

“喂喂,卓影爱,你好歹给我留一块嘛,一个女生吃那么多,小心长肉!”

“你觉得我是怕胖的人么?”卓影爱挺直腰板,展示自己引以为傲的吃不胖身材。

季昭彦目光扫过她的胸部,坏笑道:“嗯,体格健美,肥瘦均匀,不过有个地方再肥上二两肉就更好了。”

嗖一声响,几只筷子毫无预兆地从天而降,天女散花般朝季昭彦飞去,季昭彦左躲右闪,还摆出骇客帝国里尼克的经典pose险险避过。“姓季的,你这张嘴啊!真想撕了去~”卓影爱骂道。

季昭彦对卓影爱的肢体暴力及言语暴力早已习以为常,幽幽叹道:“我上辈子到底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今生你要这么折磨我,真是欠你的!”

卓影爱失笑:“喔唷,医学院高材生都扯上因果循环了?你少来这一套,谁让你嘴贱?该打!”

酒足饭饱之后,卓影爱摸着胀得浑圆的肚子,“好饱,估计都睡不着了。”掏出手机,“糟糕!还有三个小时就要开工了。”

“喂,你等我一下。”季昭彦说完跑到附近便利店,不多时,拿了一盒消食片递到卓影爱手上,“嚼两粒,会舒服一些。”

卓影爱像看怪物一样打量着季昭彦,半晌才开口道:“这真的只是消食片?不是泻药?”

季昭彦没好气地说道:“骗你我是猪!”

“得,以你从前糟糕的信誉,你赌咒你是腔肠科生物我还得掂量掂量呢。”卓影爱说着掰开药片,仔细闻了闻,这才放进嘴里嚼起。

看看表,凌晨四点半,季昭彦把车开得飞快。瞥见副驾上的人睡着后,他渐渐放慢车速靠边停下。看着卓影爱酣睡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微扬。

谁知发动机才熄火,前一秒还在酣睡的人,立刻精神百倍地坐起来,“到了?”

“没有,你怎么那么警醒?”季昭彦羞恼地别过脸去。

“一个女人独自在外闯荡,不警醒点怎么行?尤其是身边还坐了个劣迹斑斑的家伙。”卓影爱直白地说道。

“劣迹斑斑?诶,卓影爱,我除了嘴巴毒一点,好像就没什么了吧?干嘛给我扣这么大帽子?”季昭彦不满地抗议。

他这么一说,也确实是,卓影爱讪讪笑道:“你那哪儿是嘴毒?是嘴贱!我走了,拜拜~~”

看着卓影爱离开的背影,季昭彦忍不住哀嚎,“印象真那么差吗?真叫人悔不当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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