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破土（上）
王恒带着两个孩子出了家门。
黄河从这座城市中央穿过，城市两侧分布着两座山脉，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形成了两山夹一河的城市布局。从王恒老人家家出门向东走不远，就到了市里的最繁华地带????滨河步行街。这条步行街就类似于上海的南京路，是该市最重要的商品及零售业中心。街道上景观密布，两旁的商铺和商厦鳞次栉比，抬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广告牌密布其间，足见其繁华与奢靡。王恒和贺一鸣陪着王羽涵一路逛过去。这小丫头别看年纪小，逛街的瘾倒是堪比成年女性。只见她这瞅瞅，那看看，忙的不亦乐乎。身后那一老一少，对于眼前的一切倒是不怎么感兴趣。王恒知道劝不住他那宝贝孙女，索性也不吭声，和小一鸣两人在后面跟着，边走王恒边给贺一鸣讲起了足球场上的一些战术和如何判断场上瞬息万变的形势，出现各种情况又该如何应对等等，两个人谈的不亦乐乎，逐渐被王羽涵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忽然听到前面人群中一阵嘈杂，王恒下意识感觉要出什么事。马上加快脚步，和小一鸣赶了上去，只见一群人围成了半圆，对着圈里指指点点，品头论足。人群里隐约能听家有人在低声哭泣。王恒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见了王羽涵的影子。王恒马上意识到，这群人的聚集一定和他的宝贝孙女有关系。所以一手拉了贺一鸣，一边朝拥在一起的人群说：“抱歉让一让，抱歉让一下！
大家听见身后有个老人焦急的呼喊，就都自觉的让出一个缝隙，师徒二人挤了进去。果然不出王恒所料，只见王羽涵两手捂着眼睛，哭哭啼啼的说着：“大叔大妈，帮帮我吧！我家穷的揭不开锅了，希望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咯捧个人场！给点钱吧！”。王恒见状，鼻子都气歪了，心说，这丫头，一定是见我和一鸣没有认真陪她，在这里故意恶作剧呢。这丫头啊！王恒无奈的摇摇头。连忙上去拉开王羽涵的手，说：“够了吧，小祖宗，玩什么不好，玩上当街讨钱的了。还把小说上的那一套跑江湖的套话都用上了。真有你的，看爷爷回家不打你屁股！”
王羽涵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那朝着围观人群哭诉着。有些眼尖的都已经看出端倪，摇着头走开了。有几个人不明就里，还赖在那看热闹。王恒转向大家，赔礼道：“对不起各位，实在对不起，这是我孙女，我是他爷爷，没事了，走吧，各忙各的吧！”
大家伙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说：“我就说怎么看这个小丫头都不像是家里揭不开锅的样子，长得细皮能肉的，光那一身名牌，一般人怕是消费不起的。”
“现在的有钱人把孩子都惯成什么样了！”有好事者干脆小声责难起来。
王恒还是给大家陪着笑脸致歉。可王羽涵不干了，朝着那几个人说：“是你自己要看热闹，又不是我请你看的，没问你收费就是便宜你了!给钱，给钱！”
那几个人一看这个小祖宗不好惹，伶牙俐齿，都灰溜溜的散开了。王羽涵还想说点什么，被王恒拦住了，批评道：“你的不对，还要怪别人，你是越来越不像话，看我不告诉你爸爸，让你爸爸好好收拾你一顿！”
这下可点到了王羽涵的死穴上了。有好几次，她爸爸都准备带她走，觉得老人家年龄大了，一来怕累着老人家，这二来嘛，担心把王羽涵溺爱的不像样子了。所以羽涵很清楚爷爷这样做的后果。她爸爸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还很忙，绝对是不会陪着她，任由她这么胡闹的。她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爸爸。
“爷爷是不要涵涵了吗？爷爷不要涵涵了，谁都不要涵涵，涵涵很可怜！”王羽涵也很知道她爷爷的弱点，一脸可怜相，两眼含泪的对王恒老人说。
这招立见奇效，王恒老人看着眼前的孙女，眼眶湿润了，马上蹲下身，抱起小涵涵，安慰的说：“是爷爷不好，爷爷不会不要涵涵的，涵涵是爷爷的贴身小棉袄！乖，爷爷给去你买那个哈什么喽什么踢！”
“是hellokitty！粉色的，就在前面的商厦里！”王羽涵见“计谋”得逞，立时恢复正常。
王恒放下小涵涵，冲着身旁捏呆呆看着这一切的贺一鸣尴尬的摇了摇头。
爷孙三人，进了商厦，去给小涵涵买玩具。路上对一鸣简单介绍了一下王羽涵的家庭遭遇。
王羽涵的爸爸叫王瑞麒，以前在本市一家国企上班，每天按时上下班。妈妈也是某国企员工，虽说家境平平，但是一家人很幸福。爸爸妈妈带她就像掌上明珠一般，呵护倍至。可后来，她爸爸辞职下海了去了南方做生意，生意是越做越大，可这个家也渐渐失去了往日的温馨，父母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大，最后她爸妈在她10岁时，选择了离婚。小小年纪的羽涵无法接受这无情的现实，转而产生了对父母很深的恨，最后实在没办法，她爸爸就把王羽涵送到了她爷爷这里。孩子的性情就是这两年才变成这样的。
刚才发生的一切，在小一鸣幼小的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王羽涵怎么像变戏法一样，情绪变化实在太快了，一会儿哀伤，一会儿刁蛮任性，转眼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相，这个女孩子太厉害了，自己还是离他远一点，我是不敢惹到她的。但当他听完王爷爷说的这一切，一种同情心油然而生。是呀，比起她来，自己不知道要多幸福。爸爸就像自己的朋友，妈妈的关怀无微不至！王羽涵的爸爸妈妈真是有点过分，都不管自己的孩子，要是我，那就惨了！
爷孙三人从商场出来，都三点多了。王恒怕耽误了小一鸣下午的球赛，就催促着要送涵涵回家，而涵涵觉得回家好无聊，也想跟去看看这个不怎么讨自己喜欢的“木头人”踢的怎么样。别看这个小丫头不会踢足球，可受到爷爷的影响，对足球这项运动，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至少知道是22个人围着一个场子抢一个足球，最后要想方设法把那个小圆球踢到对方的球门里才善罢甘休的。
王恒觉得这样也好，至少家里的保姆能清闲一会。自己也能“监视”着这个小祖宗。本来商业街距离体育公园不远，走个十分钟就到了。可王羽涵不想走路，于是打了一辆出租，爷孙三人到了体育公园。
距离四点还有20来分钟，踢球的大人们已经陆续离开，几个先到的小家伙已经穿戴整齐，在球场中间围成个圈互相传球热身了。
贺峰也早到了，见到王老领着孩子们过来，迎上去打招呼：“今天真是辛苦王伯伯了，一鸣都跟我说了，他收获不小，真是感谢您。您还不嫌弃，要认他做干孙子，我跟孩子他妈一说，他妈也很是高兴，这孩子还没出生他爷爷就去世了，你能认他做干孙子，也算是弥补了我们小两口心里的一个遗憾，谢谢你！”
王恒听了贺峰的话，摸着小一鸣的脑袋，慈爱地说：“咱爷孙俩还真是有缘啊！孩子，以后我就是你的亲爷爷！”
小一鸣高兴对王恒说：“嗯！爷爷！”
贺峰又说：“王伯伯，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改天我和她妈，还有一鸣，亲自到您府上行拜干爷爷的礼！”
王恒笑着说：“都什么年代了，还兴这一套？你们小两口要是不嫌弃，经常带我这个宝贝干孙子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几个人会心的笑了，只有王羽涵似乎不太高兴，把脸转向别处，假装没听见。
王恒见状，忙向贺峰介绍到：“这是我的孙女，小名叫涵涵。她爸她妈不在她身边，都是我这几年领着她，让我宠坏了！你别介意啊！”
贺峰忙说：“不会不会，小孩嘛，都这样。我们家这个小子也很淘！毕竟还小，长长就会好！”转而又对王羽涵说：“涵涵呀，闲了和你一鸣弟弟到了家里来玩，让你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我才不稀罕呢！刘阿姨做的饭可好吃了！”王羽涵示强道。
王恒又想批评小涵涵，被贺峰拦住了，贺峰朝王老会意的笑笑，表示不介意。老人就没再说什么。
王恒就让贺一鸣换了球鞋，进到场地里去踢足球。还特别要求他说：“今天你不许射门，不能带球突破，只许停球、控球、传球，给同伴制造机会，最好能一脚出球。一定要记住，停球前和停球后要抬头观察队友和对方球员的站位情况，做出最佳的传接球选择！”
贺一鸣在王老、他爸爸的注视下走进了球场，王羽涵觉得无聊，抱着玩具猫（hellokitty）坐到旁边的休息椅上自顾自的玩去了。
贺一鸣边活动关节，边想：王爷爷不让我射门，又不许我带球，只能做传接球，那怎么踢呀？大概是想看看我早晨训练的东西，我是不是记住了。好吧，王爷爷这么要求，一定有他的用意。我一定要努力，不能让王爷爷和爸爸失望。
今天来的小朋友不是太多，人分不匀，一边分了7个人，一边分了8个人，好在这块场地也不是国际标准足球场，要略小一些，不然，这些小朋友踢起来还是真吃力。由于没有统一的球服，一边的队员就把自己的球衣脱掉，穿着平时的t恤，另外那队则各自穿着球衣，由于这些孩子都有自己喜欢的足球队，所以，球衣五花八门的。小一鸣这一队是7个人脱去了球衣，穿着自己的t恤。因为好几个小朋友都见识过贺一鸣那无法阻挡的突破。尽管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初中生，但是对眼前这个个头毫不输于他们的4年级小学生，还是很忌惮的，所以，给这一队少分了一个人。贺一鸣平时分到哪个队，大家都让他担任主要进攻手的角色，因为他在前锋线上会给对方的后卫带来极大地“摧残”。而没想到的是，今天小一鸣主动要求踢中场，因为在小一鸣看来，今天王爷爷布置的任务，只有中场的位置最合适。
大家正准备开球，场外跑过来一个胖墩，边跑边喊：“等等我……等等我。”这里面有认识的，就回答道：“胖翻译，你总迟到！不要你了！”
“别呀，别！我在路上堵车了！”那个小胖墩连忙向大家解释。
王老循着声音看过去，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外孙子，就说到：“许志衡，你是不是又没去补习班，看你妈不揍扁你！”
许志衡这才看到姥爷也在，连忙解释：“姥爷，好姥爷，我今天下午下课早，我没偷跑！真的！哦，表妹也在啊！又买你的布娃娃了，6年级的学生了，不害羞！”
王羽涵哪能放过许志衡这样的“攻击”，马上反击：“死志衡，我要告诉姑姑，说你逃课踢足球！”
小志衡一听，马上告饶：“我错了，表妹，你别告诉我妈，我踢完比赛，给你买‘嘎嘣脆’好不好！”
“嘎嘣脆”是当地很有知名度的一种水果糖葫芦，王羽涵的最爱。在王羽涵心里，那是爸爸妈妈的味道，以前，爸爸妈妈经常在下班后都会给她买一串草莓的“嘎嘣脆”。
“那好，就这么说了！”王羽涵其实只是想吓吓她这个表哥来的，见还捞到了意外的好处，很爽快的就范了。
许志衡的到来，倒是补齐了双方人数上的差距。“比赛”随即就开始了。
按照王老的说法，这里面的几个初中孩子，还是有点功底的，估计是本市第三十二中学的学生，那所学校和前面提到的第十二小学在一个教学区，而第十二小学是一个有足球运动传统的学校，该校校队连年参加本市一年一度的“贝贝杯”少儿足球赛，成绩非常突出，基本上每次都在前三名。小学毕业后，他们学校除了个别学习好的孩子去了市重点中学，其余绝大多数都升到了三十二中，所以，三十二中的学生足球，在全省都很有名。小一鸣跟这些比自己大好几岁，又经常参加业余足球训练的孩子踢足球，是现时条件下，最好的收获训练经验的途径了。
比赛开始了，只见另一队的几个小球员互相配合默契，技术、身体素质又比小一鸣这一队占优，很快就取得了场上的主动，压着小一鸣这一队踢。禁区前沿危机四伏，禁区里险象环生。不过在贺一鸣积极协防和其他队友回缩防守下，比分倒是一直维持在0:0。
十多分钟过去了，小一鸣的表现一直中规中矩，停球、传球，停球摆脱、再传球，表现得很稳健，而且随着贺一鸣在中场的调度，双方好像回到了势均力敌的态势。王恒看在眼里，很是满意，对贺峰说：“今天我专门要求小一鸣不许利用速度和技术突破，给对方制造直接杀伤，一是要看看今天的训练内容他记住了没有；二是要锻炼他踢球的意识和大局观以及跑位和传球，并发现他传接球的问题所在，为下一步训练计划的制定提供依据。其实，足球是一个整体性的运动，仅靠一个人带球突破，制造杀伤，那是蛮干，是最不被提倡的做法。极耗体力不说，还容易受伤。岂不知足球史上有多少天赋秉异的球星都倒在了无情的伤病面前。其实，最简单、最有效的足球，恰恰是对场面的控制和利用高效率、精准的传球制造绝对的射门机会。足球并非单纯是一个靠身体的运动，真正是需要用脑子去思考，如何在最短时间能做出最有利于己方的决定的运动。是传，是突破，还是直接射门，或者控制节奏，都依赖于你对场上瞬间情况作出的判断。当年球王马拉多纳在世界杯上对阵英格兰时做出的那次神乎其技的世纪突破，除了有他自己的技术和强壮的身体，以及自身速度作为支撑之外，跟他对场上其他队友的跑位，以及对方防守球员的防守阵型变化做出的正确的预判是分不开的，而且我觉得，后者可能更重要。”
听完王恒这一番话，贺峰真是打心眼里钦佩眼前这位老人，更庆幸自已的儿子能得到老人的教导，这可能是冥冥中上天的安排吧。爸爸!您的孙子是幸运的，他很有可能将来站上职业足球的舞台。爸爸啊，祝福您的孙子吧！
不知为什么，贺峰突然想起了他父亲，那个他可以依靠的大树，那个给了他最深的父爱的人。虽然离开他11年了，但在贺峰心里，他从未离开。
场上小家伙们的比赛还在进行，双方在中场拉锯，谁也没占到便宜。上半场最终0:0结束。小孩子的热情是丝毫不用怀疑的，再加上比赛强度又不高，所以双方只休息了5分钟，喝了点水，下半场就开始了。
休息的时候，王恒老人只给一鸣说了一句话：“表现的不错，下半场可以往前压一压，组织好反击就行了！”
下半场一上来，那一队就气势汹汹的攻了出来。通过上半场的比赛，贺一鸣已经知道本队的防线看似岌岌可危，但由于参与防守的人员多，场地宽度又不似标准足球场那么的宽，就形成了密集防守态势，所以，对方很难制造出有效得分的机会，所以，遵照王恒老人的指示，把自己的位置提到了对方半场。
下半场二十几分钟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对方的进攻队员见久攻不下，开始利用身体和技术强行突破，结果陷入了贺一鸣这队队员的围抢中，混乱中，足球被捅了出来。贺一鸣见足球被解围了出来，迅速抢位接球，就在他跑向足球准备接球转身的一瞬间，他看到了盯防自己的那个对方队员也跟在她身后靠过来了。只见贺一鸣左脚假动作晃过滚动的足球，用右脚内侧一磕来球，那个跟防的小朋友就被过掉了，他还愣在原地，不知道这个贺一鸣怎么做到的，自己明明已经卡住了位置，还是被他晃过了。
那他哪里知道，这正是王恒早上教会一鸣的停球过人中的一种。这个动作，熟悉足球的人一定不陌生，这可是皇家马德里的球星C罗的常用动作啊。
场边的王恒和贺峰同时叫了个好，引得在旁边百无聊赖的王羽涵也凑了过来。他也想看看，爷爷的这个小徒弟究竟有多厉害。
这样一来，贺一鸣面前就是一大片开阔地，他没有选择带球，而是将球直接一脚传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孩脚下，那个小孩停下球，加速把球趟向大禁区角的位置。对方只剩下两个防守队员了，一个见状，赶忙过去补防。
贺一鸣径直跑向禁区弧顶的位置，带球的那个孩子看到了插上的贺一鸣，也看到了补防过来的对方球员，连忙把球传向贺一鸣。补防的的那个对方队员没想到这一变化，中途折向了贺一鸣，剩下的那个防守队员也同时跑向了贺一鸣。只要贺一鸣一停球，那他俩就形成了夹防之势。其实，以贺一鸣的技术，面对这两个防守队员，直接突破是不存在问题的，可是王恒给小一鸣布置了任务，所以他不能那么做。
小一鸣观察到了眼前的这个情况，只见他轻抬右脚，做了个停球动作，但却直接把球用脚背搓起来，越过了从旁边补防过来的那个防守球员的头顶，轻柔的落在了刚才给他传球的那个己方队员的面前。形势立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名球员现在就直接面对对方守门员了，往前趟一步台脚射门。距离太近了，对方门将根本没机会作出任何防守动作，足球就躺在了他身后的球网里。1：0。贺一鸣这一队领先了。几个小朋友，包括那个射门得分的队员，都跑向了贺一鸣，围在一起庆祝。
场边的王恒和贺峰也不由得叫好。到现在为止，王恒对贺一鸣的表现都十分满意，天生的足球运动员，这么小就体现出了对足球极高的悟性和领悟能力，并且有很好的执行力，能够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欲望，很难得呀。
王羽涵看在眼里，心说：“我说爷爷怎么那么喜欢这个小子，看来还挺有两下子的。”
说实话，天赋这东西你不信不行，有些东西真的是与生俱来的，后天我们只是在不断的用各种方法激发或者努力唤醒这种天赋。贺一鸣这孩子身上就有足球的天赋，后天练好了前途无量。
丢了球的那一队的队员，没有抱怨，没有沮丧，他们只有无奈。今天贺一鸣没有做过一次突破，他们原本以为自己的防守好，今天会有机会赢下来。但没想到，落后了。
其实，很多足球比赛都是这样。一方压着另一方狂攻不进球，那这时候往往对方一个反击，就把他们的球门攻破了。也就是说“久攻不下，必有所失”啊。
剩下的比赛，小孩子们体力都下降的很严重，跑动也慢了很多，双方均未能得分。最终比分定格在1:0。
一帮孩子玩的都很高兴，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回家了。
王恒、贺峰领着三个小孩子，散着步走出了体育公园准备回家，但因为许志衡答应给王羽涵买“嘎嘣脆”，王羽涵不依不饶，非要小志衡买，无奈之下，几个人又一起散着步，去买“嘎嘣脆”。
时间接近六点了，商业街上的行人还是没有丝毫减少的迹象。这就是大城市，商业城市的景象———不夜城。忙了一天工作的人们的休闲生活才刚开始呢！
等到了“嘎嘣脆”老字号糖葫芦步行街店，结果人家的草莓糖葫芦卖完了。王羽涵跟店员纠缠了半天，把个店员整的哭笑不得，但是草莓没有了，自然是没办法做糖葫芦了。许志衡提议买个别的，王羽涵死活不干。最后在众人的劝说之下，才勉强同意明天再买。
于是，大伙相互告别，准备回家。王恒又嘱咐小一鸣，平时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能因为踢球耽误学习。下周周六还是老时间老地方训练。贺峰又再次感谢了王恒，寒暄过后，各自回家。
晚饭过后，盯着王羽涵做完作业。王恒走近了书房，坐下来，戴上老花镜看了会报纸，站起身走到书柜前，从书柜里面取出了一个相框，用手抹了抹，拿起来端详着，时不时露出恬淡的微笑。
嘴里自说自语的念叨着：“弹指一挥间，咱们都老了。老张、老金，你们在那边等着，等哥几个凑齐了，咱们再来好好踢它几场！”
放回相框，老人走到窗前，推开窗，眺望着夜色下的黄河。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任谁也逃脱不了岁月的蹉跎，当青春吐尽芳华，白发苍苍，依然壮心不已。
第五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