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莎莎,你看我们穿的一身黑像不像黑社会啊。”小虎问道。
“你们啊,跟着我老爸混就是上了贼船了,”莎莎打趣道“再说了,你看看你的长相,你不穿黑也不像什么好人。”众人大笑,小虎显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哎,节目开始了,是李冰!”黎亮兴奋的说着,人们随着他的话向舞台上看去,没看见人。
“哪呢,你小子眼睛没问题吧。”小白。
“哦,我看见了,在那个角呢。”莎莎说着指台上一个不显眼的角。
“我操,那小子怎么在那站者啊,我还以为他是主角呢。”李冰站的位置让小虎觉得出呼意料。
“他是个吉他手,就是给表演伴奏的,你们想他站到什么地方啊。”黎亮为别人解释。
表演开始了,朋友们看着李冰,在台上如痴如醉的,拨弄着琴弦,一串串的SOLO穿过人们的耳朵,底下人们纷纷议论“新换的这个吉他手,弹的是真不错。”当然李冰是听不到了。他只知道,在台上释放自己所有的才华,他想要世人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平庸的人。
“他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了。”黎亮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经过昨天一宿的长谈,莎莎对李冰也有所了解,对李冰的朋友说:“他的才华很出众,只是在他以前生活的那个环境下无法向别人展示,他昨天也告诉我每个人都有他自己与众不同的一面,只是接触的那个主流,只允许一部分人出头,展示自己的才华,而另外一部分人,只能使自己的才华慢慢的没落,最后没有才华,成为这个社会的底层,衬托另一部分人的才华。”
“我操,这小子什么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啊,真他妈看不出来。”小虎听到了这些话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莎莎听到愤言道:“你们不是好兄弟么?连自己的朋友都不能理解,还说这个,我真替他感到可悲。”
小虎想要说什么被小白止住:“不是我们不理解,那孩子每天在我们面前总是嘻嘻哈哈,从来没有向我们展示过他的内心。”
“这样啊。”莎莎若有所思的说。
“他昨天还有没有说什么?”显然黎亮对莎莎他们昨天的谈话很赶兴趣。
“哦,他还说有些人的才华不能展示出来,是因为社会不需要,因为中国社会的主流不是这个。他说那些不能够展示自己才华的人就像凡高一样,如果他们做出来点什么成就,或许在几百年以后可以引起世人的注意。最后他还莫名其妙的说,如果社会真的改变了,人们是不是真的可以将才华释放出来呢?他最后一句话,我不太明白,只觉得是那小子可能困了胡乱说的吧。”
黎亮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我操,我发现这小子真他妈有病,现在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还他妈说那么多废话。”小虎听着那些话不知道是嫉妒还是反感。
不过不难看出莎莎是挺反感小虎的,她斜了眼小虎看着台上的李冰:“他,不错啊,刚来就可以站的住脚。”
李冰站在台上陶醉在自己的音乐里,感受着人们对他的好评,他终于发现能够得到人们认可了,他终于觉得自己不再像是在学校里别人说的白痴了,很多年没有过的成就感,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只是这种成就感略微的带了一丝的寒意,还未被李冰发觉。
人们的思想总是会被快乐麻痹,在学校里上学,考了个好成绩,老师要是说你以后会有多么大的成就时,你就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了什么成就似的。李冰在上学的时候,思想里早已淡忘了老师的褒奖,而是陷入在痛苦中。现在,在D厅的舞台上他重新得到了人们的认同,重新得到了褒奖,又再次的陷入到快乐当中,再次让快乐麻痹自己,而快乐和痛苦总是相辅相成的,快乐的开始也就代表即将迎来痛苦,人总是很奇怪,快乐的时候,会忘掉一切,痛苦的时候,会想到一切。在台上已经陶醉在快乐中的李冰还以为自己离开学校走进了社会,其实依然在边缘中徘徊,其实大多数人认为,只要能够得到一部分人的认可,就是进入了主流,其实不然,有时候一些主流的东西是不会得到人们的赏识的,而非主流的,确会得到人们的赞赏。两级分化,主流中的人,不会喜欢非主流的,非主流中的人不会欣赏主流的,而在主流与非主流中生存的毕竟只有少数人,多数人会认为自己在主流社会中,而他们确会去欣赏非主流的,但只是欣赏,不会想要去得到。
“好了,节目表现到此为止,现在的时间是属于你们的。”台上的主持人,顿了顿,又说“希望你们会喜欢我们新请来的吉他手。”主持人也觉得今天的观众和往常不太一样,他也没想到一个吉他手会带来如此的震撼。
看到李冰过来了,黎亮赶快问:“第一次登台感觉怎么样。”
“哦,灯挺暗的,不是太紧张。”李冰一直想要压抑心里的兴奋,可是由于兴奋过度,脸上还是露出了不经意的笑容来。
“你真的太棒了,你是不知道,刚才台下的人有多兴奋。”莎莎兴奋的说。
有时候人的感情就像是传染病一样,看到莎莎如此的兴奋,李冰也终于抑制不如心里的兴奋,放声大笑起来,“我是个天才,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优秀。”
“白痴”,“有毛病”,“这孩子疯了”李冰朋友们在旁边看着李冰大笑的样子,你一言我一语的骂着。
“你应该很长时间心情没有这么舒畅了吧。”莎莎问到。
“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冰也反问了一句。
“你笑起来没完没了的,好像是几辈子都没笑过了似的。”莎莎也觉得李冰的笑有点白痴。是啊一个整天在逆境中的人,可能都忘了该怎么笑了。
李冰意识到自己的笑让人觉得很是恐怖,连忙刹住车了,可是太高兴还是是处于兴奋状态。
“哎,服务生,两打啤酒。”黎亮高声的叫道。人的确有问题,不高兴时喝酒,说是借酒消仇,那高兴时喝酒叫助兴,难怪在中国为酒做广告的那么多呢。
“干杯。”说完李冰拿起一瓶酒一仰而尽。可是自己喝完发现其他人都没动都不动,而且还用似笑非笑非常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被看的毛骨悚然的李冰不知道原因,只好再说;“干了”说完拿起一瓶又一仰而尽,这次喝完李冰看到其他人已经没有了诡异的笑容,而是想笑又不笑,把脸的憋红了。
“好酒量,没人陪你喝,我跟你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李冰背后传来,李冰扭头一看是莎莎的父亲,现在李冰知道刚才他们刚才为什么是那种表情了,弄的李冰甚是尴尬。
“恩,叔叔~~”李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莎莎的父亲到是拿起酒来:“行了,别说那么多,为你庆祝下,干了。”李冰没办法,刚才已经干了两瓶,这第三瓶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喝下去的,只是在酒下肚的时候,他真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
“叔叔,我知道错了,我们是帮您在这做生意,不该在自己的场子里找事。”
“哈哈哈哈哈~~”莎莎的父亲大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啊,收了你们几个,就没想能让你们干什么,但是刚才看了你的表演,觉得你小子是个人才,能拉着人,所以敬你杯酒。你们在这就该怎么玩就怎么玩,谁让你把我的宝贝女儿骗到手了。”
“爸,别说了。”听着老爸的话莎莎有点不好意思了。
“叔叔,有点事可能是误会,不是我骗的莎莎,基本上可以说是她拐骗的我。”不知道李冰是想要澄清事实,还是为了想表现一下自己的魅力。
“行了,你给我把嘴闭上。”有的时候话多了是挺招认烦的,尤其是男孩子说了女孩子不喜欢听的话。
“行了,说点正经的吧,李冰,你歌唱的怎么样啊。”王键说。
“好啊,他的歌特好听。”李冰还没开口,莎莎就抢先说了。李冰只好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莎莎父亲对李冰说:“行,以后你就别在那个乐队了,给我抱着吉他唱歌去。”
“行,就是天天唱好像挺累的。”李冰有点不太情愿。
“傻瓜,这是个升华,你从一个吉他手变成一个歌手了。”莎莎怕李冰太懒,以后后悔。
“谁让你天天唱了,一个星期就给你一次露脸的机会,其他时间你不能在台上出现。”莎莎父亲的这句话,让莎莎他们无法理解。
“你没事吧,老爸,不让他天天唱,怎么拉人啊。”
听到莎莎的话,李冰觉得不太对劲:“你到底是向你老爸还是向我啊?我听你那话不对劲啊,想拿我当摇钱树啊。”
莎莎赶快解释:“我两个都向,你脑子怎么就转不开啊,你天天唱人们就才会认识你,看到你的才华,顺便还能帮我老爸挣着钱,两全其美。”
莎莎父亲到是不耐烦了:“你们两个到是真烦,你看看他们几个,就没你们那么多话。”说着莎莎父亲指了指黎亮他们,“我现在又是家长又是老板,容易么?以后别那么多话,都听我的,我还能害了你们?”
“哦,那我什么时候唱歌去。”李冰顺从的应着。
“每个星期六。”莎莎父亲。
“为什么要每个星期六啊?”莎莎疑惑的问。
“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自从李冰去了黑色焦点那天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他的父母也只接到过一个电话。对于自己的儿子李冰父母既不放心,又不敢不放心,只能无奈的让儿子放任自流。
在黑色焦点的那些日子里,李冰和他的朋友很快就站住了脚。原本还担心换了几个小孩儿看场子不放心的王键现在已经彻底放心了。同时李冰的歌声也打动着D厅里每一个人。
时间长了,总是断断续续的有一些少女给李冰送花。渐渐被人接受的感觉已抹去曾被人排挤的回忆,李冰也慢慢变的飘飘然。而每时每刻都在台下关注李冰的莎莎心里早就不是滋味了。
那一天李冰刚刚收下一个女孩儿的花,准备唱下一首歌时看到莎莎也走到了台上心中不禁吓了一跳,台下的黎亮他们也为李冰捏了把汗。
“接受我吧。”莎莎对着麦克风说,台下所有的观众听到都开始起哄。
因为被莎莎弄的如此尴尬,李冰想要报复一下:“接受你?给我个理由。”
莎莎心里暗骂李冰是个混蛋说:“你可以不接受我,我只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
听到莎莎的话里含有一丝的杀意,李冰不敢在逗下去:“我愿意。”
没想到莎莎还是穷追不舍:“那我要你当着在场所有的人来吻哦。”听到这句话台下人们又吹着口哨,而黎亮他们闹的更凶,当时李冰真想挖个洞钻进去。
无奈李冰只好吻下去,打发走莎莎把歌唱完。
枪打出头鸟,李冰虽然以成了这个D厅的台柱,但是太过招摇,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算计他呢……
“兄弟,你最近挺嚣张。”几个人走到李冰的身后。
李冰扭头看了看:“一般吧。”
“操。”一人刚想动手,小虎拿出一把刀抵在那人背后:“你们几个有事跟我们出来谈谈,别在这动手。”
看着小虎他们和那几个人从D厅的后门出去莎莎有点担心:“你不跟着一起么?”
“没事,他们能摆平,我还有话要和你说呢?”
“什么?”
“你以后别给我闹难堪了行么?”李冰无奈的说。
“妈的,我早就憋着火呢,你现在还说我?”莎莎生气的说。
“我绝对是百分百的喜欢你,你以后别在找事了行么?”
“啊!你就这事。”
“这还不算事啊?”
“赶快出去吧,你也不怕小虎他们出什么事?”
李冰推开D厅的后门,那是一个很长很窄的胡同,胡同边上只有几盏路灯一闪一闪的。李冰和莎莎也只隐隐约约看到小虎他们蹲在几个躺着的人身边,扎一看还以为出人命了呢。
小白像李冰招了招手示意他和莎莎过来。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速度,我在里面就说了几句话,外面就摆平了。”李冰吃惊的问。
“一直就是这么速度,这几个人你想怎么办。”黎亮开口问道。
李冰看到几个人满脸是血奄奄一吸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怜悯:“放了他们吧,你们几个下手也太狠了。”
“放了?门都没有。我他妈还没玩够呢,你没看见我嘴角还有血呢,要不是这几个混蛋下手狠,我们能把他们打成这样么?”小白说道。
“兄弟,大家都是出来混,你给我们条生路,我们不会忘了你的。”带头那个感觉到李冰来了是个希望。
“放了你?先陪我玩会吧,玩完我放了你。”小虎抢先说道。
看着小虎拿出一把小刀来,那人擦了一下脸上的血:“兄弟,别太狠了,你我没什么深仇大恨,给条生路吧。”
看见那人擦血的动作,说话的表情莎莎忍不住笑了,只是李冰的表情很是复杂让人难以琢磨……
小虎拿着刀一步一步逼近那人,突然蹲下,在地上画了个圆圈。众人差点晕倒。
“这是什么?”小虎指这地上圆圈问。
“圆”
“你他妈放屁,这明明是方的”说着小虎一巴掌抽了上去。“再问你,这是什么东西?”
“方的。”那人此时的表情很无奈。
“我问你是什么东西。”说着小虎又抽了那人一巴掌。
“大哥,这真是圆圈。”那人伤心欲决的说。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悟性啊,告诉你这是个月饼,这月饼什么陷的?”小虎这次没有动手,但是话一出口包括李冰都差点晕了。
这时那人无奈的说:“大哥,你放了我吧,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那人话刚出口小白一脚把他踢倒在地:“凭什么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还没说话呢?”小白话一出口,那带头的顿时产生了想死的,就连他那几个手下看到老大被如此变态的手法折磨也都不想活了。
“算了,让他们走吧,别玩了。”李冰也看不下去了。
小虎还是不太情愿,可是自己的朋友都看不过去,也只能放人。看着这几个人一瘸一拐的走了,李冰心里顿时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种厌恶自己的感觉又突然窜了出来。
回到D厅里面,黎亮告诉李冰刚才打的那几个人很不对劲,不像是没有后台的,只是感觉他们不敢说。
“别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小虎说。
“可是~~~~”黎亮还想说什么。
“行了别可是了,有毛病。”小虎打断了黎亮的话,但是黎亮隐隐约约感觉到要发生什么大事,今天的事只是一个开始。但是他所想的只是一种感觉,没办法表达给他的朋友。
“你们在这里玩吧,我和莎莎出去待会儿。”刚才的打架事件也引来了李冰不少的心事。
“你怎么了?刚才他们打完架你就心事重重的样子。”莎莎关心的问。
“我快崩溃了,也许我不适合走这条路。”李冰看了看昏暗的天空。
“我知道,其实你很善良,只是因为家庭和社会的原因才走了这条路,你现在可以放弃,可以回去,对与你来说也许上学才是对的。”
“不行了,堕落的人怎么回头?我不想回去,也不想这样的混下去,我想死,如果你真的了解我,你可以发现我以已经到了到了那个边缘的最深处,这里一片黑暗。”李冰第一次发现自己,正视了自己。
“回头啊,我永远都支持你。”
“不,你不理解边缘的含义。以前我总以为边缘像是一条马路,像后退几步是校园,像前走几步是主流社会。但不是那样的,其实边缘就像是一个深渊,跳进去了,很难在出来,它不是一个界限,我现在看着我的前方是一片的黑暗,我身后本来还有些光明,可是随着我越陷越深,那点光也已经逐渐消失了。”人往往就是这个样子的,当你看透了什么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那你要怎么办。”莎莎心疼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