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天净狠狠点头,边笑边说道:“好看!比我都好看!不过……”
浓眉轻佻,吕不韦轻轻移开,始终摸着他面容的那双手,对于某些方面他还是有点洁癖的。
“不过什么?”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长得好看,有意思!
“不过,魏无忌比你亲近多了。”潭天净笑眯眯的说着,脑海中回忆着魏无忌温柔的笑脸,“魏无忌温柔体贴,可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虽然你看上比较奸诈!”
听到奸诈一词,吕不韦脸色一僵,但随即一闪而逝,眼底精光乍现,噬人一般的目光紧盯着她。
嘴角扬起邪魅弧度,诱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哦~既然我奸诈,你为何还会喜欢我呢!”
潭天净晃了晃头,酒精渐渐迷失她的神智,眼前的景象也模糊起来,“魏无忌心思纯正,不喜欢;我喜欢自由自在,潇洒洒脱的过日子!”
说着,潭天净张开双臂,似是要拥抱整个天地,脚下被酒坛忽然绊住,整个人都倒向地面。
“小心!”吕不韦睁大眼眸,赶忙揽住她的腰肢。
望着身下的酒坛,吕不韦松了一口气,若是摔下去,估计小命就没了。
再回头,就见赵胜已经闭上眼睛,舒服的睡了过去。
目光落向熟睡的侧脸,想起人前冷傲的平原君,喝醉了竟跟孩童一般,说出去,只怕都没人相信吧。
站立一侧的吕飞,将主子从头到尾的表情尽收眼底,瞧着主子此时温柔的面容,眉头稍稍一簇。
“主子,别忘了您此行的目的,此人乃是赵国丞相。”
英俊面容瞬间冰冷,吕不韦缓缓转头,幽眸深处的冷冽让吕飞不自觉垂下眼睑。
深知自己多嘴了,吕飞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的退后两步。
见他乖乖退后,吕不韦深吸一口,低头望着怀中熟睡的面容,随即直起身子,看向远处的邯郸城,眼底冰冷越发深厚。
“带上平原君,回城。”
吕飞上前接过赵胜,这才发现怀中人体重异常轻佻,眼见主子越走越远,赶忙抱着人快速下山。
马车晃晃悠悠的进了城,正当车夫要将马车驶向丞相府时,却被吕不韦叫住了。
吕不韦看了看还在熟睡的赵胜,一抹诡笑跃然脸上,“吕飞,我们来赵国总是做生意做生意的,未免太无趣了点儿!”
“主子您……”
“今天我们来点有趣的!”一道锐光自深眸闪过,脸上的笑容越发令人毛骨悚然,“回驿馆!”
吕飞震惊望着主子,“可平原君……”
邪魅眼眸盯着那张白净侧脸,手指轻轻滑过,指间的温润触感让他惊讶,看向赵胜的眼神越发深邃。
“就是这样才好玩,我要看看魏无忌,能奈我何!”
夜色将近,街面上已经红龙高挂,可愁云惨淡却笼罩在丞相府上空,现下,府里的人全都聚集在了屋外,一个个面容憔悴。
魏无忌紧拧眉心,烦躁的扫视所有人,背于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泛起,面容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现场氛围压迫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你们都没有见过平原君吗!”沙哑的嗓音透着焦急。
所有人动作一致的摇着头,自从午时之后,大家就没见到平原君了,而这,也是大家聚集在这里的原因。
望着众人憔悴的面容,魏无忌深吸一口气,心知再问也问不出结果,于是挥手遣散了众人。
“都下去吧,今晚之事不得对外泄露一个字,若是让我知道谁说了出去,定斩不饶!”
众人诚惶诚恐的施礼,迅速撤退,庭院瞬间又恢复成了荒凉的景象。
管事皱着眉头站在一旁,满脸焦急,“信陵君,大人一天没消息了,该不会是……”一道冷光闪过,管事立马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魏无忌冷冷凝视管事,目光仿佛隆冬一般,“休得胡言!这里是赵国,何人敢动他!”
“是……”迫于魏无忌的气场,管家缩缩脖子,老实的站在一侧不再言语。
魏无忌转身看向屋内,缓步入内,满心念的都是赵胜的安危,走近棋盘,拾起一枚白子放在掌心。
想起来赵国的前日,眸底闪过一丝痛苦,脑海忽的想起管家的那番话,双眸瞬间睁大,手掌赫然握住白子。
莫不是其他人动手了!
“管事,立刻叫人搜索全城,务必找出平原君的下落!”赵胜,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管家眨眨眼,“可您不是说,平原君失踪事关重大,不让大张旗鼓……”
“现在、马上去找人!”魏无忌大吼出声,手臂愤然指向门外。
他不敢想象失去赵胜会是什么样子的状况。
赵国没有了赵胜,会产生****,而如今暗潮涌动的局势,诸国若是得知平原君失踪的消息,必定会大举进攻,届时,就不是内乱这么简单的了。
“是……”突然愤怒的魏无忌,让管家有些后怕,颤抖着身子便要离开,却又被魏无忌给叫住了脚步。
“记着,是暗地进行搜索,若是有人问起,便说府里遭贼了,明白了吗?”魏无忌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着冷静。
“小的明白。”管事低头施礼,转身向庭外狂奔而去。
魏无忌站在屋中,闭上眼眸,感受着夜晚的清凉,心中不住祈祷着,思考着赵胜所有能去的地方。
过了一会,管事领着一人进入屋内,“信陵君……”
魏无忌紧蹙眉头,“不是让你去寻人了吗?怎又回来了。”
管事瑟缩的望着身旁人,“信陵君,人……人找到了。”
“找到了?!”魏无忌突地睁开眼眸,迅速转身,“人在哪!”
惊讶的面容在瞧见吕飞时,迅速恢复了平静,目光迥然的凝视着他,语调有些冷淡,“你来干什么?”
吕飞恭敬的拱手施礼,抬头冷漠望着魏无忌,“我家主人让我来的。”
想起白天时,吕不韦那张谄媚的笑脸,心下便没什么好感,眉头紧蹙,“平原君现下已经安歇,不论何事,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