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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陈阿訇(2)

果然,会议一开始,有人就检举揭发,给陈阿訇捏造了一大堆压根没有的“罪行”。他一声“报告”,还没等主持会议的队长同意,就站起来批驳发言人。质问哪一顿饭大家没有吃饱,质问一个重刑犯克扣粮食干什么,质问有何证据说他将主副食送人,质问谁能做到几百人的伙食每月绝对不超不节。长期做买卖练就的口舌,加上心地无私,问得对方目瞪口呆,听得大家心服口服。等到队长回过神来制止,陈阿訇已经讲了好几十分钟。第二个发言人没有说多少话,熄灯哨子吹响了。为了保证犯人有足够的体力劳动,当时工地指挥部规定必须晚上10点睡觉。吃过晚饭一般都是下午8点多,所以开会时间不足两个小时。

第四天、第五天晚上,陈阿訇还是据理力争,口若悬河。由于谁发言,谁成了被质问的对象。慢慢地,很少有人再出头找罪受了。

第六天晚上,队长动员了半天,没有人吭声。看守排长建议陈阿訇发言,队长只好同意。

陈阿訇首先询问在场的班组长,现在各班组都有多少人。大家回答后,他低头汇总了一番,这才清清嗓子,开始说话:

“我这个食堂管理员接的是队长你原来管的帐,当时全队是600人吃饭,每月是按600人到农场打粮。我接手后也是你一直下山打粮。四个月前,工地活儿少了,犯人陆陆续续下山,现在全队只有300挂零的人吃饭。600人的口粮,300人吃,大家说会不会结余?按道理,不仅有结余,而且远不止现在结余的这1000多公斤面粉。可是,那些多打来的面粉、大米、清油究竟到哪里去了?大家每天的伙食,都是按人头按定量下锅,不会超标准;我们做饭的人有可能多吃了一些,但是绝对吃不了那么多!伙夫包括我都没有下过山,不可能带回去!我可以作证,李队长和其他管教也没有跟我要过主副食。看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队长你从山下打的口粮和副食没有全部拉到山上来。如果是这样,队长你就是在陷害人。”

班组长们炸锅了,会场上议论纷纷。队长红着脸不再做声,看守排长在队长耳边说了一句,批斗会议匆匆收场。

不长时间,工程完工,犯人们撤回农场。中队长、指导员向陈阿訇了解工地的情况,他如实汇报,并说李队长是有问题,没有及时制止犯人偷木板,但是那些木板都在工地,一块也没有拿下山,并没有造成损失,撤职处理有些狠了。

过后没有几天,医生的代理队长被免去,调到了其他中队。

1970年初,陈阿訇所在的劳改农场抓回一个叫杨西明的逃犯。此人是湖南大学生,精通三国文字,颇有理论水平。60年代中期,此人组织建立了 “幸福党”,自封党主席,煽动湖南、江苏等地的几万人参加,公开反对一党执政,被判了6年刑。服刑不到一年,越狱逃跑,改名杨劲,混进昌吉一家修理厂,成了工人积极分子。没有多久,“文革”爆发。他发起造反组织,两次到北京受到毛主席接见,归来荣升新疆“2.4”观点造反派的司令员。一天,同他一起服刑的一位犯人刑满回家,路过乌鲁木齐,发现这位杨司令就是在逃犯杨西明,就向自治区公安局报告,于是被抓获,押回劳改农场。

杨西明到农场戴着沉重的脚镣,口头上表示痛改前非,心底里仍然想着再次逃跑。一两个月时间,这家伙就串联了几个犯人,其中还有一个同陈阿訇关系很好的兰州娃。一天吃晚饭时,兰州娃悄悄告诉陈阿訇:“我们几个过几天出去,杨西明让你也走,他说你这样有本事的人,窝在这里不值得。”

陈阿訇以为是开玩笑,就说杨西明还戴着脚镣,怎么跑得出去。兰州娃说,开脚镣的办法人家早想好了。

第二天,陈阿訇又找机会给兰州娃说,看守排盯得那样严,没法跑出去,就是出去了也无处藏身,趁早放弃出去的打算。

过了四五天,没有动静,陈阿訇以为他们打消了念头。谁知睡到半夜,兰州娃来通知他动身,说杨西明的脚镣都打开了。陈阿訇一下子难住了。他想:这么机密的事情,只给自己说,说明人家看重和信任。可是我只剩两年多的刑期,出去了抓回来肯定要加刑,不值得冒险。可是不一块出去,就必须报告,因为知情不报是同罪。但是人家一片好心,我一辈子没有害过人,怎么能恩将仇报?思来想去,最后一狠心决定一块跑:即便抓回来加刑,也不能失信害人。

杨西明的出逃计划十分周密,他们几个很轻松地逃出了农场。在乌鲁木齐住了几天,坐火车到兰州后,分手自寻出路。后来得知,兰州娃走投无路,不得已到公安局自首。杨西明到老家长沙,在旅馆登记时狂妄地自称公安要员,人家坚持查验证件,他依然嘴硬,被当场捉获。

兰州的大街小巷,陈阿訇都熟悉,这里亲戚朋友也不少。他串东家,走西家,还到西安住了一段,熬了3年,觉得没有什么危险了,思念母亲心情也特别强烈,就来到了东乡老家。

到老家,陈阿訇并没住自己家里,整天在家族的一个弟兄家里藏身,那里比较偏僻。住了大约两月光景,有一天那位弟兄被大队喊去开会,霄礼后还没有归来。正在担心,忽然狗叫得厉害,他急忙爬上院墙,跳到院外,没料想黑暗中冒出两个人,死死抱住他腰。他知道不远处有一个看不见底的枯井,就使出全身力气往枯井边拖。眼看就要到井边了,忽听咣铛一声,他的腿失去知觉,不由自主地瘫倒在地。原来,是有人用马刀背砍他的腿后部,击中了他的腿神经。

七八个年轻民兵将他拉到大队部。陈阿訇想起身上有几张空白介绍信,担心连累开具介绍信的亲戚朋友,就大声对坐在炕上的大队长说:“我口袋里有几十块钱,交给你,麻烦你交给我阿娜,家里太穷,留给她们用吧!”大队长是远方亲戚,马上开通地说:“经济问题,我不好参与。外面有你家里人,你交给他们好了。”他急忙把钱和介绍信混在一起,交给了他的二哥。

民兵们按照大队长吩咐,将陈阿訇绑起来往百和公社送。路上,他又想跑,路过一个人家,就说是自己的嫂子家,多少年没见了,应该看一眼。可下车后他的腿还是有些发麻,民兵也跟得很紧,心里知道无法逃脱,就又说被绑着不好见人,不去也罢。

到了公社,领导安排2个民兵看守,准备天明后往县里送。陈阿訇以刚才捉他时膀胱被打坏为由,频繁上厕所,实际上是在寻找逃跑的路线。他已经看清楚,公社厕所紧靠山梁,往前几十米就是山沟,下沟再上山,是胭脂公社的地盘,顺路一直向南走,就是通往临夏、和政和兰州的三岔路口。

天快亮时,机会来了。一个年龄稍大点的民兵说他家中有客人,要去招呼,剩下两个年轻的看守。歇了一夜,他也来了精神,便叫嚷肚子痛,要上厕所。到了厕所门口,他对紧跟不舍的民兵说:“我不就上茅坑嘛,被绑着,还能到哪里?你们要是嫌臭,就别进去了。”两个年轻人相互望了一眼,停止了脚步。

陈阿訇径直走到厕所后窗边,掏出裤袋里没被搜去的一把小刀,挣扎着挑断胳膊上的麻绳,轻轻一跳,钻出了窗户。几个箭步,跨过山梁,一溜烟跑向山沟。快到沟底,才听到上面高喊:“他跑了!快!快来抓人啊!”

他从沟底向对面山梁爬,发现山梁上不少人影在晨曦中晃动,抓人的呼喊声此伏彼起。担心被山梁上的人看到,他紧贴在尚未完全解冻的山坡上,慢慢挪步。虽然没有被发现,但三四十丈深的沟,要这样一尺半尺地挪动,一时三刻是上不去的。一横心,他放开胆子,手脚并用,大步向上攀登。离梁顶只剩一丈远时,身后才发出惊呼:“快来呀,人在沟那面!”

可是,他心里很清楚,虽然相距只有几丈远,但要捉住他,必须下沟又上山,没有一个钟头是到不了他这边的,何况他不会静静地等在这里。于是,毫不在乎身后的喊声,只顾沿着大道向南跑。快到胭脂公社,迎面遇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问他去那里。他回答是找羊的,昨晚丢了羊。小伙子仔细打量了他几眼,笑着说:“不戴帽子,穿皮鞋放羊?我看不像!刚刚大队通知说有坏人逃跑,大概就是你吧?”

“我像坏人吗?”陈阿訇边说边摸头,白帽子不见了;再低头一看,自己全身是泥土,上衣衣扣掉光了,只有从西安买的那双皮鞋,黑糊糊地格外显眼,不由得口气软和下来:“你说对了,我不是放羊的。我也不是坏人,是念经人,你也知道这年头念经人日子不好过啊!”

“看你打扮,倒像个念经人。不过——”小伙子似乎在考虑什么,忽然不说话了。

“我这里有两块钱,买你的号帽。”陈阿訇知道对方的那顶白号帽,即便是新的至多能卖二三角钱,他是在试探小伙子的心思。

“你身上有多少钱?把我这布鞋也卖给你。”年轻人果然是想沾便宜。

“我总共有8块钱,但不能都给你,我总得留点吃饭的钱吧。”

“那是你的事情,我不管。你把8块钱给我,我给你帽子和鞋,你走人。少给1块,你就跟我去公社——大队书记说了,除了公安局的证明,公社的条子都不能放行。”小伙子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

陈阿訇心里一紧,赶忙装作很不情愿地将钱交给对方,戴上不知洗了多少水的白帽子,换上还算新的布鞋,抖掉身上的泥土,匆匆离开了这个小伙子。

一会儿快跑,一会儿慢跑,约莫又前行了几里地,遇到几个往架子车上装粪的青年人。他满不在乎地向前走,耳朵里却清清楚楚传来一个娃娃的声音:“我们为啥不盘问这个走路的?刚才队长不是说凡是不认识的人都要拦住吗?”

他知道要坏事了,便抢先发话,理直气壮地问道:“你们队长在哪里?”

“队长不在。”有人怯生生地回答。

“怪不得你们这样吊儿郎当!别的队已经拉完粪了,你们还在这磨蹭呢?”

“我们再有3天也完了。”

“3天?哼!恐怕这样磨蹭,5天也拉不完。昨晚你们开会了吗?发现不认识的人咋处理?看到我为啥不盘问,还不如那个娃娃呢!”

“我们……我们看你是干部,就没有问。”一个青年有些讨好地说。

“我脸上写有干部的字吗?你们太麻痹了!好吧,念在初犯,就不追究。但是粪要抓紧拉。告诉你们队长,就说公社来人检查了,3天之内拉不完,就到公社来作检查。”陈阿訇言毕大步离去,几个青年人在身后唯唯诺诺。

走出这伙青年老远,他的心才咚咚跳起来。“好悬!”他对自己说。如果那些人的队长在场,或者事先不知道公社发通知的情况,他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这一关。

没有走多远,到了距百和有10多华里的关卜公社。这里有陈阿訇姨娘儿子的家。姨娘儿子曾经是国家干部,现已退休,知道陈阿訇被判刑和出逃的情况。他路过姨娘儿子家,看到门口有几个人在说话,就没敢进门。走过去四五里地,姨娘儿子打发儿子来叫他。返回时门口没有人,就溜进去了。还没等详细介绍情况,大门外来了客人。姨娘儿子急忙让他钻进套房。来客是亲戚,说话大嗓门,陈阿訇在套房听得清清楚楚。这才得知自己被人举报,是苏联派来的特务,带有电台(他手上有一个小收音机),经常同苏联联系。昨晚百和公社300民兵捉住了他,后又逃脱。县上组织了几千民兵围追堵截,现在被包围在胭脂公社地盘,公社同志各队的民兵各队负责送饭,捉不住特务不撤兵。陈阿訇知道来客所言属实,因为姨娘儿子家近邻公社大院,公社的高音喇叭正在反复播放陈阿訇的罪状。

来客走了,姨娘儿子慌了。给陈阿訇吃过饭,便要求陈阿訇挪窝,说隔壁是他叔伯兄弟,为人正直,绝不会告密。天黑后,陈阿訇只好翻过墙到那家。但不敢呆到屋内,在院子里的草垛中藏着。熬到半夜,隐约听到远处有一伙人的走动声,就急忙跳上这家墙头,悄悄观察动静。当有人敲这家门时,他滋溜一下,滑到了另一家院内。没想到跳进了人家厕所,正在解手的这家媳妇被吓坏了,连喊“鬼来了”。陈阿訇赶紧说不是鬼,是来藏身的满拉。那媳妇的婆婆听到动静,问是谁家冒失鬼,得知是百和庄陈家的老四,就马上热情起来,说:“你阿娜和我还吃过饭呢。快进房子!”他怕连累,不愿进屋,老人就把他领进后院一个窑洞。过了一会儿,端来热乎乎的油香让他吃。这时,外面有人说话,说该查的地方都查了,没有查到人,明天白天再挨家查。

陈阿訇明白不能在这里久留,就告辞老人,翻过大坂,来到了大岳寺的姑舅家。姑舅的一个儿子是武装民兵,消息灵通。陈阿訇平时在姑舅洋芋窖里窝着,核查时就到外边土窟窿里躲一躲。姑舅儿子说,公社和县上的人都说你往南跑,可你却回到了这里,他们把方向弄错了,咋能抓到你。

过了一段,又听说县上20多个公安带着大队民兵,逐家逐户地在全县范围查找。陈阿訇只得离开姑舅家,到野地里藏身。有时一夜挪4次窝,两三天吃不上一顿饱饭。

县武装民兵营营长早年曾在兰州受过陈阿訇招待,感念旧情,托人带话说,实在没处藏,就去他家,没有人会怀疑到他这个民兵头头家里。陈阿訇走投无路,趁着夜色去了这位营长家。老朋友果然讲信用,竭尽全力掩护他。这样藏了一个多月,追查的风声渐渐远去,陈阿訇便又回到了百和老家。

就在所有亲朋认为没有危险的时候,陈阿訇又被举报了。谁也没有想到,告密的是邻居一个10多岁的小姑娘。陈阿訇大哥当年当大队长,曾经得罪过那家人,那小姑娘记恨在心,就把仇报在了大队长弟弟身上。这一次,县公安局来了五六个便衣,将他五花大绑,装进囚车就走,一点逃跑的可能都没有。

押送到农七师劳改农场,陈訇戴了一年手铐,加了两年刑期。好在原先的管教人员大部分都在,知道他有管理伙食的特长,解开手铐后第二个月,他就又担任了农场食堂管理员。

1978年夏,陈阿訇服刑期满。按照当时监狱的规定,新疆的犯人刑满回家,内地的犯人释放后必须留队。整整渡过了20年的不平静生活,陈阿訇多么希望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因此,他早早给在阜康的妻子和妻哥他们去信,让当地政府发函,证明他在老家没有亲人,妻子已经落户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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