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灵光在瞬间闪入脑中,她猛然惊觉,
爱,是爱啊!
原来,她对残洌的种种感觉和情愫,都是这东西在作祟,可是,为什么它可以让人甜蜜幸福,又为什么会带给她痛彻心扉地感受?她真的不懂。
两行清泪滑下,只怕她这一生,再也离不开他了,因为……她紧紧地拥住眼前这个清冷的男人,他的性子是多么冷然,但那感情却是这么的炙热,灼烧着她的心。
“洌……我有告诉你吗?”她的清音略带沙哑。
残洌闭眸,“你不说,我心底也了然。”
“但我还是要说……我好像……爱上你了。”嘴角浮现一个微微的笑意。
“是吗?”他挑眉,神情还是极淡。
她不语,只是静静地拥着这个用包容与自己独特方式爱着她的男子,两抹白色的身影似乎融在了一起般,在这清幽的林间,霎时美丽,无数飞萤缭绕过来,恍若人间仙境。
佛家有云,缘起缘灭,而我总在奢望着缘起不灭的奇迹。
没有经过桑田苍海的变迁,也不懂得何谓永远,
只知道在我心中有种渴望地想法,假如这个世间真有永恒,
那它会属于谁呢?
时间叫爱坚持,
爱似乎明白了什么,
因为只有时间才能理解爱。
“洌……你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沉吟,“那似乎是很遥远的事了,久得令我想不起。”
“唔……你说谎,我知道,所以你骗不了我。”鸳鸯手镯在林子中散发出灵动之音。
“你知道?”
“当然,从你见到我的那一刻起!”她霸道得意。
自那日之后,娉婷更无心上朝,假借旧疾复发在府中深思,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会意回身,满池花瓣的衬托反而使她亮丽脱俗,绝丽无比,天地似乎顿时失色,来人不觉一怔。
“夙哥哥,你来啦?”巧笑倩兮,换回绛红色罗裙,眉眼间尽是风情。
轻轻叹一声,“我早该告诉你的,都是为兄不好。”
“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折一根花蕊在手中轻轻拂过,神情淡然。
夙矽撩开衣摆,坐下来,双目含情,轻扫过她淡然的神色,蹙起眉头。
“已经决定了吗?”这命,真这么难改?
微微点头,深思过后,望向他,“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看着……看着洌死,我做不到,也只有我回锁魂谷才能换到解药,他曾救我无数次,这次!让我来!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很自私,这次的苦楚就让我来尝吧!”
他摇摇头,安慰地拍拍她白皙的手,那手指捏成拳,
“傻瓜,为自己心爱的人受苦,那是种幸福。有些人……一辈子都尝不到那种苦,这才是真正的痛苦。”他苦笑,仰头默叹,这样也好,这秘密永远深藏在心底就够了,不必有人来为此受苦。
她似懂非懂地瞟他,笑道,“瞧你说的这么头头是道,莫非你有心上人?”
“的确……”
诧异,“你真有心爱的人呀,她是谁?”
“可惜那人,心中无我,不提也罢。”他含笑,目光委婉。
睁大眼,一脸不可置信,“夙哥哥你那么好,谁会不喜欢呢?想必,是那人没眼光!”
“可惜,就偏偏有那么一个,她心中无我,但我却,此生仅留她在我心中,也许有一天会带着这份遗憾下地府呢,若有来世,不知她可会许我陪伴她一生?”这个傻丫头,轻叹。
心中隐隐有些怪异,但又不知是哪里怪,莫名地心酸涌上鼻子,
不由自主地,她接口,“我想,如果真的有来世,她肯定会同意的。”
“你如何能替她回答?”这些话,唤来他的一怔。
“我也不知道,但是……心底似乎有些个声音让我这么回答,像夙哥哥这么好的人,谁会嫌弃呢?若人心中抱有希望,那么,这人死后的心愿一定可以达成,更何况是来世呢!”她反手握住他的,安慰。
“是吗?”他神情闪烁,些许激动莫名,避开话题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眼神坚定了下,丽色浮现决然,贝齿轻咬了下嘴唇。
“明日一大早就走。”顿了下,“轩辕澈那边……”
“你安心,那边我会解释。”抬头望了下天色,日已西斜。
是夜,残洌所在的别院,
袭一身绛红色纱裙,抬头瞄了下夜色,估计这个时间活动的人比较少后,漫步走进别院中,明天,就是她要走的时候了,所以,在走之前,她想见他,把他永远地刻进自己的心里,思及此,胸口便揪疼了起来。
在门口撞见紫惑与青邪,微笑着点头示意他们不必在门口守候,他们见到她,显然有些微讶的,是啊,今晚的她刻意打扮了番,静静的月撒在她身上犹如披了层白纱,绛红色的外衣,将她衬托地恍若新娘般细致,美得动人心魄,
轻扣了几下门板,后推门而入,只见,月白色身影斜倚在床沿。
他双眸微闭,风从窗口处吹进,晃动几缕青丝,唇红牙白,隐约间他优美的唇角微扬,
“啧啧……这容貌,想让世人不受蛊惑都难。”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将手中之物搁下,走至他面前,低首轻叹。
他缓缓睁开眸,目光定在她有些闪动地秋波上,一向淡定地眸中翻滚着她不懂的情愫。
“娉,你为什么来?”他那洞然一切地眼中,有着让她心慌地因素。
心一慌,他不可能知道,随即扯出一抹笑,指指搁在桌上的酒菜,“我来和你对饮,你不觉得今晚的月色特别美吗?一起赏月不好吗?”
真是个烂到不行的提议,但却见他颔首,别有深意的眼,却总是凝视的她心跳异常,她优先在桌旁坐下,招招手让他过来陪她坐在对面,月光从窗口洒进,很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