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国同修书?难道这女的真的是傻子,不知道这每一场战役都事出有因,十年战争,哪有平白无故的嗜杀呀?
等等,七国同修??
姜横好像想到了什么,迅速翻开十几斤重的书籍。
史书的记载,,,排除那些记录历史的进程、过往等等好听的言论外。
更多的……
关乎着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国家是否是正义、顺应天道,这一些对于一个国家的统治尤为重要,甚至可以说这些因素是一个国家长久统治的保证。
一个国家往小的说,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你可以把人家牙打掉,但是如果你不能把旁边看戏的给无视,那你最好说是对方先动手的,你是自卫的,否则,谁也看不惯你的嚣张、不稳定的脾气,谁跟你处在一起都会害怕受伤害。
这就是国家与国家的合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链接的重要因素,没有人会喜欢‘邪恶’的人,就算对方也是邪恶的。
一个国家的焦虑和恐惧,其实跟一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焦虑的产生是对‘控制感’的缺失、不能把握(不确定性)。
恐惧的产生是对‘安全感’的不确定。
人如此,国家亦如此。
真正的历史往往据后世的对各国各类史书典籍交互应验考察,最后才能得出一个相对靠谱的史实,,,可又有谁能够保证哪一本史书是客观记史呢?焚书杀人,篡改史书,对于真正的当权者来说并不难,尤其针对于自己国家的‘失败、屈辱’的历史,君臣统一的言论观点,更是比想象中会来得更加融洽——自己在位当国君或臣子可以不名垂千古,但是至少不能遗臭万年呀。
或许会有很多人,为了一段历史真相,以命拥护,但是肯定不包括姜横此时阅读的这本简直可以称之为野狐禅的野史《公子横传奇》。
竹楼阳台,姜横捧着史书迅速地翻阅着。
不多时,似沉醉书中的姜横突然大笑道:“愚蠢,可笑,可叹,可悲呀,最该死该是这群记史学官呀,山东六国,你们玩的这一手,还真是万古长青呀,峪国,也是蠢、蠢、蠢……太他妈蠢了”
姜横郁结心头的气突然猛地一蹦发。
峪国民风彪悍,七国形式又不得不更注重武力的培养,而姜横在峪国立法教育也不过是勉强减少文盲的程度,就是多几个识得豆大文字的人,很少有那个资源、能力去与几百年来宣称自己为人间正统学问的山东六国交流,
这就导致很多东西并不能与六国更好的学问交流,就比如史书的编著(六国可以同修史书,而峪国自己书写自己的历史),至少在贵族的层面上,峪国的贵族更像是暴发户,而那部分,却是七国名声、影响力最关键的一环。
重重的合上史书,姜横先是仰天长啸,后低头暗骂,可谁也没有看到他低头洒落青衫的眼泪。自己十几年的努力,一本野史般的传记,直接将他所有的努力变成了这个世界道德、正义的对立面。
其实,这六国的史书他可以不去在意,可刚才的那本峪国人编写的书却也没有看到自己的为峪国付出的艰辛,都只为了能够稳定峪国与六国之间的关系,但文官有错么?姜横有错么?没有,都没有,这些都是因为需求。
“对吧,这史书没写错吧,就是你在到处在作罪孽,史书后面不也写了,你死在老天爷降下的天谴,那雷光方圆百里都能看到呢,就像是为因你而死的人做超度。”
不知怎么的,在姜横的那两声咆哮后,白衣女子却变得十分温和,好像是在跟他说着一个别人的故事。
姜横刚才的那副失态的表情早已恢复,至于变得轻声细语的白衣女子,他到是十分的奇怪,难道她不能看到自己还活在她眼前这个事实吗?
而且,她也相信‘天谴’这事?怎么和自己所见的人,所做的交易的那个人的感官不一样,有那么些傻呀!
“这史书,虽不知道姑娘从何得来,但这史书的编著实在有些荒诞,甚至连主观记事都说不上,编著者皆是六国学士,是好是坏,不也是那六家商量着来,按上时间地点人物,还不是随意杜撰,我想现在这部史书市面上并没有出现吧?”
姜横轻笑着,连仙子都懒得称呼了,虽然人有些白痴,但是架不住美丽,姜横打趣解释了下,至于信不信,姜横竟然感觉她应该会相信……还真是怪异的感觉。
白衣女子眉头微蹙:“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市面上买来的?”
市面上敢出现这种东西??
姜横暗笑,自己在峪国耕耘了十几年,或许现在峪国的人文水准依旧不高,可武力值那可是一家吊打六家,要是在市面上敢出现污蔑自己,不,是污蔑峪国的史书出现,姜横敢相信,群臣上下,包括自己刚刚登基的那个弟弟,直接拿着那本史书当做出兵檄文,杀翻到六国国都。
这十年战争下来,峪国早已有着翻天覆地的改变,单论军功除贱籍赏爵位,就引得全民皆兵。若不是自己被莫名引得那无名雷火灭杀,峪国百万将士枕戈待旦攻破六国国都的路早已启程了,姜横甚至自信,最多三年时间,他就可以将所有顽固势力撵灭,而秦始皇的威名将由他书写,现在又哪有时间给他们编辑着歪曲的史书?
如此,六国也就在背后耍耍,哪敢随意将这可能会引发战争的玩意随意刊发?
姜横默然,思绪很突然回忆,七国终战洛河原野,自己像败家犬一样四处被驱逐,心中顿时狞笑连连,没有什么比梦想被摧毁更大的仇怨了,而且还是临门一步,轰然关闭,将自己拒之门外,这仇怨堪比杀父之仇呀。
轻撩一眼那白衣女子,姜横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暴戾。
不知是不是姜横不善的气息,白衣女子眉头突然紧皱起来,到是冰冷的眼神稍舒,虽依旧依旧清冷,却不是刚才那种能冻人心的寒意。
白衣女子蹙着眉头道:“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嗯、、、姜横一怔,默然,难道自己该认识她?见过她?
他微打量几眼眼前女子的容貌,对称的瓜子脸,端正精致的五官,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凝脂般的肤质,这是一个很漂亮女人,漂亮到自己见过就敢确定不会忘记,但是他们之前见过??尤其气质这么高雅端庄,不似凡人,对于这么一个可人,又怎么可能会忘记?即便,看起来有些蠢……
姜横拱手一礼,道:“不知能否告知姜某仙子姓名?姜某若真是见过姑娘应该不会忘记才对。”
白衣女子顿了一会,道:“四年前,你曾到过洛河上游,作一首诗赋《洛神赋》。你可曾记得?”
“这……”
姜横眉头微皱着向左踱几步……
四年前的洛河上游?印象中,只记得自己在洛河河畔被一斗笠老妪刺杀吗?
那时候自己还有心情让曹植的那首爱情悲剧诗赋在这个世界见面吗?
是有点印象,那不过是自己畅游洛河观光洛河周围地形,又与船家聊天,突然聊到洛河之神,即兴将曹大家的《洛神赋》替换成自己的一次游玩,那又不是自己艰难创作的,又怎么会记忆深刻呢?
到是逛完了洛河上游,到了河畔却被一老妪给刺杀了,这才该比较记忆深刻的,可惜被那人跳入洛河河水跑了。
四年前的历史?
而这女子又是什么意思,怎么扯到这里来了?先前问罪,如今又是诗赋,难道她此次前来真不是来履行那一场“交易”?
“不知仙子从何处听来,又是如何寻身于我?”
“就在那史书中,第一千八百九十三页处,有你生平遗留下来的诗词歌赋、游记、等等记录你生活起居的事宜。”
生平遗留?
姜横抽抽嘴,又翻开那本厚重得让人绝望的野史,没有看上两眼又合上了。不过这次却没有较大的反应,微摇头,苦涩的笑容一闪而过。
每一个有爵位,或者以后会继承爵位的王室成员,平日里都会有一两个史官或者学士伴随身旁,美其名教导,实则是在规范这些王室子弟的行为,并上报哪位子弟学识能当大任。
而姜横,自然不需要他人的教导,但是身旁也会有几个学士官员跟随在旁,记录一些事情,自然姜横平日里的一言一行,经过允许也会被记录在册。
就这样,《公子横传奇》这本野得不能再野的史书,自然有着姜横平日里的一些话语记录,这算是用来增加可信度。然后用他的言行举止生平遗留只言片语,来分析着姜横的为人和行事准则。
结果,这本是曹植与甄氏的爱情悲剧,竟然被揣测成姜横淫邪于洛河水神,引得天谴之灾的佐证。
书中更是拆合其中几句,又将其杂糅一起,,,最后得出姜横竟然妄想与洛神共度鱼水之欢,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
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
(翻译最后一句:我钟情于她的淑美,不觉心旌摇曳而不安。因为没有合适的媒人去说情,只能借助微波来传递话语。但愿自己真诚的心意能先于别人陈达,我解下玉佩向她发出邀请。可叹佳人实在美好……)
解玉佩以要之,这是定情,为何被解释为###(不可描述的词语)……这就是文字狱呀,这本是多么优美的描写,还有对美好爱情的期盼,竟然得出这是,,,淫邪之人的淫念???
……不过,眼前的这位白衣女子是何意思?为洛河水神讨名声??消灭我这等淫邪之人??
姜横直接脸色一摆,道:“仙子到底何意,难道仙子也认为姜某这诗赋如这本野史所书那等淫邪?”又忽然大笑道:“仙子生得这般美丽,不怕我这淫邪之人侵犯仙子吗?”
他真的有些怒了,本来以为这女的好看,虽然有点蠢,但是架不住气质好,自己还留有几分好感,没想到不止蠢,而且还白痴,连自己一点主观意识也没有,更别提什么才学涵养了,那群史官寥寥几句就准备殓葬自己的文学?可笑。
“不是,我……”白衣女子突然变得窘迫起来,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仙子不用多言,姜某自然醒的,想必仙子今日到这来并不是单纯来讨论姜某品性吧?”那清冷的女子的窘迫答应,姜横直接打断,他不想自己时间在浪费在她身上了。
“我……”白衣女子更加尴尬了。
“姜某与山庄之人有过交易,姜某已完成诺言,想必山庄不会欺我这等凡人吧?”
姜横再度将女子话打断,本来还想与这些“天人”多多交流,了解一下她们那个世界的模样,可这白衣女子……让姜横感觉自己在做无用功,甚至让他感觉自己变得白痴起来了。
“哼”白衣女子双手将长白绫甩,瞬间拿捏在手中,脸色变得更加不善,整个人又变回了刚才那冷若寒霜的仙子气质。
姜横的连番几次不耐的追问,也早已惹怒了他,直接甩脸,道:“好,我这就带你上山,现在就走?”
“仙子,可先走,我即刻备几匹快马往山庄去,只是那高峰似有仙人的玄妙手段阻扰,入之不得法。”姜横得到答案,又开始浮出浅笑,不过那未遮面具的右脸,分明可以看到几分激动。
“不用,我直接带你前往山庄,现在就走?”
姜横又是一愣,带我?难道是带我飞?
“仙子可是说似仙子刚才般自星空缓缓而来?”
“嗯,若是准备好了,那就走吧。”那白衣仙子高冷寒意依旧不减。
姜横拱手道:“麻烦仙子稍等一会,我交代手下人一些事。”
白衣仙子挑一眼清冷双眸,道:“快点”
姜横拱手慢慢退去。
“还有,我的名字叫做,高冷月,不是什么仙子。”
刚准备转身的姜横一怔,又迅速恢复正常,然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