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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时光挑行李,深情多少许(4)

她一笑,那不是真实的他。他们其实都只是在用最简单的办法,来好好为彼此藏住一个最真的自己。

次年夏天,他回来了。当她和他手拉手出现在聚会上时,他们都不相信那是她和他,不仅是因为看到他们在一起,还因为她和他都不是以现在的成熟样子出现的。

七月的武汉,温度那样高,她和他都穿着火红的衣裳。他们都以为,她和他是又回到了从前,张扬另类得可以不管流行,在大家都生怕被人看出自己老土装扮的聚会里,敢穿和本年淡雅流行色格格不入的红。

这一年他和她都是二十四岁,之所以选红色,是因为他在一本书里看到一句话,说人在本命年,如若不穿红色是会丢东西的。三天后他便又走了,他是扔下学业和家人来告诉她,只要他们守住了那一抹红,他们就是将爱漫漶进了光阴里,他们就不会丢失了自己,也不会丢失了对方。

这一走,又是六年。现在的她,已经是三十岁了,那一年买下的红裙子,她每个夏天都喜欢穿。那一年他说的话,每个清晨和夜晚都会来温暖她,让她相信他的爱一直在,她的爱也一直在,所以别人怎么也进不来。

远方的他,不久前来信了,说整整十二年,他终于用学业和事业上取得的成绩震撼了他的家人,他告诉家人,他如此顺从他们的意愿来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心安地和她在一起。

看着信,她哭了,十二年的等待里她一直都不哭的。然后她突然给自己买了许多的水晶饰品,带着它们,她幸福地数着他的归期。

她一直是知道的。水晶顺应了自然的打磨颠覆才有了后来的晶莹,而人的手心总是要有一条坚强的感情线才会握住辗转而来的水晶之恋。

杂志

它让我们的生活变得娱乐和轻松,如果它还能用一段话或是一则小故事让你懂得一点什么,那么它的存在就是美好且有意义的,尽管它一过期,总是被人们当做废品以斤论卖,而且常常最多不过五毛钱。然而,也不要过于悲观,一斤五角钱,它在当时,对我们的影响也是一本半透彻,如此,它已经实现了它的意义。

“对不起”的新闻发布会

7月6日的《三联生活周刊》第19页最下角,有个新闻小方块,说的是美国南卡罗来纳州州长马克?桑福德。说他前不久“人间蒸发”近一周,出来现身后便召开新闻发布会,用来哭诉自己离开是去阿根廷看望情人了,并借此机会向他家人致歉。

虽然这被称为“桑福德的性丑闻”,但还是让人觉得这个男人有点酷,当然那得不去看他的社会地位因这事造成的负面影响,单单就一个男人的情感责任来说,他能如此高调地昭告天下他的“对不起”,有点酷。

这世上,做过对不起女人的事的男人真是太多了。

绝大多数男人通常都会关起门,在一个别人看不见听不见的空间里,泣泪涟涟地说着“对不起”。其实那样很假!因为这样子的“对不起”是有所索取的,他要的是原谅、要的是放他一马、要的是他想的过了这村更好的那店。若他如愿,出了门,他就会笑开了花。

还有少数人,是属于人皮狼心的,他也关门,不过他关门后根本就不是要跟她说“对不起”,而是要发飙的,是要不为人知地朝她吼:老子就是要这样,你能把老子怎么样?他邪着一条心,把“对不起”从人为高度推向兽行高度,肆意妄为。

横竖都要被伤害。所以凡是被对不起了的女人,如若还有心情听他那一声“对不起”,就一定要听高调的。对不起我就是对不起我,关着门,动心动情地说,说得再明白、再热泪盈眶、再一字一顿,甚至他还哽咽了、他还下跪抱膝被拖三步,那还是对不起我。

虽然淡定是一种良好的心理素质,就跟修炼的人得了正果一样,但是面对这种男人时,我们要解决的不是心理问题,而是被对不起的问题。因此,如果他错了,就得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你说声“对不起”。尽管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和资格像桑福德那样开新闻发布会,但是你至少可以集拢认识你们、曾一致看好你们的亲朋好友、左邻右舍来亲历亲听。

而男人们,也不要认为被你对不起的女人如此是要最后发狠劲地为难你,逼得你把从前你俩的美好都忘光,她这样其实是为了拯救你,是为了成全你的责任、成全你的剩余品格、成全你要对不起她去奔赴的新生活。如果你不能领悟,那么在你贼心催促贼胆去干贼事前,请你三思吧,换句话说,敢作敢当,你也才算是对得起你所有的行为。

“对不起”的新闻发布会不是要谁自暴丑恶,而是要在对不起和被对不起之间找到一种平等,一种与道理更匹配的行为。

就连周刊上那新闻小方块的上方,桑福德先生的侧脸照也被处理得有种微妙:他侧着脸,眼神淡定,脸前是黑色,脸后是黄色,但是照片上的光,却是迎着打在他的脸上的。这样处理,或许也就是在说:迎着光去面对那件见不得光的事,也算是情感道德上的一点明朗吧。

面膜

做面膜的最高境界,是把心也连同脸一块儿美容了,让你敷脸的那十五分钟,感觉皮肤在呼吸,感觉世界很安静,感觉心里真的很美。美容达人们说,做面膜时,最好什么也不要做,闭着眼睛,平躺好,让脸充分放松和享受那十五分钟,即使说句话,也会牵动面膜,造成皱纹。这似乎有点夸张,但是如果想美,就要听美容达人们的,闭上眼,不说话,可是,你的心是自由的啊,你可以尽一切可能地美好。

小道消息连萝卜都不如

她今天真是恨不得长有八只耳朵,不不,应是真想没长耳朵,因为这两只耳朵实在是太累了。

一大清早,三遍闹铃的头遍都还未响,闺蜜就打来电话,那语气都跟梦游似的,神秘地说:“有一种面膜你绝对想不到……”

放下电话,她也不用再睡了。有人大清早地给她打电话,让她去超市买那种叫“心里美”的紫心大萝卜,回来榨汁加鲜奶,放一粒压缩面膜纸,DIY一张能敷出好气色的超级面膜,她还睡得着吗?

上了公交车,刚有一个座位,就听到有人举着报在念新闻,不知是因为大家都感兴趣得屏住了气,还是那位仁兄的声音太具穿透力,半小时的公交车之行,有近十位中外娱乐人物最近的烦心事儿开心事儿以及故意整出来的事儿,统统来到她的耳朵里。

下了车进公司大楼,电梯间又开起了小会,同事说公司周末的活动,某某某可能不会再做接待了。众人大惊,忙问为啥。那人眨着一对小眼睛说,因为某某某露馅了。众人更惊,追问露了什么。“小眼睛”将手挡在嘴边,看起来是要将音量调小,但说出来的却是无比响亮的二字:胸呗!

众人震惊!公司里曾有一传说:如果你某天造访本写字楼,当电梯门打开,你看到一旗袍女子款款走出,千万不要有错觉,认为这电梯上上下下地就回到了旧上海,那只是你见到了本公司著名的优雅女子某某某,面孔是神仙气质的,三围是魔鬼气质的。但“小眼睛”却说,他在某处看到过某某某N年前在泳池边的照片,那上半身分明是吹干了的水泥片,哪有现在的这风姿?于是他得出结果:是假的。

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才五分钟,又有同事过来爆料了。很快众人又皆知,“小眼睛”那小道消息也是假的,事出有因:“小眼睛”这只小色狼,一直狼心憋着狼胆,前晚某某某加班到很晚,他终于狼胆迸发,但却被某某某整得很难看,于是小色狼这才趁她出差之际,放出小道消息。

她的耳朵塞不下了,于是戴上耳麦,整天不说话。但在MSN里、邮件里却均又有小道消息蹦出来。

无奈的她百度一下,然后前所未闻地知道了“小道消息”一词源于美国,和十九世纪上半叶发报机电线有关。可在《现代汉语词典》中却又将它纳为成语,正解为,指非经正式途径传播的消息。原来有关此词的出身,到底是国产的还是进口的都有点八卦气质。

下班,站台上、公交车里依然有各类小道消息躲都躲不掉地往耳朵里钻。它如此霸道地盛行,越听就越让她纠结,她要不要也相信一点它们的真实?

但回到家后,她决定那一点也还是不要相信了。因为她知道了,小道上的有些事有些人,其风格还不如那种叫做“心里美”的紫心大萝卜。

她的那位集善良臭美及小神经质于一身的闺蜜,怕她不识得“心里美”,在下班经过她的小区时,把两个新鲜的大萝卜放在小区保安大叔那里转交给她。她取了半个榨成汁,兑好牛奶,分成两杯,大杯喝下肚,小杯交给压缩面膜纸。

敷脸的那十五分钟,皮肤在呼吸,世界很安静,心里真的很美。

抱枕

抱枕上的时光,是温暖的,是慵懒的,是惬意的,还是阳光的。有时候,我们得不到温暖,是因为怀里没有温暖,那么抱抱抱枕最简单;有时候,我们无法使忙碌停下来,是因为意识没有在柔软上停放,那么抱抱抱枕就立刻愿意像一只小猫般慵懒。有时候,我们总是伤感,那就是因为没有怀抱温暖没有停放慵懒,那么从此刻开始,抱一抱抱枕,静静地看阳光。

抱枕阳光心

好久都没再有如此潮湿的心思,今天却在一部影片里,肆意伤感起来。

特别是到最后,画面中女主人公老去的脸被一点点拉近,清晰到能看见她的眼泪缓缓流进皱纹里,我便再也忍不住,眼泪也跟着涌出。

几分钟后,影片结束,我径直来到阳台。每当不得解脱,我便会抱上两个抱枕和一本书来到阳台。

两个抱枕,一个用来坐,一个用来靠。我用很慵懒的姿势坐在地上,去看面前的那本书,手却喜欢缩在衣袋里,书上正摊开的那两页,通常要很久我才能读完。此时,体会文字不是目的,我是在等那一瞬,当我的手伸出来触摸书页时纸上有阳光温度的那一瞬。

一年前,我就是在这样的情景中,在一种很微妙很微妙的手感里,终于放下了一个男孩,而天知道对他我不仅是动过真情,而且用情很深。

我也和今天看的这部电影里的女主人公一样,好多个日子里,总以为生命里只有拥有他才可以称作是春天,所以我等,等他靠近我和被我拥有。

只是我没有电影中的她那样幸福。她等他,虽然深情亦悲情,可自始至终,她的爱情都是两个人的事。

而我的初恋,好苍白,没有相互,只有我自己,我的等待没有任何意义,我的失恋,说起来牵强而心酸。

但是我却又是比她灿烂明媚些许的。

如果爱一个人深刻到终身都无法解脱就叫为爱沦陷的话,那么,我没有。爱他两年,等他两年,当我知道我不过是一个人在跳舞时,我哭了,没有声音的那种痛哭。但最后我还是在一个有好天气的下午,像今天这样坐在阳台的地板上,在触摸了一本书被晒出的温暖后,就把心事也让风吹得干燥了。从那以后,每当心下有缠住的结,每当心上有难卸的包袱,只要在阳台上坐过一个下午,静静地,看阳光流下来,流到书本的纸张里,再起身时,便总会得到些许释怀。

岁月中,也许有些事我们不可避免,有些感情我们无法逃避,但是,也总是会有那么一个细节来告诉我们其实是可以不用一直都走得那么艰难的。就像这部剧里的男女主人公,他们有一生的时间来彼此爱着对方,但是为什么不让真正出发的寻找多于等待?其实他们并不是没有可寻的方向,他们中有一个人一直都是在原地等候的,从白裙飘飘的少女到轮椅上的那个白发妇人,她一直都在保持着那个守候的姿势。

今天,我在他们的故事里想起往事,心有戚戚。随后便带着抱枕和书去了阳台,再起身时,竟然觉得戚戚不在,心思仿佛暗地里早已跳转。我开始庆幸了,庆幸自己对一个男生的感情,没有强硬再强硬一点,没有守在原地一直让自己也坚持到泪需要用皱纹来接住的时候,我早已放下了梦想的迎接美好的姿势,懂得有潮来袭,便看看天空,然后坐拥出一颗阳光心。

只要天空有晴朗,伤感就没有永远。任何潮湿的东西,见了阳光,就会被收潮,心如是,爱情也如是。

户口本

它为婚姻做了什么事?证明?证明要结婚的两个人是合法公民,且爱得千真万确?呵呵,它只能证明人,根本就不能证明心、证明情。

自然爱,自然不爱

据说,曾经飞扬无敌的80后,在越来越接近而立之年时,先流行起了离婚潮。

最大的80后,不也才三十多岁吗?他们结婚可没多久,不足到“痒年”啊,好像他们前天还在马路上接吻、昨天才偷了户口本结婚、今天还说要去野外露营飙爱的啊,难道那一对对做尽浪漫之事的小夫妻们,现在都正纷纷青冷着一张脸在领离婚证?

正好80后女友月月约我吃午饭,饭间我便问她是否真有朋友在闹婚姻小别扭。她一脸的不以为然,说什么婚姻的小别扭,别说一个,这婚姻这感情要是有了半个别扭,还闹个屁,一个字——离,痛快点,离完两人好再奔个美好前程。

我哑口无言,真的是无语。

然而我愣住的样子却让她乐了,她指着我说:“你呀你,差三年也是80后的人呢,怎么就跟个土大妈似的,告诉你吧,指不定哪天我也入流随潮了。”

我赶紧把话题往别处扯,生怕这见风就疯的姑娘真会发那股疯去。

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不久后,月月真的就入流随潮了。要知道,她和辉可是各自跟家长抗战了四年,去年才在一起的,不白头偕老都对不起那流年。

我跑去跟她急,说:“月月,你吓唬辉的方式过分了,后悔了吧,我去帮你说情怎么样?”她笑,说不必了,既然转身了,就该听身听心地向前走,回头太没劲了。

她就是嘴硬,抹不开小面子。晚上,我打电话给辉,说月月也在后悔,说他男子汉就多担待一点,主动找她吧。我甚至还把我和老公当年的事搬出来,告诉他大家都是如此过来的。

满以为他听了会像我老公当年一样,一听到我在娘家为两人吵架的事后悔着,兴奋得半夜两点还赶过来把我接了回去,一路上尽跟我说我们能相爱是缘分,能在一起也是缘分,活脱脱地就丢了这缘分,比吵架本身更可恶之类的话。但正是因为我们都小心着,不忍放手爱过的,所以这两年我们的生活跟性情也过得越来越平和了。

哪想到辉竟说:“别骗我了,我知道她是不会后悔的,我们都不爱了,再担待也没意思啊。”末了,他还让我别替他们操心了,他们自己其实都挺轻松挺自然的。

放下电话,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在感情的岔路口,70后和80后继续行走的方向还真是不太相同,70后很怀旧,80后很洒脱。80后可以永远像对自己的发型那样对爱情婚姻不满意,70后却永远都有一种在80后看来很奇怪的坚持。

或许在80后眼里,离婚,根本就没有70后看得那么不正常和可惜,他们认为,故事怎么发生都是他们两个人之间自然爱和自然不爱的事,他们相信,他们在一起,会完成他们在一起的佳话,分开了,也会各自完成各属于自己的另一段佳话。

那么,我是不该如此紧张的吧。

作为80后的70后朋友,该做的就是,他们结婚,共道一个祝福,他们离婚,分道两个祝福。如此,也似乎算是顺应了另外的一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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