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在这里显得很是多余。胡域不是在睡觉,就是跳来跳去,想要找点儿乐子却找不到。海特琳娜总是在那里枯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要搭理胡域便和他说一句话,不想要搭理胡域便自己坐着。而胡域一般来说不愿意去搭理海特琳娜,总是在干着自己的事情。
时间就这样溜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海特琳娜的肚子真的大了起来,这个时候,胡域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了一样,不再奔来跳去,整天守在海特琳娜旁边,时不时的抚摸一下海特琳娜的肚子,看看里边到底有什么。就这么小个肚子就可以养出那么大的人?想想都会感觉很有意思。海特琳娜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她也感觉,如果真的能够孕育出一个孩子来,还真的是一件伟大的事情。走动的也多了起来,胡域对海特琳娜也越发的好了。
在这里,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时间仿佛静止在了里边一边。四周永远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任何的变化。没有春去秋来,也没有日晒雨淋,一切都过的那么平淡,不过因为海特琳娜肚子的原因,两个人过的好像也不是那么闷。
这里没有吃食,他们也从来不会饿。这里也没有水,他们也从来不会渴。看见海特琳娜不爱笑,胡域总会想法设法的逗海特琳娜笑。原本说好了是该海特琳娜听他的话的,可是现在,他见不得海特琳娜忧郁。只要海特琳娜能够高兴起来,他也就能够高兴。
肚子越来越大了,大到海特琳娜走动起来都很不方便。这个时候,胡域便扶着海特琳娜,在这片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哪里是尽头的地方走上几步、也不知道听谁说的,好像这样对孩子有好处。到底是谁说的呢?记不清了。管他呢。
孩子终于还是生了。在生孩子的时候,海特琳娜很是痛苦,凄惨的叫声就仿佛一根根银针扎在胡域的心上。胡域想要过去帮帮海特琳娜,甚至想要代替海特琳娜受这样的罪。可是,一切都不受他的控制。他能够做的,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海特琳娜在那里受罪。
当孩子的那一声嘹亮的哭泣声划破长空的时候,不管是胡域还是海特琳娜都松了一口气。赶紧抱起孩子,放在海特琳娜的身边,抓起海特琳娜的手,让她抚摸着他们两个人的结晶。海特琳娜笑的很甜,从那早已经疲惫不堪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浓厚的母爱。而胡域这个时候却想哭。上天是不公平的,为什么女人就要受这么大的罪,而男人却只能当一个旁观者?这不仅仅是女人一个人受罪,或许看的那个人,更加的不舒服。现在好了,终于生下来了,谢天谢地。
生了孩子之后,两个人就有的干了。海特琳娜恢复的很快,好像只是睡了一觉,身体便好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协助,辅导着孩子,孩子一天天的长大,而他们两个人一天天的衰老。当孩子长到和胡域一般高的时候,海特琳娜和胡域只能够依偎在一起,动也动不了了。
“爸爸,我要骑大马,爸爸,我要骑大马!”孩子的身子虽然长高了,但是智力却没有随着身高一起长起来。胡域现在再也不能够像小的时候那样,让孩子骑在自己的背上,四处奔跑了。他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抚养这个孩子,耗费了他全部的心血。
“孩子,你爸爸已经动不了了,你自己玩儿去吧。来,给你,这里边有好多好多的好玩儿的东西,你自己去玩儿吧。”胡域将自己手上的戒指拔了下来,解除了契约,递给了他的孩子。孩子抱着戒指,咯咯直笑,笑的很高兴。见孩子高兴了,海特琳娜和胡域相视一眼,笑了起来。他们多么的希望能够就这样陪伴着孩子快乐的成长。但是,这些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成了什么样子的了。连动都动不了了,身体的机能已经坏到了一定地步了,想要活下去,根本就不可能了。
“我好累啊。”海特琳娜靠着胡域,说道。现在她就算是用尽全力都不能够将眼皮给抬起来了。大限将至,便是如此,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等一下,再看孩子最后一眼,咱们一起睡。”胡域轻轻的一笑,将海特琳娜的手再紧了紧,也闭上了眼睛,嘴角仍然带着微笑,十指紧扣。在他们闭上眼睛之前,孩子仍然在那里快乐的玩耍着。或许当他再次回过头来看自己的父母的时候,也只是以为他们睡着了。只不过这次睡的时间有些长了而已。
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时间的功名利禄又与我何干?只要他们过的好好的,我便已经满足了。现在,就算是真的死了,我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了。
“有点儿意思,不错,不错。”当胡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一片明亮的山洞里边,海特琳娜还和自己十指相扣。山洞里边装饰古朴却处处透着华贵。眼前长长的台阶仿佛能够直通九天一般。
“什么玩意儿就不错?你有病啊!”胡域将海特琳娜从冰冷的地板上拉进了自己的怀抱里,说道。在接听尽头的王座上,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头发胡子都耷拉到地上了,也不懂的修理一下。不过这也难怪,山洞里边连个理发店都没有,谁给他修理呀。老头虽然胡域不认识,但是他的声音胡域却记得清清楚楚。当初趁自己昏迷过去问自己话的就是这位。对他,胡域可是一点儿的好感都没有。
“不错啊,确实不错。你们在我的幻境里边坚持了差不多快一年的时间,并且,对你们的表现我还是很满意的。如果当初老夫也能够有你这么幸运的话,那该多好?哈哈哈!羡煞老夫了。”老头神经质的突然大笑起来,而胡域的脸却黑的像锅底一样。难道这么长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他都有看?尼玛,为老不尊的家伙。自己可没少和海特琳娜亲热,也没少插科打诨的逗海特琳娜高兴,这些都被老头给看见了?不是说好了那里边只有我们两个人吗?这个世界啊,还是人呆的地方吗?活春宫都现场直播了,哪里还有隐私可言?
这个时候海特琳娜也醒了过来,刚醒来便疯了一般,将胡域一把推开,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两眼无神,口中不停的嘟囔着:“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去哪儿了?还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你们把我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竟然哭了起来,扑倒在卫明的怀里,不停的拍打着卫明。好像只要这样,自己的孩子就能够回过来。
“喂,老头,你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假的咯?”胡域说道。他胡域感觉上边的这个老家伙根本就一点儿人性都没有。你的疼痛,非要强加在别人的身上,这样很好吗?难道这样就能够分担你的痛苦嘛?
“真的,二十四K纯真。只不过只有你们两个人还有那个孩子是真的,其他的,呵呵,都是假的。”老头仍然笑眯眯的说道,完全无视海特琳娜和胡域要吃人的眼神。
“那你把我们两个人给弄出来了,怎么不把我的孩子也给弄出来?你这是在玩儿我们啊!”胡域咆哮道。
“是啊。我就是在玩儿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老头一副老赖皮的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