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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殇的心思

他在得知真相后,开始左右为难。她看着他左右摇摆,却无能为力。终于在忍受不下去的一个夜晚,在酒吧买醉。醒来后,却发现躺在身边的是个陌生的男人。她惶恐不安,仓皇逃离。却终于给了他一个离开她的借口。她无话可说。默默收拾行李离去。却无家可归。那个家,是她当初斩钉截铁的逃离开的。她无颜在回去。

可是,她是个谋生能力那么差劲的一人。最后,只好睡马路,乞讨。悲悲切切,却毫无办法。直到遇到了离的继父。那个男人给了她一日三餐和遮雨的屋顶。以及肚子里父不祥的离。当时,她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却终于没有走进手术室。一切顺理成章却异常难堪。她理所当然的承担起妻子的责任。却原来,失去了爱情的支撑,贫穷就变的那样的难以忍受。身边是自己不爱的人,旁边是自己不甘心生下的孩子,破败的房子,锅瓦瓢盆看不到头的日子。

于是,在街上碰到墨的母亲,童年的伙伴。她无法拒绝的留下来。可是,在看到墨的父亲时,她觉得自己整个心脏都快要停止了。那个男人,居然就是酒吧里跟她发生关系的人。离的亲生父亲。幸亏,他好象并不记的她。她在他的家里惶惶不可终日。她觉不能说出来,不管是为了墨的母亲,还是为了自己。她不敢去见离,怕事情会被揭穿。直到,她决定嫁给殃的父亲,她就更不能让殃的父亲知道离的存在。毕竟,他跟墨的父亲关系密切。难保不会被发现什么。遇到殇的父亲时,她就决定要求殇的父亲好好照顾离。处于内疚,他答应了。她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跟离都有了着落。可是,生活总是在每次她以为就要接近幸福时,轰然淹没。每一次,都在她以为要接近幸福时,幸福,却轰然破碎。

她是那样的不甘心。可是却无能为力。她只能哀哀的求她,让她放弃墨。可是却不是因为殃,而是因为他们是兄妹啊。可是,真相,叫她要怎样的说出口。她只能以殃为借口。却是那样残忍的给了她一刀。让她再也无法找到放弃仇恨她的借口。沈心觉的自己的心就像水里的浮萍无处着落。离的继父死了,那真的是一场意外啊。可是离,却是那样的怨恨和不满。她的恨意,堆在心里慢慢的发酵,终于腐烂成泥不可拔除。即使是殇,也无法让她感到快活。英俊沉默的殇继承了他父亲的一切优点,那样小,却愿意让自己承担父亲的遗憾。小心翼翼的照顾了离那么多年,保守了这个秘密这么多年。他,是爱她的吗?她小心的躲在远处观望他们的生活。他看到她为她煮咖啡,看着他温柔的为她吹干头发,看着她带她走出失去她继父的阴影,看着他……她以为一切都很好。可是,一切都是假象。在她没有发觉的深处,一切都在扭曲变样。

她觉的真的好累啊,幸福就像月亮,明明看着也不远,却无论怎样都追不上。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难道真的是错了吗?如果离有个万一,那她该怎么办?沈心望着手术室的门。连眼泪都忘了要怎么滴下来。一切,都使人疲惫。

殃的父亲,沈苍南走进医院的时候,就看到沈心靠着墙壁摇摇欲坠。脸上的表情充满绝望和疲惫。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那时候,她只是寄居在汤家的一个小小孤女。却高傲而倔强。眼里明明是满满的不安和惶恐,却仍然强装一切还好。好象,就是这样的她让他有了一点动心。于是,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毅然决定了要让她在他的保护伞下安心生活。不问过往。可是,现在却因为那个没有过问的过往,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刚去病房看了殃,他的唯一的女儿,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那是他捧在手心的女儿,如今却失去了她原有的生气。他问自己,可曾后悔当初的决定。可曾后悔当初的接纳。他缓缓的向沈心走去。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他的后面,墨的父亲,汤家成也在。他刚刚开完会,就听说这个让自己儿子有勇气离家出走的女孩发生了车祸。好象还跟他的好友,沈苍南的女儿,他的准儿媳有关,他也就跟着苍南一起来了。走到汤夫人的身边,望了望一眼也没看过他的墨一眼,他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汤夫人——宋雅叹了口气,神情复杂的望着他,“还不知道,已经进去四个小时了,估计……不是很乐观。”“墨没什么事吧?怎么会突然发生车祸。”“出了点……小意外,现在最重要的是人没事,其他的,以后再说吧。”宋雅无奈的说。其实,汤家成还有很多的话想说,可是他看了看神情哀伤的沈心,脸色阴沉的墨,表情凝重的殇,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的站在一边。

沈苍南望着看着他,嘴唇颤抖,想说什么,却终于只是崩溃着抱住他的手,悲泣道,“苍南,离他……”的沈心,重重叹了口气,却只是轻轻的抱过她的头让她靠近他的怀里哭泣。后悔吗?也许会有点。可是,比起她的伤悲,一切都微不足道。就让她在他怀里,只要一切静好就好。

殇望着手术室的灯光,就像很多年前那条阴暗街道的路灯一样,惨白,又暗淡。他就是在这样的灯光下,抱起那个满身是血的女孩。她冷漠的望着他,不发一言。眼里是看透世事的沧桑。让人忍不住的悲凉。他是那么的不甘心,只是想来看看这个让爸妈为之争吵的女孩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却在看到这样的一个她时,忍不住的心慌,可是,他只是抱起她,微笑着说:“别担心,跟我走。”她放心的在他怀里晕过去。他抱着她,暗暗下定决心,觉不允许再有人伤害她。可是,现在,她躺在手术室里,他在这里无能为力。他突然就有些痛恨自己。

在残砖碎瓦的生活下,是更加残砖碎瓦的我们。殇觉的空气突然间就沉闷起来。那么,就放手吧。如果离快乐,那么就跟着她一起下地狱吧。于是,他默认她所做的一切事情。不抵触,不干涉。他的放任是不是也是一种错。今天的局面,他是不是也是罪魁祸首?再多的悔恨也追不回已逝的过往。可是,他就是这样忍不住的回想。那其实是段平淡无奇的岁月,日子没有高低起伏。可是,回想起来心里却是满满的。是因为有了离的陪伴吗?他想着,即使不能成全,那么就放手让她自己解决。可是,如今,她却是静静的躺在了这里。他突然惊惧的想到,离,是不是希望是这种结果?是不是,一直追求这种结果。她,果然还是选择放开他吗?她的人生,是不是就希望终结在这里?然后,让所有的人为之悔恨?他突然有些恨起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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