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的气氛像是被那声关门声施了诅咒,安静,静的出奇,静的仿佛能够听到“砰砰”的心跳声,空气也像凝固了一般,让彼此感觉喘不过气。鸥朋心里明白,拒绝就等于伤害,再委婉的拒绝也是拒绝。他为自己的残忍深深地内疚着!
应该感谢方全!
看着情绪相对平缓的薛丽娜,鸥朋此时是这样想的。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果不是方全的贸然出现,在顺着感情上的“绝望”思维一直向前走,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他为他方才不合时宜的贸然表白深感后怕,悄悄捏了一把冷汗。
鸥朋抬手掖了掖被子,目光若无其事的游离着,就是不敢碰触薛丽娜那张俏脸,特别是那双显然无法妩媚起来的凤眼。
“咳咳咳……”又是一阵剧咳。
“我给你倒水。”
鸥朋扶着薛丽娜坐了起来,起身走到桌子旁边,下意识地伸手去拿桌子边那个印有NBA巨星科比扣篮的黄颜色杯子。
“对,就是那个。”背后响起薛丽娜有气无力的声音。
这就收默契。鸥朋稍稍楞了一下。
“来,慢点。”
抿了一小口水的薛丽娜坐在床头,把杯子抱在已经露在被子外面的浑圆高挺的玉蜂前。她陷入了深思,低领内衣出卖了女人的隐私,可爱诱人的沟壑清晰可见,泛着一阵耀眼的雪白。
“她,好吗?”
“好吧。”
鸥朋的回答显得很勉强,这怎么可能逃脱聪慧而又敏感的薛丽娜的法眼。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个足以令她为之振奋的信号。
如果说恋爱中的女人既敏感,又傻的可爱,薛丽娜能称得上市典范。
“她爱你吗?”这个直爽的美丽姑娘,马上就抛出了自己刚刚得到的信号。
看样子她是真的不知道鸥朋那天在咖啡厅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疯狂。也难怪,如果她能够想明白,也就不会发着烧还要在那冰天雪地里哭着问鸥朋为什么了。单纯的姑娘肯定是想知道,你既然不爱我,那又为何那样对我做?
在她有限的世界里,她只能想到,如果是她看不上的男生,她绝对连碰都不会碰他的手指头一下,更别说疯狂的接吻、抚摸。
既然那样做了,那肯定是爱!
她哪里知道,她的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令全世界的生物学家都无法给出准确答案。
只能归结为男女性别差异。
她又闯祸了,短短四个字显然令鸥朋心头大震。单单对鸥朋这个个体而言,绝不亚于日本福岛核电站的泄漏对人们引起的恐慌和震撼。他的两眼呆呆地望着薛丽娜,瞳孔在慢慢放大,眼睛里浸出血丝。
薛丽娜已经第二次感受到这可怕的眼神,上次在咖啡厅也仅仅是看到熊熊燃烧的火焰,可这次……
她开始为自的草率后悔!恐惧地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抱在胸前,甚至陷入了柔嫩的沟壑中。
鸥朋仿佛看到了方蓓,她看到了方蓓脸上的嘲讽,这是对他这个自命不凡之子的最大侮辱,令他高傲的自尊心受到重创。
他想要彻底征服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多年来在心里默默呵护的女人,哪怕只是身体上的征服。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魔鬼彻底占据了鸥朋整个身心。什么下地狱?他都不在乎,魔鬼只在乎是否占有。
也许此时的他根本顾不上想今夕几何?此景何地?支配这个躯壳的只有一个声音。
占有。
他一把把方蓓的头揽了过来,粗鲁地、猛烈地俯首贴在那个由于恐惧更显苍白的脸上,使劲吸着那对只有淡淡血色的双唇,舌头胡乱地搅着,嘴里还“依依呀呀”唔哝着,像是在说什么。
握得青筋暴露的手掌伸开了,重重地压在那团温热的柔软上,丰满、弹性更强烈地刺激着魔鬼的神经末梢,令他更卖力地揉捏,仿佛要榨出点什么来。
怀里的女人很虚弱,已经因无法呼吸开始拼命挣扎。
“咳,呜呜,咳咳。”
女人不再挣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迷失的声音……
女人是水做的,特别是漂亮的女人。看那两座绝对的制高点真可谓“拥雪成峰,挼香作露,宛象双珠,想初逗芳髻,徐隆渐起,频拴红袜,似有仍无,菽发难描,鸡头莫比,秋水为神白玉肤,还知否?问此中滋味,可以醍醐。罗衣解处堪图看,两点风姿信最都,似花之蕊边傍微匀玳瑁,玉山高处,小缀珊瑚。浴罢先遮,裙松怕褪,背立银红喘未苏。谁消受,记阿候眠着,曾把郎呼。”
水杯里的水早已洒在被子上,被子几经翻腾终于“啪”的一声摔落到地板上。
“砰”的一声门开了。
女人就是是女人,天生敏感,随着“啊”的一声轻呼,一下就拉起被子裹住了几乎半裸的上身。
鸥朋背对着门坐在床沿,红彤彤的双眼依然盯着已经被被子遮住的那对胸,他如暴风骤雨般的激情显然没有得到释放,依然沉浸在强烈占有欲被慢慢满足的刺激中。
门被打开,他浑然不知,他一心只想占有多年细心呵护的她,惟有占有才能够释然心中汹涌的爱意;惟有占有才能够洗刷心中的耻辱!
欲望令魔鬼无所顾忌。
方蓓呢?
银铃般的笑声也没有响起。
鸥朋觉得头很痛,他忽然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却恍若隔世。
他缓缓坐直了身体,心中的愧疚不断攀升!
又是方全。
“怎么……”方全冲进来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抱着被子坐在床头,原本苍白的脸现已红润,以及背对着自己的鸥朋仍前探着身子,这才缓缓直了过来,地上的杯子已经两半。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可又无从扑捉。
正在整理脑中破碎场景的他,又被震撼了。
“出去。”这一声已不再是刚才的柔弱无力,而是愤怒的歇斯底里。
薛丽娜已经满脸梨花带雨。
方全有点呆了,呆呆地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他好像仍要从眼前的蛛丝马迹中参悟出点什么,听到了又仿佛没听到那句怒吼。
直到鸥朋抚了抚薛丽娜的前额,然后背对着自己站直身子。
方全马上意识到曾有个声音是要自己出去,转身离去。
理?
给谁说理去?
不过,也确实没有人觉得有必要说理。三个人,哪一个不是心甘情愿?
鸥朋用别人的杯子从暖瓶里倒了一杯水,又在桌子上一大堆药盒中翻弄着,找出几种药“咔哧咔哧”抠了出来,放在手心。右手端起茶杯缓步走到薛丽娜床前,轻轻坐在床沿。
此时的薛丽娜目光涣散地盯着正前方,眼泪还在不断涌出,却依然抱着被子坐在床头。
鸥朋轻轻把手里的药送到女人嘴边,倒进嘴里,直到鸥朋把水送到女人的嘴边,她都一动没动地呆坐着。
鸥朋轻轻叹了一口气,身子换了一个角度,一只手揽住女人的香肩,把杯子里的水喂进她的嘴里,只听“咕噜”一声,帮她把药服下。
“咳咳咳咳……”女人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鸥朋赶紧伸出大手,轻轻地拍打女人的后背,上下抚着。
等剧烈的咳嗽平息下来以后,鸥朋站起身走到摆着暖瓶和被子的桌子前,轻轻把杯子放在桌上,然后回身走到床前,把手探进被窝,慢慢把女人的娇躯放平。
掀起被角,一抹白光从女人雪白柔嫩的胸部直刺鸥朋的双眼,此时此刻鸥朋已经平静如水的心里,依然微微一阵荡漾。太美了,虽然躺着没有李芳的依旧高耸挺拔,但这磅礴诱人的气势,李芳却是无法带给他的。他不由得犹豫了一下,缓缓抬起手去帮女人整理胸前的衣服。
当一双小心翼翼的大手若有若无地触及到那两团娇艳欲滴的白嫩,女人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薛丽娜在想,这近似凌辱的玩弄,她怎么就气不起来?别说一个承诺,甚至连一句甜言蜜语,她都没从眼前这个男人嘴里听到,她怎么就甘心情愿接受她的摆布?甚至连他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身体接触,都能令她的身体发生强烈的反应,使她的心里掀起波澜。
衣服整理好,重现盖上被子,这只是一刹那的事情。鸥朋不想再伤到眼前这个对自己有着无限眷恋的女人。
上面的一双被子的这头已经被水浸透,鸥朋只好站起身把被子拎起,调换个头重新给女人盖上。
这一系列的举动,都显得那么自然。
一切又那么和谐。
就像一个有担当的男人熟练地照顾卧病在床的妻子。
平躺在床上的薛丽娜依然在流泪,太多对那个男人,对自己的身体,对自己的心的疑问盘踞在心头。她感到委屈,感到撕裂的心痛。
哭吧,只有泪水可以。
可以冲刷掉心中的委屈;可以冲刷掉无法得到的心痛!
鸥朋坐到床头,伸手搭在薛丽娜的额头。
她突然收拢了涣散的眼神,盯着鸥朋的眼睛,依然浅红的双唇微微张开,想说说话。鸥朋赶紧把搭在薛丽娜额头的手轻轻搭在薛丽娜的双唇上,盯着女人噙满泪珠的凤眼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