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萧陌一个人坐在那儿无聊得灌着啤酒,突然,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短发姐姐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定眼一看,原来是陈璐。之前每次见陈璐,她都是一身黑色劲装,酷劲儿十足,这次倒是挺有女人味,任谁看了,心情也会好起来。可是萧陌完全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只是感到惊讶的是,陈璐怎么会突然出现?“我观察你好久了,你再这样下去,可就废了!”陈璐对萧陌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萧陌倒是满不在乎:“什么废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那种天天做噩梦的感受我也有过,我知道你的痛苦。是,这对你来说可能很不公平,但是它已经发生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对得起谁啊?”陈璐想用语言刺激到萧陌,让他振作起来。萧陌的眼神在晃动,眼睛里已经开始泛光,他终于忍受不住了,在这个比他大几岁的姐姐面前,在这个目前他唯一能倾诉的人面前,他哭了,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绝望:“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画面整天就在我脑子里,我一直觉得那个人就在我身后跟着我,缠着我,我觉得我快坚持不下去了。”说完又要往嘴里灌啤酒,陈璐一把夺过来,一口气喝完把啤酒罐扔在地上。萧陌有点蒙,看着陈璐不知所措。陈璐起身,伸出一只手,说道:“走!既然他一直缠着你,那我们就去杀了他。”萧陌有点疑惑,但还是伸出手,被陈璐拉上车,开往安全屋的方向。
安全屋地下基地,“这里还有这设施?!”萧陌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地下十几米,靶场,车库,武器库,急救室,作战指挥室等等应有尽有。“按说,你是没有权限到这里来的,只是我说要带你去释放一下压力,队长竟然答应说让我带你到这儿来。看来,事情有转机。”萧陌一听这话,突然来了兴致:“难道说,我可以……”“哎,别瞎猜,今天带你来是让你释放压力的,其他的,不要胡思乱想。”“哦”萧陌是聪明人,立马便明白了,也就不再多问。
陈璐给一把92手枪压上子弹,上膛,开枪,“铛!铛!铛!”枪枪十环,把萧陌都给看傻了,陈璐换了一个新的弹夹,教萧陌怎么上膛开保险,以及持枪姿势。“你就把它当做那个缠着你的人。”萧陌据枪深呼吸,看着远处的靶子,那熟悉的画面又在脑海里浮现,那个人好像在恶狠狠的盯着他,他尽量让自己稳定下来,右手食指缓缓加力,”砰!”子弹划出近乎完美的弹道,一场梦,一颗子弹,好像一下子,一切阴影都随之而去,九环!“哇哦!不错!”陈璐心中一惊,这孩子倒是挺有天分。萧陌继续开枪,不一会,一个弹夹被报销完了,基本都在七环到十环之间,对于一个从未摸过枪的16岁孩子来说,这成绩绝对是惊人了!陈璐脸上充满了惊喜,与此同时,楼上的监控室里,陈海的嘴角也扬起了微笑。接下来萧陌又试了各种武器,而且都打得不错,他自己也感觉轻松多了。最要走的时候,陈璐一边收着靶纸,一边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好多了,谢谢你,大姐。”“喂!大姐?怎么叫的跟大妈似的,以后叫姐姐吧。”陈璐把靶纸递过来,接着说道:“送给你了,这是你刚刚第一枪的成绩,留个纪念。”“谢谢!”萧陌高兴的结果靶纸,小心地把它叠好收起来,“你先进车里等着,我有点事,待会送你回去。”“好的,姐姐。”现在的萧陌跟几个小时前完全是两个状态,陈璐笑了笑,转身上楼了。
监控室里,陈海把萧陌的个人资料放在桌上,对陈璐说道:“天生就该干这个,他和他家人的情况已经调查清楚了,很干净。你跟他接触吧,先别告诉他,以后可以常带他来这里,明年夏天,等他初中毕业,送他去江南集训两个月。”陈璐听到这个消息,都快高兴坏了:“原来哥早就决定了,还藏着掖着。”陈海宁抬眼看来陈璐一下:“没规矩!”陈璐立马老实的站好,压抑着心中的喜悦。陈海把桌上的一叠文件交给陈璐,说道:“这是具体的行事计划,你看一下。记住,不要太着急,循序渐进。”陈璐大概翻了一下,问道:“这培养期可够长的,还得让他上完高中?”陈海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说道:“好苗子,当然要好好培养,打好基础了,心智不够成熟,怎么干好这一行?”“哎,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骂我呢?”陈海笑了一下,说道:“去吧,记住,最重要的……”“保密吗!”陈璐抢过话来,接着说:“知道了,一定会让他铭记于心的。”说完,便转身走了。陈海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随即拿起一根烟,放在嘴里,没有点燃,转身盯着屏幕上刚才录好的萧陌射击的画面。
车上,陈璐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以后每半个月带你来一次,我会去找你,你不要自己来,不要问为什么,你是聪明人。另外,记住,你就是让这件事烂死在心里也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了!”萧陌语气很诚恳,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越少人知道越好。而此时,他的心里更是多了一份期待,感觉好像有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情在不远的将来等着他。
初三也是比较辛苦的,不过每半个月陈璐便会带着萧陌去一次安全屋,萧陌开始慢慢接触到一些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他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越来越近了。时间过得很快,2009年夏天,萧陌初中毕业,这一年他17岁,期待着三个月的假期,期待着高中生活,更加期待着他内心等待的事情。果然,它来了!
考试完后的第二下午,陈璐把萧陌带到了安全屋,这次是陈海亲自要见萧陌。萧陌看到陈海的那一刻,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我想你已经猜出来了吧?”萧陌没有说话,他在等待着陈海宣布消息。陈海从椅子上站起来,绕到桌子前,靠着桌子,继续说道:“你是块好料,我看中你了,要不要来?”萧陌倒以为陈海会说很久,不想他却只是简单明了三句话。“当然,不过,就这么简单?”“不然怎样?难道我宣布让你接替我的位置?”陈海开玩笑道。“不是,不是,我一定会好好干的!”萧陌连忙表态。“好了,你回去再想想,如果真的愿意来,后天陈璐会去找你,然后带你去苏州,至于你怎么跟你父母说,那就得看你了,反正,你不能说实话。”“苏州?!去干嘛啊?”萧陌这下疑惑了,“到了你就知道了,回去想想再做决定吧。”萧陌刚要开口说什么,陈海一句“不该问的别问。”便堵住了他的嘴。陈海接着说道:“干这行,一定要学会管住自己的嘴,否则就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明白吗?”“明白!”萧陌对接下来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所期望的事情正朝着他走来,只是他根本不知道,这条路有多么曲折,也不清楚,路上会有多少困难在等着他。
回到家,萧陌借口说要出去南方打暑假工,父母刚开始还不同意,后来萧陌说陆洺在那边已经帮他联系好了,父母这才同意他出去,毕竟陆洺在外面已经打拼两年了,萧陌的父母对此还是比较放心的。就这样,萧陌登上了前往苏州的飞机。
落地时,已经有车等在那儿了,下了飞机直接被拽上了车,幸好,还有陈璐陪着,这倒让萧陌放心了许多。一路曲曲折折,终于在一所看着像学校的地方停了下来,有个小门,应该不是正门。萧陌跟着陈璐走了进去,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疑惑,问道:“这什么地方啊?”“江南社会学院。”陈璐没有回头,接着说道:“这里是国家安全部直属院校。”“哦,那我将来可以考上这所大学吗!”陈璐一耸肩,说道:“抱歉!这学校不对外招生。不过,这次带你来,就是训练你的。”果然,其实萧陌早就猜到应该是受训,“也对哦!不过,难道就我一人?看这地方空荡荡的。”萧陌这点是有点疑惑。“对!就你一人,情况特殊。不过以往也有先例,你并不是第一个。”萧陌点点头,心中充满了惊喜和期待,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生活,简直就是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