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我恨你才这么说,而是这世界上男人和金钱就是罪恶的根源,”郑媛似乎不想跟现在的顾飞扬对视,一下子滑出了顾飞扬的胳膊,坐起身来,柔滑的丝被从比这丝被还要柔滑一倍身体上滑落下来,显露出郑媛优美的曲线,“更何况,你放开了么?如果你真像你自己说的那么洒脱离,现在又为什么在巴黎?为什么在那个吴月西的身边?为什么在帝凡,在九天世纪?为什么,没有在你父……”
“你这么急着想让我从你身边消失么?或者从今天往后我们可以考虑一下永远不再见面?”顾飞扬的口气变得冷淡起来。
“不要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我的面前,”郑媛已经开始边捡边穿自己的衣物,“否则说不定我会让你死得连骨头都不剩,来,帮我把内衣后面的扣子扣上,你这个混蛋,昨晚真粗鲁把三个扣子弄坏了两个。”
望着郑媛略显骨感的后背,顾飞扬完全没有什么反应,双眼射出冰冷的目光,随手就轻松把内衣的后扣系上,如同练习了千百遍一般。然后毫无留恋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郑媛似乎感觉到了顾飞扬此时的心情,故意给他听似地重重长叹了一口气,一层一层,丝袜内裤连衣裙,又回到了郑媛的身上。而她也一层一层又变回了那个亲切而又凛然不可侵犯的郑氏大小姐。
“趁着现在好好安慰你那个可怜的公主吧,好好哄哄她,过段时间我会去国内看望你们,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尽快!”一声带门的声音,郑媛消失在门口。
“女人真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啦!”发泄般的顾飞扬朝着天花板大喊起来。
大门应声而开,郑媛探进一个脑袋:“谢谢你的夸奖,不过你应该更关心一下你的手机,昨晚为了不受打扰我把它调到振动了。好了,再见,顺便想想怎么应付你的另一个可怕的生物吧,她现在离这个门口只有十五米远。”
“您好,吴小姐,我本想跟顾先生谈点儿事情的,不过看来时机不太恰当。我还是晚些儿时候再来吧。”
“这样啊,”吴月西的声音犹豫起来,似是想到了里面顾飞扬的“状态”,“那我现在是不是也不太方便去找他啊?”
“不不不,吴小姐,依我个人的猜想,现在顾先生正在等着你呢,现在您进去正合适。好了,我先手了,拜拜。”
这婆娘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想整死我!听到了吴月西的声音,顾飞扬猛地反应过来。
“飞扬,方便进来吗?”收到郑媛的奇怪暗示的吴月西,一边口头上询问着一边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走进顾飞扬的房间举目四顾……顾飞扬穿戴整齐,正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桌子上没有红酒和酒杯这样调情道具,被子虽然没有叠起来但却也整齐地平铺在床上,没有杂乱的痕迹,衬衣领子上没见口红,房间内也不见女人的衣物,浴室里,吴月西推门一看,浴室里也没藏人。嗯,一切都很正常嘛。
“刚才在外面蹭脏了手,让我洗洗吧。”意识到背后顾飞扬奇怪的目光,吴月西故作镇定地直接走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对了飞扬,刚才郑小姐过来了吧?她怎么说现在不太适合跟你见面呢?”
“咳咳,因为刚好有电话嘛,看,是国内打来的呢。”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给吴月西展示一下,顾飞扬顺手接通,“喂,我是顾飞扬,请问哪位?
“哥唉,你知不知道这是国际长途啊,据说一秒钟要好几块钱呢!怎么我打这么长时间你都不接啊?我的钱你不心疼是不是?”电话那头传来竽头可怜兮兮的声音。
“是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别听他们胡说,而且手机没接通是不花钱的,你忘记了吗?我刚才在跟一个客户谈事情,所以把手机调在振动上来。”顾飞扬在吴月西目光的监视下,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有什么事情快说吧。我这边还很忙呢。”
“也没什么事啊,就是有点儿想你了呗。对了那个客户是男的女的?听小武说,法国人都很热情奔放的。”
“嗯!法国人这叫浪漫,不叫热情奔放,另外我们现在是在打一秒钟几块钱的国际长途呢。”
“好好好,我明白了,这样,齐总让你陪吴小姐处理完巴黎的事情尽早回来,而且先来找他一趟。”一听到电话费,竽头立即投降,直接转入正题。
“哦?齐总急着找我?他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有没有说什么事情?”顾飞扬略带奇怪,这个时候就算九天世纪和帝凡遇到了麻烦,但最急的也只是吴浩天吴远桥父子俩啊,应该不会让齐远这么火烧眉毛地找自己吧?这个齐总不是一向难得糊涂吗?什么时候有这种为主分忧的觉悟了。
“这个齐总没说,只是说电话里不太方便,等你回去之后当面谈更好一些。好了,事情说完了,别忘记我们兄弟,在外面认识洋妞可以有,艳遇不可以有,吴小姐可以有,其他女孩子自己吃独食不可以有,小心你自己说的报应,五雷轰顶!”
碰!巨大的扣电话声吓得顾飞扬真的以为天降五雷了。手机断开通讯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声音,白痴都知道这个竽头是用公司的座机打的。还装出一副心疼自己钱的样子,差点儿让他蒙了。不过现在天高皇帝远的,等回去再好好收拾他吧。
“聊完了?谁的电话?”吴月西缠到了顾飞扬的脖子上,一面挑逗着他的前胸,一面故作大方地表情,“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让我听到的啊?其实你不用急着挂电话,只要说一声,我可以先到外面等你的啊。”
“你这个小妖精,这一套一套地都是跟谁学的啊。你看我按过挂断键吗?明明是那边先挂的。而且是个男的,竽头!这小子是心疼,心疼公司的电话费呢。”
“就算是竽头那也很难说呢!不知道是谁告诉我说想求爸爸包养他,你这坏蛋的邪恶已经是连男人都挡不住的了。难怪你跟竽头关系那么亲密,就算亲兄弟也没这样的吧?说不定真是有什么吧?啊!”
顾飞扬猛地一拉把吴月西从身后拉到怀里来,然后一扬胳膊再把她扔到了床上。“你这小妮子真是越学越坏了,今天我一定要让你永远都记住什么叫纯正而又健康的男人……”
“父亲,父亲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看着面前因为刚下飞机便直接赶来公司而带着深深疲倦的蒋普,吴远桥心中满含着愧疚,国难思忠臣,日久见人心。到现在每一件事情都证明了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蒋叔虽然一直说的都是自己不爱听的话,但却句句都是逆耳忠言。他对自己父亲和对自己的忠心,一次次被自己伤害着,直到现在他依然毫无怨言,忠心耿耿地站在自己和父亲的周围,为他们出谋划策,一丝不苟地执行命令。
对面的蒋普又何尝不是跟吴远桥一样?平时对外人一直是认认真真,公事公办的他对吴远桥也流露出自己的感情。十几年的追随,让蒋普早已经将吴浩天视为自己的兄长,而对看着长大的吴远桥也有一种侄子般的亲情。
“远桥,董事长没有说什么,事实上你的决定也是现在九天世纪的唯一选择。既然是唯一,也就没有什么正确和错误的分别了。”蒋普的语气却像吴浩天一样坚强地如永远不会倒下的山岳,没有掺杂着任何丝毫的感情,他知道现在还年轻的吴远桥最需要的不是什么空泛的安慰,而是坚强的支持!“虽然现在那块地又回到了伟锋地产的手中,让他们可以占得主动权,心情地在这上面作文章,但我们把它扔掉,即使从最坏的方面来说,至少已经控制住了局势,不会令九天世纪,或者帝凡蒙受更大的损失,从这一点上,我们并非一无所得不是吗?”
吴远桥一愣,本来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他父亲对他的失望,甚至就算是已经彻底放弃了他的可能,吴远桥也不是没有想法,但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蒋普刚见到自己,说的竟是对自己的肯定和鼓励。“这,这是我父亲他说的吗?他,他难道没有对我失望?”
“失望当然是有一些的。”蒋普宽容地笑笑,“不过以无心对有心,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呢?当然了,远桥你如果能更稳重一些,那就什么毛病都让人挑不出来了。”
吴远桥松了一口气,蒋普以轻松的玩笑,既表示父亲没有将自己一棒子打死,又点出了自己的问题,这么说来既证明了父亲仍然没有放弃自己,又表示现在帝凡甚至九天地产的情况还没到“最后关头”。
“更何况,通过对这一系列操控行为地调查,董事长已经肯定了背后就是宋海川弄得鬼,只要有了目标认清了对手,那么我们总有反击的机会的。”
“宋海川!”吴远桥愤恨地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然后想到对他的反击皱起了眉头,“蒋叔,即使知道了是宋海川在幕后策划,我也并不觉得现在就是我们反击的好时机。此时我们才刚刚站稳脚根,而且地也已经到了他的手里,现在我们并没有足够分量的手段可以给兴元地产造成大的麻烦。所以倒不如攘外先安内,静待时机更合适。”
“看样子你已经发现殷平轩和陈凡的问题了。但是现在我们还动不得他们两个,名义上他们还都是忠心耿耿地为我们帝凡集团出谋划策,殷平轩更是不计个人得失地全力支持着你,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董事长亲自回公司主持大局,除非抓到他们两个的铁证,否则也是没办法动他们的。否则只会更让人觉得董事长在维护你,找替死鬼。人心一散,事情就更不可收拾了。”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呢?总不能拿着现在九天这点儿杯水斩薪的流动资金去跟兴元地产打一场必败无疑地攻坚战吧?”吴远桥略显急躁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更何况就算宋海川睡着了,让我们钻空子赢了,那也是一场两败俱伤的结局,挽救不了任何问题。而且肯定要把九天地产给搭进去。让殷平轩等人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不能现在去跟他们硬拼,董事长已经在兴元地产内部有所安排,相信一段时间之内就可以有所收获,现在既然已经被对方掌握了主动,那么远桥现在应该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先稳住九天内部的人心,掌握好资金利用情况。先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蒋普慢慢坐下来点点头表示认同吴远桥的见解,但心中却并没有放下心来,自己的意思并不一定就是要击败兴元地产,但在吴远桥心里却自然而然地解读也这个样子,说明其实在他的心里是一直在想着找机会作出反击的。而且不是董事长那种转移他们注意力的反击,而是真的想看准机会跟宋海川硬碰硬。但却不知道他明不明白真要出现这种机会,那也绝对是宋海川故意卖弄的呢?更何况他更念念不忘要先要对付殷平轩和陈凡。陈凡如果能证实是宋海川的走狗倒也罢了,对付他用不着废什么手脚,但殷平轩就算真的证明他对董事长的位子有野心又能怎么样呢?这本来就是众所周知,甚至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能去跟董事会说因为殷平轩这家伙不甘心只做个万年老二,所以我们要把他赐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