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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弗朗西斯·德雷克:贵族般的“海上魔王”(1)

——在他的身上有一股力量,为了英国的海上荣誉可以牺牲所有的一切。伊丽莎白女王有这样的忠臣是幸福的,英国有这样的海盗是幸运的

1540年,德雷克出生于英因西南部德文郡泰维斯托克一个贫苦农民的家中,其父是一个虔诚的新教徒,曾担任过传教士。由于受到宗教迫害,举家迁到泰晤士河口南岸的一艘废船上安了家,由于家境贫寒,德雷克自小就到海上谋生。13岁时,他在一艘近海小船上当水手,老船长死后,他就成了船长,继续在近海港口活动。

1572年,德雷克获得了伊丽莎白女王颁发给他的捕掠西班牙船只的正式许可证,从此正式走上了“合法”的海盗之路。这一年他带领两艘海盗船出海,目标是抢劫西班牙在西半球的统治中心、被称为“世界金银库”的巴拿马迪奥斯港。遗憾的是,还没等他们把金银财宝运走,就遭到西班牙人的反击,德雷克本人也受了伤,不得不下令撤退。

但德雷克是一个意志极为坚强的人,从不轻言放弃。他耐心等待,在度日如年中度过了难挨的雨季。在这期间,德雷克指挥海盗们不断进行小规模的海上抢劫,每天都绞尽脑汁地谋划着怎么才能袭击西班牙人的骡马运金队。为了这种等待,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手下的人员损失惨重。他的两个兄弟也有一个在战斗中死去,另一个又死于热病。他部下的海盗们纷纷建议退回英国,但德雷克不为所动。

“我们回英国吧。”他们抱怨道,“这样等待下去将是毫无意义的……”

“不。”德雷克坚持得近乎固执。

在等待了将近一年之后,直到1573年春,德雷克终于等来了袭击西班牙骡马运金队的机会。当时一支骡马运金队正运载着从秘鲁来的黄金到德·迪奥斯港卸货,德雷克清点他手下的人员,能纠集起来的力量只剩下了18个。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德雷克依靠当地逃亡黑奴提供的情报,集中兵力冒险出击。由于西班牙人从未想到在自己统治的地区会遭到袭击,更没有想到这些英国海盗只有十几个人,顿时乱了手脚。

德雷克在突然袭击得手之后,迅速乘船逃离了巴拿马。等到西班牙守军赶到时,德雷克早已率领海盗们远走高飞。这一次,德雷克共劫得价值数十万西班牙金币的财富。这年8月9日,德雷克带着大批黄金和财宝回到普利茅斯。这一天正好是星期日,人们从礼拜堂蜂拥而出,像欢迎英雄一样欢迎这位海盗的归来。

德雷克这次偷袭的成功,使英国人认识到西班牙人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他们的利益也并非不可侵犯。但对德雷克来说,这还只是他“小试锋芒”,他还在酝酿着更大规模的行动。

当德雷克为抢劫西班牙的骡马运金队而在巴拿马潜伏时,他曾站在巴拿马地峡的山冈上向西眺望,他看见了另一个大洋——太平洋。那是一个英国人从未涉足过的海洋。葡萄牙探险家麦哲伦环球航行时曾从那里穿过,因为一路太平,便为它取了“太平洋”这个名字。也许就是这一次眺望,激起了他驶向太平洋,像麦哲伦一样环球航行的雄心。

约翰·霍金斯:德雷克的引路人

在英国历史上,霍金斯和德雷克是名声最显赫的两个海盗。霍金斯是德雷克的长辈,也是德雷克走上海盗之路的“引路人”。由于家境贫寒,德雷克13岁时就到海上谋生。在海上打拼了十年之后,到23岁那年,他离开北海参加了霍金斯的船队,航行于大西洋与西印度群岛之间。霍金斯对他颇为器重,很快就派他独自指挥一条船。正是在霍金斯的扶植和“栽培”之下,德雷克开始了海盗生涯。

约翰·霍金斯,1532年出生于英国西南部德文郡普利茅斯的一个商人兼水手的家庭,他家族中的许多人都在从事海外商业冒险活动。霍金斯从小就在自己家族的船上接受航海训练。1554年父亲死后,他继承了父业,开始从事西班牙与加那利群岛间的贸易,积累了一笔财富。

1562年6月,霍金斯在岳父和伦敦商人的资助下,率领一支船队出海,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奴隶贸易航行。他在西非几内亚捕获了300名黑人,载着这些“活货”穿过大西洋,到达了西印度群岛的西班牙奴隶市场上去出卖,换取了当地大量的“兽皮、生姜、糖和珠宝”。次年9月,他们满载而归。

这是英国最早的三角贸易,作为英国奴隶贸易的创始人,霍金斯不仅赢得了名声和大量财产,也因此成为英国历史上最早进行贩卖奴隶勾当的海盗头子。

回国后,霍金斯又准备第二次航行。一开始,伊丽莎白女王责备霍金斯不该参加这种不道德贸易,但是,当霍金斯向她透露了在这次“贸易”中所获得的巨额利润之后,她很快改变了主意,以至于这位伊丽莎白女王竟和她的几名枢密院官员联合一起,对霍金斯第二次航行进行秘密投资。

1565年,他运载几百名奴隶到达委内瑞拉。西班牙总督不允许他出卖奴隶,霍金斯使用奸计和武力,终将“黑色货物”换成了黄金、白银、珍珠和宝石,回来之后的霍金斯,便成为英国最富裕的人。

坦率地说,伊丽莎白女王对霍金斯的奴隶贩卖的支持为霍金斯的贩奴贸易提供了皇家的认可,它不仅使得这种贸易合法化,也使得更多英国商人参加进去了。

在后来的历史评价中,对伊丽莎白统治时期,就主要集中了这段不太光彩的历史,即英格兰在非洲奴隶贩卖的活动,伊丽莎白和美国的托马斯·杰弗逊一样,受到了后人的批评:尽管她在道义上对霍金斯予以指责,尽管她明明知道这种“贸易”是不道德、不合法的,但她当时面临着300万英镑的巨债,而霍金斯又能从这种“贸易”中为她提供巨大的经济来源时,她不但没有拒绝,还直接从奴隶买卖中得利。

很快,西班牙驻伦敦大使向英国提出强烈抗议,他们指出,尽管霍金斯以和平方式用奴隶交换殖民地商品,但是,同西班牙殖民地通商对外国人来说是非法的。

1567年,霍金斯说服了女王,允许他进行一次最后的航行。结果证明,这次冒险是一场灾难。

从1567年的第三次探险开始,德雷克便协助霍金斯率领船队往新大陆贩卖黑奴。

1567年10月2日,他们从普利茅斯港出发,几天后,他们在菲尼斯特雷角以北遇到的暴风雨驱散了船队。他们休整后,在戈梅拉岛加水之后,向几内亚海湾驶去,11月18日抵达佛得角。他们当即派150人上岸,想抓几个黑人,但收获不大。

后来,霍金斯交上了好运,两个黑人部落之间发生战争。一方请求霍金斯给予帮助,并许诺把所有俘虏交给他作为报酬。互相敌视的两个部落交战的结果是近300名黑人落入英国人之手。这样,霍金斯可以运载约500名黑奴去西印度。起航前,他把四艘中的一艘交给外甥德雷克指挥。在贩奴市场,又遇到了麻烦,几经周折,总算把“活货”卖出去了。

归途中,霍金斯的船队遇上了大风暴,船只严重损坏,他们在墨西哥湾属西班牙维拉克鲁斯港口外的抛锚处圣胡安·德·乌略亚岛停泊,试图与西班牙人商谈整修船只事宜,但却遭遇到西班牙人的突然伏击,船队五艘中,有三艘被击沉或捕获,死伤及失踪人员达300人左右。其余两艘分别由霍金斯和弗朗西斯·德雷克指挥,在即将沉没的状态下于1569年返抵英国。

1572年霍金斯进入英国国会,正式步入仕途,先后担任海军财务官、海军给养官等职务。1588年,英国和西班牙的大海战中,霍金斯任海军少将和分舰队司令,由于作战有功,被女王授予爵士称号,成了一名贵族。

1595年,年迈的霍金斯在他最后一次前往西印度的海盗远征中死在自己的船上,这次冒险活动遂以失败告终。

顺便值得一提的是,霍金斯的第三次航行的厄运也标志着英西两国关系的一个转折点——它结束了与西班牙殖民地和平地、合法地通商的希望。在以后数十年中,英国的船长们是作为海盗和私掠船船长,而不是作为和平但违法的商人前往西属西印度群岛的。

环球航行:卓越的海盗探险家

1577年11月15日,德雷克在英国女王的支持下率领160多人,乘坐三艘武装海盗船和两艘补给船组成的船队,离开普利茅斯,驶向西半球。他此行最初的目的是想袭击太平洋沿岸的西班牙殖民地,替女王“报西班牙国王多方侮辱朕躬之仇”。。德雷克乘坐的旗舰“金鹿”号是一艘装有18门炮的100吨的军舰,其他四艘船分别是“伊丽莎白”号、“天鹅”号、“玛丽高特”号和“克利斯多夫”号。

最初的航行并不顺利,因为起航不久就遇到了一场大风,船队遭到严重损失,德雷克不得不到附近的洁尔默思港避风。在这里,抛弃了两艘无法航行的船。大风过后,其余三艘船也不得不重新返回普利茅斯港修理.直至12月13日才又重新起航。这次比较顺利,船队很快来到了大西洋中部的佛得角群岛。在这里,他们遇到了一艘满载货物的葡萄牙商船。仗着优良的武器装备,德雷克轻而易举地劫走了商船上的货物。船上运载的尽管不是黄金,但是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酒和布匹,也足够他们庆贺一番的了。而对德雷克来说,更主要的是商船上的领航员西尔戈和他的海图。

西尔戈是位很有经验的航海家,他非常熟悉南大西洋的情况,他和海图对德雷克来说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因此,德雷克十分客气地接待了他,把他留在自己船上当航行向导。经历了这段小小的插曲,德雷克便鼓满风帆,横渡大西洋,向着新大陆驶去。

1578年4月5日,他们来到了南美洲广阔的巴西海岸。由于此时天气恶劣,又找不到靠岸的良港,他们沿着海边停泊了十天之后,才进入今天的马德普拉塔港,在那里休整,捕捉海豹以补充食品,然后沿海岸继续向南航行,来到当年麦哲伦称为巴塔哥尼亚人居住的地方。巴塔哥尼亚人心地善良,他们拿来丰盛的食物款待这些远方来客。但是,这些客人同巴塔哥尼亚人的友好关系并没有保持多久。6月10日,当船队来到当年麦哲伦停泊过的圣胡安利港时,一场悲剧发生了。

在圣胡安利港,德雷克领着温德海等六名船员,带上枪支和弓箭,上岸寻找淡水。他们一面找水一面趁机捕猎。

古老的丛林中,潮湿而茂密的树木林立,一个目标在迅速移动着。

“别——”

德雷克想说什么阻止,然而却没有来得及。他手下的水手便一箭射去。谁知近前一看,射中的根本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一个当地的巴塔哥尼亚人。德雷克知道不妙,想赶紧躲避,没想到紧接着又是一箭从丛林中射来,他的水手应声倒下。这个意外的事故,给整个船队带来了不安。

“快离开吧……”

“对,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8月中旬,当他们离开圣胡利安湾,船队已经减少到三艘船了,又有一艘船损坏之后,被葬身海底。舰船沿着寒冷多雨、迂回曲折的南美海岸南下,不久来到了通往太平洋的麦哲伦海峡。

自从麦哲伦完成了世界第一次环球航行之后,麦哲伦船队在南美洲南部穿过的麦哲伦海峡就被人们认为是大西洋和太平洋之间的唯一通道。这条海峡位于南美大陆与火地岛之间,非常曲折又遍布暗礁,航行异常困难。德雷克用了两个半星期才穿越了这条海峡,驶进太平洋后,德雷克下令船队马上急速向北航行,企图沿着智利海岸北上。

当他的船队沿海峡向北行驶时,猛烈的风暴突然呼啸着奔腾而来,海面掀起滔天巨浪。船失去控制,各船彼此失去了联系。有一艘船像随风飘游的树叶一样,最后被大海吞噬了。另一艘船,在惊涛骇浪中极力挣扎,经过全体水手的百般努力,总算死里逃生,躲避到了海峡。而德雷克的旗舰则被吹向了南方。

“但是,要从这些海峡和厄运中逃脱,简直就像是从细细的针眼中穿过一样……我们现在再也无法忍受了,但必须要找到一处可以避难的地方……这些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是如此之多,而且还如此之长,弄得我们全都疲惫不堪;我们简直怀疑不曾有任何一位旅行家经历过这样的暴风雨,甚至可能是自从诺亚的大洪水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这种暴风雨——它是如此的猛烈,而且还持续了如此之久……”这是德雷克在当时的航海日记里写下的话。

在南大西洋的汪洋大海上,德雷克的船在海上挣扎,终于没被死神逮住,但也没能到达智利海岸与同伴们会合。10月28日,漂到了南美洲尽头的火地岛。在这群岛屿的南方,伸展着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

德雷克用经纬仪测算了一下,他的船被风暴向南推移了大约五度左右。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德雷克才惊奇地发现,火地岛根本不是传说中的“未知的南方大陆”的一部分,而是一个海岛,在这个海岛之外,仍然是无边无际的海洋。

德雷克登上新大陆最南部的海角,为之取名为“合恩角”。他发现大西洋和太平洋在那里交汇,天水一色,非常壮观。

他向水手们宣布:“我们已经到了世界上已知陆地的最南端,并且比任何人都走得更南!”

当然,他还不知道,火地岛南面的海洋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海峡,在海峡彼岸是地球上的另一个大洲——南极洲。但无论如何,这个海峡毕竟是他发现的,也是他最先到达的。于是,后人便把这个海峡称为“德雷克海峡”。

但是德雷克并没有穿越这个海峡,他在看到这个海峡之后便掉头沿着智利海岸北上了。实际上第一次通过这个海峡的是英国探险家斯科顿率领的探险队,时间要到1615年了,

德雷克他们在火地岛上逗留了22个小时后,便调整航向朝北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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