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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新兵布谷

布谷离开了村子,没了阿妈和阿叔,布谷不知干什么,仿佛有那么一个地方想去,那里的人彷如阿妈和阿叔,还用那个被自己弄伤头的女人。

再一次走出村子,布谷已不再窘迫,累了便休息,渴了便将竹筒里接来的山水大喝一口,饿了便升上一堆火,把米和切碎的腊肉装进竹子里,加上水放在火堆里烧,不多久用柴刀劈开,香喷喷的竹筒饭便能饱餐一顿,这个是布谷走出村子的理由之一。

布谷又来到邹圩,他走过米铺,那汉子在忙碌着;来到饭店,见那漂亮女人正端上美味的饭菜给人送上。布谷悄然离开,米铺、饭店等的词语和作用,‘林等’(侗人之间的称呼)叨哥告诉了自己,银元已留在村里,布谷没有钱,不能再换来米和腊肉的了。

布谷走到邹圩兵营,门口持枪的人不准自己进入,无论布谷怎么重复‘叨哥’这句侗人的称呼,很想讲自己曾经进过这个大门,可双方的话都听不懂,布谷只能退到路旁的林子边坐着。

升火烧熟最后一个竹筒饭,吃过再饿了就进入林子找吃的,天黑了便在整来的茅草堆上睡下,那持枪的人来过两次,一次给自己送来饭菜,一次给自己送来油布,还不断用手指着镇子的方向,但布谷听不懂、不知道要怎么做。

天快要黑了,一大片的人一个接一个走进大门,门口持枪的人大声的说了几句话,两个人便向布谷跑来,布谷笑了,这两人都是叨哥。

布谷和叨哥说了几句话,一个叨哥跑进大门里,一个叨哥留下来。不久,进门的叨哥拿来一床被子、又一张油布和饭菜,被子铺在雨布上,头顶的雨布遮挡着露水,布谷吃得饱饱的睡着了。

天亮了,布谷用叨哥领着去了镇上,在一间房子里,叨哥对几个手上拿着黑‘棍棍’的人说着什么。然后,叨哥问一句布谷便答一句,直到布谷在一个本本上按下自己的大拇指印,叨哥便将布谷带进了军营,带他洗澡、换上和叨哥一样的新衣服。

接下来的时间,叨哥时时都带着布谷,与布谷睡在一个很多人的瓦房里,叨哥不准布谷再叫他叨哥,要叫‘班长’。

‘立正’‘稍息’‘起步走’‘吃饭’‘睡觉’‘解散’‘1234’‘军营’‘军队’还有布谷,班长说的侗话越来越少,布谷能听懂和会说的汉话越来越多,连自己的名字都会写了,布谷知道自己成为了一名新兵,能保护自己和自己亲人的士兵。

“立正、稍息、立正,向左转,跑步。走!”布谷跟着队伍轻松的跑着,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不管身上背着的东西越来越多,布谷依然跑得很轻松。

布谷不断得到班长的表扬,尽管布谷还是听不大明白,过后班长会说得很清楚给布谷听,布谷成为最听话和表现最好的新兵。

每天学写五个字,布谷会在休息时让班长多教几个,而且从来不会忘记,因为班长说有了文化才能继续做士兵,那样才能找到阿妈和阿叔。如果阿妈阿叔被坏人害死,当一个好士兵才能为他们报仇。

布谷领到了属于自己的步枪,当班长讲解步枪怎么使用后,布谷总算明白了枪与火铳的区别,额头冒出冷汗,如果当时自己把子弹头取下,将发射药倒进枪管里充紧、放入子弹头,再压进子弹打响的话。。。

一天有24小时,有国才有村子才有家,坏人是军阀,侗族、僮族和汉族都是华夏民族,什么是学问、什么叫道理,布谷分不清,但他记住了。

三个月后的布谷比来时长高了半个头,他要与叨哥班长分别了,因为他即将分下部队,分到驻扎在宾州县城的部队,临别时,叨哥班长眼眶湿了。

“阿姐,我叫布谷。”布谷来到邹圩饭店,对着漂亮女人说道。

“吆,小伙子当上士兵了,还会说汉话!”老板娘惊奇道。

“对不起,阿姐好心人,给饭吃,我打烂屋,伤你,我。我。我。”布谷的汉话不足以表示太多。

“叫我阿嫂,不是阿姐,屋顶早修好啦,伤也好了,你是我们的士兵,不怪你。”老板娘早知事情发生的过程,哪里会与布谷计较。

“阿嫂,今天假日,明天走,我帮你干活。”布谷二话不说,卷起袖子要动手,却不知道要干什么,小饭店被勤劳的老板娘收拾得干干净净,一时哪里有什么活干。

“得了得了,你哥也是队伍上的人,是军官,都是一家人了,不用你帮干没什么活,你吃饭没。”老板娘性情也爽朗。

老老实实的布谷不懂客套,待老板娘拿来饭菜就吃,然后站在屋头一角,看见什么便快步向前,洗碗、扫地、搬椅子等,老板娘起初还说句客气话,而后便由着他,直到太阳落山,布谷跑步回军营。

“布谷”

“到”

“新兵训练三个月不等于就是合格的士兵,你给老子从头开始,否则滚回去!”

连长跌着脸说着,心里却乐开了花,自己的连队总算满员了。

全副武装的布谷跟着三班跑回营地,浑身像被水淋一般湿透了,三班大多人都坐下大口喘气,布谷却像个没跑够似的,两只脚原地踏步并不停歇,因为他没有听到如叨哥班长般叫停或解散。

“噫,这个兵有意思,三班长。”带队训练的连长一手抹去满头满脸的汗水,叫到。

“到”三班长顾不得喘息,应着的同时快步走到连长跟前。

“让这个兵再跑5公里,你照应着些,跑不动也别勉强了他。”连长吩咐后便自离去。

靶场上,一阵阵枪声响彻于上空,三班完成射击列队正等着报靶。

“1号靶56环、2号靶73环。。。7号靶100环。”

连长听着实弹练习成绩,一头望向布谷。这个兵不简单,那天给他加个5公里,还没等三班以此派出接应人员依次到位查看他是否还跑得动,他居然跑回营地等着一名名累得要瘫倒在地的三班战友。从那天起,连长便关注着这名与众不同的新兵。

“布谷出列,给他30发子弹,用卧立跪三种姿势再打一遍”,连长发出口令吩咐着。

“卧姿,100环!”

“立姿,93环!”

“跪姿,97环!”

我个乖乖!神枪手,我们连出了个神枪手,连长内心狂喜。

全连人像看怪物似的望着布谷,心里各种滋味的人皆有,羡慕的、眼红的、不解的。

全连列队回营的路上,连长让布谷独个跟着自己走,问到:“在家做过猎手?”

“连长,猎手的什么?”布谷没学过猎手这个词。

“猎手不懂,猎人,打猎的人,抓猎物,抓野猪、野兔什么的人。”连长知道布谷是侗人,连部有每一个兵的档案。

“噢,我不是猎手,会抓鸟、抓蛇抓野兔,没抓野猪,阿叔说野猪不死,坏了人。”初懂汉话的布谷学会的词语不多,无法表达清楚。

“当兵前用过枪吗?”连长很想弄清布谷精准枪法的原因。

“用过,军阀灰衣人死枪我拿,打响没了,大长官枪拿走,给我米、肉、柴刀、火。。。”布谷回忆着,从邹圩镇被带进新兵营,侗人的叨哥班长。。。

连长难以领会布谷要表达的意思,可仍不死心的问道:“为什么枪打得那么准?”

“叨哥班长叫打枪,三点一线瞄准,靶子中间圆点是水桶一样大,打中就好,喜欢打枪。”布谷不感到自己的奇怪与独特。

连长瞪大眼睛看着布谷,脚步停了下来,“我的天啊,十环圆点和水桶一般大,你是什么怪物。”说着走动两步,盯着布谷的眼睛,然后猛地大叫一声:“三班长,你给我跑步过来。”

听到命令的三班长急忙离开队列,跑到连长跟前立正。

连长看看三班长的眼睛又看看布谷的眼睛,而后用手指掀开两人的眼帘,但见布谷的眼睛与三班长的不同,但有说不出个所以然。

其实,布谷的好视力来自于他山野中的磨练,盯着猎物怕它跑掉,练就好眼力;水中抓鱼练得副好眼睛,长期这般一聚神,眼里的网膜黄斑敏锐区多、物感大,视盘**小、盲点少,目标便感觉大很多。抓猎物,如抓鸟抓蛇便不敢乱动,心跳慢、手脚稳而快,一学会瞄准射击便精准之极。

连长若有所思地对三班长说道:“三班长,这小子是个宝,你给我看着点,今后的所有内容,你都给他加倍,5公里变十公里,30斤再加30斤,军姿一次不少于3小时,饭量加餐你看着办。”

三班长闻言几乎哭出来,布谷如此,那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这不等于自己也要跟着上,至少要看着守着盯着布谷增强加大的训练科目,哪里还会有多少休息时间!

布谷却不会这么想,感觉自己占着所有的好处。班长和班里的战友总有人陪着自己训练,饭菜随意吃,连长不时送来几个鸡蛋让自己加餐,射击时子弹连长紧着给自己打。手榴弹都比别人扔得多,谁叫他扔得又远又准,可比扔石头好玩多了。

全连的官兵如同怪物般看着布谷,他是全连标兵,他的任何一项训练成绩没人能超越,连认字写字都比别快而多,连长总说:“看什么看,有本事去比连汉话都说不利落的布谷,你赶上他,老子这个连长给你当。谁敢欺负他,老子不干连长干掉你。”

布谷不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他不会看人脸色,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觉得连里每一个人都如同叨哥班长一样。他每一天起床便开始训练,上床就睡着,不再担惊受怕,不再风雨露宿。他也会感到累、很累,但他能坚持。他尤其能跑,只要一跑起来就好像身后有一群拿枪的灰衣人在追。他想着,我要学好本领,然后轮到我追你们那些坏人,把阿妈阿叔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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