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记得那个时候主人和洛相经常随前宫主练武,两个人有时还互相切磋。总觉得,当时他们真的很快乐。”
果然……“那为什么会这段时间变成现在这样,两人见面像是有杀父夺妻之仇似的,恨不得见面就拔剑相向。”
“我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开始变的闪烁。
落樱,你究竟知道多少事情?又究竟向我隐瞒了什么?
我们彼此沉默了一会儿,落樱又缓缓开口;“夏青……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啊,你叫我夏姑娘的时候我还真的有点不习惯。”我冲她笑笑,其实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她从小住在云渊宫,没有朋友和关心,只有命令和服从,才会让她变的如此冷漠,她……应该很寂寞吧!
听我这样说,她仿佛舒了口气,有开口道:“那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依落樱的性格,她是不会求人的。
她的目光忽然变的有些迷离,“若是我阻止不了主人,或者是我以后遇到什么不测,不能在主人身边了,求你帮我照顾主人,他外表看起来很坚强,对什么事都不在乎,但他的内心是很脆弱的,很孤独的,其实他只是缺少爱而已。”
我呆呆的看着落樱,心里像波涛一样翻滚着,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么多的话,却是为了玄煜,她说玄煜缺少爱,或许是那样,但是她呢,她就不缺少爱吗?但她却还是爱着玄煜,这么一份深沉,浓烈的爱,为什么玄煜就看不见呢?要需要多大的容量,才能求另一个女人去照顾她爱的人,她……真傻。
“可以答应我吗?”见我不开口,落樱又问我一遍。
“不可以!”我回答的很坚决。
“为什么?”
我一皱眉,双手一掐腰,一副不讲理的样子,开口道:“我凭什么帮你照顾他啊,他又不是我的谁谁,是你喜欢他又不是我喜欢他,你没听过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啊,你若是不放心他,就在他身边待一辈子,可你竟然说什么离开他之类的话,我告诉你,你若是真的离开了,我是绝对不会照顾他的,相反地,我每天都要折磨他,我要把他酷爱的银发染成金色的,把他长的不想话的睫毛拔光,气死他!”
一番话下来,我已经快喘不过气了,再看看落樱,发现她有些怔怔的看着我,眼睛也不自觉的睁大。
“呵呵!”很快,落樱回过神笑了起来。
现在换我发愣了,第一次见到落樱笑得如此灿烂,在阳光的照射下,她仿佛是一夜盛开的樱花,美得令人眩目,现在的她和平日的她真的很不一样。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发愣,开口道:“夏青,我终于知道洛相和沉将军他们为什么那么爱你了,也许正是因为你的这份善良、开朗和单纯感染了他们吧!”
我笑了,故意岔开话题:“你不用奉承我,刚才的话我可是会做到的哦!”
仿佛是流星划过般迅速,落樱绽开的笑颜又淡了下来,她似乎轻叹一口气,又对我说:“我们赶快去地牢吧,已经耽搁很久了。”说罢,他便转身走出亭子。
望她有些落寞的背影,我知道我伤害了她,可是,她若是一直这样逃避下去,心里一定会有遗憾的,她应该学会面对,或许这也是我欠缺的,况且,我也没有任何精力和能力去完成对别人许下的诺言,不给她希望,她就不会失望。
想着,我也走出亭子,跟在她身后。
不知拐了几个弯,走过几条回廊,我才看到地牢的影子。
一条曲折窄小的小路通向地牢大门,路的两旁长满了绿草,却有一人多高,太阳似乎照不到这里,绿色的草泛着幽暗的深绿,像是黑夜的猫眼,令人不寒而栗。
小路的那一边,黑色的大门上有些斑驳的痕迹,大门上面是一块黑色的牌匾,上面写着两个红色的字;地牢,像血一样。
我跟在落樱身后,不禁有些发怵,感觉像是来到了地狱深渊一般。落樱上前对把守地牢的人说些什么,他们便把牢门打开了。
我连忙上前,却听落樱说:“跟在我后面,一定要按我的路线走,这地牢里每走错一部,都会有不同的机关,若是走错了,必死无疑。”
我的身子颤了颤,手不自觉的抓住自己的衣角,对她点点头。
刚踏进地牢一步,一股刺鼻的气味冲面而来,令我胃里有如翻江倒海般,原来洛熵就待在这里……
我强压着想要呕吐的冲动,紧跟着落樱,一步一步走向地牢深处。终于明白为什么云渊宫没有人逃出去,因为云渊宫的每一个地方都有各种不同的机关。像这座地牢,想要成功的走进去再成功的走出来,若是没有极好的记忆力,那简直是妄想。
越往里走,黑暗就越加弥漫,那股令人呕吐的气味也就更加浓烈,我用手紧紧的捂住鼻子,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我的两侧是锈迹斑斑的牢笼,和那些古装电视剧的牢笼差不多。
牢笼里关押着各种不同的人,他们有的精神呆滞,坐在角落,双手抱着腿瑟瑟发抖;有的是精神亢奋,抓着铁栏杆不断的嘶吼,眼睛瞪得快要凸出来,像一只饥饿很久的野兽;还有的,则已经成为累累白骨,但他们的骨头并没有连在一起,而是散在牢笼的地上,甚至有的骨头上还带着一副快要腐化的铁镣。
现在,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人间地狱”。同时,也为我在云渊宫受到那么好的待遇而感到诧异和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