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老百姓,今真高兴。小白兔,白又白,快到我的碗里来”陆谦唱着不知所云的歌,向最后一个隐藏在灌木丛中的套子走去。突然一只野兔从远处的阴影中蹿过来,后面隐隐还有一个黄色的影子在追。
陆谦浑身一机灵,赶紧握紧腰间的短刀,后背紧紧靠在山路边上的岩石,自从被狼追着差点咬死后。陆谦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见到什么东西都疑神疑鬼的以为是食肉的野兽。
那兔子一见前面有人,赶忙后腿一蹬,转了一个90度的大弯,窜出了很远,直接冲着陆谦布下的圈套就冲了过去,被套子嘞的紧紧的,一双有力的腿还紧紧的在那挣扎,准备从这个讨厌的东西里面钻出去,赶紧摆脱后面的追兵和前面这个奇怪的两腿生物。看着兔子在那例行公事一般的耸动,陆谦嘿嘿一笑,蠢兔子。
陆谦看了一眼正在垂死挣扎的兔子,又往后退了两步,往四周细细的观察,找那个一晃而逝的黄色影子。
这时一个瘦小的黄衣人从山路旁边的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陆谦看了一眼那个黄衣的瘦小男子,发现没有在附近见过他。
而且这个男人长得很怪,脸很尖,上面有一层黄毛,眼睛咕噜噜的乱转,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看见陆谦后也往后退了两步。
两人大眼瞪小眼儿的看了一小会,那个瘦小的黄衣人对陆谦说:“少年郎,这个套子是你做的?”
陆谦点点头,说:“大哥,是我做的。”
“这只兔子我都快追上了,结果跑到你的套子里去了。你说算你的还是算我的”?黄衣人有点紧张的看着陆谦。
陆谦不愿意生事,觉得自己小胳膊小腿也打不过这个黄衣人,就说:“我已经捉到三只兔子了,你一只都没有,算你的。”
“那好,俺就不客气了。俺媳妇怀上了,特别想吃兔子,俺一大早起来就追兔子,累了个半死才追上一个,结果还跑到你的套子里去了,多谢你了”。青年男子一边向陆谦说着感谢的话,一边转过身准备解套子。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陆谦,见陆谦在那站着没动,也没有说什么,就在那看着陆谦的套子,看起来像要学着做一个的样子。
陆谦也呆呆的站在那里,他不是不想动,而是已经被吓的半死。因为那个青年男子一转身的时候,刮了一阵风,陆谦看见了一条尾巴。是的,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这是怎么回事?陆谦惊出了一脑门白毛汗。
“大哥,那你赶紧把兔子带回去给嫂子吃,怀孕后多吃肉,身体才能好,让嫂子给你生个大胖小子”。陆谦攥紧腰刀心虚的说。
这时,陆谦感觉浑身发软,它是什么?它是什么?它有尾巴,有一条那么长的尾巴。陆谦一边后退,一边胡思乱想,而且他发现那个青年男子的耳朵是尖的,手臂上也是毛茸茸的。这家伙不是人,绝对不是人。人的耳朵没有那么尖,从19岁上大学学医,从大三开始就在医院里面实习,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和尸体。绝对没有像这样的,返祖也不是这么返法。
“嗯,少年郎,你怎么了”?那个青年男子转过头问陆谦。
陆谦更是发现,这个货鼻子变得更尖了,脸上的黄毛也若隐若现。正好因为那个青年半蹲着,双手着地,解那个套子,陆谦感觉就像一只狐狸蹲在那。
“玛德,老子不是遇上狐狸精了吧?还是个公狐狸精,它会不会吃了我?它要是过来,我是拿刀自卫呢,还是把这三只兔子给他,贿赂它呢?”陆谦脑子里飞速的转过这个念头。
“没事,大哥,我爹还在等我,我们要回家吃饭了,你赶紧把兔子带回给嫂子吃吧。”。说完这个,陆谦攥紧腰刀,缓缓的转过身,一边走还一边猛回头,路上甚至被凸起的树根绊倒过两回,蒙蒙腾腾、跌跌撞撞的到了家门口。
陆谦到了门口,没有立刻进院子,而是在门口坐了下来,平复心情。这时陆谦才发现他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双腿因为紧张还在打颤,3只雪白的兔子身上已经像在土里打过滚,毛皮上全是草叶子。都是他后来发足狂奔的时候已经顾不上提着了,是拖着回来的。
陆谦正在门口喘息的时候,家里的门开了,他娘饭做好了,见他还不回来,打算出门叫他。
见他在门口坐着,责备的问:“虎子,怎么在门口坐着,赶紧进来,一大早出去也不言语一声,刚换的衣服就让你弄得满身都是土。”一边絮絮叨叨的数落他,一边用力的拍他身上的土。
陆谦不愿意让他老娘担心,就说:“娘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根绊了一下,摔了一跤,这不刚到家门口,打算收拾一下呢。结果你就出来了。我昨天又下了几个套,今天早晨去看了看,套住了三只兔子”。陆谦拎起战利品向他老娘显摆。
“看见了,你不要总是抓鱼逮兔子,让你背的书,你背了吗?”
“背完了,背完了,昨天晚上已经背熟了”。
“那好,吃完饭,我检查你”。
陆谦心想,这家绝对有问题,哪有农妇识字的,自己老爹还教打拳练武,出去一趟就能打不少猎物。这个家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按说依照老爹的本事和老娘的教养,怎么也会在这个文盲率90%的世界混的不差啊,怎么会流落到这个荒凉的小山村?有时间得问问?
吃完饭,陆谦无所事事,拿起书看起来,还不敢使劲翻,因为这个世界的纸质量太差了。玛德,等老子有钱后,必须提高纸张质量,还得把活字印刷弄出来,这一天天抄书,累死了,还得看这种竖排的、没有标点符号的破书,弄得经常有歧义,差评。
看了一会书,陆谦觉得十分烦躁,早晨那一幕把陆谦吓坏了,如果不问个清楚,估计得把他憋死。
陆谦走出屋子,看见自己老爹正在做一张榻,这是附近一个员外找陆远做的,已经快完工了,陆谦的老爹正在打磨。陆谦走过去,坐在老爹的旁边开始做马扎。
陆远一心想让陆谦做木匠学门手艺,总是让陆谦给自己打下手,而陆谦的老娘让陆谦必须读书。两人还为这个红过脸,陆远说读书有什么用,又不能当官,还不如学一门手艺,但陆谦的老娘还是坚持让陆谦读书。
陆谦一边往马扎上穿兽筋,一边对陆远说:“爹,今早晨我去看我的套子有没有套住兔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怪事?”
“什么怪事?”陆远看了看陆谦。
“我看见一个人正在追一个兔子,结果兔子跑进我做的套子里了。他说这只兔子是他一直追都快追上了,他媳妇还怀孕了,问我兔子是谁的?我想咱有三只兔子,他一只没有,而且他媳妇怀上了想吃兔子,我就给他了”。陆谦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一下。
“很好啊,咱家又不缺肉吃,别人急用咱就给人,不要和人争执。”陆远还是一贯的好人主义,做事大气。
“给他兔子到没事。但是,我发现他好像长了一条尾巴,而且脸很尖,还有黄毛。这是什么怪物?”陆谦看着自己的老爹,打算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哦,东山黄家的狐狸,你碰见哪一个了”?陆远随口回答陆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