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阿宽,纾儿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唯一的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丽梅,你别再说话了,歇一下,就歇一下,好吗。”
“不,阿宽,让我说完,我知道的,我快不行了。”
“呜呜。”
“阿宽,喜欢上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咳咳。”
“我知道,我知道。”
“不,阿宽,即使是现在我仍然没有后悔,虽然很苦很苦,但是,这是属于我的幸福,属于我自己独特的幸福,所以,请不要内疚。”
“我不内疚,我不内疚。”
“咳咳,阿宽,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唯独纾儿,唯独纾儿啊,请告诉他,我爱他,还有,对不起……”
“呜呜,丽梅!!!”
正文
看着眼前的宏伟建筑以及整齐排列的女仆,轻舞很想仰天大喊,为什么会是这样,但是她的形象很明显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她一直都很清楚林纾很有钱,从平时的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出来了,但是,谁能告诉她一下,这种土豪的情景是闹哪样?
好吧,此刻轻舞不得不承认,自己简直是个厄灾难体,要不,为什么好不容易在花绝的训练下活着回来,就要过来林纾这儿受罪呢?当然,轻舞表示,她很不想承认,是她自己答应要过来林纾这儿一趟,虽然只是帮忙看他老爸是不是有什么状况。
轻舞看着一排排女仆整齐有序地迎接他们,看着管家进退有度地迎接进屋,看着女仆有礼有节地把精致的茶点摆了上来,看着管家很流利地介绍建筑里的摆设,如果不是已经喝了第五杯的茶水了,轻舞绝对很享受,于是,轻舞忍不住给林纾使了个眼色。
“李叔,那老头,不是,我爸去哪了?”
“老爷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暂时不回来了,少爷,今晚请您的朋友留下来一起用饭吧。”
“会议?哼,看来又是个很艳的‘会议’”
“少爷,请您相信老爷,这是重要的会议。”
“哼,也罢,反正也习惯了。”
“少爷……”
“少爷,时间还早,附近有一家甜品店新开,声誉不错,要不,您和朋友去逛逛。”
“真的吗?”某只萌娃听到吃的反应,真是让人无语。
“死林纾,我们去吃甜品吧!时间还早着呢,轻舞,你说是吧。”
看着若叶亮闪闪的大眼睛,轻舞觉得如果有特效,绝对能看到她满头黑线,不过,轻舞表示他也想去,当然,绝对不是自己想吃哦!
“罢了,我们去吧,李叔,在我们回来之前准备好晚饭。”
“好的,少爷。”
那甜品店离林纾的家有段距离,即使坐车,都要花一个小时左右,林纾的家不在商业圈内,甚至快到郊区了,听说好像他父亲当时购买房子就图个安静,再加上林纾所在那片小区环境优美,地价倒也不便宜,如今还在上涨,倒也值得,只是如果没有车,出入却也些不方便就是了,但是眼前的有点骚包的跑车告诉轻舞,这个问题简直是多余的。
那家甜品店很得轻舞的眼缘,虽然不是很大,但是空间却也足够了,装修一点也不是那种绚丽的豪华,但是古朴而稍微冷感的风格却体现了店家的品味不错,瓦亮的玻璃柜摆着蛋糕的样品,样子甚是精致,那甜丝丝的味道混着有点苦涩的咖啡,倒也吸引人,即使现在已经入秋了,气候微凉,外面还是排着很长队,看来着实难得。
轻舞和若叶她们就在这微冷的天气中排队,偶尔调笑娱乐一下,倒也去了些寒意,甚至觉得心情也不少,只是不曾想到,在这个时刻,居然还不得安稳,即使到事后回忆,倒也觉得应了店名—半世浮生。
半个小时后,轻舞前面仅剩两三个人了,想到精致的甜点,心情也泛起阵阵涟漪,满满都是甜的,但是,轻舞忘了,秋天有着自己的热情,同样也有着自己的冷漠,纵使在异空间,桃花再如何艳丽,终究挡不住现实,秋天还是来了。
那一天,红色是轻舞她们看到的最鲜艳的颜色,她们怎么也想不到,明明前一刻还在很愉悦地讨论着甜点,怎么突然此刻出现一副如此扭曲的画面,这幅画面一直困扰了若叶她们三天,因为那是一幅她们永远都不想再看到的画面。微冷却没有丝毫刺眼的阳光投下一片阴影,一位女子从天而降,飘扬的礼裙在阳光下唯美得没有一丝真实感,但是很快,人们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砰”一声在一点都不吵闹的的秋天是格外的显眼,也是拉开混乱的帷幕,很快有人尖叫,有人逃跑,有人围观,有人好奇,但是轻舞静静地看着,毕竟这一切没她什么事不是吗?
那是一个妩媚的女人,大概三十多岁左右,正是散发女性魅力的年龄,傲人的身材,精致的妆容,再加上那紫色的礼裙,无一不显示她的魅力,可是她死了,无论怎么掩盖,红的血液还是慢慢的渗透出来,晦暗的天色,微冷的萧瑟,配上这一片红,总觉得扭曲得恶心,尽管这具尸体并没有因为跳楼而扭曲,但是轻舞还是不想再看下去,不管是隐藏在眼睛下的疲惫还是袖子下的鳞片,轻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性,也清楚自己在家族中是比较心软的那一个,但是偶尔的心软却不代表自己是圣母,与她无关,又何必自找麻烦,可是看着林纾若有所思的表情,轻舞觉得还是要问一问,毕竟他对若叶还是很重要的。
“林纾,你认识那女子?”
“嗯,曾经在一次聚会中见过,那时她是和她丈夫来的,爸爸好像和她丈夫有关生意来往。”
“那你们熟吗?”
“一般吧,就是做过几次她家的生意,怎么了?”
“哦,不熟最好。”
“什么?”
“没什么,反正也没心情吃甜点了,我们回去吧。”
“嗯,也对,李叔应该备好吃食了,回去吧。”
回到的时候还是那个壮观,只是这次除了李叔还有一个妇女,四十多岁,长相一般,倒却平易近人,林纾他们对这位妇人态度明显与他人不一样,后来听林纾说,原来这位妇人是她妈妈的故友,叫兰姨,很是照顾他,在他眼里,兰姨就相当于他妈妈。
“小纾,回来了?可以吃饭了”
“好,兰姨,这是我朋友。”
“小纾的朋友啊,快快请坐,小纾,你和朋友休息一下,我叫人收拾收拾,很快开饭啊。”
“嗯。”
那一顿晚饭只有我们三个,林纾的爸爸仍然没有回来,尽管我们几个吃得很开心,但是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再快乐的笑声都显得寂寥,但是,从兰姨她们的口里知道,林纾很多年都是这样度过的,林纾自小母亲就去世,由父亲抚养,而他的父亲是一个纵横黑白道的企业家,大部分时间都忙于生意,即使有空闲的时间,也大多数周旋在各色女人之间,更别说什么培养亲情了,所以李叔和兰姨算是林纾身边最亲的人了。听到这里,轻舞感觉很复杂,毕竟对于亲情,她真的没多大概念,轻舞很清楚自己的家族是以实力为尊,亲情什么的还真挺浅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轻舞从以前就清楚自己家族里的人对自己并不好,怎么说呢,家族里的人并没有为难自己,好吃好住的,但是感觉却很冷很冷,除了小叔对自己稍微亲切,偶尔会逗一下自己,父亲他们都对自己很疏离,但是毕竟是亲人,衣食住行什么的也没少自己,所以轻舞也没什么抱怨的,但是对林纾不一样,这里不是家族,而是他的家,只属于他个人的家,这样终究是太冷了。
不管怎样,轻舞他们还是保持着这种迥异的气氛,直到第二天傍晚,是的,林纾的父亲回来了,在我们愉快地看着电视的时候,他的父亲回来了,随着林纾父亲的进来,气氛顿时沉闷了不少。
“今天不用上课?”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男子搂着一名甚是漂亮的女子,那名男子大概四十左右,身材壮硕,眼神锐利得有点刺人,估计这应该是林纾的父亲,可是还长得真不像,而那女子,三十岁不到,漂亮得没有丝毫妩媚感,长相清新可人,只是这时气氛甚是尴尬。
“小子,叫妈妈。”
“这是第几任妈妈了,你也不嫌累。”
“臭小子,你……”
“宽哥,他还是小孩子嘛,别生气。”
“宝贝,还是你懂事,我们上去吧。“
“小子,你下次再这样,就等着找死吧,李叔,好了,叫我。”
望着林纾的父亲完全无视她们的存在,轻舞真心感觉喜欢不上,甚至有点嫌弃自己,为什么来这里找虐。
“臭林纾,你爸爸咋那么嫌弃你呢?”某只萌宠问出轻舞的疑问。
“他一直这样,我怎么知道,也许因为我长得比他帅。”当然,这句话在场的每一个人表示绝对没这回事。
“今晚就拜托你了。”
“嗯”轻舞淡淡地丢了一句,她还以为某人没心没肺都忘记这回事了。
这种沉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餐的时候都没有丝毫的减少,甚至越来越沉重,但这并不影响今天晚餐的菜式的丰富,也许因为这个家的主人的到来,菜式比前几晚都要丰富,而且兰姨还亲自下厨,味道更是添了几分亲切。
直到晚饭全部筹备好了,轻舞和若叶她们都入座了,林纾的父亲才缓缓地走过来,但是让轻舞感到奇怪的是,那个女人不在了,而且林纾的父亲并没丝毫疲惫之色,着装更是整齐干净,看来和那女人没有发生什么事,不过就是这样才让轻舞感到奇怪。
“兰姨,李叔,你们也坐下吧。”
“这……”
“坐下吧,毕竟难得的家宴。”
“小子,不介绍一下。”
“若叶你已经知道了,另外一个若叶的同学,慕容轻舞。”
“哟,若叶,长这么大了,让叔叔好好看看,越长越漂亮了。”
“嘿嘿,叔叔过奖了。”
“我那臭小子没少给你们找麻烦吧。”
“就是,叔叔,你不知道,林纾那家伙总是欺负人,他总是……”
轻舞看着某只萌物侃侃而谈,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长得萌萌的女孩可以和一个大叔谈得来,谈的虽然都是林纾的丑事,但看林纾的爸爸的样子,貌似听得挺认真的,而且顺眼望去,就连兰姨都有点欣慰的感觉。
“闭嘴,笨蛋若叶。”
“哼哼,不说就不说嘛。”
“小子,看来过得挺快活的嘛。”
“彼此彼此,哪有你快活。”
“兰姨,李叔,辛苦你们了。”
“老爷,不辛苦,少爷挺懂事的。”
“好了,开饭吧。”
毕竟是林纾他们的家宴,轻舞实在不好插嘴,只能在旁边细细观察林纾的父亲,毕竟这是林纾的要求,可是林纾的父亲虽然有一丝的黑气在围绕,但是很微弱,很显然从别处沾染过来,对他自身并没什么影响就是,反正并没什么事,轻舞也放心地享受眼前的食物了。
短暂的晚饭过后,林父就上楼,兰姨也跟了上去,也是,大人也有大人的时间,这毕竟不是我们小孩可以参与的,所以,轻舞只能和林纾他们上去,简单梳洗之后,若叶她们就感到有些疲倦了,毕竟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无奈,只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让轻舞感到惊讶的是这么早就休息,她还是很快入睡了。
半夜,突然的胃痛让轻舞醒了过来,虽然觉得有点烦躁,但还是不得不起床下了楼,林纾家的厕所是在楼下,现在这个时间,是陷入睡眠的时间,楼道上晦暗的灯光总是有几分幽深的味道,走在寂静的楼道上,哒哒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在轻舞听来却显得格外的清晰,突然楼梯拐角处一个人影让轻舞不禁停驻了脚步,那是兰姨,手上还提着一个铁桶。
“呃,怎么,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很明显,兰姨也看到她。
“起来上个厕所,兰姨,这么晚了,你这是去干什么?”
“嗯,没什么,就是浇浇花。”
“浇花,这么晚了还……”
“这花,这花有点特殊,难养,而且老爷特别重视这花。”看着兰姨眼神虚晃的样子,轻舞知道兰姨有着事情瞒着她,而且,刚才见到兰姨那一瞬间所看到的黑雾,轻舞并不认为是她错觉,看着那散发异味的铁桶,轻舞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兰姨快点去休息吧,熬夜可不好。”
“那也是,那我走了,你快去吧。”
看着兰姨匆匆忙忙的背影,轻舞眼神又暗了几分,只是当时轻舞没有想到,兰姨是真的去浇花,只是,那同时也是一片鲜艳却充满着怨恨的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