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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 妖 泪

祭司将侍女捆绑在大柱上,墙壁里流出的水如同壁帘,上面正是侍女将消息透漏出去的画面,祭司将手指向侍女的额头。她痛苦着挣扎,水面上出现了监国大人的脸。

祭司收回手,侍女满头大汗。她露出不安的神色,事关众议院,这下不妙啊。看来,这果真是命里的劫数。

祭司松开了侍女,侍女死命往门外面去。才刚到门口,一把匕首插进了她的腹部,杀掉她的另一个侍女露出不屑的表情,“违背大祭司意愿者,都得死。“

侍女来报,储王来公主府探望。在**见着,无夜打趣道:“王兄,俗话说新婚燕尔,如漆似胶。你倒好,老往我这公主殿来。“

倾夜委屈的看向自家妹妹,“你明明知王兄的心情,还说这般打击的话。“

“什么心情?喜欢葵的心情吗?“

倾夜脸微红,支支吾吾道:“羞羞羞,女儿家不学好。谁教你这些的,小小年纪不学好。“

无夜露出无奈的神色,“无夜,可是要出嫁之人了。“

倾夜霸气的说道:“本王可不管,在我看来,无夜永远是孩子,永远只是倾夜的妹妹。“

无夜的眼神忽的变得凌厉,倾夜看在眼里心里一沉,这感觉令他不安,突如其来的陌生感是怎么回事?这一定不是无夜。

他喊道:“清政无夜。“无夜道:“王兄口气也生疏了,这霸国果真我是呆不得。“

倾夜知道语气过分了,无夜心有介怀,只好说道:“王兄头有些痛,先行回去了。“

无夜冷冰冰道:“不送了。“目送倾夜离开无夜的拳头握得发青,王兄回忆起儿时可都是快乐的记忆,然而你不知道无夜的儿时记忆如同地狱。

若赤前来,见无夜脸色十分难看,道:“公主何事如此动怒?“

无夜拿起花瓶向若赤扔去,若赤并没有躲开,一块碎片弹起划伤了她的脖子。殷红的鲜血滴落在衣服上,无夜见状怒吼道:“笨蛋,为什么不躲开?“

若赤一只手握住伤口,道:“只希望公主能消气,婢女怎样都无所谓。“

无夜感觉浑身发冷,她抱住手臂,“可恶,伤害自己来博取本宫的同情,这种方法不是每次都奏效。“

若赤跪在地上,恳求道:“公主为什么不相信我?公主,若赤到底做错了什么?“

无夜冷笑一挥衣袖,道:“若赤,你起来。“若赤仍跪拜在地,无夜再也不理会,扬长而去。若赤伸出手去触碰自己的脸颊满是泪水。

无夜高傲的走过长廊,门口的侍女都低下头行礼,不敢抬头看公主。无夜将左手放在心口,这里不是没有心了吗?它该怎么悲伤?她苦笑着,连我自己都不了解我,你们又凭什么以为每次都能骗到我,每次都会得到相同答案。在这个世上,永远都不会有人明白我,包括我自己。所以,不管你们虚伪的面孔有多么甜美华丽。她蹲在石阶上呕吐不止,用手帕擦拭后,她扯起嘴角脸不自然的笑着,谁也休想牵制我。

风菊才打开门,无夜正站在她门口,吓得她丢了魂,“无夜公主。“

无夜笑道:“这次你表现不错,特来嘉奖你。“无夜将首饰盒子放在风菊的手里道:“这是送给王妃的。“

风菊将手搭在风菊肩上,将她摁来坐下,镜子里反射出她们的脸孔。风菊自卑的低下头,无夜勾起她的下巴,“瞧,这平凡无奇的脸庞。能得到王兄这般人中龙凤之人,你可真该一生来报答本宫。“

风菊红着脸,“女婢断断不敢对储王有任何妄想。“

无夜打开胭脂盒在她脸上施粉,“真是口是心非啊,你明明比谁都渴望得到王兄的爱。“

风菊不敢再多言,无夜的眼深不可测,就像一个让人摇摇欲坠的深渊。无夜的嘴角上扬,道:“你的心事全浮现在我眼前,在我面前不必要掩饰什么,因你愈加掩饰你的心越是会背叛你。“

她听不懂无夜的话,只是对她更加畏惧,她的身子不住发抖。无夜在她耳边道:“放轻松,王妃。记住,只有你才有资格留在储王身边。“

不多时,无夜为她梳妆完毕。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镜子里高贵的自己,她摸着自己的脸,这真的是我吗?她既高兴又感到不安,就像一块小石头在湖面激起一层涟漪。无夜将一块用透明容器做成的长方形物品做成的项链戴在了风菊的脖子上,里面装有粉色的粉末,无夜道:“今夜,储王会爱上你。“

风菊难以置信的看向无夜,“这,这怎么可能?“

无夜淡然道:“本宫说可能,就必须可能。“

倾夜望着书房里挂着的葵的画像,那样痴迷那样迷茫。一个侍女匆匆忙忙推开房门,气喘道:‘储王,不好了,王妃掉水里了。“

倾夜听后,同侍女一同离开,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画像,我还是无法置身事外啊。

倾夜推开寝宫的门,红色的纱帐遮住了视线,朦朦胧胧能看见风菊躺在床榻的身影。他推开帷幕向前走去,他闻到一股若有似无淡淡的香味,床榻上的人慢慢坐起身来。他感到视线有些模糊揉了揉眼,床上的人分明是王妃。但此时判若两人,此时的王妃温婉动人,举手投足都带着灵气。倾夜轻声问道:“芷乐公主身体无恙吧?“

风菊摇了摇头,冲倾夜微微笑着。倾夜感到莫名的心动,他感觉自己在做一个梦,空气里都笼罩着烟雾。他无法控制自己对她顿生的爱意,他将她拉入怀里,紧紧的拥抱着,就像怕她忽然消失似的。

风菊被倾夜的热情吓了一跳,望着倾夜的双眸,她快融化了。她再也顾不得,吻上倾夜的唇角。阵阵风吹动着帷幕,屋里的春色让立于门外的侍女又羞又好奇,她们互相用眼神示意低头偷笑。

云雀乘骑着青灵飞过宫阙上空,远远看见无夜坐在房檐上在注视着什么。他向无夜而去,立于她身旁,道:‘无夜公主。“

青灵单脚立在房檐上,无夜将目光放在青灵上,道:“青灵一直单脚立于地面吗?“

云雀答:‘正是,一向如此。“

无夜抚摸着青灵的羽毛,道:“好漂亮的毛色。“

云雀跨上青灵向无夜伸出手,“尊贵的公主可否赏光?“

无夜握住他的手,道:“赏光,不过回来以后你就得死了。“

云雀笑了,他的笑容令人感到温暖,两旁有浅浅的酒窝。无夜道:“你真该多笑一笑。“

云雀双手环抱自己,青灵飞上空。云雀答:“若公主喜欢,为何不留下臣的性命,臣天天以笑面示公主。“

“那般勉强假笑不看也罢。“

“你怎知那是假笑?“云雀背对着无夜,他不知此事无夜的表情,但他知道公主的笑后必是落寞。

他们经过很多地方,阅览美景。这时,天空下起了大雨,不得已他们只得返回王城。云雀突然想起公主即将嫁往雪国,他有些惆怅道:“公主这一去,云雀再无知己。“

她看见青灵的脖子上有鲜艳的青红两色羽毛,便道:“能否摘下一二羽毛给无夜做纪念。“

云雀摘下一青一红递到无夜手里,无夜握在手心道:“谢过。“

在回来的路上,她从储王殿的小道经过,在途中见着失魂落魄的葵。无夜觉察她似乎在哭,天下大雨已分不清那是不是泪。葵楚楚可怜,身为女子的无夜见了也顿生怜惜,果真是妖祟摄人心魄吗?

无夜问:“怎这般不堪?“

葵用衣袖遮住脸庞,语气强硬,“来看吾等笑话?“

无夜解释道:“没错,身为妖类如此胆小也真丢了妖族的颜面。难道,先王当真把你杀死了,你的灵魂早已被禁锢。“

葵自嘲道:‘倾国倾城也枉然,不敌红颜一笑间。“

无夜道:‘不,你只要稍微伸出手去就能得到。“

“那又如何,他爱的不是我,而是他的王妃。此刻,在那储王殿里,他们已不分彼此。再也没有人能像先王那样疼爱我,注视着我。“她痛苦的笑着,“然后杀掉我。“葵伤心欲绝的转身离开,无夜在她耳边悄悄说着什么,葵复杂的看向无夜。看着她离开,无夜的嘴角泛起令人发抖的笑容。

雨越下越大,无夜任凭雨水浇灌着自己,这是妖类的眼泪吗?

孤夜将教主召进宫殿,教主前来拜见,黑色纱帐将他遮的严实。孤夜温和道:“摘下你的帽子吧。“他的手指拈花,道:“鄙人相貌丑陋,怕吓着王。“

孤夜微微笑道:“无妨,本王并不是以貌取人之辈。“

“失礼了,鄙人无法应王的要求。“

孤夜从衣袖间取出碧绿的珠子,指尖轻轻一弹,对面的人帽子碎成一片毫发无伤,孤夜惊讶的看着他,呼道:“王姐!“

站在对面的正是无夜,孤夜十分不解,王姐不是在霸国吗?

对面的人淡笑道:“有那么惊讶吗?孤夜。“

旁坐的储君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孤夜道:“王姐,你看坐在那里的是何人?“储君暗自做好逃离的准备,无夜信步在他面前,他暗想,看来又要杀人了。

无夜突然拉起他的手,道:“你我好些时日没见着,想本宫了吗?“

储君道:“公主又开始开玩笑了。“他倒想看看这无夜公主耍什么花样。

无夜笑着松开了储君,孤夜叫侍者奉上鲜果点心。

夜深,储君听见他的门被拉响,他睁开眼睛隔着帘帐看见一个身影。身影离他越来越近,他摸出袖子里的匕首,一张脸映入他眼帘,他看见了无夜。

无夜将他按倒在床上,贴着他的脸道:“灵王,别来无恙啊。“

储君也不挣扎,“你的命还真硬。“

无夜妩媚的笑道:“彼此彼此。“她想要覆上了储君的唇,储君推开了她,“佳儿,你要闹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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