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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最后的告白

这天已到了王后的寿诞,王宫内处处洋溢着欢庆的氛围唯独今天的主角,王后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薄岈看着镜子中日渐憔悴衰老的容颜不得不感叹岁月的蹉跎,阿秀为她盘起长发这让她想起了出嫁时的情景。她缓缓抚过自己的脸庞说道:“阿秀,你看本宫也老了,最近总要感慨时光。“

阿秀握着手中的梳子,微笑的对着镜子反射出的脸庞说道:“王后曾经叱咤的身姿和美丽的容颜阿秀早已铭刻于心,最辉煌的时代闭上眼仿佛就在昨天,有生之年都不会随着岁月的风尘泯灭。“

薄岈的笑容中有了一丝倦意,只是淡淡的说着;‘阿秀,谢谢你让薄岈还鲜活的活在你的记忆里。“

寿宴在最大的紫玉园展开,各种美食应接不暇。佳儿很快就被后园放风筝的吸引了,她拿起一只蝴蝶风筝缠着储君吵嚷着:“我从来没玩过,你就陪我玩一下嘛。“储君目光望向别处稍稍的推开了她,心不在焉的说道:“你一人也可玩。“

她的手缠上了储君的手臂,迎面来的普慈吓了一跳,“哼哼哼“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公主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成何体统?注意影响。“

被储君拒绝的佳儿本来就很不开心了,现在普慈这么一说她更不痛快了,不悦道:“我怎么啦?我就只是站在这里而已啊。“

屈瑟站在低矮的榕树后面远远的看向他们隐隐看见普慈和无夜像在争论什么,她的目光定格在了储君的身上,只见他没有任何情绪看向别处她千万种情绪涌上心头。

“爱妃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屈瑟回过头看见了曲夜,莞尔一笑道:“没什么?“曲瑟拉起她的手顺着她刚刚看的方向看见了普慈她们,当他的目光掠过储君的脸时闪过一丝阴暗,“走,陪孤喝酒。“曲夜拉着她就走屈瑟顺从的跟着,一路上少不了艳羡的目光,她却不能如平时那样高傲自信眼里掩埋了深秋。

邻近夜晚的时候才正是热闹的开始,王主和王后坐在了最高席位,京都五大护院的院主也都纷纷赶到。天空放起了烟火,乐师的音乐一响起舞姬们从四方来到会场中心翩然起舞,王主妃们向王后和王主敬着酒一切进行的很顺利,雪国奉上的冰雕也完好的放在院落中央供人们观摩。

这时王后对佳儿说道:‘无夜即将嫁往雪国,这次寿宴也当为你送行。“她对身后的侍女点了点头,侍女将手中托着的糕点放到了佳儿面前。她站起身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母后亲自为你制作的。“大臣们见王后起身纷纷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注视着王后,只见她接过侍女手中的茶盏说道:‘帮你泡了你最爱喝的普洱。“薄岈有条不紊的为她斟上,寂寞的说道:‘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吧。“佳儿站起身子木讷的接过薄岈手中的茶杯环视会场寻找着储君的身影。她回过头撞上了薄岈微红的眼眶,王后好像哭了?她将茶杯放到嘴边正要一饮而尽,“诶“,王后突然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欲言又止。佳儿问道:‘怎么了?“

薄岈摇了摇头松开了手,‘没什么,先吃些糕点吧。“

“哦。“佳儿一边答着一手拿起糕点放进嘴里咀嚼,她微微皱着眉头,太甜了吧!就在这时从南峻赶到的孤夜带着礼物赶来,向各个长辈行完礼后他才叫人奉上一个精美的盒子。孤夜语带歉疚的说道:“孤夜为这礼物耽误了些时辰,还请王母大人见谅。“看着孤夜面带孩子气的脸有些失措王后展露了笑颜,“什么礼物这么大费周章?打开让大家都瞧瞧。“

侍者为王后打开了盒子,里面摆放着一朵红玉雕花的项坠,在场的女性看了无不喜欢,王后赞叹道:“真是漂亮,孤夜可谓是用心良苦,快入座吧。“曲夜站起身来从盒子里拿过玉石在众人的目光下为王后佩戴上,全场响起赞美的言辞。孤夜的目光落到了佳儿身上,能再次见到王姐他不知道该不该高兴,无论她留下来还是远嫁雪国将和他永远没有任何交集。佳儿本来就已经很紧张了现在孤夜还一直盯着她,她的情绪就像紧绷的琴弦随时会断开,储君猜想孤夜一定会在夜幕之前赶到霸国所以称病回了府邸。佳儿暗暗叫苦:被他看见储君就糟了。

他对她笑道:“王姐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听说是北国的圧究王子将你送回,不知是哪一位呢?王弟真想见见他。“

旁边的普慈阻挠道:“你这孩子刚回来就问东问西,也不多和你父王商讨商讨治国之道。“

曲夜摆摆手,道:“无妨。“他对身旁的侍者说道:“去公主府请圧究王子前来,孤觉着他的烧应该退的差不多了。“

佳儿大惊失色心里大喊:糟了。不多时侍者将储君带上前来,他看起来就很虚弱用面罩遮住口鼻不时会咳嗽着。曲夜问道:“圧究的王子的病好些了吗?“

储君不说话点了点头,佳儿如坐针毡将目光瞥向储君,亏你还能装得那么镇定自若。曲夜站起身来所有大臣跟着站了起来举起酒杯,曲夜将酒杯对向薄岈说道:“第一杯敬霸国伟大的王后,恭祝她身体健康,青春永驻。“大家一饮而尽后侍者再次满上,王主再次举起酒杯对向储君说道:“第二杯提前为圧究王子道喜,他即将迎娶新掘家族的大小姐为妻。“

会场响起热烈的响声,佳儿复杂的注视着储君只有她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又或许她心里十分清楚佯装糊涂罢了。孤夜变得有些奇怪他死死的盯着储君,这人感觉好熟悉,他周身散发的特有气质和身型还有寒冰般的瞳色分明就是那个人。孤夜的声音冷漠起来,“恕本王冒昧,圧究王子可否摘掉面罩,你长得实在像本王的一个朋友。“

普慈想要阻止他,但她清楚孤夜凡事都有个定夺。曲夜不恼怒也不阻止脸上挂着看好戏的表情,大臣们吃喝玩乐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孤夜恢复到平时的语气说道:“孤夜一时情急太冒昧了,还请见谅。不过还请圧究王子摘下面罩,解解孤夜的疑惑。“

气氛变得紧张起来,这时,曲夜随口说道:‘圧究王子就了了孤夜的疑惑吧。“

有大臣注意到了异样提醒着同僚,会场突然安静得诡异。怀疑、疑惑不解的目光紧紧围绕着储君,佳儿感到她的后背已被汗水浸透。储君倒好干脆的摘掉了面罩,孤夜正色道:‘果然是你。“

曲夜疑问道:“怎么了?“

孤夜启禀道:“此人曾带着假的王姐在南国行骗。“

屈瑟一下站起身来缠上了曲夜,说道:“可能有什么误会吧,圧究王子可是有北王手谕货真价实的。“话音还未落地,曲夜看屈瑟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她受惊的松开了他的手。孤夜指向佳儿说道:‘你也是那个假冒的吧,各位,他们才是袭击王都的真凶。“孤夜的心里渗出一丝凉意,自己越来越擅长说谎了,但是他必须要阻止霸国和雪国的联姻。全场一片哗然,曲夜沉吟道:“把他们抓起来,明日处死。“

佳儿还未跑到储君身旁就被控制了,储君将藏于袖中的短剑直直向曲夜刺去,情急之下的曲瑟喊道:“君儿,不要做傻事。“

他停了下来嘴角挂上残酷的笑容,“亏你还认得我这个儿子。“他的剑指向曲夜冷漠道:“就算我死了也要将你拉入地狱。“

曲夜听后笑了起来,屈瑟跪拜在地卑微的哀求道:“请王主饶恕他吧,求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请王主宽恕他吧。“罔及时的出现在了王主身后依旧平淡的语气说道:“从无夜公主那里得到情报,灵王储君可能是霸国的王子。“

王后和普慈不约而同的用倍感惊奇的目光看向了王主,等着他的抉择。

“孤的儿子?“他哈哈大笑起来,戏谑道:‘那时的屈妃大人对孤来说还没入眼喃,是和那个野男人什的孽种呢?可怜了南王那一片赤诚之心。“

屈瑟辩解道:“臣是为了击垮南王的意志才那样说的。“

曲夜狞笑道:“孤美丽的王主妃看看你现在愚蠢之极的模样。“

储君绝望的脸渐渐变得无情,屈瑟意识到她给储君带来的伤害,她仿佛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曲夜拔出侍卫的佩刀向储君走去,屈瑟狼狈的跑着了他的腿,曲夜冷漠道:“放手。“屈瑟抓得跟紧了,他厌恶的踢向她的腹部,奈何屈瑟死活不松手。一怒之下曲夜将她踢开一米开外,扔掉了手里的刀子。储君的怒火中烧眼里燃气仇恨的火焰,曲夜却高兴了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挑衅道:“孤灭了你的国,玩弄着你的母亲,恨孤吗?曲夜展开双臂,笑道:“现在孤就在你面前,来杀啊!“

储君紧咬牙根握住短剑的手都捏的发红,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曲夜。他使出全身力气击向曲夜的心脏,你这个混蛋,去死吧!就在他的剑离曲夜还有零点几厘米的时候一把剑从他的背部刺穿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他抬起头看见了戴着忠犬面具的罔。他忘记了疼痛马上站起身子再次向曲夜袭去,四周的弓箭同时对准他发射了出去,就在这一刻佳儿的眼里泛起蓝光杀掉了身边的侍卫向储君奔去,我明明谁都不想伤害,只想和储君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将失去理智的储君的拥入怀里,他们的周围产生了一道屏障。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储君在发抖,那么绝望、那么无助。利箭不断的打击在屏障上曲夜嘴角扬起笑容,看你们能撑多久,随着时间的推移屏障会渐渐脆弱。

她想起第一次和储君相遇的场景,无面兽都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是怎样降临人世的,那天天空飘着雪花洞穴外面传来的吵闹声将她惊醒。那是她第一次睁开眼睛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但他们的血液天生的本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怎样的物体和生存方式。她从洞口窥视到5个男孩大的有20来岁,小的15、6岁的样子,他们正在合伙欺负一个男孩子。他们对他拳打脚踢着,为首的胖子便打边说着:“就是看不惯你一副清高相,每天板个脸跟死了爹似的。“

另一人又补了一脚,说道:“喂,我说你倒是去当小倌啊,凭自己长得好看点就得到雨怜姐姐的偏爱更可气的是还给你小子开小灶,而你这混蛋还给脸色看。“说着说着他们又打了起来,最后他们剥了他的外套将他一人丢在雪地里就跑了。储君不在意的擦掉了嘴角的血迹靠在一颗树背上凝神思考着似乎完全忘了这冰雪的寒冷,眼里比这冰雪还令人寒彻。渐渐他失去了知觉眼皮越来越重,她悄悄的上前去看他。他睡着的样子深深的吸引了她,她想要了解他的事情,他的嘴里一直说着糊话,“父王,带我一起走。父王,不要走,不要扔下我一个人。“他眼角的泪水被冰凝固似钻石般耀眼,她将手指放在他的眉宇间窥视着他的梦境,在那里看见了他的美好和悲伤。她将他抱回了自己的洞穴里点起火堆,她用自己身体散发的能量为他驱逐着身上的寒气,他的嘴里频频的念叨着:“我要回家。“

她疑问道:“你说什么?“

“家.回.。。家。“

她凑近他的脸问道:“什么家啊?“这样近看她就更羡慕他了,我能拥有这样一张脸就好了。这时储君突然睁开了眼睛看见她的时候吓得不轻,他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妖怪。“她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储君乘机跑了出去,她只得对着储君离去的背影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谁叫你突然醒来。“

后来佳儿常常跑到武道场去偷看储君他的师兄弟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欺负他,不过,佳儿来了之后她会帮他报复回来。比如在他们打水的时候藏在水桶里突然伸出无面的脸孔吓唬他们,在他们晚上回住宿的时候藏在门后敲晕他们。

“你叫什么名字?“储君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她做的那些事情他都心知肚明。

名字吗?思考了很久她才答道:“家儿,我叫家儿。“

储君问道:“佳儿?“

她点了点头,没错,就叫你心心念念的名字吧!我真聪明。

“既然你是妖怪,就不嗯呢该变张人脸出来吗?“确实,她每次突然出现他都要吓一跳。佳儿苦恼道:“我也想啊,可是这里全是男的,我的性别是女的啊。我们无面兽天生没有面相,只有通过人类的血液和头发来伪装成他人的模样。“

储君指了指她脸上大概嘴巴的位置问道:“没有嘴巴,也能说话?“

佳儿指了指喉咙,‘靠这里发声从耳朵传出,不过十分痛苦。“

储君鄙视道:“那你话还那么多!“他想到了一个人,“雨怜姐.“他话说道一半停了下来,算了我宁愿对着没有五官的脸也不想看见她。

后来,他在大鳌山边境发现了一个小女孩取了她的血液和头发帮助佳儿变成了小女孩的模样,后来她才知道被应承的一方寿命会骤减,为此她常黯然神伤,她本无意伤害。她见证了储君太多事情所以不甘心不舍得,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内心的真实,她仿佛就是为了他存在于这世界。当时也是为了储君杀了人,武道场的大火和困在里面的人的惨叫还时常弥漫在耳际,当时他沾满鲜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时的他没有恐惧没有颤抖麻木的神情犹如行尸走肉。

穿刺她身体的利箭让她脱离了回忆,绝对不能让储君死去,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梦想还没有实现啊。她发出的力量将储君围绕起来,她凄婉的凝视着他,“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总该会有一点点喜欢我吧?“储君紧紧的抓住她的袖子,她露出最后天真的微笑,“我到最后还是不愿意对你放手喃,所以我会成为你的力量,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吧!我啊,从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你直到现在也没变过。储君,储君,储君,再也不能这样叫着你的名字,这是多么无能为力的悲伤。你可能会觉得我很烦,可是我只是对你一人话比较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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