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了花,我赶紧兴冲冲地赶到长途客运站,现在客运站去S市的是清一水的昌龙快运公司的新车,整齐化一,但是买票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三十每个人,现在竟然一下子涨到了四十八元,前天回G县的时候还是三十的,但是我也没有扭转乾坤的实力,人家要多少咱就给多少,毕竟我是没有坐火车的勇气的,如果没有座位,站两个小时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路无话,一个多小时后,我再次踏上了S市的这片热土,下车第一件事,就是马上给张萌发条短信告诉她我已经到了。
“坐火车还是汽车来的啊?”张萌回短信问我。
“坐的客车。”
“到太原街来,你不也在这念过书吗,太原街在哪别和我墨迹,到了告诉我。”
太原街?看来只有坐公交车了,原来我念书的时候就不怎么喜欢出门,喜欢宅在寝室里,不是S市这里可以去的地方少,而是地方太大了,出门基本都要靠公交车,可是省会城市的公交车,那是有人肉罐头的美誉的,每次都是挤到关不上车门,然后还要被司机师傅怒斥:“后面的往后攒攒地方。”于是我在节假日回家的时候一般都选择打的去车站,近而远离公交车,但是现在和念书的时候不一样,兜里不再揣着一个学期的零花钱,也没可能一个电话家里就往卡里给汇点钱补贴补贴,所以该省的时候必须要省的,谁让咱兜里的钱是有数的呢。
走了几个公交车站,找到了去太原街的便和其他人一样有秩序地站排等待着,好在没等多久,车就来了,一入眼我就感觉头发晕,公交车的过道上已经密密麻麻地站了很多人了,现在车站这里的十来个人要挤进去,无论怎么看都是很有难度的啊。于是公交车门一开我马上就脱离了事先排好的队,冲上前去,结果,我还是慢了一步,那些常年坐公交的朋友们显然比我有经验,我理所应当地被排在了最后一个,好在司机很有耐心地催促我让我快点上车,并在我实在挤不动了的时候关上了车门助了我一臂之力,用车门的力量把我固定在了上车的车门口,然后的我感受了一下什么叫做身不由己,随波逐流,完全的被车上的人流带动着挪动,最后到太原街的时候我都差点没下去车。重见天日的我,看了看手里的残花,一阵的辛酸,我已经很努力地保护它们了,但是,我有些无力用语言去形容了。我站在地面上感受了一阵子脚踏实地的幸福感,然后掏出手机。
“你这是要给哪个美女发短信呐?”旁边一个仿佛路过的人突然凑过来看着我的手机对我说,真心的吓了我一跳。抬头看时,竟然是张萌。
“我到了。”张萌毫不避讳地看着我编辑的短信念了出来,“这么说你是发给我的咯?”
“是,是啊,唉,你怎么在这里啊?”我回过神来,诧异地问道。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脑子啊?叫你来太原街,凭我的推算你肯定是坐公交车来的,正好溜达的也差不多了,就过来接应一下你,不然,哎呀,这个花,哈哈哈哈!”她突然看到了我手里的花,霸气地大笑起来,笑得我很想把花都塞进她的嘴巴里,多亏了我是一个绅士,否则她就惨了。
但是马上我就抑郁了,因为张萌笑得夸张,她旁边一个一米五左右的妹子凑过来看,这个妹子的容颜看的我一时间惊心动魄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按现在的话说,标准的一张网红脸,这些都还好,关键是张萌抱住了那妹子的双肩,对我说:“这位就是那天和你聊QQ的骆驼,本名叫刘楠,快把你的鲜花送给你朝思暮想的美女吧,哈哈哈哈。”说完,张萌笑得腰都弯了。
张萌也算淑女,笑了几声就收敛了起来,看我和刘楠都看着我手里的花发呆不说话,她一把把我护送了一路的花抢了过去,递到刘楠手里。
“收着吧,总比我强,上次替你去见他他空着手还拐了我一罐可乐呢。”张萌很合时宜的补了一句,让我的心非常非常的累,连钻地缝的心情都没有,就想躺到地上,仿佛一张纸一样,路过的人们,你们爱咋咋地吧。
“你好,谢谢你的花。”刘楠的声音并不特别柔美,而是很平常的少女声音,但是她的声音和张萌的相比,简直犹如天籁。我赶紧挠挠头说:“不用谢,都这样了,是我不好意思。”
“行啦,行啦,别腻歪了,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你看看几点了,给你个机会补救一下,中午请我俩吃饭吧。”
我就感觉自己像一头鼻子上穿了环子的牛一样,被张萌牵着鼻子走,关键是我还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逆袭一下子,想来那些把妹的大神们肯定不会去见妹子的时候和我一样痛不欲生吧。反正张萌给了我一个台阶,我就赶紧下来吧,别架了。于是我赶紧对刘楠说:“行,行,行,吃什么我请。”
“你带了多少钱啊?”张萌竟然直接问我带了多少软妹币,我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大约还有三百多,留下回家的钱,我能用的只有三百,于是我比较坦诚的和张萌说:“我带了三百元。”
刘楠嗔怪地看了张萌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看得我是心花怒放,美女娇羞就是难看啊。但是张萌这个家伙,纯粹是丑人多作怪,竟然没有等刘楠说话就大咧咧地对我说:“三百,我知道有一家小餐馆的牛排不错,你请我们吃牛排吧。”
S市的小餐馆我也算是在头几天见识了一家,那菜品贵得要死,张萌这个家伙竟然要吃牛排,这不是想把我押在餐厅刷盘子的节奏吗?不过当着刘楠的面我也不好意思指责她,也就是站在那里脸上挂着苦笑。
“走啊,别愣着了,”张萌牵着刘楠的手,一点也不见外地和我说。
“唉,来了。”我强逼着自己的腿挪动起来,心里想到自己的钞票马上就要改名换姓了,不由得心里有种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