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顾言很忙,苏暖也挺忙,弄得两个人见一面都得见缝插针,时间就在苏暖的期盼中慢腾腾的过着。
离婚礼还有十天了。
苏暖周五晚上接到温顾言的电话,两个人好久没一起好好的吃一顿饭了,可是真不凑巧,晚上科里一年一度的年前集体出去活动,先去吃饭,然后是KTV,而且要求除了值班的都得去,再加上苏暖要结婚了,大家也算是提前祝贺一下,因此这个主角更不能缺席。
苏暖对温顾言感到万分抱歉,温顾言表示没关系,笑着说反正以后日子长着呢。
晚上的聚餐非常热闹,苏暖喜欢这样的集体,大家玩的挺疯,还轮流着给苏暖敬酒,她到底是大主任的女儿,无论心底如何想的,面子上都希望能跟她搞好关系,将来说不定就会怎么样。
大家一直玩到后半夜一点,苏暖喝得多了,心跳的很快,有些不舒服,脑袋也晕晕的,就提出来要走了,大伙儿也唱的、喝得差不多了,就一哄而散了。
苏暖打了辆出租车,司机问她到哪儿,苏妈妈更年期晚上睡不好觉,苏暖怕这大半夜的影响她,决定还是回府佳小区吧。
到了楼下,付了车钱,苏暖迷迷糊糊的往楼上走,到了门口,懒得拿钥匙,刚想敲门,一下子想起来现在是大半夜,李欣早睡了,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她有些站不稳,靠在门上,伸手到包里掏钥匙,就在这时,突然苏暖感觉耳边一阵风掠过,苏暖下意识的偏了下头,不过效果不大,在她彻底的不省人事之前她想起意识到鼻边这个特殊刺激的气味是乙醚,可惜太晚了。
男人从苏暖包里找出钥匙,打开门,将苏暖扶到沙发上,在屋子里静默着看了一圈,没人,然后又到门口,把大门反锁上。
男人没有开灯,静静的看了苏暖一会儿,然后打横把她抱起来,走到卧室放到床上。
正在这时男人的手机振动起来,看到来电显示,男人痞痞的歪着嘴角笑了。
苏暖迷迷糊糊醒过来,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头疼的厉害,而且还腰酸腿软的,很快苏暖打了个寒战,她的身上居然光溜溜的,而且下面胀痛的厉害,苏暖顾不得不舒服,一下子掀开被子坐起来,身下褥子上刺目的红色如梅花般鲜艳欲滴,苏暖完全懵了,她缓缓的看向大腿内侧,上面还留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苏暖大脑一片空白,她努力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终于想起那个刺鼻的乙醚,苏暖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暖刷的一下眼泪汹涌而出,她不知道她该怎么跟温顾言说这件羞辱的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一味的哭着,心痛着,世界仿佛已经坍塌。
这时大门打开了,李欣看到门口苏暖的长靴,惊奇的说:“咦,苏暖,你怎么回来了?”
苏暖立即躺下,侧身向里假装睡觉,没有吭声,眼泪却很快打湿了枕头。
李欣推开苏暖的屋门,看见苏暖一动不动,还以为她在睡觉,就悄悄的掩好门,回自己屋里去了。
苏暖后悔昨天晚上没有回妈妈家去,否则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心里懊恼的要死。
过了一会儿,苏暖听见李欣关大门的声音。
李欣逛早市去了,说是早市其实到十一点才结束。
虽然苏暖房子不住了,但房租已经交了,李欣想把房租钱还给她,但是苏暖说什么也不要了,李欣看着快中午了,就想着去早市买条鱼做给苏暖吃,也算是感谢的另外一种方式。
苏暖脑子里乱哄哄的,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她不想看到李欣,她不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暖漫无目的上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就继续哭,司机问苏暖要去哪儿,苏暖也不知道,司机也不知道该跑到哪儿了,绕来绕去最后停在一个公园门口把苏暖放下了,苏暖走进公园,冬天枯木萧条,公园里没几个人,苏暖坐在一个长条凳上,放声大哭,眼睛哭得红肿。
偶尔几个路过的人都奇怪的看着苏暖,不知道这个姑娘到底碰到了什么事情伤心成这样。
天色渐晚,苏暖木呆呆的仍然坐在长条椅子上,她已经不哭了,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失去了生机。
苏暖拿出手机,手机关着机,不知道还有没有电,苏暖怀着极矛盾的心情按了开关。
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温顾言的,一个是李欣的,还有一个短信,短信是温顾言的,里面写着:暖暖,公司临时有事,我一早就走,要去一趟瑞士,如果顺利大概三天后回来,我会顺便去一趟意大利把订做的婚纱带回来,打你手机不通,可能你还在休息,放心,就算不顺,婚礼前我也一定会回来的,勿挂念。
苏暖望着手机,心都揪成一团了,痛的甚至不敢呼吸,眼泪扑扑落下,温顾言这么完美的一个人,如果她告诉了他,那么他还会要她吗,她不敢想象如果她失去了他,她会怎样,会不会心痛到死。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呜咽的北风呼呼而过。
苏暖全身都冻僵了,她哪儿都不敢回去,首先给苏妈妈发了短信,告诉苏妈妈她要和李欣一起住两天,又给科主任发了短信,告诉她病了无法上班,请两天假。
然后找了一家快捷酒店住下,洗了两个小时,做完这一切,苏暖就静静的躺在床上,开了空调暖风,盖了被子,可还是觉得冷,心冷的厉害,甚至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这两天,苏暖什么也不干,饭也不定时吃,温顾言每次给她打电话,她都按断了,改用短信,说是长途太贵,短信一样可以说清楚。
苏暖昏昏睡睡的,时常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温顾言告诉苏暖,他在瑞士的合作项目谈判的不理想,恐怕还得再等两天,婚纱他已经通过国际快递邮给她了,让她注意接收,先试一下,不合适的地方可以去尊爵世家改一下。
苏暖觉得她和温顾言现在就像两个世界的人,他离她好遥远。
苏暖开始上班,也正常回家,但苏妈妈还是发觉苏暖情绪不好,以为她和温顾言有摩擦了。
“妈,怎么会呢?顾言在国外,哪会吵架。”苏暖若无其事的说。
“可是妈看你精神不好,喜欢愣神,最近还瘦了,妈是怕你受委屈。”苏妈妈到底是心疼自家姑娘。
苏暖说:“放心吧,我没事,可能是最近工作也忙,瘦了更好,到时候更上镜。”
“身体重要,你不是刻意减肥吧?”苏妈妈问。
“没有,就是最近事儿太多,我去看会儿电脑了。”苏暖拿了个苹果回到自己的卧室。
她机械的把电脑打开,点开连续剧,至于演什么根本没往脑子里进,苹果也放在一边。
温顾言一走就是一周,终于在婚礼前三天赶回来了。
温顾言给苏暖打电话,但她是白班,不能去机场接他,约好中午一起吃饭,苏暖现在有些紧张见到温顾言。
中午,为了节省时间,温顾言就找了苏暖医院附近的一家饭店吃饭。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包间已经没有了,两个人只好在大厅里吃饭,望着温顾言那熟悉的俊颜,苏暖的心里一阵阵酸楚,非常矛盾,想要把事情和盘托出的勇气荡然无存,她实在不舍得放手,温顾言似乎也清瘦了一些,不过人逢喜事精神爽,状态还不错。
“暖暖,你好像瘦了,多吃点。”温顾言往苏暖的碗里夹菜。
“你也瘦了,项目谈判好了?”苏暖夹了一块排骨给温顾言。
“这个合作项目差不多有五千万,还是欧元,所以硬骨头是难啃了一些,不过还好最终拿下来了,我觉得我都要差点坚持不下来了,瘦一点也值了。”温顾言笑着说。
“顾言,有件事情,”苏暖好不容易积攒了一点勇气,结果正在这时温顾言手机响了,他朝苏暖摆手示意等一下,然后接通电话,是公关部询问婚礼的一些事情。
听着温顾言有条不紊的吩咐下面,苏暖又泄气了,那点勇气彻底没了。
温顾言挂断电话,问苏暖:“你刚才想说什么?”
苏暖摇摇头,低着头说:“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多吃点。”
“嗯,接下来这两天我恐怕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你见面,出国延期打乱了我的安排,婚礼有些细节还需要我去敲定,基本上的流程就是二十八号早上我带着车队去接你,然后在万和广场走一圈,别墅有些远,而且我妈也不在这边,就省了敬茶这道程序吧,然后我们直接去酒店,等一切结束了,我们再回新房,你看行吗?”温顾言征求苏暖的意见。
“行,没问题,都听你的安排。”苏暖说。
“我们家暖暖真乖,通情达理,你的签证李经理办好了吗?”温顾言伸手摸了摸苏暖的黑发。
“嗯,李经理人很热心,她办事很有效率,也很利索,没用我花费任何心思。”苏暖点点头。
“暖暖,你有心事?”温顾言轻轻的问,明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苏暖。
苏暖差点没绷住,温顾言任何时候都是这么细心,她眨眨潮湿的眼睛,抬起头,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没有,科里有点累,你尽管去忙,我没事。”苏暖紧紧的握着温顾言温暖修长的手,好像一放手他就没了,再也追不回来了。
“好,有什么事情随时电话联系,我可能也有考虑不周或者的遗漏的地方,你若是想起来什么了,随时告诉我。”温顾言摸了摸苏暖的头。
苏暖顺势将头靠在温顾言的肩膀上,她不敢直视温顾言。
吃完午饭,温顾言将苏暖送回医院,温顾言在车里把苏暖吻得七荤八素的,吻了一遍不够,又一遍,苏暖的衣服也皱了,头发也有点乱了,苏暖觉得温顾言好像有点要失控,毕竟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苏暖有些慌乱,急匆匆的就跑回医院。
温顾言发了个短信:我们家的暖暖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