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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难念的字”——布什的一场划算交易

用钱砸死敌人比用子弹更省力,也更省钱,这就是布什在阿富汗战争中得到的最大体会。如果说“9·11”事件是基地用极小的代价让美国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而阿富汗战争则是美国的一场精明而划算的交易。

时间:2001年

地点:阿富汗

人物:加里

关键词:收买

“这实在是太便宜了。我真的很奇怪,苏联在对阿富汗的战争中花了那么多钱,为什么到最后还是一败涂地?看来在这点上,他们没有我们聪明。”在推翻塔利班政权之后的一次采访中,布什兴奋地对记者说。而使布什政府如此聪明的,是在此前“9·11”事件中备受指责的中情局。

用金钱砸通阿富汗

“9·11”事件让声名显赫的中央情报局(CIA)颜面扫地,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CIA终于在以后推翻塔利班的战争中挽回了颜面。从“9·11”事件发生起,总统布什就在苦苦等待CIA情报人员搜集到足够的信息。布什知道,要想成功地、有效地取得胜利,不能缺少CIA的情报工作。而此时CIA已经将侦察卫星、间谍飞机,还有人力情报等准备就绪。

2001年9月26日12时30分,一架CIA的俄制米-17直升机正向高处奋力爬升,以进入阿富汗东北部的潘杰希尔山谷。机舱内坐着一个59岁的男人,他叫加里,是美国CIA的一名秘密官员,在CIA特别行动组已经工作了32年。加里两腿夹着一个绑得结结实实的大金属箱,里面全都是号码不连续的百元美钞,一共300万美元。他将带动布什总统反恐战争的第一次高潮,和他在一起的是CIA的一支秘密准军事小队,他们的身旁放着可以直接与位于美国弗吉尼亚州CIA总部进行秘密联络的通讯器材。

“9·11”事件

钱是世界通用的语言,CIA深知这一点。加里这次的任务就是用金钱铺平进入阿富汗的道路。

之所以选择加里领导这次行动,不仅仅因为他曾经在德黑兰和伊斯兰堡招募、发展和管理间谍,有着丰富的经验,而且他还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迪拜地区的CIA负责人。20世纪90年代,加里任沙特阿拉伯情报站代理站长,1996年—1999年,他一直是伊斯兰堡情报站站长、CIA近东和南亚部门的代理负责人。他会说阿富汗的两种主要语言:普什图语和达力语。在担任伊斯兰堡站站长期间,他去过阿富汗好几次,与北方联盟领导人及反塔利班地方武装、部落首领会面。

“9·11”事件发生的时候,加里正准备退休了。但是“9·11”之后的第四天,他受到了CIA反恐中心负责人科弗·布莱克的接见。“我知道你准备退休了,但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去执行。”布莱克表情严肃地对他说,“你们要去那里说服北方联盟与美国合作,为美军进入阿富汗做好准备,包括提供安全的军用通道、修建简易机场。这次行动要完全保密,你们没有后援,一旦发生特殊情况,没有搜救队去营救你们。”“好的,我参加。”加里没有任何的犹豫。

花美国人的钱,为美国人推磨

加里领导的这次行动有一个别致的代号:“难念的字”。“难念的字”除了为推翻塔利班铺平道路外,还有个任务,引用CIA高级官员的话就是:“找到‘基地’组织并消灭他们。我们要让他们彻底消失。抓住本·拉登,把他的头装在盒子里,拿着这个盒子去见总统。”

拉登和“基地”组织这样的敌人,没有国家、没有固定资产,甚至连战线都没有,他们就像蚊子一样让你的拳头无处使力。对付这种非传统的敌人就要用非传统的方式,这正是CIA一显身手的时候。

“难念的字”最终于当地时间2001年9月26日下午3时,在北方联盟控制区的心脏地带——喀布尔以北70英里处着陆。这支小分队由十人组成,这些人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年龄最大相差30岁。他们穿着野营时才穿的衣服,从外表看,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身带巨款前往阿富汗为战争铺路的CIA特工。到了晚上6时,队员们已经把通讯设备调试好。加里发了一封电报,一方面向总部报平安,另一方面要求补充资源(即美元现钞)。加里当天晚上还会见了北方联盟情报与安全机构的头儿——工程师穆罕默德·阿里夫·萨瓦林。加里将50万美元现金放在桌子上说:“我们想让你们做的就是花掉这些钱,买食品、武器,任何用来壮大队伍的、你们需要的东西。当然,这些钱也要用来收集情报,美国人有的是钱,我很快就会要求中情局总部再给我们送来1000万美元现金。”望着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美元,阿里夫笑了,“北方联盟欢迎你们”。

9月27日,加里又和北方联盟军队指挥官法希姆将军坐在一起,加里把100万美元现金堆在桌上,告诉他们这些钱他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法希姆满脸堆笑地说:“欢迎你们的到来,我们会竭尽全力。”

他们撒出去的几百万美元产生了奇迹,有几万名塔利班士兵被收买了。北方联盟试图引发塔利班内部叛乱。他们对塔利班的收买甚至明码标价:从甲地前进到乙地,你们就能拿到几十万美元。一位官员说:“CIA收买的塔利班比他们杀死的塔利班要多。”有一次,他们打算出5万美元让一个指挥官叛变。那个人答复说:“让我考虑一下。”于是特别行动队叫来精确制导炸弹在他的司令部门口一顿滥炸。第二天,他们又把那个指挥官叫去了,“4000美元怎么样?”他立刻说:“行。”据CIA统计,他们总共只在阿富汗撒了7000万美元,这其中还包括建立战地医院的费用。

“难念的字”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找到阿富汗塔利班的重要军事设施或基地组织头目的住宅,然后在那些地方用特殊的技术留下记号,为美军提供重点轰炸目标的精确位置。以让美国的轰炸机就识别目标,进行轰炸。在他们撒完美元后,行动小组开始了他们的另一项任务。

中情局和美军唱双簧

2001年10月3日,CIA反恐特别行动负责人汉克会见了美军中央司令部指挥阿富汗战争的汤米·弗兰克斯将军。根据中情局(CIA)局长特内特的指示,汉克表示CIA将与军方成为合作伙伴。对此,弗兰克斯十分高兴,因为直到10月中旬,“难念的字”仍然是阿富汗土地上唯一的一群美国人。

10月19日晚10时20分,代号“3个5分镍币”的特别行动队分别乘两架超低空重型攻击直升机,陆军一级准将戴维·迪亚兹和他的12名成员到了预定地点。特别行动队利用这些激光目标定位仪来指挥美军轰炸。尽管最初取得了一些胜利,但加里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他们与军队之间缺乏有效的配合,当美军轰炸机被指派轰炸固定目标时,他们只会轰炸固定好的目标,但根本不理睬前线的塔利班士兵。当加里发现塔利班部队或“基地”组织的卡车从眼皮底下慢悠悠地通过时,他们呼叫轰炸,飞机却根本不加理会。经过加里和军队有效的沟通,情况很快发生了改变,美军轰炸机开始按照小组的指挥攻击目标,扔下的炸弹如同长了眼睛。塔利班的补给线和通讯线路在地毯式轰炸中遭到了毁灭性打击。他们的几百辆汽车和掩体被摧毁,成千上万的塔利班士兵被杀,被抓,或逃跑。

在美国推翻塔利班政权的过程中,总共有110名CIA军官和316名特别行动队成员直接参与了阿富汗战争。他们给美国的空袭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战争进行得十分顺利。所以美国用时仅仅两个月就将塔利班政权推翻了,可以说,在阿富汗战争中,CIA发挥了重要作用。即使是五角大楼的官员也不得不承认,在阿富汗那样错综复杂的环境下CIA的反应速度比起美军部队来说要灵敏快捷得多,为特种部队打前阵的正是他们。

深入阿富汗的CIA特工表现出来的智慧和勇气世人有目共睹。在推翻塔利班的战争中,CIA特工们没等阿富汗周边国家同意其登陆,便悄悄到达了阿富汗北部,并且,他们也没有理会美国军方对其提出的善意要求:任何一次突击行动都要事先制订一个撤退计划,并且配备一个搜索和营救小组。特工们的行动大都是孤注一掷的,没有后援部队,在孤军奋战的情况下,一旦被敌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而就是在这样的形式下,他们出色地完成了任务。美国特工的最大成绩是在巴基斯坦逮到了号称本·拉登继承人的阿布·祖巴达耶赫。

在“9·11”事件中饱受指责的CIA终于在随后推翻塔利班政权的战争中挽回了颜面,也趁机提高了自己的地位。

谍海掠影

伊拉克战争中,美国之所以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推翻萨达姆政权,有效的间谍活动功不可没。在战争爆发前几个月,美军就派出了近200名特种兵和CIA间谍深入到伊拉克的腹地进行侦察和情报收集活动。此外,CIA在战前还招募了大量伊拉克人充当间谍,他们向美国提供了共和国卫队在巴格达城内外的部署情况、伊军重炮阵地的位置、巴格达周围的导弹阵地位置等绝密情报,这些目标最终都成为美军空袭的重点打击对象。当众叛亲离的萨达姆逃离巴格达时哀叹:“甚至我的衣服也背叛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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