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明只要一想起林枫南已结婚,心脏还是如针刺般,要告诉自己要面对现实,最近吴海约她,杨月明都找借口推托掉了。
今晚的她心烦意乱,翻来覆去睡不着,正想爬起来看电视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以为是误听,或是隔壁家的门响,翻个身,还是有敲门的声音,倏地坐起来。杨月明打开门,看到醉眼惺松的林枫南靠在墙边上,愕然,这新婚不久,发生什么事了。
原本倚在门上的他,轻轻唤了一声,月儿,就一搂把她抱住,呼唤使她全身酥软,他还是那个一抱着就能让我酥软在他怀里的那个人,感觉一直都没有变。想开口问了怎么了这是,可是看着这个欲醉非醉的男人,却又不想说任何的言语,只想好好让他抱着,那怕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俩,那怕世界末日。
杨月明同别人燕好,恍惚中也想着他,这么长一段时间,想用新人取代他,可是他却像毒品一样,时间空间都无法戒掉他,纵使不闻不问,不见不念,在心海深处像条小鱼时刻在游动,偶尔浮上水面,远远地看一眼。
林枫南抱着她柔软的身体,欲罢不能,低头寻找她的唇,一声声轻唤,月儿。只有他们缠绵恩爱的时候,林枫南会一直叫她月儿,平时来往或是嘻笑时直呼杨月明。他用力托起她,杨月明双腿环在他腰间,伏在他肩上呢喃他的名字,毫不掩饰对他的想念,倾刻间她有泪涌的冲动,多少个日日夜夜没有他的怀抱,多少个日日夜夜泪湿枕巾。
林枫南紧贴着她,在她耳边问,“你还爱我不?”以前他每次都会问,你爱我不?我无比幸福地对他说,我爱你,我爱你。
林枫南在她耳边喃喃地说着情话,“我怎么还是这么想你。”这么温柔的话轻轻飘荡在房子里。
杨月明紧紧地埋在他胸前,抚摸着他有胡渣的脸庞。
一直处于半睡半醒之间,林枫南在黑夜里一次又一次抚摸着她的脸,她的额头,她的头发,轻轻吻着她的唇。
当杨月明再次听到门铃声,是林枫南吗?他不是还睡在旁边吗?她伸手一摸,却发现空空也,可还是听到门铃在响,她坐起,看看空空的房间,难道昨晚还真是一场梦吗?亦真亦幻,突然觉得心里一阵悲怆,门铃还在不依不饶地响。
打开门,门外则是林枫南的新婚妻子,李丽新,整个人藏不住的怒火。
杨月明惊讶,愕然,昨晚原来不是一场梦。
“月儿?杨月明?”她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似乎是想核实杨月明的身份,这两字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讽刺。
只有林枫南想杨月明时才情不自禁叫她月儿,杨月明被惊吓得后退两步。
“他跟我睡在婚床上,却喊着月儿。”她紧盯着杨月明,像是要把杨月明吃进肚子里,脸色铁青。
杨月明想不到她第一句话这么直截了当,到底是来挑衅还是来解恨的呢?不敢言语,只是呆呆地看着李丽新,心里已有一丝愧疚,纵使昨晚是梦是幻。呆愣之间,李丽新奋力一巴掌打到她的左脸上,看她娇小玲珑的身材,八成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力道之劲,把杨月明整个人撞到墙边,再跌落在地上,杨月明趴着在地上惊恐地看面前这个女人,怕是失心疯了,害怕她再次出手也许就是拿高跟鞋敲杨月明的脑袋,这时发觉她的一只耳朵嗡嗡作响,心惊是否耳膜破损。
女子不管不顾跑进房间,掀开被子,俯身查看床底,再跑进洗手间,她略失望的表情后才恍然大悟似的庆幸,脸色没有方才那么难看。
“我知道你是我原来的女朋友,可以准确地说,你们结过婚,不,也只是登记过,连婚礼都没有,但是现在我才是他的妻子,你最好不要和他再见面,不要再纠缠不清。”她走出门口回头甩给杨月明一句话,没有丝毫歉意,楼道里是她铿锵有力有脚步声,敲打在她的的心口上,隐隐作痛。
怎么还能祈求她有歉意呢,应该有歉意的是自己,脸颊边火辣辣地痛,杨月明伸手一摸,却摸到血,一阵惊心,血从脸颊上滴落在地板上,看来是被脸颊被她的指环刮伤了。身心的伤痛让她突然感觉很凄凉与孤苦,杨月明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无声的泪滴落在手机上,打完电话,捂着脸颊,奔到街上,直奔医院。
我接到杨月明的电话刚好已经起床,正想出门上班呢,顾不及梳妆打扮,在医院找到了杨月明,看她脸上还带着血的伤口,无比担心地问她,“不需要缝针吗。”
杨月明说,你说大声点,我是怕是耳聋了,耳膜破损,需要一两个月才能愈合,慢慢恢复听觉。
我大声问她,“你的脸怎么伤的?是被她打成这样?”
“这还用问。”
我大声问她,“这个女人下手够重的,林枫南为什么来找你,你们昨晚……”说到这里才突然意识到在公众场合,声音也太大声了,整个走廊都听到了。
“嗯,他昨晚不知为何来我这了。”杨月明和平时一样说着话。
我凑近她耳边问,“那个女人来的时候,他还在不在?”
“林枫南天一亮就不在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我睡得迷迷糊糊的。”
“这件事你不打算告诉他了?”
她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告诉他,给他添麻烦。”
我听到这就来气,“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得让他知道这女人的心这么真恨,你就不怕下次她还来找你。”
这时杨月明的手机传来微信的声音,她给我看信息,是林枫南发来的:月儿,抱歉,昨晚实在是太想你了。
我着着这么暧昧,不,是这么动情的一句话,也感动了,只是在心里叹了一下气。
末了杨月明再次说了一句,“我不想告诉他。”
我不知道我看她有几多心酸,她的脸如古井一般沉静,好久才慢慢地说,“我想结婚,跟吴海。”
婚姻对象都是寻找退而求次的伴侣。
吴海给足了杨月明虚荣心,哪个女人没有虚荣心,虽然杨月明一直没有提任何要求,但是吴海还是问她喜不喜欢现在他住的房子,要不要另外买一套新房,可是杨月明去逛了几天新楼盘,觉得还不如住在现在现成的房子,比较实在,新房子等交房再等装修,是个漫长的过程,吴海跟她商量着婚礼事宜,说迎亲队伍全是清一色宝马车,会场统一百合花锦簇,红地毯上全是玫瑰花瓣,再者,要不咱们搞个西式宴席。
沉默了几天的杨月明说,“我不要清一色的宝马车,不要五彩缤纷的汽球,不要飘香的玫瑰,我想好了,我要去三亚度个假,一直没有想过要去,突然想去看看走走。”
吴海也就依了她。
我说,“你先摆酒席,再度去蜜月不是更好吗?”
“酒席也就是个形式,何况开心的不是自己,来喝喜酒的也不是真诚的祝福,他们只在乎自己要封多少红包,开心的只有酒店。”
“你是不是还在犹豫,怕后悔。”我一边说一边观察杨月明的脸色,生怕刺激到她半点。
“到这份上也应该结了。”
“你还想着林枫南吗?”
“当然也会想,偶尔想起。”
杨月明不想去拥挤收费的景点,毕竟来三亚纯粹就是看海浪踩沙滩,在网上搜索了功略,决定住在五星酒店里,享受漂亮的游泳池,还有专属酒店的私人沙滩,不是节假日五星级的房价优惠相当的诱人,我羡慕得都流口水了,心想自己不是没有这个钱,而是没有一个理由,享受浪漫也需要一个足够的理由。
杨月明飞三亚了,清晨杨月明看着熟睡的吴海没叫醒他,一个人在天刚亮时就跑到沙滩上傻坐着看日出,到了早餐时间吃上一顿自助早餐,样式太丰富,口味也很正点,这回可乐坏了她,我看着她微信拍回来的相片,真是羡慕要死。中午的她躲在房间补睡眠,睡到下午5点再去踩沙滩,吃完晚餐跳进游泳池,回房间趴在床上看电影。
我笑言,你过得是神一样的生活。
“彻底放松下来,就想这样呆着,也许可以呆上一年半载的。”
“一年半载的?”
“你嫁的是黄渤吗?还是王思聪?”
“玩笑开大了,唉,这也是,这得足够的金钱来支持,我还是断了这个念想吧,算算住上一年我都花费30来万呢,半套房没了。”
第四天早上,刚睡醒的吴海跟杨月明说,临时需要回程。
杨月明明白,他是在问自己想一起回去还是继续呆在这里?
杨月明犹豫了一下,翻了个身,感觉整个身心都陷在这柔软的被子里,要是这个时候要我离开,还真是不乐意。
“要不你先回去,我再呆两天。”杨月明淡淡地说。
“呀?”吴海好像没有想到杨月明不跟他回去,“你不跟我回去吗?”
“我还是再呆两天。”
吴海已经起来穿衣服,“为什么?要是喜欢这里,我们下次再来。”
“来一次不容易。”
“这几天你哪里像是跟我度蜜月的样子,感觉有我没我都一样。”
杨月明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几天我真的冷落了他吗?杨月明不敢真视他,“那你是真的想让我跟你回去吗?”杨月明心里软了一下。
“要是你不乐意就不用勉强了。”
杨月明困惑,明明是他提前要回程是他的不对,怎么是我的不对了。“来的时候不是说好呆上5天的吗?怎么就要提前回去了?”
“这不是临时有重要的事吗?我一个男人当然是以事业为重了,不赚钱哪来的五星级酒店给你住?”
杨月明感觉这句话是对自己的讽剌,是的,现在自己享受的是他给的,什么五星酒店,什么私人沙滩,他是在埋怨了我吗?
这段时间对于我来说,甜蜜是很短暂的,而苦等与期待却是相当折磨的人,想到杨月明在五星级酒店里度蜜月,我羡慕忌妒恨,我一个孤家寡人,被男朋友冷落了,又是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了,除了在网上发来片言只语外,没有实际性的行动,感觉自己每天都是在等待中度过,发现自己怎么变成了一个害怕寂寞的人。
一个星期后周六晚等来了许杰风一个电话,“今晚我们去看电影好吧。”
我当时正在思量着如何打发寂寞的光阴,接到他的电话就蹦跳起来,开始梳洗打扮。
满怀期待地来到电影院,我坐在等候区,心中有爱,所以愿意等待,看着双双对对的情侣,甜蜜蜜的,要是我和许杰风在一起,在别人的眼中是不是也是这样甜蜜蜜的样子,是不是谁见了都羡慕?时间就在我看着别人甜蜜蜜之中走到了8点半,电影已经开场了,心里仅存的一分希望如一滴水珠蒸发掉了,化为乌有。
诺大的电影院大厅里人来人往,唯独自己是孤身一人,傻等在座椅上,说好的8点半,现在就快9点了,还有必要再等下去吗?我告诉自己等待也是有限度的,等到了不想再等,等来了,不是诚心的人,也苦了自己。我不想打电话,不想听到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这就像是拿了刀子捅了你一刀,再跟你说对不起。
我捂着沉重的心,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大街,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掏出手机想给杨月明打电话,看到几个未接,是许杰风的,恰巧手机在这时候响起来,手机在我手里抖了抖,看着许杰风的来电,接还是不接,当电话再次响起来,还是接了。电话里他着急的声音,问我在哪里。
我握着电话,心冷得像结了冰一样,看着夜色辉煌的街景,像是讽刺我这个傻等的人。
许杰风在电话里一直喊着,“我,你在听吗?在吗?”
我由伤心升级成怒火对着手机里大吼,“我已经死了。”
“我,你在哪?快告诉我你在……”
我全然不顾许杰网的大吼大叫直接挂了电话,伸手拦下一辆的士。然后拨通了杨月明的电话,没给杨月明贫嘴的机会,直接叫她来老地方。
我在KTV前台被告知没有小厢也没有中厢了,只有大包厢和豪华包厢。
我看着前台小姐不太爱搭理的表情,心里更来气了,姐姐今晚我要唱个痛快,心一横,问豪华包厢最低消费多少。
1188!
妈呀,1188元,这要是只喝啤酒得喝到天亮去了,不是有规定出来不能限制最低消费了吗?这社会怎么还是这么乱,虽然如此我还是雄纠纠气昂昂跟着服务生绕过几道弯,钻进一个包厢。
服务生打开天花板正中间的舞灯,晃得我有点眼花,赶紧叫服务生关了,还没开始呢就想叫姐头晕了吗?
服务生拿着菜单甜甜一笑叫了我一声老板。
我愣愣地呀了一下,然后说,“不要叫我老板,我不是老板。”
服生生哦了一声,继续说,“要不要叫陪酒的……?”
我看着他有点孤疑的目光,他是不是想问叫陪酒的,到底是叫女陪的还是叫男陪的好?
我不耐烦地摆摆手说,“不用了,先来两打酒,这酒都不够我一个人喝呢,给不相干的人喝不浪费吗?”
我把会唱能唱的歌都点上了,可就是怪,尽管在撕心裂肺地唱歌,可是心里却一直在骂许杰风放我鸽子,居然放我鸽子,气死了。
没一会,服务生进来了,扛了两打酒放桌上后,站在门口一会,看着我唱歌,我目光如炬般把他哄走了,这时我才想起杨月明还没有来。
再次打电话给杨月明,响了好久才接,容不得杨月明说话的机会,我直接对着杨月明吼,“你要是再不来,我喝死在这里算了,你看你结婚后,度蜜月后都没理过我。”
“妈妈呀,我的大小姐你今晚吃火药了吗?这到底是谁惹你了?我前两天才刚从三亚回来,你不给我消停一下。”杨月明在电话那头被吓到了。
“许杰风放我鸽子。”
“就放鸽子而以,这么大张旗鼓的干嘛?又不是把你甩了!”
“可是我恼火。”
“恼火就对我吼呀,你够可以的,好了,我马上到呀。”
当杨月明进到包厢的那刹那,诺大的包厢让她嘴巴合不扰嘴,直接指着我喊,“你这么辅张浪费干嘛,至于吗?受的刺激够大呀!”
“你以为我想呀,没有小厢了,只有豪华包厢。”
“瞧你现在这个样,像极了怨妇是的。”杨月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大腿,随手打开一听啤酒,“你就好好唱吧,今晚我纯粹来喝酒了。”
我把自己埋没在歌声里,全情投入,深情款款,看这架势,足以开个小型演唱会了。我看到杨月明拿着手机走到包厢外去了,一会后回来拉过还在深情演唱的我,抢走我的话筒,坐在沙发上,和我碰起酒来。
“难道今晚不醉不归?”发泄完的我,感觉全身放松,满身活力,其实我讨厌喝酒,也从来不强迫自己喝酒,但是今晚对这酒突然有了兴趣。
“我喝醉了谁扛我回去,你喝醉了还有人扛呢?”
“笑话,我喝醉了你当然要扛我回去,你喝醉了,我打电话给吴海不就好了。”
“我才不扛你回去呢,有人来扛便是。”
“除了你,还有谁可怜我。”
这时包厢门打开了,我以为是服务生,眼没抬,倒是杨月明则把酒杯放下了,我才抬头看,原来门口站着气喘吁吁的许杰风。
杨月明看着我俩四目相对,空气凝结,快呼吸不来,说了句,“我去洗手间呀。”
“怪事,你怎么来?还知道地方来着。”我不着急着发怒,冷眼看着走过来离我一步远的许杰风。
“怎么你这么生气。”许杰风那张脸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
“我能不生气吗?你回去加你的班,别管我。”我倒满一杯酒,一口喝尽。
“我是来道歉的,打你一个晚上的电话,怎么不接呀?生气也要接电话呀?”
“谁规定我要接你的电话了?要接了电话我就骂人了。”我依然是绷着一张扑克脸。
“我倒是宁愿你骂我呢。”许杰风抢过我的洒杯,“你别喝了行吗?”
“请问我归你管吗?”
“我不管你谁管你,你不归我管谁管呢?”
“凭什么?”我大吼一声!
“就凭你是我女朋友,你可别忘记了。”许杰风还是讨好的笑散在脸上。
“谁是你女朋友了。”我故意赌气,许杰风看我倔强的样子真是又气又恨。
这时杨月明推门进来了,我们俩一下子都沉默了。
杨月明坐在我旁边扯着我的头发,说,“差不多了,适度呀!歌也唱了,酒也喝了。”
我看看杨月明,心想,生气一个晚上了,有什么意思,可这杨月明到底是给我台阶下还是给许杰风台阶下,我拿起桌上的帐单丢给许杰风,“得,我不生气了,去把帐单子买了。”
杨月明望着许杰风说,“气消就得了,两人手拉手回家去吧。”
许杰风领会接过帐单说,“真不生气了,这才对吗?要不然真吵到天亮了。”
买完单的许杰风回来,一脸的乌云,我心想坏了,这回到他生气了,八成是为了这1188元。
“走吧,我们回去吧。”现在轮到我低声下气了,
“你现在很富有吗?唱歌一个晚上就花掉了1188,你真行。”
“这不是没有小厢了吗?”我想试图争辩。
“你非要唱歌吗?你非要今晚唱歌吗?你非要在这里唱歌吗?”许杰风眼底怒火狂燃。
“要不是你放我鸽子,我能来吗?还不是被你气的。”我提高了音量。
“你回家生气咂几个碗也咂不到1000块吧,你脑子不会算算帐吗?”我看到许杰风的眉毛都竖起来了。
“按这样说,我生气还得算一下帐才能生气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他的脸色急促地变化着,
“我怎么就不可理喻了,心疼钱是吧,我把钱还你。”我蹬地从沙发上跳起来,翻看自己的包掏钱出来,我对着他失控地吼着,眼里逼出了泪花,胸口处,猝痛。
刚才杨月明也在想许杰风买单的时候心有多痛呀,可是这钱还是花了,“你俩也别气了,这钱花是花了,还怕挣不回来吗?”杨月明拉过我,扯着我的衣角。
“你不是心疼钱吗?给你。”我抽出钱包里所有的钱往他面前甩过去,红红的钞票散落在地上。
这时许杰风一言不发,愣是看了2秒钟,愤怒的他打开包厢门,头也不回就走了。
“你看,这事闹大了吧。”杨月明无奈地对我说。
“我……。”我望着他迅速离去的身影,又恨又气,眼泪不争气就涌了出来。
“哭归哭,地上的钱还是要捡的。”杨月明弯腰边捡钱边叹气,“这事闹得有点大了,送你回家。”
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