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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头疼的难题

秦天柱身材矮小,带着主教的那条链子拖得较长,他怕太低了人们看不见,特意将其举在手里。引路的教徒在前面分开教众,带领秦天柱和紫萱穿过教徒们的休息地。所有教徒见到秦天柱手上的徽章,都恭敬地单膝下跪,口称“主教大人安好”,“感谢圣洁万能的哈坎拉”等等。

快到广场边缘的一座民居的大院前的时候,被教众们的声音惊动的秦湘威赶忙迎了出来,手中拽着一个孩子的胳膊,口里大声说道:“哎呀,罗森博格主教大人您可回来了!真是急死我了……”他话没说到一半,看见一众教徒的身后跟来的是他的小侄子秦天柱,不禁登时呆然愣在原地,大张着嘴巴和眼睛不能合拢。

“三伯好!把杜家小公子交给我吧!”秦天柱说道。

他身边的几个教徒闻言,不由分说,挥刀指向秦湘威身边护卫的亲兵。那些亲兵没想到会动手,刀都没来得及拔出来,只好一边看着主子,一边不由自主地退到一旁去。

秦湘威闹不清楚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紧张地四下张望,发现有许多教徒慢慢地聚拢了过来,冷冷地注视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敌意。他慌乱地叫道:“罗森博格大人在哪里?你们的主教在哪里?”他发现没人回答他,就有伸手指向秦天柱说道:“抓住这个小杂种,他是异教徒。你们的主教大人一定是被他害死了。”

有几个教徒走过去,把杜越泽接过手,带离到一边去。这时,秦天柱身后的教徒们让开一条路,有个年纪较大的穿着红色道袍的人走了出来。秦天柱在跟康斯坦丁大教堂跟罗森博格会谈时见过这人,知道他叫齐森神父,是个地位比较高的神职人员。

秦湘威一看到齐森神父就像见到救星一样地大叫道:“齐森神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罗森博格大人在哪里?”齐森死盯着秦天柱手上的项链坠子,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秦天柱道:“小爷,罗森博格主教大人他……”

秦天柱答道:“主教大人受到末日之神哈坎拉的召见,已经升入了天堂。临行前他将这个交给了我。”说着他举起那项链上的徽章,“他希望我带领大家听从神灵的召唤!”他并不知道,这个徽章在末日教会里被称为“创世之徽”,持有者拥有很大的荣誉和权限。

尽管齐森神父心里明白秦天柱手上的这枚徽章来得蹊跷。罗森博格主教只怕早就是栽在了他的手上,但是他不能对这枚徽章不恭。

这枚徽章在教会里的意义非比寻常。他权衡再三,决定遵从所有在场教徒的意愿,于是恭谨地说道:“是的,请容许我这个哈坎拉大人最卑微的仆人表达内心的喜悦!能为新的主教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感谢万能之神哈坎拉!”

秦天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不是教会的信徒,生怕说多了就会犯了什么忌,只好嗯嗯着敷衍了事。

齐森转身向秦湘威摆了一下手,请示道:“这里当如何处理,还请主教大人示下。”

秦天柱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立刻接口道:“拿下!严加看管,稍后发落!”秦湘威刚想争辩,几名教徒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不由分说就放翻了他,五花大绑,横拖竖拽地弄走了。

齐森又问道:“那么请主教大人示下:现在,我们是否带了这孩子去看望九门提督大人?”秦天柱知道他的意思,现在教会已经效忠于他,王宫又守得如同铁桶一般牢固。两路人马六千人尚且不能拿下,如今仅剩他杜尚武手上的三千人,能有何用?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要尽快地和平解决眼前的危机,最好能够像拿下秦湘武这样兵不血刃地解决掉。黑水河的大军来了会怎么样,现在还未可预知,但是无论如何,必须在天亮之前让首都平静下来。也只有首都局势平稳,才有可能消除部分军队将领觊觎王位的借口。

也正因为如此,秦湘威才想到要绑架杜尚武的儿子,迫其带领部下就范。如今秦湘武被制服,齐森神父觉得时候不早了,应该按照秦三爷的思路继续做他没能完成的事情。所以他现在急着要秦天柱做决定。

但是小天柱却摇了摇头。他对控制杜越泽的教众示意放了那孩子,然后对他招了招手,说道:“越泽哥,你过来!”

杜越泽比他大两岁,以前是经常在一起玩儿的小伙伴。秦天柱平时都一直称呼他越泽哥的。

杜尚武也不是那么粗枝大叶的人。他在听说首都局势恶化的那一刻起,就着手安排属下,将他的家眷们全部化了妆后,秘密送出城去。好使自己没有后顾之忧,能够全力参与首都的政变局势。但是狡猾的秦湘威和罗森博格也想到了这一层。他们很快就派出小队人马,一路打探追踪,终于赶上了杜尚武出城还不算太远的家眷队伍。

家眷的护卫们拼命死战,打退了教徒们的数次进攻。但最终还是被教徒们把队伍给打散了。现场一度十分混乱,除了小越泽被活捉之外,其他人都下落不明。教徒们也知道,手上有了小越泽这张牌,不怕杜尚武不就范,于是赶紧送回了宣阳城。

秦天柱和颜悦色地对小越泽说道:“越泽哥哥,我送你去找你爸爸吧。”在场人都很吃惊,觉得这小孩儿简直不可思议。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情况下,放掉手里的人质,有的人大摇其头。难道仅仅是觉得小伙伴儿平时关系不错,就要放了他?

几个人想上前出言制止,但是秦天柱摆了摆手,一路亲自护送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发抖的杜越泽,走向广场的另一边。众人只得一齐跟在他们的身后。

他们走向王城禁卫军露营地方的附近时,那些官兵们神情紧张地站了起来,操起了丢在地上的兵器。秦天柱向身后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跟着自己太近。他只身将小越泽带到距离那些紧张的官兵只有几米远时,对他们叫了一声:“这是杜大人家里的小公子,你们应该认识的。送他回他爸爸那里去吧。”说完,他拍了拍小越泽的肩膀,示意他自己走过去。

杜越泽此时仍在止不住地浑身打哆嗦,像个落入陷阱的小动物一样。他拉着秦天柱的小手,语无伦次地说道:“请,请你,他,他们不要伤害我我的父亲,家家人。”小天柱似乎很为难地思索了一番然后才故意大声说道:“我会尽力的,但是你要好好地劝说你的父亲,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如果他不能很快做出正确的决定的话,我就很难对他做出什么保证了。记住了吗?”他看见小越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去吧!”

看着小越泽被那些士兵们蜂拥裹挟而去的背影,小天柱成竹在胸地走回了末日教徒们的营地。他看了看一直紧跟着自己的,欲言又止的齐森神父说道:“他会懂的!”他指的是杜尚武。

九门提督大人一定会详细地询问小越泽这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当他确定末日教徒已经全部为秦天柱所接管的话,他会做出自己的选择的。释放杜越泽不仅表达了人道的关怀,也表达了这边的自信。对于杜尚武这样的墙头草而言,效果可能更好。

齐森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他说:“万一他打算跟黑水河的部队联合起来呢?”

小天柱淡淡地说道:“现在离天亮还早,如果我们两面夹击的话,他没有把握坚持到天亮。况且,联合是需要实力做后盾的。不是你带着几个人去,人家就愿意跟你联合的。你的力量如果无足轻重的话,鬼会看你一眼。他杜尚武一定会想到,即使坚持到天亮,他也剩不下几个人了。”

果不其然,不到一顿饭的时间,就有教徒进来禀报:“杜大人身背杖条、五花大绑,在亲兵的陪同下赶来,说是要负荆请罪。”秦天柱叹了口气,他深为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个子高大威武的叔叔感到不值。但是,杜尚武走到这一步又能怪谁呢?

跪在地上的杜尚武本来以为迎接他的会是秦湘武,没想到迎出来的只有秦天柱、紫萱和齐森神父等人。没有见到秦湘武和舒羽王妃,他大感意外。一边向秦天柱的身后瞅,一边试图站起来。秦天柱突然高声喝令道:“败军之将,有罪之臣,难道还有什么不服的么?”

这一生断喝,虽然声音稚嫩,但是中气十足。所有围聚在他们身边的教徒都心中一凛,将手中兵器指向杜尚武喝道:“跪下跪下!老实点!”

杜尚武是真心投降的,没带几个人来。此时被这个阵势所胁迫,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跪下,可怜兮兮地说道:“小天柱,我是你杜叔叔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喝过你的满月酒,我,我还曾经抱过你呐!”

秦天柱不为所动,也不理会他所说的的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命令道:“说那么些废话都没有用!让你的禁卫军统统放下武器,排成一字纵队到这边来接受改编。”

杜尚武急忙点头说道:“这些个都好商量,可是小天柱,你忍心看着你杜叔叔……”

秦天柱打断他的话喝道:“不是商量,是命令!你打算照办还是不照办?”

杜尚武见这小孩儿目的非常明确坚决,想了想只好说道:“好吧,杜叔叔照办!”他此时内心里忽然有些犹豫,是不是回去以后鼓动士兵发动突然袭击,打这边一个措手不及。但是没想到,秦天柱吩咐道:“把他重新绑好,你们多派一些人看押着他回去,只要他敢乱说乱动,立即斩首。齐森神父,麻烦你立即动员所有的僧兵们做好战斗准备,一旦禁卫军有什么异动,杀无赦。另外,紫萱你立刻回去通知王宫中我的父母,立即做好开门出击的准备。咱们两面夹击,打他个落花流水。”

杜尚武见这小孩子心思缜密,所做的不知滴水不漏,根本无机可乘,不禁暗自心中痛恨和后悔。但是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受制于人,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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