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艾利克斯已经搬进了他的新居,至于萨福诺夫所说的妻子,他只当是他说的笑话,他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所谓的青梅竹马,更没有父母会递过来一个不知所谓的姑娘,哪来的媳妇。
然而,这一天傍晚,有人敲响了艾利克斯的房门。
艾利克斯一开门,一个金发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吓了一跳,然后仔细一看,是萨福诺娃的妻子露可安诺娃。
松了一口气,艾利克斯淡淡的问道,“露娜,有什么事么?”
露可安诺娃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是送娜塔莉亚·爱丽安诺芙娜·罗曼诺夫铜志来见她的丈夫的,舍斯塔科夫少校。”
“什么?”艾利克斯的瞳孔微缩,就看到露可安诺娃的身后,出现一个红色卷发,蓝色眼睛的漂亮女性,她穿着黄色的军装,却掩盖不了她妩媚的姿色。
无论如何,艾利克斯还是把这位娜塔莉亚迎进了屋子里,至于露可安诺娃,并没有进来,而是递给艾利克斯一个文件袋,“萨福诺夫给你的,祝你新婚愉快。”
艾利克斯走进屋里,就看见娜塔莉亚在屋子里打量着,不是那种到新家的打量,而是一种警惕的打量,也不是刻意,仿佛是习惯似的。
艾利克斯犹豫了一下,问道,“娜塔莉亚?”
娜塔莉亚回过头,审视了艾利克斯一下,道,“娜塔莎,你可以这样叫我。”
“好吧,娜塔莎,”艾利克斯说道,“请随便坐。”
“好的。”这样说着,娜塔莎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看了文件袋一眼,艾利克斯还是先对娜塔莎道,“我去拿些水果。”
然后匆匆走到厨房,撕开文件袋,只见里面写着,“鉴于战争已告一段落,组织内决定为还未解决婚姻问题的校级军官铜志提供方便,兹艾利克斯·舍斯塔科夫铜志申请,已同意。下面还有萨福诺夫的话,不用感谢我,看你也不是个会谈恋爱的料,有这个机会就替你申请一下,我都看了哟,娜塔莉亚可是非常漂亮的哦,如果不是有了露娜,我可不会让给你。哦,对了,本来组织准备给这次分配婚姻的十二个校级军官准备集体婚礼,但是临时有事取消了,所以我就让露娜直接把你媳妇捎给你了。另外,组织给你们放了七天假,就算是度蜜月,新婚愉快哟~”
“这个混蛋。”艾利克斯一把攒紧了文件,然后看了客厅的方向一眼,把文件丢进垃圾箱,取了一个盘子,洗了几个西红柿,放上去,端到客厅。
“请用。”艾利克斯道。
“谢谢。”虽然这么说,娜塔莎并没有动盘子上的西红柿。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其实娜塔莎对于气氛的掌控是很擅长的,不过,这次包办婚姻,并不是出于她本人的意愿,虽然不能拒绝,但她也不会愉快地接受。
犹豫了一下,还是艾利克斯先开口,“那个,娜塔莎,你吃晚饭了么?”
“额,”娜塔莎显然没有预料到艾利克斯这个问题,但还是很自然地道,“还没有,你呢?”
“艾利克斯,”艾利克斯道,“艾利克斯·舍斯塔科夫,叫我艾利克斯就好。”
“嗯,艾利克斯。”娜塔莎微微一笑,这个少校有点傻啊,虽然是包办婚姻,但不至于连对象的名字都不知道,关于这个艾利克斯的详细资料,她都有,大小也算是个英雄,而且也没有不良嗜好,这也是她接受的原因之一吧,一小部分原因,主要还是因为组织的命令,不过这个艾利克斯好像并不知道她要来的事,真是奇怪。
“那,我先去准备晚餐,你可以看看书,或者听收音机。”艾利克斯站起身,走向厨房,脑子里开始翻阅该如何处理眼前这种情况,虽然他有不少人的记忆,但对眼前这种情况,真的是没有经验。
娜塔莎看着走向厨房的艾利克斯,心里有些安定下来,虽然无法抗拒,但对这次婚姻,她还是有些抵制,不过这个艾利克斯,的确是有些意思,不应该是女士下厨么?这是习惯了,还是要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艾利克斯先煎了一块牛排,这种东西在这个时候是很难得的,如果不是屋子里原本就有的,他自己是不会准备的,幸好这屋子里什么都有,不过以后,或许就需要自己去补充了。
然后又做了一份罗宋汤,切了些肉,然后丢了些白菜、土豆、洋葱、胡萝卜和蘑菇,加上盐、糖、葱、姜、蒜,开煮,煮熟后又浇了些酸奶油。
把牛排和罗宋汤放到餐桌上,艾利克斯有拿了两个盘子,分别盛放白面包和黑面包。
想了想,他又做了份沙拉,取了一瓶他搬家时带过来的拉菲,当然不是82年的,这是他的战利品。
点亮蜡烛,烛光、红酒,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了。
面对面坐着,还是有些尴尬——哪有人一见面就是夫妻了呢?
艾利克斯拔掉木塞,一人来了一杯红酒,犹豫了一下,道,“为了马克斯烈宁主义干杯!”
娜塔莎差点笑出声来,不过还是和艾利克斯碰了杯,喝了一半的红酒,然后放下杯子,左手很自然地把头发捋到耳际。
艾利克斯看着娜塔莎妩媚的样子,有些迷醉,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作为一个“人类”已经很久了,对于妹妹戴娜的印象也因为时空的隔绝有些模糊,但当“妻子”这个名称以及相应的常识性的责任出现以后,他竟然有了一种想要呵护眼前这个女人的念头。
昏暗的环境使人迷糊,摇曳的烛火使人恍惚,红酒加上人的刻意意识,娜塔莎今夜醉了,也许只有在醉酒的情况下,才能恰当的处理这个意外的新婚之夜吧。
红帐翻滚,纠缠,喘息,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融为一体。
第二天,阳光从窗外射到床头,娜塔莎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陌生的环境,黄色的木床,白色的被枕,装满一般的书架和床头灯,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不是那种记忆清晰的清醒,而是训练出来的警惕,然而就在她准备移动的身后,身体某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掀开被子,看见白色床单上那一朵灿烂的红花,她才想起发生了什么,尽管接受了特工训练,但出于公铲主义和她的优秀,她保证了自身的洁净,然而她的完整的身体,就在昨天晚上交给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虽然,这个人是她的丈夫。
“你醒了。”娜塔莎抬起头,艾利克斯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盘子上放着三明治和牛奶。
“艾利克斯。”尽管昨夜疯狂,但早上醒来以后,娜塔莎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也有些迷茫,以后就要和这个男人度过一生了么?
艾利克斯看着床上的女人,看着她露在被子外的白皙的皮肤,看着她锁骨上的吻痕,看着她手臂上的淤青,尽管努力收敛了,不过好像还是用力大了些,可是,那种感觉真好。
“不用。”娜塔莎看着艾利克斯把盘子端到她的身前,有些窘迫地道,她还没到不能下床的地步,然而动了一下,身体还是传来剧烈的疼痛,但是作为特工,这些疼算不了什么。
艾利克斯按住娜塔莎的肩膀,看着她令人迷醉的蓝色眸子,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娜塔莎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躲闪。
艾利克斯把餐盘放在娜塔莎的被子上,道,“我们有七天的时间,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
萨福诺夫走到艾利克斯的屋子外,就看到衣架上挂起来的床单,上面有一朵妖娆的红花,俄罗斯的习俗,新娘子嫁到夫家,新婚之夜第二天要晒床单,以示贞洁。
“喔喔喔,”萨福诺夫发出感叹的声音,“这家伙也开窍了。”
陪在萨福诺夫身边的露可安诺娃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萨芬。”
萨福诺夫看了眼娇美的妻子,在她红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回头看着艾利克斯的屋子,转换话题地道,“看样子一切顺利。”
露可安诺娃把头避过去,脸上也是涨红,目前在苏联,很少有这样秀恩爱的,幸好周围没有人,想着,露可安诺娃脸上也挂上幸福的笑容,萨福诺夫这家伙虽然有一些小毛病,但还是很爱她,在这样的年代,有一个爱自己的丈夫,也不愁吃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走到艾利克斯的屋子外,萨福诺夫准备直接推门而入,推了一下,推不开,才蓦然想起,这已经不是艾利克斯那个门锁坏了的小房间了,又想了一下昨夜可能发生的事,嘿嘿一笑,敲了敲门。
屋内的娜塔莎听见敲门声,打开门,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家伙站在门前,“萨福诺夫少校?”
这个人她当然认识,空军少校萨福诺夫,不过他来干嘛?不是说有7天假期么?难道有临时的任务?娜塔莎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这样的变数,尤其是在刚“结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