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1月28日。
娜塔莎下了车,走到熟悉的屋前,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道,“艾利克斯?”
没有人回应,娜塔莎也不在意,艾利克斯经常沉迷在书中,听不到人说话。
娜塔莎走进卧室,艾利克斯并不在里面,可能在书房,本来艾利克斯的书都是直接摆在卧室的,结婚后第二年,书太多了,于是改造了一件客房,改成他的书房。
娜塔莎换下身上的大衣,换成一套居家的服饰,解散了头发,用梳子好好的梳了梳,照了照镜子,简单的化了下妆,把头发用头绳扎了起来,走出卧室,在书房外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很自然地道,“艾利克斯?”
然而,艾利克斯并不在书房里。
去哪里了?娜塔莎各个屋子走了个遍,没有发现艾利克斯的身影,难道去航天局了,还是有什么事?
娜塔莎走到餐厅,桌子上有一个蛋糕,蛮新鲜的样子,应该离开不久,不过,除了蛋糕就没别的了。
“总不能只吃蛋糕吧。”娜塔莎点了点自己的红唇,然后微微一笑,转身走向厨房。
就在娜塔莎拿出土豆削皮的时候,响起敲门声。
“艾利克斯?”娜塔莎下意识的想到,艾利克斯回来了,不过转念一想,就知道错了,如果是艾利克斯的话,哪用敲门,他自己有钥匙,会是谁呢?
娜塔莎擦了下手,取下围裙,走到正门,打开,门外站着露可安诺娃,“露娜?”娜塔莎惊喜地道,三年的时间,露可安诺娃成了娜塔莎的好朋友,说着,娜塔莎还探了探头,问道,“萨芬没有来吗?快进来,是来找艾利克斯的么?他还没回来,你可以进来先等一下,我正在准备晚餐,你要来一份土豆泥么?”
露可安诺娃看着娜塔莎漂亮的面容,神色复杂,有些话终于还是说不出口,把手中的文件袋递给娜塔莎,道,“我还是不进去了,娜塔莎,要保重身体。”
“怎么了吗?”娜塔莎奇怪的看着露可安诺娃离开,然后走到屋里,撕开文件袋,看见里面的第一行字,她的手就一抖,再也握不住了。
文件袋落到地上,里面的资料也掉了出来,上面清晰的写着,“艾利克斯·舍斯塔科夫中校失踪通知,疑为已死亡”。
……
天黑了,舍斯塔科夫宅里没有亮灯,娜塔莎坐在艾利克斯经常坐的书房座椅上,抚着他喜爱的扶手,头发凌乱,精神萎靡,她好希望,艾利克斯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告诉她这只是个玩笑,她宁愿暴揍他一顿,也不愿这是个事实。
就在几天前,两个人还吃着蛋糕,喝着红酒,许约一辈子,怎么一转眼另一半就消失了。
蛋糕……娜塔莎突然想起了什么,凝着泪珠的眼眸变得清明,她拿起那份令她心碎的通知,清楚的看到了上面所写的失踪日期——1948。11。23,就在娜塔莎生日后的第二天,也就是她离开的那一天!如果艾利克斯在那一天消失,那么桌上的蛋糕是哪儿来的?
娜塔莎匆忙站了起来,由于慌张险些没有站稳,她踉踉跄跄的走到餐厅,桌上只有一个蛋糕,白色的奶油凝固上上面,还有红色的奶油写着,爱你,娜塔莎,到永远,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新鲜的蛋糕,最早也是昨天做的,不过最有可能的是,就在娜塔莎到家前不久完成的。
娜塔莎拿起餐刀,用刀背快速的划开蛋糕,里面有一张用硬纸写的卡片:
“娜塔莎:
我是艾利克斯,不要为我担心,我很安全。
有机会的话,我会回来见你。
小心克格勃。
如果找不到我,就到美国去。
爱你的,艾利克斯”
娜塔莎捂住嘴唇,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但她很快止住眼泪,快步拿起卡片,然后走到厨房,把卡片烧毁。
然后,娜塔莎回到餐厅,慢慢咀嚼着蛋糕,思考一些事情,刚刚被情绪冲击,没有办法好好思考,但现在头脑清醒了,很多问题就出现了,比如,这次突如其来的任务,就像她所预料的,很简单,甚至简单到超出她的预料,或者说,完全用不到她出动的地步,还有艾利克斯的那句话,“小心克格勃”。
第二天,娜塔莎就像变了一个人,或者说,变成一个更合格的特工,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间谍工作和舞蹈练习里,就像某些人所希望的那样,成为了货真价实的黑寡妇。
不过,暗地里,娜塔莎也悄悄做了一些调查,从1948年10月起,涵盖了陆海空各个军队的优秀士兵、军官莫名其妙的消失,却又没有公之于众,其中包括了,艾利克斯·舍斯塔科夫中校,还有萨福诺夫上校。
……
乌克兰。
艾利克斯站在军工厂旁边的丘崖上,俯瞰着底下的军火,向一旁的助手伊桑·奥洛夫问道,“伊桑,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是什么吗?”
“是军火,先生。”伊桑恭敬的道,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把他从黑帮里捞了出来,他亲眼见证这个男人白手起家,从一无所有,变成一个赫赫有名的军火商。
“不,”艾利克斯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道,“也是。”
“可是,”伊桑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米哈伊尔将军不可能把仓库里军火都拿来交易啊。”这也是伊桑最疑惑的一点,每次,这个男人都可以令不可能的事情变成现实,在苏联与美国忙于军备竞赛的时候看,他竟然可以大把大把地从苏联的仓库里取出军火,贩卖到世界各地,甚至是美国。
“不,他会答应的。”艾利克斯肯定的道,“你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接受这批军火就行。”
“是的,先生。”伊桑答应道。
艾利克斯的目光飘向远方,越过大洋,看向美国,道,“那边的工厂建好了么?”
“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伊桑道,“不过,你要建厂干什么呢?”虽说合格的助手应该少问问题多做事,伊桑可不是专业的助手。
艾利克斯轻轻一笑,“当然是制造军火,我们需要,有我们自己的独门产品。”
“哦。”伊桑并不理解,既然艾利克斯可以轻而易举地从苏联得到军火,为什么还要建造自己的工厂呢,难道是做个幌子,但其实,从交易的一开始,艾利克斯就让伊桑去各地搜刮专家,明显是有所准备。
“对了。”艾利克斯突然道,以后我们的商品都要图上我们公司的标号。
“哎?”伊桑糊涂了,我们公司哪有什么标号,都是谈好交易就交货,哪来的标号。
“可不能浪费了积攒的名声,”艾利克斯意味深长的道,“就叫布莱克·莱特,黑光公司!”
……
1961年10月17日。
美国,纽约,布鲁克林,黑光大厦。
艾利克斯坐在最顶层的阳台上看着书,阳光好像直接照射到他的身上,但换一个角度就会看到,在他和阳光中间,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
一条细细的,黑色的藤蔓从旁边的观赏植物上探下,蜿蜒爬行到艾利克斯的身边,就在这条藤蔓要扑到艾利克斯的身上的时候,就听到艾利克斯轻轻的呵斥声,“达尔文,你要是敢把你的触手放到我的身上,今天就把你劈了烧火。”
听到艾利克斯的呵斥声,藤蔓委屈地缩了回去。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女性摇曳地走到艾利克斯的旁边,弯下腰,在波涛汹涌中道,“莫舍尔先生,斯塔克先生还有斯坦先生到了。”
“好的,我马上过去。”艾利克斯刚站起身,就听到金属门自动打开的声音,他无奈的摇摇头,“好吧,别人开发的东西就是不好用。”
“啊哈哈,我的老朋友,艾利克斯,好久不见。”一个光着脑袋的大个子从门后出现就给艾利克斯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嗯,很高兴见到你,”艾利克斯抱了他一下,就松开,道,“奥巴代,你的头发又少了。”
奥巴代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笑道,“所以我把它们都剃光了。”
艾利克斯转向另一边,看着一个有着漂亮小胡子的男人,这应该就是霍德华·斯塔克了,伸出手,好像是要拥抱一下。
“No,”霍德华转身走向艾利克斯的女秘书,“我还是和丽娜小姐拥抱一下好了。”
“我的荣幸。”丽娜很高兴的和霍德华拥抱了。
几人坐在沙发上,霍德华单刀直入道,“奥巴代说你要见我,现在见到了,有什么事吗?”
“霍德华。”奥巴代不着痕迹地捅了捅霍德华,意思是不要这么冲,黑光公司可是斯塔克工业最主要的客户之一,并且承包了斯塔克工业的部分零件制造,无论如何也应该好好相处才对。
“Well,”艾利克斯双手合握,“其实只是比较好奇媒体里所说的天才到底是长什么样子,照片总是没有真人形象。”
“好吧,你看到了,我没有三头六臂,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或许,比你英俊一点点,你说是吗?丽娜小姐。”霍德华接过丽娜递过来的红酒,向她眨了一下眼睛。
丽娜捂着嘴呵呵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