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总觉得自己仍是刚进校园的小女生,转眼三年了,每个人都为各自的将来谋划,有的准备出国,有的忙着找工作。紫乐打算毕业后去她爸爸的公司上班,静霏还没做决定,而我选择了考研。自做决定的那天起,校园里每个地方都可以是我学习的地方,不过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喜欢在图书馆,浓郁的书香,安静、舒适。
静霏打电话过来叫我吃饭时,图书馆里的人还有很多,快速收拾桌上的资料和书本,只拿了两本书放进书包里,其他的全部缩进储物柜里。由于不确定每次来都能有位置,干脆在VIP大厅租了一个小包厢。每个包厢分用隔板隔开,分成四个座位,每个座位在大厅入口外配有一个储物柜,把大多数的书放在储物柜里,省的来回背,挺重的。
和静霏、紫乐一起吃过饭,她俩邀我去逛街,想想今天还没有完成的学习任务,还是拒绝了。静霏劝我不要太累,早点回宿舍后拉着紫乐离开了。
背着不重的双肩包朝图书馆走去,以前一直用单肩包,但是东西装的太多,肩膀老是疼,干脆淘汰掉,换了舒服的双肩包。
刚在入口处打好卡,牧城睿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嗨喽!牧大帅哥!有何指教呢?”我俏皮地说。
“牧大帅哥今天心情好,来慰问一下小朋友。”他很配合地说。
“为什么心情好?有好吃的吗?”
“你这个贪吃鬼!”他笑骂,“现在在哪儿呢?”
“图书馆。”搭电梯到三楼后,单手打开储物柜,把里面的厚重的大书抱在怀里,反手把柜子锁上,拔出钥匙,靠在柜子上听他讲话。
“又去上自习?”他稍提高语调,有些无奈地说:“别把自己弄的太累了……”
我摇摇头,笑说:“不累,你呢?最近工作忙吗?”
“事情不多,而且我哥是总裁,偷懒也没关系!”他耍赖的语气让我忍不住笑弯了唇,“四天没打电话给你,想我了没?”
听着他慵懒迷人的语气,想必他现在一定是又舒服又惬意,不能让他这么享受,想到这里,我故意一板一眼地说:“没有!哪有那个穷时间!”
“苏、羽、珩——”听他冷峻的一字一顿地叫我的名字,心情没来由地很好,“你是故意的!”他不满地说。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我供认不讳,而后又极其惋惜地说:“可是能怎么办呢?我们不在一个城市,你想揍我也不可能咯!”
听得出他强忍怒火而渐渐粗重的呼吸声,我嘴角一弯,打趣说:“想发火就发出来吧,憋着多难受啊?”真想知道他发火是什么样的,我们在一起五个月了,他的活动地点主要在W城,偶尔来Q城或附近的城市时会顺便来看我,平时都是靠电话联系。他工作太忙,很少有机会和他视频,所以别说惹他生气了,做错事都不会担心他发现。
“算了!不跟小丫头片子较真儿!”我一听,气的吹胡子瞪眼,每次都这样,总拿我当小孩子。又聊了一会儿,他说要去和客户签单,我也不多缠他,挂掉电话调成静音后才走进自习室。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大惊小怪了,总觉得最近头疼的次数比以前多了许多,揉了揉忽然疼起来的太阳穴,打起精神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翻开书本,拿出夹在里面的抱抱熊书签,安静地在草稿纸上迅速写下一串串繁琐复杂的公式和计算过程。
晚上回到宿舍,一推开门就察觉到与以往不一样的气氛。慢慢关上门,把怀里的书往书桌上衣放,转身看着坐在谭师姐床上的两只。
“干嘛?逛得不high?怎么都绷着张脸?”
紫乐看了我一眼,嘴巴动了一下,酝酿好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最终也没说出来。我皱皱眉,“不这么吊人胃口成不?有话就说,有问题就问,整这么纠结干嘛?”
紫乐像是鼓足的勇气,我略带期待地看着她,结果她立马泄了气地对静霏说:“还是你问吧,我问不出来。”
“到底什么事啊?”真受不了这样的殷紫乐,吊足了我的胃口又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说不出来就赶紧闪人,当我这是旅社啊?还有殷紫乐,我再说一遍,把我宿舍的钥匙给我交出来,不然我拆了你的窝!”
紫乐一听,立刻横眉大叫:“拜托!我是在为你担心,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这么对我啊?”
我两手一摊,耸了耸肩,无辜地问:“我可没看出来你现在再为我担心什么。”
紫乐急了,一跺脚向静霏求助:“静霏!你看她!”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静霏把气急败坏的紫乐拉到身边坐下,表情有些难以捉摸,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难以理解:“羽珩,最近和牧帅联系了吗?”
“你们干嘛呀?我和他打电话的时候有几次是你们不在场的?”我好笑地反问。
一旁的紫乐拧着眉朝我吼:“这问话呢!严肃点!”
看着紫乐一脸的一本正经,我强忍住喷发而出的笑意,“今天下午还跟他通电话来着,怎么了?”
“今天下午?”静霏紧张地坐直了身子,“他有没有说他在干什么?”
静霏和紫乐的反应让我觉得很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在W城,后面说要和客户签单,我们就结束通话了……怎么了?”看着她俩莫测的表情,我忐忑地揉揉鼻子,不会又犯花痴怪我没有问牧城睿要靓照吧?想着前几天一直缠着我要照片的紫乐,我心虚地瘪瘪嘴。
好久,静霏叹了一口气,缓缓说:“羽珩,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今天下午我和紫乐逛街的时候……”说道这里,静霏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我,我咽了口口水,一种不好的感觉席上心头,“和紫乐逛街……发生什么事了吗?”嗓子干干的,说话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们在百货公司,看到了牧城睿,身边还有一个女人。”静霏的声音淡淡的,像是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这是静霏的习惯,每当遇到让人想不到或者令她觉得不知该如何解释的事情时,她就异常地冷冷静,说话也平缓很多。
“咳咳!!”嗓子的不适让我难以抑制地咳出来,紫乐连忙给我递上一杯水,我仰头猛灌了几口才有所缓解。对上她俩关心的眼神,我轻轻摇了摇头,“会不会看错了呢?这个时间他不可能在Q城的。”
“就是怕我们看错了,所以才跟着他们上楼,但是事实是我们的确没有看错。”紫乐解释的话让我心头一沉,本来就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这下被紫乐确凿地话打的粉碎。
“是吗?我知道了,这么晚了,你们回去休息吧?”听到这种消息后还能这么冷静的说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你不好奇吗?牧帅为什么在Q城,他身边的女人……”紫乐拉住我的手腕着急地问。
“好了!”静霏打断紫乐的话,“我们只是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也没见到他们有什么亲密的动作,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误导羽珩,让她自己做决定。”
我感激地朝静霏报以微笑,还是静霏最懂我现在需要什么,看到紫乐一副委屈的模样,我不忍心地拍拍她的肩,笑说:“拜托,是我遇到烦心事,你干嘛哭丧着脸啊?”
静霏说了句晚安,不由分说地拉着还在郁闷的紫乐走出去,上前将门反锁后,宿舍里的安静与我的失落浑然一体,让我觉得惆怅无比。
他不是说要和客户签单吗?为什么转眼又出现在Q城?而且身边还多了一个女人?对我说谎了吗?太多的不得其解压的我喘不过气,和牧城睿的这段恋爱原本就开始在我对他不了解的基础之上,像他那么显赫的身份和地位,是不是身后也有一个庞大的家族,是不是像电视剧里和小说里那样被强势的父母安排人生,包括婚姻?也许,今天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或者是他父母指定的儿媳?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干脆起来开了灯。走到窗台,刚推开门,夜晚刺骨的寒风夹带着湿气吹袭而来,冷地我裹紧了身上厚厚的小熊睡衣,赶紧关上了窗户杜绝了冷风。
今晚的天空有些阴阴的,就像我此时的心情,为数不多的星星黯淡无光,只留一弯被薄云遮挡的半月散发着银白色的光,月亮周围晕染着淡淡的白光,使整个月亮显得飘渺虚无。过了一会儿,薄云渐渐移开,皎洁的银光立刻洒下来,照的地面上的景物也清晰了起来,就是借着这样的月光下,我看到了宿舍楼前的槐树下立着一个熟悉挺拔的身影。我心下一紧,连忙跑回屋里拿了手机到阳台,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搜寻到那个号码,正当我在在拨号键上游移着的时候,老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吸了一口气,把手机贴近耳边,“喂。”
“睡了吗?”
我下意识地看向楼下,却发现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立刻在四周搜寻,依然没有看到。
“珩珩?在听吗?”电话里传来的呼唤声立刻让我回过神。
“在听,外公睡了吗?”我问,但视线依然停留在窗外。
“还没呢,这两天外公高兴,正和你爸喝酒呢,我无聊想找人聊天,还以为这么晚了你已经睡了呢!”老妈笑说,“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着?”我翻了个白眼,再次搜寻无果之后,失落地转身走进屋里,关上阳台门后窝进被窝里和老妈海阔天空地侃。
拿起床边的闹铃看了一眼,竟然都快十二点了,“你不是让老爸戒酒了吗?怎么还允许他喝到现在?”
“那有什么办法?”老妈无奈地说,“那可是我老爸你外公,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头儿那倔脾气,我怎么可能制得住他。”听着老妈语气里的埋怨,我不禁笑出了声,却惹来老妈一阵怒骂。
被老妈这么一折腾,原本阴郁的心情也有些好转,挂掉电话后什么也没想,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管他呢,有什么事情都等明天再解决,就像老妈常说的那句话:“问题是因解决办法而存在的!”
第二天他出现在我去图书馆的路上时,我巧笑嫣然地与他打趣聊天,然后放弃去图书馆学习,陪他在游乐场玩了一整天。最终,我还是没能对牧城睿开口问那天为什么出现在Q城的事情,还有当时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我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忍得住的,只是每当脑海里出现想要问的想法时,内心深处就会响起一个声音绝对不会出现我所,不断地告诉我希望的答案,这样一直纠结,直也许,直到他离开也没能问出来。也许,不问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想着,心里也就舒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