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苏三苟老婆竟不在,苏岩长吁一口气,每次面对三娘庞大臃肿的身躯,浑身都不自在,再加上她极为宠溺地捏住自己英俊的脸蛋,兴致来时,还亲上一口,那刺鼻的口臭,比倒马桶散发的味道还要让人恶心。
回到自己简陋的住处,苏岩洗去一身的污渍,换上一身干净的粗布青衣,及腰的黑发被一根请丝带简单地束缚住,往苏轻韵住处走去。
苏轻韵曾经从苏家下人选出十人,让其修炼历练得来的星耀剑诀。
星耀剑诀讲究幻、快、华美,苏轻韵总感觉华而不实,始终领悟不到其中的精髓,曾经去询问过父亲苏云海,一个元丹境后期高手竟然无法窥觊其中的弊端和奥妙,随即给她出了个注意,让其在苏家下人中选出颇有天赋的少年,修炼此等武技,相互映照,或许能够发现其中短处。
苏岩恰好是其中一位。
一月有余,十位少年只有苏岩触摸到星耀剑诀精髓,苏轻韵随即把其他人赶回去,独留苏岩一人。
赶到苏轻韵院门,苏岩看到春荷焦急地站在月门处,不停地往远处张望,笑道:“春荷姐,让你久等了。”
春荷轻啐一口,说道:“刚才怎么交代你的,让你快点,你却不听,这下好了,小姐把屋内精美的玉器砸得稀碎,正在屋内生闷气,一会交起手来,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每次跟苏轻韵陪练,苏岩总被揍得鼻青脸肿,如果没有混沌造化经在手,那些伤痕不可能快速完好,苏岩知道春荷嘴刁心善,求道:“好姐姐,一会儿,您给小弟美言几句,肯定少不了您的好处。我听说千金楼来了一批紫心灵乳,过几日领了赏钱,肯定给你买上一瓶,到时候,春荷姐更显娇艳夺目,清香扑鼻,不知多少优秀的男儿会为你倾心呢。”
春荷脸一红,心被苏岩说得美滋滋的,她在苏轻韵闺房见过紫心灵乳,那种梦幻般的香味,闻过以后,至今回味无穷,笑道:“你这嘴巴变得越来越香了,冲你这份可人的心思,小姐要是跟你闹起来,我会替你求情的。”
苏岩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哪个怀春的女孩不喜爱,何况还上赶着巴结自己,春荷要是不春心萌动,那才见了鬼呢。
“春荷,你这死丫头,跑哪去了,还不把该死的苏岩给我找来,这都什么时候了,日上三竿,把我的好心情都给搅乱了,真是可恶。”
二人刚一进院,就听苏轻韵闺房里传出一阵清脆悦耳的怒骂,春荷赶紧拉扯着苏岩,低声催促:“快点,再慢上一刻,连我都得受处罚了。”
重新站在苏轻韵跟前,苏岩低垂着头,身体战战兢兢,对面前娇艳的女孩有些畏惧。
苏轻韵穿着一身鹅黄色紧身劲装,一头闪烁紫芒的秀发被一根一寸长的金蝶玉簪挽住,没说一句话,玉簪头上的金蝶像是活过来一样,蝶翅飞舞,闪出一连串的金色光芒,柳眉倒竖,玉鼻丹唇,碧潭一般的美瞳,燃起一团愤怒的火焰,娇叱道:“苏岩,还不跪下。”
苏岩满肚子怒火,很看不惯苏轻韵的跋扈,可自己身为苏家低贱的奴仆,哪有资格跟主人争执,被春荷偷偷地一扯衣襟,顺势跪下,却不发一言。
春荷在旁边说好话,顺便把苏三苟也扯进来,说道:“小姐有所不知,不是苏岩来得太慢,实在是被苏三苟欺侮太甚。”
苏轻韵冷着一张脸,淡淡道:“春荷,你不会有意为苏岩开脱吧,难道苏管家不知道苏岩是我的人么?”
春荷浑身一机灵,辩解道:“苏管家当然知道,只是他仗着救过苏岩一命,总是让他干刷马桶的活,想着法,糟践他,可他又敢怒不敢言,还望小姐能为他主持公道。”
春荷竟为自己鸣不平,苏岩一时没有想到,赶到挺意外的。
“春荷说得是真得么?”
苏岩抬起头,迎上苏轻韵犀利的眼神,心中却满是屈辱,堂堂男儿身,却不时为一个骄横的女人跪下,难道自己的生命卖给了苏家,连尊严也要一块葬送在这里,点头应道:“回小姐话,苏管家确实对小奴有恩。平日里,他让小奴做得那些杂活,或许是想让小奴报恩吧。春荷姐为小奴打抱不平,小奴心生感激,却也没必要为小奴一条烂命出头,小奴已经感激涕零了。只是那些杂活破费时间,这也就耽误了小姐的正事,小奴心生惶恐,不知道如何安排,才能二者兼顾到,还望小姐明示。”
苏轻韵冷哼一声,一脸冷霜地说道:“你这张口小奴闭口小奴的,我看你哪都不像一条下贱的奴才。听你这意思,像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左右为难了?”
苏岩双手趴在地上,脸快贴到地上,跪下的身子更低了,说道:“小奴不敢。”
“哼!谅你也不敢。既然你跟了我,那就是我的人了。打狗还要看主人,苏三苟简直吃了熊心豹胆,看我怎么教训他。春荷,去,把这该死的东西叫来,就说本小姐有事找他。”苏轻韵冷声吩咐道。
春荷偷偷给苏岩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看你以后该怎么谢我?
在苏三苟那百倍的屈辱都受了,被苏轻韵称作讨好她的狗,苏岩也咬牙认了,谁让自己是个没有自由的奴仆呢。
“起来吧,站在一边,好好看着,以后给我长点脸面。我的人不是什么下三滥的东西都能欺负的,如果你今后再让我听说你这么窝囊行事,小心打断你的腿,听清楚了么?”苏轻韵凤眼圆睁,怒声喝道。
“原来,她不是为了我才找苏三苟麻烦,而是我为苏三苟婆娘倒马桶,丢了她脸面,这才为自己出头。”苏岩以为自己跟了苏轻韵之后,地位会好些,没想到还是低贱的下人,心中怒海滔天,却无一丝一毫流露,躬身应道:“是,小奴知道了。”
“知道就好,做狗也要有个模样。”丢下这句话,苏轻韵酥手一伸,苏岩忙走到桌前,亲自把一杯云雾山七夜灵茶泡好的水递给苏轻韵,然后退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