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破旧的家具哪经得住苏岩一百多斤的身体撞击,立刻被撞得稀烂,一个鲤鱼打挺,从碎木块中蹦起来,迎面扑来一道棍影,又被一棍打飞,贴着墙落了下来。
“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翅膀长硬了,连恩人都敢打了,今天要是不打断你一条腿,老娘一头撞死在墙上。”苏三苟婆娘修为已到炼体后期,苏岩哪是这凶悍的婆娘对手,只是连番被打,眼睛立刻红了,骨子里的凶狠暴躁因子,瞬间沸腾了鲜血,嗷一嗓子,化作一道黑色残影,直扑而去。
平日里,苏岩像个乖顺的猫,苏三苟婆娘哪料到老实人也会发狂,一下子怔住了,身体被苏岩扑倒在地,右耳被发了疯的苏岩张嘴咬住,疼得她呲牙咧嘴,冲苏三苟吼道:“你愣着干嘛,我耳朵快被这兔崽子咬掉了,还不快把他踢开。”
苏三苟哪料到苏岩突然凶性大发,也愣在原地,被彪悍的老婆吼了一嗓子,身体打了个冷战,飞奔到两人近前,左手扳住苏岩的肩膀,右手狠狠地拽着苏岩黑色长发,厉吼道:“狼崽子,还不松开你的狗嘴,想让我把你脖子拗断吗?”
苏岩黑色瞳孔里竟然出现了一点点银色光芒,像是夜空里闪烁的繁星,一股凶猛之气直逼苏三苟面门,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
“你……你想怎么样?”苏三苟被苏岩野兽般的目光吓得心惊胆跳,不自觉地松开了左手,而右手一哆嗦,却被一缕头发给拽了下来,发根连着一点头皮,一抹金色血液顺着太阳穴流了下去。
苏岩吃痛地猛咬一口,苏三苟婆娘杀猪般嚎叫,右手捂住自己的右耳,那里只剩下半拉耳朵。
苏岩噗地吐了一口,把嘴里带血的耳朵吐在地上,冷不防,被苏三苟一掌打飞出去,倒地后,大口地吐了一摊金血。
“你好狠的性子,还愣着干嘛,没见我耳朵被他咬掉了,快给我杀了他。”苏三苟老婆狰狞地嘶吼道,右半脸被殷红的鲜血染红,配上一张母夜叉般的脸庞,异常恐怖。
苏三苟狞笑一声,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寒光大放的鬼头刀,冷笑道:“苏岩,我现在后悔了,两年前,我为什么要救你这条咬人的毒蛇,看你当时可怜的模样,谁能料到竟如此歹毒。兔崽子,你不但唆使春荷那下贱丫头陷害我,还咬掉我老婆的耳朵,今日留你不得。”
说完,鬼头刀朝着苏岩脑袋狠狠劈下,苏三苟阴冷地笑着,好像看到苏岩脑袋被砍成两半,忽然,就感觉心脏处猛地一痛,低头一看,见一把三尺长的碧青宝剑正刺在心脏中央,惊愕地说道:“你……你杀了我?”
苏三苟到死都不敢相信,苏岩手中的青云剑是从哪里来的,忽然看到苏岩腰间系着的蓝色袋子,顿时恍然大悟:“你怎么会有高阶储物袋?”
不怪苏三苟不信,苏岩一半的月俸都进了他腰包,当了这么多年的外院管家,这才有一个赤色的中品储物袋,只是他没时间想这些,身体往后倒去,鬼头刀噗地一声,刺进地面。
苏岩拎着带血的青云剑,目光冰冷地说道:“你确实是我恩人,我也想有恩必报,可你往日里作践我,这会儿还想劈了我,我岂能死在你这种卑贱的东西手里。”
苏三苟是救了自己,可潜意识里,似乎很多身份高贵的大人物都要看自己脸色,苏岩骨子里这种孤傲、冷酷,岂能看上这种蝼蚁般的人物,
“你杀了我男人?”苏三苟婆娘拎着木棒,本想亲手虐杀苏岩,不成想,杀人者反被杀,她一时接受不了成了一具死尸的苏三苟。
“是,我杀了他,你要为他报仇?”苏岩冰冷地说道。
两年里,苏岩受够了苏三苟夫妇的虐待,倒洗脚水,洗马桶,去浣洗房洗衣物,甚至连他们欢好后的脏床单也要他洗至少三遍,这些都能忍受,唯一不能忍受的是,苏三苟婆娘竟然想让自己跟她睡觉,也不看看她那张恶鬼的凶脸,虽说被封印了十年的记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可骨子里的高贵血统和身上的逆天功法,岂能任这肮脏的丑女人糟蹋?
“你,你等着,我去找家主,你敢杀了外院管家,你也活不了。”苏三苟婆娘吓怕了,她都没看清苏岩是怎么刺死苏三苟的,只能去求自己背后的主子为苏三苟报仇雪恨。
见苏三苟婆娘慌慌张张地跑了,苏岩没去追赶,淡淡地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苏三苟,面无表情地走出住了两年的院子,往苏轻韵的丝竹园赶去,自己杀了苏三苟,没有苏轻韵的出头,他想要活命,根本就不可能。
本来打算立刻就闭关,一脸慌张的春荷敲响了修炼室的门,苏轻韵不悦地想发火,可一听春荷的简单叙述,脱口而出:“什么,苏岩杀了苏三苟,为什么?”
春荷一脸慌张,苏三苟是二夫人曹春娇那头的,曹春娇性如毒蝎,极为恶毒,谁要是敢欺负她身边的人,她会百倍地讨回来,不禁对苏岩的鲁莽而担忧,如果苏轻韵不出头的话,那苏岩肯定会被家主打断经脉,更甚至杀了他。
站在她的角度,春荷当然要维护苏岩,说道:“大小姐,你不是让苏三苟对自己掌嘴吗?事后,他能不怀恨在心?苏三苟不敢找您理论,只能把气全洒在苏岩身上。在这苏家,你还不清楚苏三苟夫妇的为人,仗着二夫人的维护,他们横行无忌,无法无天。”
几年前,有个刚进苏家的小厮,因为不给苏三苟孝敬钱,愣是被他污蔑偷了苏家炼丹房的丹药,家主执行家法,被乱棍给活活打死,此后,许多下人受欺负了,只能哑巴吃黄连,敢怒不敢言了。
“你就别添油加醋了,苏岩呢?”苏轻韵知道春荷对苏岩有好感,当然向着苏岩说话。
“在客厅呢。”春荷吐了吐香舌,不好意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