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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男人和女人--母性的自然(5)

她瞪眼吓唬道,那脸就更可怕了。的确是胡来。一个女的,像猎兔人那样蹲在草丛里,人的排泄方式和由社会注入意识的羞赧都要求她避开人眼。而一个与她不相干的男人却要跟她去,可笑。但我明白,她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滋生绝望的机会,她会偷偷照镜子的。有好戏要看了,大起大落,大哀大悲,一个悲剧女性的恸哭、悔恨、恼怒、疯张、楚楚动人。而我,一个男子汉,假如要诚心爱她,这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了。这,我能做到么?

她来了,装四方小镜的右边那个衣袋盖明显起了变化。我一阵惶怵。

“等急了?”她问。

“不急。”

“怎么愣着,快走啊!”

我机械地跟上了她。

她说:“也许,我们找不到洛桑了。”

“能的。”

“你总是很自信。”

我一怔,看她那平和的眸子:“比你,差远了。”

她淡淡一笑,自然而又自负。我恍然大悟:妈的,我还不如去为一只毛虫分忧呢!她的脸,她不要,而我却舍不得丢。屙屎的没急,拾粪的急了。我算个什么东西。再说,这样一个不珍视美尤其是自己的美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要被一个男人朝夕相陪呢?

我这才发现我的潜意识:我追逐绿色而来,不仅由于它是人类、禽类、畜类赖以生存的根本,对我更具有吸引力的是它的无涯的壮美。假如,我要求一个女人只给我奉献她的肉体,我也许压根就不会和我的花儿同行;或者,我会让我的花儿早早枯萎,在给我生一串儿女之后,无奈地枯萎。

我的心和脸一起变得异常阴郁了。我有意和她拉开了距离。而在这之前,我所以紧挨着她,也许只是为了向荒原、向荒原人、向荒原的一切生物展览一件艺术品,尽管这件艺术品还不一定属于我。但她是属于世界、属于人类的,守护她当然也是一种幸福,不然,孔夫子和柏拉图的历史意义就会贬值。

她停住,回眸笑着:“快点呀!”

“别浪费表情了。”我在心里说,“老实告诉你,你现在长得不仅丑陋而且有点瘆人了。”

我迟疑着过去,真想不出我哪来的勇气会再次站到她身边,望她,伴她行走。可她偏要比平时更近地靠向我。

“那是什么?”她问。

我下意识地望望她的脸。

“我是说前面。”她又道。

我纳闷了。我看到,远方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朝这边飘来,像一大块闪着莹光的黑色绫缎。

“别动!”我一把拽住她。

“你听,还有声音。”

我赶紧附和:“像毛虫的……”

“不错,是毛虫的。”

刹那间,我预感到了一种心惊肉跳的恐怖,一下子从她背上撕下了那只挎包。挎包里有作为性引诱散发器的几块塑料泡沫。也是刹那间,雄性的毛虫团队用阵阵战叫证实了我的预感。我们的天,是毛虫布成的天,我们的地,我们视域中的全部景观,都成了雄性毛虫拉起的无边帷帐。这帷帐是浑厚沉重的,我们没有能力突破它。啊!汹涌的毛虫潮,弹奏着愤怒的《神圣的战争》,浩浩荡荡,宛若洪钟鸣放。而那些打冲锋的敢死队员们,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又挤挤蹭蹭地沸滚着落在了我们的衣服上。

“快跑!”我大吼一声,兀自向前奔去。

我的花儿跟来了。

“别跟着我!”我又吼道。

她不听,我忽地停住,一下将她推倒。我又开始疯跑。诱源在我身上,我必须用它将毛虫引向远方,不然,只消几分钟,大荒原的亿万毛虫将会一口一口将我的花儿的骨肉啄食得不留遗骸。因为这些阳刚精气的占有者终于明白,是我们利用了它们本能的爱的冲动,欺骗了它们并将它们残忍地杀戮。爱是不能欺骗的,也是不能戕害的。在我疯跑的那一刻,我毛骨悚然,像过去被我捉住的毛虫那样,浑身颤动。而那翻卷着怒浪的毛虫潮已经无情地将我淹没。

我恐惧地大叫,但这声音比起毛虫的咆哮来,不啻一声旷野猫慵懒的哈欠。这时,我从身上取下了挎包。对不起了,我的花儿,尽管我明白这包里的雌虫和性信息素对你何等重要,但活命要紧,生命只有一次,别的都可以重来。我将那罪恶的性引诱源掷向荒野,看着饿虎般的虫群朝它盖去,长喘口气,瘫软在地上。

但是,我马上发现,毛虫群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对我的复仇性的追杀。它们分出一部分来,一下子将我罩住了。我腾地跳起,又开始逃命。虫潮扑来,我满脸都是灼烫的感觉,被虫咬噬的痛苦像一股水流进了我的心脏,又向周身的每一条血管蔓延开去。尽管我浑身冒汗,但感到的却是冰冷,血肉就要像冰块一样凝固了,双腿的奔跑也成了机械运动。

这运动一直持续到天光隐去,大夜盖顶。雄性毛虫没有夜间飞翔的习惯,那是由于黑暗催逼着雌虫安眠,遏止了它释放爱的信号的欲念。就是说,我只要逃离这片天空,就一定会安全了。可现在,我不能再这样逃跑下去。毛虫群的涌动越来越强烈,而我心力交瘁,恨不得即刻趴倒。莫非我身上也沾染了性引诱剂?莫非我也是一只运载诱源的小船?我将外衣脱去了,朝空一抛,往前跑了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

我不想爬起来了,我跑不动了。来吧,我的大荒原的雄性毛虫。我知道,对荒原、对大自然我是有罪的。我愿做一堆烂肉,用身体的毁灭给荒原招来几声生命的欢笑。只希望我的灵魂飞升到鹿目女母性的怀抱里,再和她一起去父亲身边,去那个神秘而恐怖的密宗世界报到。

遗憾的是,毛虫又一次受骗了。月光下,它们朝衣服扑去,以为那就是残害过它们的罪魁。它们在衣服上堆积着,一层又一层,很快便垒起了一个黝黑的大包。等这个大包不再增高、声嘶力竭的鸣叫由洪亮变得沉闷时,我的神智和体力也渐渐复原了。

我抬眼寻觅,这才看到,不远处,有灯火闪烁,尽管微弱,可对我的感召力却是空前强大的。我吃力地朝灯火挪去。于是,对雄虫的惊悸消散了,我有了和卓玛意勒再次相逢的机会。

好像在荒原迷蒙混沌的地方,原始把每日窥望文明的那根管子突然延长了许多,一片富丽堂皇的建筑群转瞬间便成了人们感怀的对象;殿堂消逝了,围墙圮毁了,居民们也都离去了。是的,当我站到它面前,透过旷世岑寂,望着头顶那一轮亿万年前的月亮时,感到这片建筑群当初是用情绪的砖坯垒起来的。如今,虽然它理所应当地有了悲剧的命运,但氤氲在残砖断瓦之上的情绪却不住地拓展着人们的思维:这是第几茬人类的活动痕迹?或者,人们会想,在悠远无极的荒原,终于寻到了一处古人类的部落遗址。

可我马上发现了我的错觉,那闪现灯光的地方不就是给我以神学启蒙的护法神殿么?久违了,我的密宗院,什么时候你破败成了这副模样呢?是那四时不衰的风霜雨雪,还是这场日见伟大的文化革命?

就在这片古老寺院悲哀的废墟之上,在那座孤零零的没有了喇嘛居守的护法神殿里,卓玛意勒从她情人的怀抱里挣脱出来,高兴地扽住了我的衣袖。她把脸几乎贴到了我的嘴上,一股热气从她身上袅袅升腾,将我的冰冷顷刻驱散了。

“你还是没忘记我。”她毫不怀疑地以为,我是来找她并想和她亲热的。

我不想解释。一个胆小的被荒原嘲弄着的男人,一个被小小毛虫追杀的逃犯,在她眼里是不值分文的。为了表示我的冷漠,我说:“有吃的么?”

她回头:“白华尔旦,拿吃的来。”

那男人旋即移动黑森森的身躯,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羊腿,放到升起灯苗的土台上,又拔出自己的腰刀斜斜插进肉中。看来这小伙子是从远处跑来跟她幽会的,这肉是他路途上的干粮。

我吃了一惊:“生肉?”

“吃啊!”卓玛意勒将我拉坐到铺着蒿草的砖地上。

她和她的情人怎么也不会明白我为什么迟迟不动手。生肉,我过去吃过,但那是猎奇式的吞吞吐吐的品尝,不是正儿八经的果腹。

“吃啊!”她坐在我身边。

“好,我吃。”我只说不动。

白华尔旦急了,过来,连撕带割,将巴掌大一块鲜红的肉捧过来。我接了。既然我要使自己装扮得具有荒原人的豪迈,我就得首先让我的胃囊适应这种蛮风野俗。我开始大嚼特嚼。我的嘴从来没有这样大幅度地运动过,竟感到了一种宣泄积郁的舒畅。我突然想到,人类正是在咬噬大自然和别种生物的欢畅中,逐步增强着某种自我意识。如果这种意识过分强烈,就会使人产生错觉--妄自尊大地以为人可以战胜一切。但结果是,战胜别的一切之后,人类便等于战胜了自身。于是人和自然,同归于尽。

荒原跌入了无边的寂静,黯夜在窗外沉思,残存的壁画上狞厉的神像依稀可辨。我的惊悸荡然无存了。我将最后一块生肉吞进喉咙,在裤子上擦着手起身告辞。而她却倏地闪向我的身后,让我直面着白华尔旦把别语吐露。

白华尔旦惊愣着,实在纳闷我为什么要走。卓玛意勒只好上前对情人解释。她说,我是汉人,不喜欢在我和她睡觉时,有另一个也是属于她的男人在场。白华尔旦似有所悟,憨笑着送我出门,也送她出门。我始才明白,我已经作为第三者破坏了别人的一个情欲喷溅的温醇的夜晚--这发生在古寺院护法神面前的爱情啊。我始才明白,作为女性,作为被荒原激发了真诚追求、被风日抛弃了纯洁专一的女性,卓玛意勒也许有过许多忘记了神的斜睨而放纵性情的夜晚。

“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我说。

她不理会我的话,也没有必要理会,一切都已经决定了。

我说:“她,我得去找她。”

“阿爸早就去找你们了。”

“洛桑不一定找见她。”

卓玛意勒大笑。我明白这笑声的意思:即使我的花儿是遗落在荒原上的一颗玛瑙,洛桑也能找到。我只好跟她前去。我已经不打算再一次拒绝她了,拒绝是无用的,只能证明我的怯懦。既然我和我的花儿之间已经被我垒起了一道防线,我也就摆脱了社会赋予男女私情的那种束缚。哦,这令人着魔的大荒原,大荒原中密宗天地间的情爱,那魔女和男人紧紧拥抱的黑夜中的黑梦啊,当你将要和父亲的坟冢一起,永远成为我悲苦而壮丽的人生记忆的时候,我的所有顾虑都已经亡逸了。

我多么想伸出手去,捧住大荒原黑梦那细草缀饰着的软绵的脸颊,吻一下,再吻一下。不!我应该以陨星从天而降的磅礴俯冲,在你袒露的丰满的胸脯上,在你那具有大起大落的弹性的母亲腺上,留下我的唇痕--一个偌大的深穴,从此告别。别而无憾。因为它最有力量证明我的存在,它会时时提醒那喜欢忘却的荒原,那忽去忽来的寡情忘义的荒原风,那无休无止地进行着历史的机械化涌动的青海湖,记住那个被痴爱激荡了神经、被密宗天地修正了灵魂的大荒原疯子吧!

大荒原黑梦,请不要为我忧伤。

青海滩头的葬礼

又到湖边了。益西拉毛的投影被湖浪肢解,摔成了无数碎块。叱咤不休的青海湖,张翕搏动的青海湖,鼓荡出信念的青海湖,具有冲飙激浪般的离心力的青海湖,无时不在给人以新的启迪:一种类似陆地和海洋再次互换位置的变化似乎就要发生了。湖水滚沸的隆隆声和飞耸而起的水浪,让所有禽类远远栖息在了岸畔山岩上。大湖是富有的,因为它饱和了残暴和无情的摧毁力。大湖是壮丽的,因为它残暴地摧毁着的,是历史的沉睡,是所有病态的美善和张牙舞爪的丑恶。

益西拉毛,为什么不快快离开呢?你想死么?死又何怨,谁都得死。再也没有谁会像死神那样对人对马一视同仁了。好啊,一死了之。对我来说,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我必须这样。然而,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不是。我勒紧了缰绳,强迫益西拉毛向别处跑去。

踏踏踏踏踏,踏踏……前进!向前进!物种的进化就是每一个“瞬间前进”累积而成的。又是进化。达尔文老师,难道你错了么?你指出了猿类进化为人类的悲壮行程,可柏拉图师傅说,创造论才是真理。那些低能动物包括猿儿猴儿,是由人退化而成的。因为他们在无休无止地破坏,而没有用智慧去创造、去更新。可爱的朋友们,来一次聚会吧!由益西拉毛主持,重新讨论一下关于人类的问题。同时希望你们公正地评判一下:我和卓玛意勒的第一次拥抱意味着什么?是智慧的萎缩呢,还是柏拉图预言的注解?

几丛簌簌有声的柽柳,蓬松着,用龟裂的枝条抽打着星的微光和月的淡晕,无休无止,时重时轻。卓玛意勒已开始行动了。我没有反抗,已经没有必要反抗了。我默默祈祷:“我的花儿,请原谅我,但你失去了我,也许更好些。”

卓玛意勒在朝天祈福,那方式是用深沉到几近死去的眼睛饱览一天夜色,然后抽出短刀,割破右手食指,让血在天星庄严的凝视中,落在环湖荒原那和神一样古老、和爱一样长存、和仇杀一样悠久的土地上,一滴、两滴、噗啦啦啦……这就是说,她的爱是得到了神的庇佑的。她要无保留地爱我,同时也要无保留地爱另一个荒原男子汉。

我受得了么?我这个本该在道德面前挺胸昂首的人,如今是否要垂头丧气了呢?虽然这并不意味着我对不起我的花儿,但这种没有婚姻意识的结合会使我向社会低头。而对卓玛意勒来说,这不过是融会在古风、融会在祖先遗德中的凡事一桩。爱的慷慨的布施和活佛摸顶同样有着永久的历史和不衰的声誉。道德,在城市、在世界各处战无不胜的道德,却被环湖豪迈的人生淡漠了。牧家女的心安理得烙印了人类童年的印记,又似乎预示了未来。它是不朽的,不朽的生命的动力。

“你也祈祷。”她说。

她知道我什么也不信,高天、大地,还有觊觎于夜色中的荒原大神和我们身后的密宗厉鬼。我的照办只是由于,她那野性的娇媚使我什么也顾不得了。于是,在环湖弥漫的黯夜,在一股神秘的生命力的怂恿下,她放荡出一阵令荒原大神惊怵的笑声。接着,她将老羊皮袄脱下了。

从古到今,在荒原的怀抱里,野性的爱总是伴随着野性的风和大夜黑星的直面。老实说,即使在我漠视卓玛意勒的那些日子里,我也已经用大脑看到了她身上的每一个细部,除了五脏六腑。而此时,我的眼睛不起作用了,味觉升华,那弥漫四周的呛人鼻息的荒原褐土味顿然变作了女性肉体的芳菲清香。我大口吞咽,大口吐出,不觉乏味,其乐无穷。女人,一个女人在我面前的纵情和我的男人的欣赏,霎时改变了亘古及今干燥的荒原气候。大荒原,母性的土地,播下一粒种,分蘖千颗穗。我的惬意使我感到了一种来自远古的非常熟悉的生命的舒展。好像在她刚刚从创世者的腿下走出来,好像在她还是一头情窦初开的母猿时,我就已经拥抱过她了。

穿透黑暗的夜鸟,头是朝向青海湖的。它比人更敏锐地感觉到了青曦的浮动。那边,牧草顺着大地的起伏蔓延开去,风动的怪影发出丝丝细语。

我四下看着,告诉卓玛意勒,该是分手的时候了。

她不让我走。她要我答应,我和她还要有无数个这样的夜晚。

我笑了,凄然笑了。笑声中,我想着我的花儿。我们就要回城去了,多少个夜晚我都敢答应。而对她,这种欺骗也许不算什么,她依旧会忘情地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至于我,决不妒忌,有什么可妒忌的呢?我不是荒原人,我没有在环湖荒原繁衍后代的义务。我们就要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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