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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巧遇神偷

萧萌与段景住两人走进街头的一家酒店,随便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殷勤的迎了上来,招呼道:“两位客官想吃点啥?”

萧萌自穿越后倒是第一次下馆子,之前不是喝露水吃野果就是吃安道全所指定的药膳,嘴巴早就淡出个鸟来了。这次出行虽然没探听到元阳丹的下落,但萧萌坚信天无绝人之路,先美美的饱餐一顿才有力气想办法。

萧萌扮作很有经验的食客,眯着眼对店小二说:“那你们有什么特色的菜肴呀?”

店小二一听来了精神,立刻如数家珍的回答道:“客官您别看本店小,但本店的特色菜那可是大大的有名啊!那便是闻名遐迩,誉满贵溪的——富贵鸡!乃是精选乡野走地肥壮母鸡,宰杀洗净后将肉丁、火腿丁、干贝丝、香菇、香茶和各种香料及上好调味品纳入鸡肚,然后在鸡身外遍涂潮湿泥巴,再置于炭火上徐徐烘烤,煨熟后猛力一拍,泥巴随之崩落。整只富贵鸡色泽枣红明亮,板酥肉嫩,油润光亮,鲜香扑鼻,鸡香浓郁,鸡肉酥嫩,入口即溶,回味无穷。客官您要不来一只尝尝?”

萧萌只听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急忙吩咐道:“那就来一只富贵鸡,一壶好酒,再来几个下酒的小菜。”

不一会儿,一壶酒和几碟下酒的小菜上了桌。萧萌给段景住和自己都倒上一小盅酒,然后碰杯共饮。酒入喉中,萧萌大感意外,这酒竟然一点都不烈,酒精浓度甚至比不上现代的啤酒,更多的是清甜可口,甚至更像饮料。萧萌本以为这酒不对,但看到段景住不停大声的赞叹:“好酒”,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原来在宋朝时期,大部分的酒都是发酵酒,度数最多不高过二十;大多是十度以下的米酒,发酵后就过滤而得。故有“李白斗酒诗百篇”之类的诗句。用蘖酿出的酒被称为“醴”,是甜酒,酒精度很低,而用曲酿造出来的才是真正的酒,酒精要重一些,但酒精度也只有10%到18%左右。自北宋末期辽国、金国入侵中原后,才出现蒸馏酒,因为他们世代祖居北国的草原,气候严寒,环境恶劣,必须要喝高浓度的酒才能保暖。但当时宋朝国民觉得发酵酒好喝,没有高浓度烈酒的辛辣苦涩,所以还是将发酵酒作为日常用酒。一直到元朝统治者为了突出蒙古人自身的文化,对高浓度和极度抗寒的蒸馏酒情有独钟,至此入口辛辣、浑身发热的蒸馏酒才渐渐替代了香醇浓郁、后劲很足的发酵酒,成为了主流。

萧萌越喝越觉得好喝,不由心头一宽,心想,如果日后遇上嗜酒如命的英雄好汉,不用害怕酒量不济,可以尽情的把酒言欢。

可萧萌与段景住对酌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富贵鸡上桌,不由心生不满,大声斥责道:“店小二,你可是故意怠慢我们,为何还不见富贵鸡上桌?”

店小二赶忙前来安抚:“客官稍安勿躁,富贵鸡烹制工序复杂,马上就要烘烤完毕,这不,香气都已弥漫开来。”

萧萌与段景住一闻,果然芳香扑鼻,令人胃口大开。

谁知这时,厨房灶头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无耻毛贼,别跑!”萧萌与段景住赶忙前去一看,不禁苦笑:厨房中什么都没少,唯独烤炉中的富贵鸡不翼而飞。

不一会,外出追贼的几名厨师垂头丧气的回到店中,表示偷鸡贼奔跑速度实在太快,完全追不上。段景住这时候站了出来,称他有办法可以找到偷鸡贼。

店掌柜、店小二和厨师伙夫们都半信半疑,而萧萌却知道,段景住一定是闻到了富贵鸡的香味,所以有十足的把握能捉到偷鸡贼。

果然,在段景住的带领下,众人在三里外的一间破庙中,找到了正大快朵颐的偷鸡贼。偷鸡贼半躺在草席上,将富贵鸡吃得一干二净,正沉浸在大饱口福的快慰之中,全然没有发现已经被众人团团包围。等到他发现的时候,想再逃跑已经来不及了,被愤怒的店掌柜、店小二和厨师伙夫们捆得结结实实的。店家众人对偷鸡贼拳打脚踢,准备先狠揍一顿然后再扭送官府。

偷鸡贼一边用手招架,一边苦苦求饶道:“小人我肚饿至极,又身无分文,偶然之间闻到这富贵鸡香气扑鼻,这才心生歹念。但小人真的不是存心偷盗,如果我存心的话,凭我的功夫大可以偷金银财宝,何必要偷只鸡呢?求各位好汉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萧萌见这名偷鸡贼虽然其貌不扬,但非常年轻,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便心头一软,对店家说:“罢了,这只鸡就当我买来送给他吃的,各位就别再打了。”店家众人听萧萌这样说,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停止殴打,返回店中。

萧萌与段景住为偷鸡贼松了绑,偷鸡贼跪地磕头道:“小人时迁多谢壮士相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什么?你叫时迁?”萧萌大吃一惊,“你可是鼓上蚤时迁?”

时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道:“额……没错,江湖人送外号鼓上蚤,只因小人会一些飞檐走壁,穿墙绕梁,妙手空空的本事。这不这次闻到鸡香,就技痒难耐,谁知竟被壮士识破,惭愧惭愧。”

萧萌大喜,抱拳道:“在下萧萌,这位是在下的好友段景住。时兄弟你身上受了几处伤,不如随我回去,由我请神医大夫为你治疗。另外,我们还有要事相求!”

时迁说:“萧大哥太过客气。我时某人虽然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但忠义两个字还是时刻摆在心中。萧大哥救过我一命,又看得起我,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

萧萌说:“时兄弟你切勿妄自菲薄,像你这样的人才,无论放在那个时代,都将发挥出不可或缺的强大作用。今后我们要互相扶持,共同进退!”

时迁不太明白,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看上去很斯文的青年人为何如此看得起以偷盗为生的自己,但他隐约感受到,也许萧萌就是自己的贵人,从今以后自己的人才将迎来新的转机。但有一点时迁很清楚,过往衣不裹体食不果腹担惊受怕受人鄙视的日子,他再也不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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