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五个字，便足以令人群喧嚣起来。
因为跟莫小西一样心中没谱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尤其是西边席位的诸多江湖中人，以及对面来自蛮族的大多数贵宾。
“司音，这一关，就由你替我出赛。”秦珏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令偷偷关注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以叶出云的身份和地位，他想要身边的侍女代替出赛，自然也不算违反云家的规则。
司音颇具才名，知晓内情的人都以为叶出云这一关是稳妥必过的，而不知内情的，除了部分人暗中羡慕嫉妒恨之外，其余大多选择了漠视，这种可以公开作弊的比赛，本身就没有多少公平性可言，偏偏云霖的实力摆在那边，云家又是漠北一霸，名符其实的地头蛇，所以除了心有不满，嘴上抱怨几句之外，也没人公开提出质疑。
莫小西沉默地望着秦珏，艰难地点了点头，天知道她这会儿究竟有多心虚！中学时代背过的唐诗宋词元曲早就被她忘到爪哇国去了！
第一关，文试，排除掉部分主动弃权的，共计二百五十人参加，其中，包括秦舒、秦垨在内共有十三人选择了派人代替出赛。
二百五，十三，多么吉祥如意的数字啊！
莫小西乐呵呵地杵着，苦中作乐。
大乾王朝九位皇子，包括秦珏的替身，真正选择自己出赛的只有一个，恰是站在她身边不断地朝她抛媚眼的……秦云。
另外，蛮族有四位部落首领，在保住面子和丢人现眼之间，非常明智地选择了前者。
让莫小西觉得意外的是，代替秦垨出赛的人竟然是莫清儿！而那位曾经试图用美色收买剑门门主以换得一把神兵的卡巴尔勇士，居然大大咧咧地站在参赛者之中，到底是谁给了他那么大的勇气？
“小音儿，先前我费尽心思想要讨得一副你的墨宝，可惜一直未能如愿，今日，是否能满足我这小小的心愿呢？”
“七殿下，您眼睛进沙子了吗？”说话就说话，抛什么媚眼啊！
“是啊，要不小音儿替我吹吹？”不愧是秦云，“打蛇随棍上”的本事跟秦珏装逼的能耐不相上下！
谁要说他们俩不是亲兄弟，莫小西第一个跟他急！
“司音姐姐，久仰你的大名。”
正在莫小西踌躇着，该如何将秦云打发走的时候，一道轻柔娇媚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她回眸一看，露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真是怕啥来啥。
自从在左相府两人撕破脸皮之后，她本想跟莫清儿保持距离，井水不犯河水。估计对方也跟她抱着一样的想法才对，相看两厌什么的，何必凑到一起假模假样地装姐妹情深呢？
可她现在顶着的是司音的脸，叶出云的侍女这一身份。
所以，面对莫清儿，即便心中再不喜，她也得将那些负面情绪收拾起来，继续扮演好司音这一温婉可人女子的形象。
“你可能不认识我，我叫莫清儿，是左相莫青天的女儿。”莫清儿笑容甜腻地继续道，言语间颇有几分得意，以剑门跟大乾王朝的合作关系，光看叶出云跟玄帝那几个儿子的熟稔程度，便可推算出：剑门中人对大乾帝都发生的事情，应当是相当清楚的。
她也相当笃定，这个司音应该是认识她的，不过在众人面前，莫清儿相当聪明地主动做了自我介绍，因为她十分享受那种被众人惊艳和羡慕的目光。
以她堂堂左相之女，又是被玄帝钦赐的一品女官的身份，加上这幅出色的容貌，足以令大多数少女在她面前自惭形秽！
莫清儿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莫小西并不关心，她现在比较纠结的是，秦云刚才的话，变相地提醒了她一点：她毕竟不是司音，两个人的字迹也绝不可能一样！
“哦。你好。”莫小西干巴巴地应了声，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见状，莫清儿心中闪过一丝不满，暗道：这剑门门主最倚重的侍女，怎么看上去又呆又蠢的？如果不是秦垨亲口告诉她，这个女子曾跟太子秦舒有过一腿，她还真不敢相信！偏偏就连玄帝最喜爱的七皇子秦云都跟着了魔似的，想方设法地粘着她！
“听说司音姐姐才艺双全，不但精通音律，而且还写得一手漂亮的柳体小楷，妹妹我可是拭目以待哦！”莫清儿强压下心底的不悦，面上不漏痕迹地继续试探着。
世人皆知，司音最擅长的是音律，一首《临江仙》曾引来无数彩蝶翩飞环绕，一时被誉为佳话；司雪的身手十分不凡，足以名列当前武林一流高手之列。
也有人传闻，司音最擅长的还是书法，且，善于模仿大家之作，自创研体曾被玄帝亲口称赞，是当之无愧的才女。
闻言，莫小西面上不动声色，落在外人眼中，那是不骄不躁、胸有成竹，可只有她自己才清楚：柳体什么的，小楷什么的，完全不知所云！她小时候倒是去少年宫上过书法兴趣班，可惜，比起软趴趴的毛笔她更中意硬笔字体。
“二哥倒是好福气，居然能请动一品女官替他亲自出赛。”许是察觉到莫小西并不乐意搭理莫清儿，秦云在一旁故作嫉妒地嘲讽了句。
莫清儿一听，心知她这会儿并不适合跟这位受宠的七皇子对着干，当下扯出一抹更加明媚娇羞的笑容，羞答答地看着秦云，弱弱地道：“七殿下若是开口，自然也会更多的人愿意替您出赛。”
“二哥怕输了丢脸，所以不敢自己上场，我又没这份，怕什么。”可惜，秦云完全不给对方面子。
莫清儿不傻，自然也清楚，秦云一贯跟秦垨等人不和，偏偏人家有玄帝亲自当靠山，甭管做了什么过分的事，都有玄帝给他兜着，聪明人自然要避其锋芒，当下，她装模作样地跟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便立刻转向了他人，不再自找没趣。
“你好像很不喜欢她的样子。”莫小西狐疑地瞥了眼秦云，对方正得意洋洋地犹如刚刚打了胜仗的大公鸡一样，翘着尾巴，一脸天地之间我就是无敌的架势！
这股明显的中二气息，分明是秦垨的招牌吧？
不过，这也变相地说明了一点：他们真的是兄弟！
“那是，因为我只喜欢小音儿一个人嘛！”说着，又朝她抛了记媚眼。
莫小西词穷地看着秦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真是丢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不要理会秦云。蓦然之间，秦珏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
莫小西状似不经意地扫了眼对方所在的位置，男人正捧着一杯香茗，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轻松惬意都写在脸上，装逼什么的，对他来说，简直如同家常便饭一样频繁。
“在看什么？是不是你家主子不准你跟我亲近啊？”秦云是个敏锐的主，同样也是欠扁的主，察觉到丝毫异样后，立马跟死皮赖脸地黏了上来。
莫小西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跟他拉开距离，同时，相当直接地转头看向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秦舒，低声道：“你是不是……喜欢秦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