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河听到身旁的两人此刻皆是疯狂地对秦天展开了言语上的控诉,缓缓转头,看了一眼秦天,心中不由地感到有些洋洋得意。
“嘿嘿,小野种,以前有老家主护着你,现在老家主不在了,家主之位由我父亲夺得,执法长老跟我父亲的关系又很要好,这一次……我看你怎么翻身!”
秦秀河此时虽然脸上满是激愤之色,但脑海中却是异常期待秦天即将面临的悲惨下场。
在秦家,临阵叛逃可以算得上是一项重罪,轻则废除修为,逐出家门,重则直接处死。
坐在座椅上的执法长老一动不动,听着秦秀河三人大声控诉秦天的罪行,一双三角眼微微眯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息后,执法长老轻咳一声,猛地一拍椅子把手,目光恶狠狠地盯着秦天,怒声道:“秦天,依照证人的证词,你已犯下叛逃的重罪,本座决定判处你……”
然而,执法长老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被秦天开口打断:“执法长老,还是那句话,弟子根本就没有犯下任何的罪行,一切都是污蔑!”
“若是弟子真的犯下了叛逃的罪行,那就不可能再返回秦家,直接远走高飞,岂不更好!”
秦天越说越激动,随即猛地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秦秀河,双目喷火,怒声道:“秦秀河,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明明是你让我暂时引开那只王级兀鹫,现在却又反诬我临阵叛逃!”
秦天心中非常明白,自己此刻必须要发声,将事实讲出来,否则结局不妙。
秦秀河听到秦天对自己的严厉指责后,脸色也是微微变白,心中有些慌乱,但很快冷笑一声,回道:“秦天,你的话只是一面之词而已,谁能证明你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呢!”
“执法长老,在我来到执法堂之前,也曾向父亲汇报过秦天的恶劣罪行,父亲告诉我,秦天此种贪生怕死,临阵叛逃之人,必须要予以严惩!”
秦秀河生怕执法长老会对秦天手下留情,急忙又搬出了自己当上家主的父亲,希望可以对执法长老施加一些压力。
“哦?竟然连家主都知道了这件事……”
座椅上坐着的中年男子听到秦秀河的话后,三角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精光,心中念头急转。
中年男子身为秦家的执法长老,听起来似乎是位高权重,但实际上在秦家长老会的地位并不算特别高。
所以,一直以来,中年男子都是行事谨慎,尽量地不去得罪其他的长老,尤其是家主和大长老这两大派系的首领人物。
中年男子虽然心中非常明白秦天多半是被冤枉的,然而一旦就此放过了秦天,他就很有可能无意中得罪了家主秦邦造。
跟得罪家主秦邦造相比,严厉处罚秦天这么一个小小的普通下人,根本就不值一提。
就在中年男子准备宣布针对秦天的判罚的时候,面容肃然的秦天却是向前一步迈出,大声道:“执法长老在上,若是长老执意要凭借秦秀河等人的一面之词,不做任何的实际调查,就处罚弟子,弟子不敢不从,但弟子心中一万个不服!”
此时此刻,秦天知道形势对于自己很是不利,心中念头急转,思考着脱身之策。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冷喝声突然从外面传来!
“不错!不仅秦天不服,本座也感到不服!这种时候,执法长老未免有些过于听信某些人的一面之言了吧!”
冷喝声落下不久,一个中等身材,模样看起来五十来岁,身穿青色锦袍的中年人缓步走了进来。
“大长老!”
“竟然是大长老,他怎么会来到执法殿……”
……
众人听到冷喝声后,皆是聚目望去,待看清楚了来者的容貌后,全都面色剧变。
秦天此刻也是感到十分的意外,完全没有料到大长老会突然来到执法堂,而且看起来对于执法长老的做法似乎有些不满。
“大长老能在百忙之中,来到执法堂,真是有失远迎!”
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执法长老此刻见到大长老缓步走了进来,面容剧变的同时,也是赶忙起身,满脸堆笑,开口寒暄。
虽然双方都位居秦家的长老之位,但比起大长老,执法长老的地位可是差的太多了。
“呵呵,执法长老,秦天的案子我都听说了,刚才你没有做任何的实际调查,就对秦天做出判罚,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吧!”
大长老面容普通,毫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秦天站在一旁,心中很是感动,大长老秦邦世乃是老家主秦邦建的弟弟,当初老家主因病去世后,便是反对剥夺秦天的嫡系弟子身份,现在又站出来替秦天主持公道。
虽然秦天多少也明白,大长老之所以现身营救自己,多半也是为了和家主秦邦造对着干,但即便如此,秦天此刻心中对于大长老也是充满感激之情。
与秦天暗自松了一口气不同,站在不远处的秦秀河则是紧握拳头,胸中暗骂不已:“该死!大长老这个老不死的,此时居然现身来救秦天这个小野种!”
秦秀河不知道到底是谁将事情汇报给了大长老,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来如何应对大长老。
“呃……此事……此事……呵呵,此事我确实是有些唐突了,大长老教训得对……”
执法长老此刻快步走到大长老的面前,唯唯诺诺,一脸尴尬,口中结结巴巴地说着。
此时此刻,执法长老感到一阵的无语,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堂堂的秦家大长老,竟然会为了秦天这么区区一个普通下人而出面。
不过,诬陷秦天乃是秦邦造父子的主意,而大长老一向和家主秦邦造不和,此刻出面搅局,倒也勉强能讲得通。
“那好!既然执法长老都如此说了,那就指派几名信得过的手下开始调查吧,本座相信执法长老一定会秉公办事的!”
大长老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
执法长老听完后,心中暗暗叫苦,秦天这件案子根本无需做什么调查,就大概能猜出秦天是被诬陷的,若是秦天真的犯了叛逃罪行,又怎么会自己主动回来。
但若是就此轻易撤销了针对秦天的指控,那么执法长老就很有可能会得罪秦家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家主秦邦造。
若是按照秦秀河等人的口供,对秦天施以严厉刑罚,则会得罪近在眼前的大长老,执法长老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就在执法长老左右为难的时刻,陡然间,另外一道有些愠怒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哼!大长老,人证口供俱在,事实胜于雄辩,何必再去搞什么调查,执法长老还是依照族规,立刻判罚吧!”
众人听到声音后,赶忙向外看去,发现一名身形高壮,头发披散的中年男子快步走来。
这名中年男子同样是衣着华贵,相貌看上去和秦秀河倒是十分地相像,正是秦家的现任家主秦邦造!
此时此刻,秦家两大派系的领袖人物竟然因为秦天这么一个小小的下人而同时出现在执法堂,此事若是传出去,恐怕很多人的眼球都要被惊掉!
大长老望着快步走来的家主秦邦造,抱了抱拳,冷笑着道:“呵呵,没想到连家主都惊动了,看来秦天你的面子还真是大啊……”
秦天站在一旁,心中有些惶恐,此时听到大长老的话后,干笑一声,多少觉得有些不自在。
执法长老心中则是暗叹一声,原本还想卖家主秦邦造一个面子,严厉处罚秦天,但此刻大长老和家主秦邦造两人皆是来到执法堂,争锋相对,到底如何处罚秦天,已经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了。
秦秀河见自己的父亲到来,赶忙一步迈出,站在了自己父亲的身后,一脸阴沉,眼睛死死地盯着秦天。
秦秀河此时无比的郁闷,陷害秦天,本来看起来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但现在大长老出现,力保秦天,一切就变得复杂了许多。
家主秦邦造站定身形,微微扭头,望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秦秀河,目中闪过一丝的怒色。
秦秀河心中一跳,自然明白自己的父亲多半是在怪罪自己办事不力,一个小小的秦天都搞不定,还得让他来出面!
“大长老,秦天此子犯下的罪行已经是非常的清楚,如果大长老觉得人证还不够的话,可以再叫几名那天一起外出执行任务的家族弟子进来……”
家主秦邦造须臾不让,继续拿定主意要治秦天的叛逃之罪。
大长老闻言,却是直接抬手打断,讥讽道:“不必了,以家主的本事,就算是把当日所有执行任务的弟子全都叫来,恐怕他们的证词也会保持惊人的一致……”
“哼!大长老,你这是何意!难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弟子全都被本座给买通了,让他们一起做假证么!?”
家主秦邦造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说道。
大长老面无表情,双手一背,冷笑着回道:“呵呵,这可是家主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大长老,你……”
家主秦邦造此刻自然愤怒异常,若是真的传出去他指使家族弟子作伪证,那他这个秦家家主恐怕就要颜面扫地了。
就在家主秦邦造和大长老两人激烈争吵,争锋相对,互不退让的时候,沉默许久的秦天却是突然站了出来,说了一句令得众人都是闻之一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