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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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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放假以来,一直有种感觉在潜意识中绕,那就是生活的不完整。我像是丢了东西,或是压根没有需要的东西出现,那时候我不知道是什么,现在也是模糊的抓住其中的一丝。时间却毫不留情的流逝,我却一直困惑。一直到今天。所以我的记忆经常出现断层,我经常在断层这块徘徊,焦躁的走来走去,想无意识的戳开另一个埋藏记忆的气泡,气泡触手可及却始终无法打开,当我找到一个自己拼命想要打开气泡的时候,它却飞的远了,想要去追,却发现脚下万丈深渊。悚然惊醒。人生如梦。

来到烈士陵园,我把车子随便停在门口,手把着铁质的大门,大口的喘气,我感觉累,感觉意兴阑珊。我呼吸着炙热的空气,胃里面一片翻腾。抬起头,我看见一对男女在我视线可及之处望着我,我像是个抽象的无生命的生命体,慢慢松开栅栏,慢慢的走过去。

乔红和刘峰看着我,对着我笑。这是一个简单的暧昧故事,刘峰喜欢着乔红,乔红喜欢另外一个男生,而这个喜欢乔红的男生和乔红喜欢的男生是最好的朋友。刘峰约乔红,乔红不好意思拒绝却感觉俩人在一起别扭,就想要找另外一个人,没找到彼此相熟的,找到了我。对于当时心境的我,真的见面我感觉也是无话可说。甚至后悔自己不应该掺和进来。我本来就处理不好男女感情的问题,何况我还不是当事人。我和乔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好像胖了,剩下的记忆全都没有了。我感觉憋闷,无事可做,只想找一个隐蔽阳光的地方休息。

乔红是一个开朗外向的姑娘,和我认识的所有的姑娘不同。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感觉她个性太强。

我们应该说了很多话,实在记不起来,我们应该没待多长时间就离开了,因为我记得回家的时候还没吃饭。这就是我和乔红初中以后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高二的时候,我们校庆,她去找她喜欢的人。第二次,喜欢的人找她。我一直都是不相干的人。

生活有太多的变数,念及次,心情黯淡,也许,生活却不让我们说也许。我们只能随着命运的脚步往前走,一步一个脚印,连回头感叹都是奢望。我只是他人生命中的过客,命运总是开这种简单而幼稚的玩笑。

人,其实一直就在生命中走动,带着各种情绪不自主的来回走动,喜悦悲哀

恐惧愤怒激情胆怯痛苦懦弱。我们却总也走不出命运给我们画的一个圈,一直沿着这条无尽头的圈走下去。无奈无助的一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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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我大学毕业了。离毕业典礼还有7天,我收拾行囊,偷偷的离开学校。

我翻过不横在我面前那道无形的墙。毕业,没有喜悦,没有悲伤,只有迷茫。我不想去参加毕业典礼,不想见同学,不想留下联系方式,不想让别人记起我曾经走过的痕迹,面前那道无形的墙,我甚至连跳跃的勇气都没有。我带着生命中剩下的迷茫,回到了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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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严重的需要和别人沟通,不管什么人,能静下心来听我絮叨,我就满意了。我把大量的时间花在自己的烦恼和愤懑中,甚至出现这种状况的起因都不知道,把快20年来的积郁都埋藏在心里,有时候是不想暴漏,有时候是不敢暴漏。我太想找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社会给人提供的缓解心灵压力的地方很多,饭馆,歌厅,剧场,网吧,夜总会,最多还有一些小小的旅游活动,一些公园或旅游景点。天朝称之为公共场所。所有的这一切都给不了我放松,我依然如故,自我封闭式的生活,很难融入到别人的世界。

因为无聊我总喜欢用一种旁观者的角度看别人,看认识的不认识的各种各样的人。这样的感觉好像身处另外一个空间,以一种悲哀怜悯的心态看世界。等到清醒过来,才发现我也是其中一员,不觉感到深深地悲伤无奈。我的世界能怎么样?还是这样的让我失望再失望。

傍晚的时候,我在老公安局的那块绿地上看着老头老太太打扑克。我无所事事,蹲在那,好像神游天外好像神情专注。然后我看见乔红走过来,和她妹妹。

她俩是过来溜达的,乔红也看见我,远远的就挥手打招呼。我们留了传呼号码,我想可能我是没什么要说的,就告别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晨练的时候,我收到乔红打来的传呼,一个简单的问候,还有问我白天有没有事。跑了三千米,走了三千米,我去篮球场坐了一会,骑车回家吃饭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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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肇州我无事可做,每天混在网吧游戏厅。爸爸给我找份工作,需要花钱,我没去。我不知道自己为啥没去,我感觉不想去。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玩?就这么玩一辈子?

有时候人会感觉拥有很多,每个人都应该有几个熟悉的朋友,有工作,有休闲,有各种各样的发泄渠道。这都不重要,我想知道我自己的渠道,与谁在一起,做些什么事,心情怎么样。这一直都是空白。认识一些有趣的人可以很好的包括这些,谈心交流,一起出入的地方才变得有趣,而我,有何种手段去认识那些有趣的人呢?这让我更加的封闭自己。我见不到新鲜事物,对旧事物又极度厌烦,心里产生新的想法也无人愿听,无从分享。我像是生活在监狱里面,看守我的是我自己对外界的不信任。这种不信任感又由我们在生活中产生,我为此受到伤害,日渐孤傲,追求完美。其实一直自我封闭。

关于未来,那是一个无限接近却又永远无法到达的彼岸,关于空虚,是一种无限烦闷困惑的状态。这两个看起来不想关的想法结合在一起,给人的思想带来更大的负担。就像两个深渊,它已人的私欲为基础,吊起你的胃口,你却永远也满足不了它,不管你做什么你都觉得它们贪得无厌,无法满足。当一个想要摆脱这种思想带来的负面影响,需要做很多事情,其实就是一个无休止的自我催眠自我麻醉的过程。我需要与社会交流,需要与人交流,才能压制这种思想带给我的负面情绪。但是我身边没有朋友,我也没有勇气和信心打破长久以来习以为常的这种状态。好像新做什么事情都不如以前做过的顺手,我缺少勇气面对世界,面对自己的世界。

这个时候我身边只有一个人,我俩却不能好好地交谈。这种厌世的感觉根深蒂固,对她为我俩营造的美好未来视而不见——我压根就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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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午的时候约乔红出来,我们在烈士陵园的外面一家铁皮房子里面吃的拌面,我记得面超级难吃。吃完东西我们在大街上闲逛,我说了一些关于她和刘峰的事情,想知道她怎么想的,她对此直接回绝,我知道我那哥们儿算是没戏了。所以也不想再继续磨叽下去,打算送她回家,我也回家。临走的时候她管我借了一些言情小说——之前做买卖的时候我认识一个开书店的姐姐。我随口答应,转身回家了。心里也没当回事。

谁知道第二天她给我打传呼要小说,我实在没有拒绝女生的习惯,就把小说给送她家去了,然后就是还小说,再借。后来干脆我把她领到书店,告诉她要看自己来取,之后十几天我们没有再见面。

我还是习惯一个人呆着,虽然无聊,但是烦心事少,我一直拒绝和熟悉的人一直厮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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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理想主义,我相信现实,而我所做的一切却与现实不擦边,想了不做,一直空想。我实在缺少面对现实的勇气,还想胡混下去。乔红马上也毕业了,她对我说了很多让人难以忘记的话,也让我觉得我们或许能按照她规定的轨迹生活。我一时之间犹豫不决,不知道怎么面对。对乔红的感情也是在我毕业之后这段时间才慢慢产生,之前我认为我们两个根本不可能,我能说出八十种原因来否定我和她之间存在她一直以为有的感情。

谁知道,几年以后我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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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说我那时候的状态,我想说说我对乔红的感觉,你可以当做是一个故事,我想把我的回忆快点拉回来,因为我感觉支离破碎,它影响我的生活,让我失望,让我悲观,让我迷茫——以前的我真的存在吗?

十几天过去了,我和乔红没联系,我依然过着自己的生活。马上就要大学了,我们忙着去参加升学宴。挨家挨户的大吃二喝,并且到了每家都受到热烈欢迎。在去了王馨若家的第二天,我们要去一个家在农村的同学家里,因为第一天喝得太多,我不打算去。因为心情也不是很好,就一天躺在家里没出去。下午的时候乔红给我打传呼,说她也去那个同学家。让我和她一起去——说是为了避免和刘峰单独相处。对此我很难解释。她和我们一届已经上大一了,我们这帮同学都是复习然后考上去的。难以解释的就是她为啥要去,不可能是因为刘峰,她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她,更不可能因为我——我还没自恋到那个程度。

我最后还是去了,同学的父亲开车去接的我。我之前说不去了,大家坐车的时候取笑我,说我因为乔红去才来的,我没多说,最后实在烦了就对她们说,嗯,这是我女朋友,以后叫嫂子。这是我当时的想法。没想到,最后她真嫁给我了,世事难料,谁能预料。吃饭的时候我替她挡了几杯酒,酒桌上男的都是喜欢灌女生酒的,这是酒文化的一种恶习。她挺感激我的,刘峰却觉得我有点过了,我没顾忌别人的感受。一直喝到酩酊大醉。下午大部分人都去睡觉了

,因为晚上还要喝,明天才是正日子。我喝多了就睡不着,和乔红出去溜达,,说了很多自己的不开心的事情,甚至包括自己的秘密。她一直在听,没打断我,让我也挺感动的。

回家之后,我们来往频繁起来,关系也有点暧昧。我理智的控制着自己的感情。没什么非分之想,无非是自己太无聊,太寂寞,这是我给自己找的理由。

那时候有一个很出名的电影《野蛮女友》因为我和她说过张琳娜,说过赵新涵,说过王馨若,我把她们都归结为温柔的类型,她每次打传呼的时候后面都署名野蛮女友——她也认为我和她没戏。

再后来,开学了。我还没去报到,她在QQ上问我是否喜欢她,我说不喜欢。然后她说她好像喜欢上我了。我说你喝多了是吧,她下线了。晚上我给王馨若打电话,我们说了很久,最后让我彻底死心。我把我这种举动归结为一种动物的本能。我拒绝了和王馨若一起去登龙塔。却答应乔红去哈尔滨玩。我不想解释为什么这样做。太幼稚。

我在哈尔滨呆了一个礼拜。我们确定我们是在谈恋爱。不谈恋爱一个男生老赖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好像说不过去,我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感受,但我觉得我那事的做法和我一贯的做法完全不同。这可能是命运和我开的玩笑。

我上大学时,王馨若和寝室的同学,还有乔红在一起吃了一顿饭。我不知道喝多了说什么话了,反正事后乔红说我还喜欢王馨若。我也没做出什么有力的解释。其实我懒得解释,人就是这种奇怪的动物。感觉事事都不在乎却又放不开。大学的时候,我们通过电话,回家的时候也见过面,我把她归结为我的一个异性朋友。其实我们之间发生过很多事,我只是没法准确的表达出来,我对她的生活一无所知,因为我上大学就继续那种晃晃悠悠的状态。

多年以后我想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是不是真的爱上所有和我有关系的女孩子,我一直没得到答案。我只记得我当时没有爱上乔红,一直到毕业我还不知道我爱谁,却只有她在我身边。

爱情,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吧。

写完了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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