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迅速地扑倒了河边,七手八脚地就往出拽那个叫“强子”的队员。几个人刚一下手就感到一股大力在扯着强子,随之就是一加劲,一个队员发力不由大喊了一声,那股力量竟突然消失了,他们一下子就把强子拉了上来。几个人赶紧查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状况,发现强子的呼吸还算均匀,就是灌了一些水正在那里吐。一个眼尖的队员,猛地看见了强子的小腿,赫然是一块被什么东西狠狠抓过的瘀痕。大家看强子稍微缓过来,赶紧问他,刚才怎么回事啊,腿上要不要紧啊,什么东西抓的?强子看了看自己的腿,说醒来的时候就感觉有很熟悉的人在叫他,他着急去找,根本不知道自己进了河里,听见同伴的叫喊才恍惚间回过神来,只感觉脚下一紧就倒在了水里。之后,就是大家拉他上岸,至于自己的脚,这瘀痕却也不疼不痒,就像自己长上去的一样。
大家简单查看了一番,感觉再没有异样了,天也开始蒙蒙亮了起来。天一亮,大家的心境也慢慢平缓了下来。心一静,困意瞬间就席卷了上来,大家商议了一下,几个比较有体力的人轮流守着,其他人轮流休息。大概到了中午的时候,大家才缓过劲来,纷纷起来收拾东西准备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天亮了,大家方才看清这里的地貌,这里大概是个比较大的山谷,四面环山,中间高高耸起一个山峰,好像一个火锅的形状。他们昨晚看到的村落,远远看见好像按着一定的形状排布在山的周围,虽然现在阳光正烈,也丝毫照不透那一幢幢楼。
虽然他们还是看不出这村子的所以然来,但是,天一亮他们好歹找到了出山谷的方向,那里有一块似乎是一条路没什么树挡着。
队伍里毕竟都是老爷们,看到现在天光大亮,作为资深驴友的他们不禁猎奇之心大起,讨论了一番之后准备再次进村子看看。这次进村,主要是队员们心里都有些不信邪的想法,先在远处大概标注了一下村子的格局,以及他们的路线,有条不紊的摸向了村子。当然,这次是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动了什么。
他们这次进村的地方明显和昨晚不同,他们刚靠近村子就看见一栋高塔一样的建筑,约摸五六米高,二米多宽。这个建筑有个门开在底下,里面放着一张老式的太师椅正对着门口。也不知年久失修还是本来就没有门,那张太师椅就那样静静地对着门口,显得阴冷深邃。队员靠上去看了看,这是一个红木的老款太师椅,圈状的扶手,背后刻着龟鹤延年,整个塔楼一样的建筑中都布满了灰和蜘蛛网之类的东西,唯独这张椅子像是被擦拭过一样,没什么灰尘。大家都很奇怪,正好带着相机,就随手拍了两张照片,有两个还不知是三个队员还坐上去合了个影。
接着,他们继续向村子里面走去,就看见一个相对比较大的院子,他们绕过一个墙角,就看见了正门。刚准备进去,就只见院子里的一棵树上,高高的吊着什么东西。只见那东西,竟然像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头发长长的都垂了下来,脖子上吊着一根大粗麻绳。队员们看到这一幕,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昨天明明没有人的村子,怎么突然多了一个吊死的女人!瘦驴心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上去看看说不定能救了人问问情况,两步就跨到了那棵树近前。正壮着胆子努力地告诉自己不管上面吊着的女人是多么恐怖的一张脸都要淡定的时候,他突然看清了,这是一个裹着床单子的稻草人,头发一样的东西不知是什么黑丝,被单的一面圆圆的用一根绳子捆着,从远处一看就像一个吊着的女人。瘦驴立刻放下心来,却只见那个被单背对队员们的一面似乎写着字,他凑上去一看,赫然是“辟邪”两字。瘦驴心说,这辟哪门子邪,不招邪就不错了。赶紧跑回去告诉队员们情况,心说这里太邪乎,再逗留万一天黑之前走不出去就麻烦了。于是大家立刻掉头,朝着刚才看好的离开的路线走去。
一番周折,队员们终于是摸出了山谷,全身而退了。
回去以后,大家都对这一趟离奇的遭遇有着各种各样的想法。纷纷在网上查资料,在驴友圈子里各种讨论。最后发现,他们并不是唯一一批误入这里的游客,还有一些人有类似的遭遇。没几天,同去旅游的几个队员,突然都说自己霉运缠身,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一细想竟然都是坐着太师椅照相的人。更甚者,有一个坐过太师椅照相的人,居然在自己家里离奇的无疾而终了。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当然激发了这些年轻好奇的驴友们的热议,不免有些不信邪的人就要去看一看,纷纷打听地址。瘦驴也几次查了这山村的资料,才发现者村子叫做封门村,有着活人与死人同住的奇怪风俗,据说男不得娶,女不得孕,又赶上大的瘟疫竟然在短时间内几乎所有村民都死绝了。瘦驴越查越好奇,越查越感觉不能这么善罢。于是,他组织了几个有经验的相对专业的驴友,再次探访封门村,想要将一切大白于天下。
这次的队伍相对专业,又事前查了很多资料,去的路上相对便捷。只是快到村子的时候又重演了迷路的一幕,当磕磕碰碰到了村子里头天已经全黑了。
瘦驴的队伍没有停顿,直接开向了村子里。这次带了很多照明设备,晚上的路也没那么难走。大家按照瘦驴上次的路线,摸索进了村子。接着,离奇的事情发生了。当瘦驴走到上次去过的屋子,打开门准备让大家看看棺材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棺材居然没了!他瞬间感觉心脏狂跳,这个村子据说早就没人了,他们前些日子才刚刚来过,怎么棺材就没了?就算是瘦驴记错了屋子,可布满灰尘的地上清清楚楚的一个棺材的印子怎么解释?更可怕的是,这个棺材周围一个脚印都没有!
瘦驴赶紧退出了屋子,他怎么也无法解释这一切,当他准备指挥队员先撤退的时候,有个队员突然说和他一起来的一个队员竟然不见了!
他们赶紧准备去找人,刚走了没两步,就见村里的土路上用不知道什么黑红色的东西写着——我。。。看着。。。等几个奇怪的字,队员们瞬间感觉周围好似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一合计,敌明我暗,不能贸然行动,先退出村子。推出去的路上忙着掏出手机想和丢的人或者警察联系,一看,却完全没有了信号。大家有点慌了,就在村外扎了个营,这才遇到了薛老道。
薛老道听完一阵踌躇,不断地思索着,顺便告诉了瘦驴刚才见到的场景,只是将自己的身份和“鬼”这一事隐去不说。瘦驴说,守夜的时候只是感觉有点突然地冷气,却也没觉得什么异常,更没有觉得有什么人影在附近走动。
薛老道听了瘦驴的讲述也没多说什么,心下已有了个大概,略微思索了一下,对瘦驴说:“朋友,这个村子的事情已经不是你所能了解的了,你带着你的队伍赶紧走,我去处理村中的事情。”
瘦驴赶紧说:“可是。。。”
薛老道一摆手示意瘦驴不用多说,接着道:“你不用担心,我对这些事情的了解还比较多,你们去了在多人也不见得有什么帮助,反添累赘。”说完他站起了身子,从帐篷里拿出了自己的东西,默默地朝着村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背后的瘦驴又抽了一口烟,看着薛老道的背影默不吭声,两道目光仿佛紧紧钉在他背上。
薛老道边走手里已经抄出三长两短五根竹条,在手中一捻,不禁眉头皱了起来,脚步也略微放慢。“九死无生啊,不会这么寸吧”薛老道哭笑一句。他回身从包里掏出一把土和三炷香,掐了个指诀点着香,然后撒了一把土在地上,慢慢地蹲下。他从包里又掏出几张黄纸和炭笔还有三本书,依着“三梦离人”的古术给他唯一的徒儿写了一封信:
徒儿星火知悉:
为师自与你一别,朝思暮念,夙夜长忧,不知徒儿近日可安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