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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其实真是人吓人

求到了佛的雷毛平日里还是安定了许多,这让我也开心了不少。

平常雷毛还是和我厮混在一起,不过对于我修炼的法术他还是很不感兴趣,他说他有了佛就什么不怕了,还费那些劲干嘛。我也不管他,反正我自己还什么也不懂呢,想让他一起练也不可能。

就在这几天,学校里突然传出了闹鬼的“新闻”。

据说晚上回家比较晚的小孩,有不止一个,在天黑以后在学校上厕所的时候遇到了恐怖的事情。

一开始都说,在上厕所的时候正上到了一半,就听到周围响起了丧乐,很悲伤的那一种,还有女人的哭声。有的说还听见那声音里有叫自己名字的。

后来越传越玄,有遇到厕所里红衣女人的,有遇到瞎眼老鬼的,反正是什么都有。

这个情况引起了我和雷毛强烈的好奇心,不过也就当着鬼故事听听算了。其间雷毛还鼓动我去来个天师捉鬼,毛蛋组合从此扬名云云。

我直接一个板栗敲在他后脑勺,说他真是不着边际,身为吃过见过的正经遇过鬼的人怎么可以听信无聊的小孩的故事捏?而且我们要扬名立万也是“星雷组合”、“雷火组合”这样牛掰的名字,被人叫个“毛蛋”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的。

我们也没太在意接下来传出的鬼故事,权且当做笑话听了。

有一天,轮我值日,雷毛很“孝顺”的留下来等我。那时候已经入冬了,天黑的很早。等我值日完了天就开始有点擦黑了,望着天边被染成火红的云彩,看着坠入山间的夕阳,我不由想要赋诗一首。突然听到一阵咯咯的笑声,发现雷毛这个傻货抱着一本《故事会》不知道看了什么笑的很开心的样子,把我的诗情画意都打断了。我过去问他:“你吃了鸽子屁(小孩子的惯用说法)了笑个不停,笑啥呢?”雷毛说:“老旦,我发现这书里面的插画都是黑白的,编辑真傻,上色都不会。”当时真心不知道笑点低这个词怎么写,只是巴了他后脑一下,让他赶紧收拾东西走。真不知道照我这么一直打他的后脑,会不会把他打得更傻。

正所谓“懒驴上磨shit和bird都多”。雷毛这货刚收拾好东西,就跟我说“老旦,我要去嘘嘘!”无奈,可能是真被打傻了,孩子连上厕所都不会说了。我只好说:“好吧,你去吧,我再等你会。”他支吾了一阵,说:“老旦我怕黑,不敢一个人人去。”我真汗颜,两个男的还要想跟着去厕所,还真是感觉怪怪的,回到:“行,去就去,真麻烦。不过你能不能别撒娇啊,还‘人人’。”雷毛边往外走,边说:“不是撒娇,憋不住了,尿急打抖抖。。。”

我们的学校是一所还算有名的小学,六个年级,每个年级有五个班。每个班大概能有七、八十人。学校的主教学楼是一个四层的楼房,厕所在二层走廊的最边上。其实一层也是有厕所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让用了。还好二层的厕所足够大,才没有人满为患。不过据说发生过厕所“涨潮”、“激起民粪”的事件,由于比较低俗,就不说了。

我们顺着走廊走着,楼道的灯为了省电都是声控的,而声控开关又不太灵敏(估计是小孩子们玩坏了),天一黑基本在楼道里就是抹黑。

这时候学校里的人基本都走的差不多了,零星的还能看到几个学生在往外走,我们在黑暗中借着一点落日的余晖走到了厕所。厕所的门是老式的木门,后面绑着一条粗粗的胶条,这样开门了之后就算忘了关,门也会自己合上的。我们进了门,看着门慢慢合上,雷毛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到了左面的小便池开始泉水叮咚。右侧是一个个的隔间,由于厕所比较大,设计成了背靠背的两排。厕所的隔间大概只有成年人的半人高,因为是给小孩子用的吗,所以没有做成大的隔间。雷毛解决完了又过来跟我说:“老旦,咱们是办大事的人对吧?”我不明就里的点点头。他接着说:“那我去办个大事,你再等等。”好吧,谁让我们是发小,我就等等吧。

百无聊赖之际,我心说也上个厕所吧就站在了小便池的边上。正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悠悠的声音。我不耐烦的说:“雷毛别瞎叫!”雷毛在厕所弱弱的回应:“我没吭气啊。”接着,又是悠悠的一声叹息。然后情况就有点失控了,我能肯定我和雷毛都没有出现幻觉,一阵仿佛鬼片的声音在封闭的厕所里回荡着,一阵夹杂着女人的哭声,一阵是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我迅速解决了问题,就看见雷毛也迅速的解决了然后穿好裤子跳出了隔间。我们两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算什么情况。突然就听见远处幽幽地传来一阵呼唤声:“雷毛,星火,我好冷,好冷啊。。。”这声音听不出男女,吓得我俩是一阵鸡皮疙瘩。

我感觉事态不对,今天也没准备什么道具,真遇到什么“硬货”根本没什么好办法。我已经做好准备想办法挡住,让雷毛先走。

这时候,就突然听见了一阵绞带的声音,好像是录音机发出的。就听见一个声音说:“MD,卡带了。”我突然感觉不对,心说难道还有别人?雷毛则吓得六神无主,捉住脖子上的佛像,颤抖着叫:“老旦,老旦,鬼说要卡带,要卡带!”我一个板栗打在他后脑,让他冷静下来。

想了一秒,我立刻明白了七分。现在还能听到一些“鬼怪”的声音,伴随着“刺啦刺啦”的杂音。我立刻循着声音,找了过去,看到在靠墙的一个隔间里,一个中等身材,头略大的小孩在鼓捣着一个录音机。这个人我还认识!

这个家伙是我们班上的刘明阳,虽说名字不错,人也老实,但是太老实了,平常都会被人欺负的那种。可能是习惯了,我一个板栗拍在他后脑。他吓得手一缩,录音机也掉在了地上。我算想明白了,刚才叫我和雷毛名字的声音就是他学的,一个班的怪不得知道名字。看样子最近的闹鬼传闻也极有可能是他搞得,我不由有点生气,责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刘明阳一看事情败露也不好狡辩,只是双手互相捏着不知在想什么。雷毛凑过来,看清了情况,趁机说:“诶,你这刚才放什么呢,借我玩玩。”我没废话,又是一个板栗。接着继续问:“刘明阳,你知道不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我们都是祖国的花朵,要好好学习,团结同学,你这样是封建迷信知道么?你知道你吓坏了多少小朋友么?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给我们的红领巾抹上了多少污点么?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赶紧交代这是怎么回事。”

刘明阳被我说的话弄得一愣一愣的,默默地说:“我也,我也就是想吓唬吓唬别人,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接着,他就支吾着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他是个老实孩子,总是会受学校同学的欺负,这在我们小学时候还是有的。时间长了,他就很不高兴,想要报复那些欺负他的孩子。正好,他在广播上听到了关于公共厕所的鬼故事,于是灵感突发,把恐怖的配音就录了下来,然后躲在厕所吓唬欺负他的人。由于欺负他的人不总会在天黑后才离开学校,刘明阳也出于好玩就顺带吓唬了其他一些同学。有些同学他认识,就学着鬼叫他们的名字,比如我们。刘明阳对此表示了深深地忏悔。

我义正言辞的说:“下次记住,有问题要找党吗,不能再这样吓唬别的小朋友了!”雷毛补充:“就是就是,吓得我刚才屁屁都没擦就跳出来了。”听完,我已经没有再打他的心思,自我安慰:算了,谁让他是我朋友呢。。。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我们三个还是本能的吓了一跳。进来的人好巧不巧,我们都认识——范小武。他进来看见我们三个人围在一个隔间,先是一愣,然后是一副不屑的表情走去上厕所了。我们都一阵尴尬,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刚才那种恐怖的鬼怪的声音又飘了起来,幽怨的感觉四散开来。我一个板栗打在刘明阳后脑,说:“赶紧关了呀,你还放!”刘明阳反应迟钝的,颤颤巍巍的说:“不是我啊,刚才录音机掉地,连电池都掉出来了。。。而且,那也不可能是我弄的吧。。。”我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厕所墙壁上的那些雪白的瓷砖,居然映出了一个个模糊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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